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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這職位 為伊憔悴 6525 字 2021-02-08

章節目錄 2姨娘的奸情

德化年間,京城賈府

賈家祖上顯貴,曾出過公卿,官直做到曾祖一輩,祖父未出仕,經起商來,賴祖上庇蔭,賈家幾代子孫勤勉經營,買賣遍布京城,賈府現住五房人,賈老爺已逝,只夫人在堂,賈家五子皆非夫人親生,四子都已娶妻生子,生母都已作古,只五爺尚未娶親,生母是賈老夫人的陪嫁丫鬟。

五子中只三爺賈成仁在朝為官,賈成仁兩榜進士出身,現任工部都水清吏司主事正六品。

賈府三房

西偏院的正屋里,里間水紅灑花軟簾撂下,外間兩個下人坐在矮杌子上有一搭沒一搭聊著閑磕。

一個穿碧色綉杏黃如意繞枝長比甲的大丫鬟小聲道:「姨娘糊塗,招惹小鸞姨娘,現小鸞姨娘得爺寵,又有了爺的骨血,這不找苦吃,害得被爺打,這會子即便死了也沒人來看一眼」

對面一年紀稍長,梳著圓髻,穿青布大衫的老婆子,朝地啐了兩口,道:「什么死死的,我們主子糊塗是糊塗點,然對姐兒和哥兒滿心的疼顧,小鸞姨娘這肚子里不知是男是女,爺就應許下諸多好處」。

那丫鬟卻強嘴道:「可爺一屋子的妾侍,還有主母在,都不出頭,偏主子出頭,讓人拿當搶使,這回被打,自個沒臉不說,連累姐兒和哥兒也跟著沒臉,這不爺命惠姐和禎哥暫由太太教養,不令過這院來」。

那老婆子夫家姓徐,府里人稱徐媽媽,是跟著主子陪嫁過來的,因此一心向著主子,爭辯道「想我家姑娘雖出身小門小戶,可也是正經人家女兒,當日看中三爺有情有意,甘願做妾,誰知頭些年,姑娘年輕倆人還不錯,這幾年,爺收用了房中丫頭,就丟開手,把我家姑娘冷了,擱誰心里能舒坦」。( 無彈窗廣告)

丫鬟嘴一撇,道:「即便是冷了,也是姨娘自個鬧的,和表舅爺不清不楚,被爺撞見」。

那婆子才還說嘴,現在像霜打的茄子,半天才囁嚅道:「主子只在大門口略站站,自家親眷,不檢點是有的,要說別的,事關名節,主子知道輕重」

丫鬟嘲嗤道:「男女授受不親,撇了下人在背人處私會,能不讓人往深了想?好好的什么話不能當著人說?」

那老婆子想起自家姑娘做的事打嘴,話也硬朗不起來。

這正說著,里間有了點動靜,二人打住話頭,側耳細聽,又沒聲了。

老婆子和丫鬟站起身,進到里間屋,往床上一看,只見佟姨娘大睜著眼,好奇地四下望著。

二人均唬了一跳,疑方才對話讓她聽了去,尤其是那丫鬟肚子里有鬼,澀著步子不敢上前,不禁懊悔,以為她昏睡著,不該沒個忌諱。

徐媽媽是佟姨娘打小的n娘,自是比旁人盡心,看自家姑娘醒了,踮著巴掌大的金蓮上前,欣喜道:「主子可醒了,空讓老奴擔了一回心」。

可炕上的人卻悠悠說了句:「我這是在那啊?」

把這徐媽媽唬了一跳,手探過去,敷在她額上,自言自語道:「沒發熱呀?」。

炕上的女子輕聲說了句:「我怎么什么都想不起來了。」

徐媽媽和方才那叫明杏的丫頭驚異地互望了一眼。

徐媽媽對明杏道:「你速去告訴爺和太太,就說姨娘醒了,旁的話什么都別說」。( 無彈窗廣告)

那丫鬟答應一聲,趕緊離開這屋子,出了門口,拍拍x口,暗道:虧什么都忘了,才說的話若被她聽了去,不揭了自個的皮,以後說話要小心點,說不定佟姨娘是裝不記得了,怕沒臉。

就一徑奔上房。

她一覺醒來,只覺腦後生疼,用手mm,好像有個凸起的包,四下里看看,發現什么都不對勁。

寬敞的明間,自己身著月白中衣躺在古色古香的紫檀鏤雕大床上,床前半垂著海紅紗帳,飄渺如煙,滿堂紫檀家具,端方古朴,端的是朱門綉戶,鍾鳴鼎食之家。

她低頭看烏漆腳踏上擺著一雙小巧的r煙緞攢珠綉鞋,不禁狐疑,這是什么地方?難不成穿越文看多了,真穿了。

迷迷糊糊中聽見倆下人對話,自己這身子的主人像是個姨娘,還有倆孩子,夫君有嫡妻還有一群小妾,還是同年輕小妾爭風吃醋被夫君打了,羞憤之下魂歸天外。

倏忽坐起,把徐媽媽又唬了一跳,只見佟姨娘直著胳膊手指一處,徐媽媽順她玉指望去,原來是妝台上躺著一枚菱花銅鏡,徐媽媽無奈地搖搖頭,忙過去取來。

她手執銅鏡,見鏡中一張巴掌大的小臉,膚色細白,新月般的淡眉,水清一雙眼,兩片薄唇,竟似二八芳齡少女。

她大大松口氣,原以為是一張老得不能看的臉,唯這點還算滿意,可才一喜又想起這會子處境,有點不尷不尬,這古代是最講嫡庶尊卑的,小妾身份不但矮正妻一頭,就連子女都成了庶出,一想到子女,眉心驚跳,前世小姑獨處,這憑空有了丈夫不說,還多了一雙兒女。

她扶額,做暈狀,嚇得徐媽媽老臉失色,忙扶住道:「姑娘,那不舒坦,才還好好的?」

她擺擺手,嬌弱無力地道:「不礙事,腹內飢餓」。

徐媽媽這才放了心,嘴里叨咕著:「可不是餓嗎?姨娘睡了一整天,水米未打牙,老奴這就去弄吃的」。

說著,邊往外走邊嘟囔著:「爺手勁真夠大的,竟下了狠手,這回是氣急了」。

不大工夫,徐媽媽手里端個青花細瓷碗進來,里面盛著一下子小米稀粥,佟姨娘接過碗,徐媽媽端過一張湘妃竹小炕桌兒擺在緞被上。

她餚了一口橙黃的米粥,徐媽媽一旁道:「這是我當家的在鄉下庄子拿回來的新小米,老奴一早就做好,在鍋里捂著,知道姨娘醒了一准餓」。

佟姨娘抬頭看這老婆子不錯眼珠地看著她吃,心一暖,這n娘是真心對自個好,以後不能薄待了她.

這徐媽媽發狠趁著這次的事,好好勸勸自家姑娘,自家姑娘的x子唯她的話還能聽幾分。

於是把想好的說辭在腹中過了一遍,方道:「姨娘這往後做事可得好好思謀,說話惠姐過了年及笄,眼瞅著就要說婆家了,禎哥也要考取功名,在熬上幾年,也就當上婆婆了,凡事多為哥兒姐兒想想」。

佟姨娘聽了,卻是另一番心思,這老婆子說姐兒說話就許婆家了,還什么哥兒娶親,卻未料到,以為是兩個幼童,如此說來,佟姨娘的年齡至少應該是二十七八歲,這樣一想,驚愣住,在古代,女子到了這把年紀,已是徐娘半老,古人壽命短。

看自家姑娘不說話,徐媽媽以為她的話聽進去了,又安慰道:「惠姐和禎哥都是好孩子,只惠姐還小,不曉事,嫁人就好了,禎哥貪玩,不愛讀書,大大,過一二年就知道用功了」。

徐媽媽猶自嘮嘮叨叨,看左右無人,湊近聲兒卻壓低道:「表舅爺,老奴勸主子遠著點,主子圖一時受用,做下丑事,萬一事敗,爺也不會護著,況男人最容不得這個」。

說罷,瞅瞅主子的臉,稍頓,又和緩語氣道:「老奴知道您對爺有氣,可爺和家下仆婦丫頭在怎么折騰都不為過,可姨娘卻不中,那年爺和家下顧二家的有首尾,主子一鬧,爺就打發倆口子搬出去了,還有早年間屋里的紅兒,後來不也打發了嗎?保不齊爺那天又念起姨娘的好,回心過來。」

佟姨娘暗驚,這女子還有這風流勾當,真是色膽包天,深宅大院竟有這想頭,聽這老婆子和才那丫頭口中說的表舅爺,是何許人?

轉念,自己這具軀殼卻有十分姿色,偏生不安分,說不得生事。

偷情的風險系數是極高的,尤其在自家門里,就更加大了難度,慣常以為自家穩妥,其實不然,外間人多眼雜,不甚被人撞見,即便有所風言,大可死不承認,自家若逮個正著,那真是百口莫辯。

凡事初時謹慎,久了,疏忽大意,即便慎之又慎,尚有百密一疏。

不守婦道在古代可是一等重罪,她心下雖好奇,但這不光彩的下作事,也不便深問。

作者有話要說:每次發新文就像一次考試,作者是考生,讀者是考官,文能不能過關,決定權在讀者手里,我想和親們說:我需要鼓勵,如果你喜歡這文,收藏、留言給我加油,讓我知道親們的認可,激勵會讓我產生靈感,謝謝親們!

章節目錄 3不省事兒女

門外傳來輕盈細碎的腳步聲,簾子輕輕一挑,明杏躡手躡腳進來。

徐媽媽回頭問道:「三爺呢?」

明杏瞅瞅床上坐的佟姨娘,言辭有點閃爍,期期艾艾道:「爺說…..說……」。

徐媽媽著急道:「說什么?快說啊!」

明杏被逼無奈,索x直說,道:「爺說了,他正忙著,就不過來了,讓奴婢告訴姨娘,自個靜下心來好好想想,知道錯了給小鸞姨娘去陪個不是」。

明杏一口氣說完,瞟了她一眼,頭低下,不敢抬起來,可等了半天床那廂也沒動靜,沒慣常尖利的聲兒,才偷眼瞧瞧,佟姨娘像是沒事人似的慢條斯理地吃著粥,心中納悶,這要是擱在原來,佟姨娘定會尋死覓活的鬧。

徐媽媽也好奇,主子竟能忍下這口氣,想來一定是爺打狠了,不敢在像從前作鬧,雖這次失了臉面,可領了教訓,徐媽媽卻有一絲心慰,若是不發生這事,主子由著x子鬧下去,還指不定要出什么大亂子,陪上自個不是,那哥兒和姐兒可就跟著全完了。

這時,院外正走來一人,廊下傳來小丫鬟甜糯討好的聲兒:「春嫣姐姐好」

鉤簾一響,邁步進來個丫頭,徐媽媽忙上前趕著叫:「春嫣姑娘得閑上這屋來」。

那□嫣的一身丫鬟打扮,觀氣勢一定主子跟前當紅的,沒理會徐媽媽,瞅一眼床上的佟姨娘,一副輕漫,似笑非笑道:「太太說了,姨娘應下給小鸞姨娘陪禮,便放哥兒和姐兒回來」。

這丫鬟口中的太太是三房主母王氏,用她的一雙兒女拿捏得她死死的,逼她就范,這y損招式若放在真身親娘身上,管保有用。

這半天,她也看明白了,聽明白了,這佟姨娘卻是夠蠢的,明顯讓人抓了把柄,吃了大虧,臉面沒了,還要去給同是丈夫的小妾賠罪,這往後在府里難抬頭不說,弄不好還連累了那一雙兒女。

那大丫頭春嫣傳完話,不屑多呆,徑自去了。

趁著明杏趕著送太太的大丫鬟出去,徐媽媽勸道:「我說姨娘,眼巴前受點委屈,給那小鸞姨娘陪個不是,做小伏低,把哥兒和姐兒接回來,是正經,旁的事,以後在說」。

佟姨娘順口嗯了聲,心道:看來只好這樣了。

可這宅門里最是講究臉面的,人一但沒了臉,就像紅樓夢中的趙姨娘,想在府中立足都難,這事有點棘手。

舒了口氣對徐媽媽道:「容我在想想」。

徐媽媽點頭道:「姨娘是要好好想想,去了說什么,難保她譏笑,出了那門連下人們都瞧不起」。

這本來小妾地位就是半拉主子,比丫鬟強不了多少,這番氣受下來,就更加沒人放在眼里,就是自個房中,方才說話那叫明杏的丫鬟都會瞧她不起。

這會子,明杏趕著送太太房中丫鬟未回,指不定又說了她多少事,巴結討好太太。

佟姨娘這廂暗嘆,既穿都穿了,前世的事就揭過了,現實卻讓她一時半刻的有點難以接受,前世二十五六歲,穿到古代,就成半大老婆子了,這姻緣事上,就甭想了,頂大天能犯上個桃花,還要冒著被沉塘的風險。

不說這掛名夫君是阿貓阿狗,單看他這一妻四妾,一窩子兒女,就夠一說了,這能是什么正經人,聽n娘的話里話外,一雙兒女不爭氣,誰也依仗不上,弄不好還成了綴腳的。

她倏忽驚奇,怎么自個知道他妻妾成群,且頭腦中閃現出賈家一些事來,難道記憶恢復了,身子是佟姨娘的,記憶當然是佟姨娘的。

約莫盞茶功夫,明杏才姍姍轉回房中,佟姨娘心下已有了計較,吩咐道:「你去回太太,就說我想通了,當著老太太和太太的面,我正正試試給小鸞姨娘陪不是」。

明杏眨眨眼,不大相信,主子x子乖張,這又出什么幺蛾子,佟姨娘看她站著不動,又說了句:「就明個吧」。

明杏應聲去了。

這一折騰,沒吃上幾口,碗里的粥便涼了,徐媽媽道:「老奴端下去填上點熱的」,說罷,接了碗出去。

不消片刻,徐媽媽盛了熱粥,手里又多了個甜白釉魚草紋小碟子,里面躺著一個切開的金黃流油的咸鴨子,放到湘妃竹小炕桌兒,道:「主子吃白粥口淡,就點鹽晶」。

她這一說,佟姨娘覺出口苦,大概肝火盛,遂伸手拿起半個咸鴨子,用銀箸夾了塊頭子青白放在嘴里,細細嚼著。

空口吃咸了,她餚了勺粥,還沒送到嘴邊,門外卻撞進一人,佟姨娘抬頭一看,是個姑娘,也就十三四歲模樣,下龐略窄,臉子像佟姨娘臉上扒下來一樣,那j致的眉眼一點不走樣。

這姑娘梗著粉頸,滿臉怒氣,進門便道:「姨娘什么意思?要當著老太太面給小鸞姨娘賠禮,還嫌丟人不夠?」

佟姨娘知道是誰了,這一定是她快說婆家的女兒惠姐,聽她說話口氣很沖,全然不把佟姨娘這生母放在眼里,微微一皺眉,盡量平心靜氣地道:「捂著蓋著就不丟人了,闔府就都不知道了?」

惠姐憤然道:「有你這樣的娘,臉面都丟盡了」,說罷,又小聲氣囊囊地嘀咕一句:「不如沒有倒干凈」。

惠姐聲兒小,但這句話還是清晰飄到佟姨娘耳朵里,她震驚,轉而心涼,把碗重重地撂在炕桌上,正色道:「兒不嫌母丑,你也識得幾個字,書里就是這么教的嗎?」

惠姐卻嗤笑,不屑鄙夷道:「我不知什么禮,母親可曾知禮義廉恥?」

這句話說得佟姨娘的火在也壓不住了,臉子板起,冷聲道:「母親什么樣由不得你選,這是你的命,你認得認,不認也得認」。

惠姐似一愣,想來母親從沒這么大聲且刻薄地說話,一時無法對答,急怒蹦出一句:「我偏就不認你,你待怎樣?」

佟姨娘早已耐不住,不顧徐媽媽在旁使眼色,冷笑數聲,嘿嘿道:「你不認我,我還懶得c這份閑心,今後我倒要看看你能出息成什么?「

這番話,惠姐又是一怔,不敢相信看著她,似想看出她說的不是真話,但看佟姨娘臉色冷冰冰的,知道母親是下了狠,羞憤跺下腳,轉身摔簾子出去了。

徐媽媽跟在身後想去追,佟姨娘大聲道:「讓她去,這不肖女追她作什么!」

徐媽媽才邁開腳,極不情願地站在原地,眼巴巴看著慧姐跑遠,回身長吁短嘆道:「姨娘今個是怎么了,她一個孩子,和她一般見識,這母女說僵了,可怎么好回頭」。

佟姨娘著實氣憤,竟說出如此大逆不道的話,可見這當娘的平素的寵溺,在這樣下去,她不但不知尊重母親,到了婆家,也難立住腳。

氣得撂下碗筷,這惠姐個x乖張,定是和她母親一樣,不是個隨時守份的。

生在高門大戶又是庶出,卻不知謹言慎行,出言無狀,倒讓她頗感意外。

徐媽媽望著她,想說什么,看主子臉色不善,不敢多嘴。

正好這時,禎哥自學里回來,蹭著步子進來。

才他在門口聽見母親和姐姐吵架,沒敢進來,在門口聽一會,嚇住了,從沒見母親對姐姐如此嚴厲,看姐姐惱羞成怒跑走,他才慢吞吞進去。

佟姨娘看進來個半大小子,也就八.九歲光景,跟惠姐長得有幾分相像,身量不足,偏瘦弱,膚色白得像沒照見太陽,蔫頭耷拉腦的,知道是兒子禎哥。

這時,徐媽媽看見,趕著道:「哥兒下學了」

禎哥把書包仍給丫鬟,服侍他的丫鬟巧珊望見小爺下學回來,從西間出來,忙打水,搬過方凳,安放銅盆。

禎哥坐在椅子上,另一跟小爺的丫鬟叫梅兒的,替他挽了袖子,禎哥沾了下水,便拿出手,甩兩下,巧珊忙用棉巾替他拭干。

佟姨娘怒氣有點熄了,看著禎哥道:「這么早下學了」。

禎哥道:「夫子今兒有事,早散了」。

這時,小丫鬟挽香進來回道:「姨娘,大廚房送來晚飯」。

佟姨娘透過窗欞望去,日頭西墜,天時不早,遂道:「擺飯吧」,說罷,披衣下床,粥碗讓丫鬟收拾了。

飯菜是大廚房統一做的,按份例,分到各房。

禎哥以往晌飯在學里吃,晚膳大廚房把飯菜送到三房。

四菜一湯,兩素兩葷,兩樣點心,主食白米飯,禎哥還另加四道菜,哥兒不管嫡庶,總是主子,姨娘是娘也是奴才,禎哥的幾道菜品上上的菜餚。

禎哥懶懶的朝桌子上看一眼,提不起興致。

看母親已坐到桌旁,禎哥懶洋洋地走過去,坐下,丫鬟盛飯上來。

佟姨娘道:「上了這半天學,也餓了,快吃吧」。

說著,提起碗箸自行吃起來。

禎哥端起碗,瞅瞅娘,有點異樣,姨娘每次都是自個不吃,看著他吃,往他碗里夾菜,勸這勸那,問東問西,好不心煩,可今日卻自顧自的吃,也沒什么話。

禎哥納悶,端著碗,提著銀箸,半晌沒落下。

佟姨娘低頭吃著,覺出對面沒動靜,抬起頭,看禎哥瞪眼看著她,說了聲:「吃吧,一會涼了」。

自己往嘴里扒拉飯,心想:這孩子身子骨單薄,平素定是挑食,不好好吃飯。

禎哥有一搭無一搭夾菜,佟姨娘微皺眉頭,沒抬頭道:「吃過飯,你回屋溫習功課,你今後若不用功,我說給你父親知道」。

禎哥覺得驚異,母親從前對兒女寵溺護著,若父親管嚴了,她攔在頭里,替他說項。

聽說告訴父親,禎哥有點怕,不樂地嗯了聲。

晚膳草草吃了,漱口,凈手,丫鬟挽香端上一盅新沏花茶,佟姨娘悠閑地呷了口清茶,看小丫鬟們撿桌子。

禎哥吃過飯,看母親並未朝他看,也不敢像平日撒嬌,就乖乖去里間寫課業了。

上燈時分

丫鬟服侍佟姨娘寬衣,徐媽媽道:「姐兒這時未回,想是在太太上房歇了」。

佟姨娘對主母王氏頗不滿,竟留惠姐住下,這是縱著她和自己生分,看來這當家主母不是什么善類。

徐媽媽看主子不說話,照平素的想法道;「老奴去上房喚姐兒回來」。

說吧,就要往外走,佟姨娘出言道:「她如今大了,有主意了,愛去那住全憑她,莫因我這沒臉的娘耽誤了她」。

徐媽媽一臉愁雲,咳聲道:「總是自個兒女,姨娘打病好後,心腸就變了」。

說罷,也下去歇了。

佟姨娘暗嘆,這夫君不遂心,便宜兒女,偏還是兩個不省事的。

遂安置,挽香撂下帳子,自去外間歇了。

夜靜謐,春風敲打窗欞發出細細的的聲響,鼓已打過二更,她闔眼滿腦子卻想著明個見了夫君的小妾,如何應對?

章節目錄 4賈府的家規

次日,

佟姨娘天亮便起了,挽香端著銅盆清水,明杏拿著棉巾、玫瑰香胰進來服侍,洗漱了,吃過早膳,便去東次間,坐在妝台前綉墩上。( 棉花糖小說)

她嫌水粉污了顏色,拈起青黛,對鏡輕描了略淡的眉梢,

水鈿白玉圓盒里盛著玫瑰胭脂,她用細銀簪子頭挑上一點兒,抹在唇上,抿了抿,面色鮮亮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