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妾這職位 為伊憔悴 8622 字 2021-02-08

章節目錄 71賈府分家

立秋後,西北傳來消息,我大齊軍隊深入大漠腹地,大戰在即。佟氏聽到消息整日擔心。

佟氏去上房請安,聽賈成仁和王氏說起,道:「太子和燕王之爭日漸激烈,朝堂上互不相讓。背地里你來我往,劍拔弩張,朝臣分成兩派,參與其中。」

王氏道:「皇上難道就不管,任由他們斗下去。」

賈成仁不無擔憂地道:「如今朝廷風雨欲來,聖意難以揣摩,大前兒皇上借口山東知府貪贓枉法一案,責都察院辦事不利,都察院都御史崔大人乃是太子跟前紅人,緊接著又因小事斥責兵部右侍郎康大人,康大人是燕王的人」

王氏道:「各打五十大板,皇上是警示兩派,說明皇上已然不滿二人做法,給他們留了臉面,敲山震虎。」

賈成仁道:「明眼人一看就明白,這段日子朝堂上消停不少。」

王氏道:「我說爺這些日子總是稱病不上朝。」

賈成仁道:「朝堂是非多,一不小心就牽連進去,能躲則躲,實在躲不掉,也只好相機行事。」

這時,一個老太太上房的丫鬟走來,對賈成仁和王氏道:「老太太叫三爺和三太太去有大事商量。」

賈成仁和王氏對望了一眼,不知何事,就一同去到老太太上房,進門一看,賈家哥幾個都在,頗意外。

哥幾個按長幼依次坐了。

老太太看看幾兄弟,道:「你們哥幾個都到齊了,就缺老四,老四官身不由己,上次四媳婦生產,他都沒回來,我派人捎信去,他回信說,衙門事忙,走不開,好在四媳婦沒事。

說著,朝四太太看了一眼,四太太張氏自產下一子,身子骨就不好,病病歪歪的,在加上那新納的小妾三天五頭地尋些是非,著惱,越發身子沉沉的,沒j打彩的。

大太太自兒子和媳婦和離,得了兒媳的嫁妝,占了便宜,壞事變成好事,平白得了不少東西,這段日子心里高興,氣也順了,這正想著張羅耀哥娶陳二姑娘,耀哥滿心願意,但考慮到才出妻,讓人閑話不好,就說等陣子在說。( 好看的小說)

賈家四子都娶妻生子,獨賈五爺老哥一個,今兒老太太也把他找來了。

賈五爺不知老太太喚眾人來何事,腦袋里正想著天橋一個唱曲的小姑娘,那姿色就是整個賈府都無人能及。

這正盤算著怎樣能弄到手,那廂老太太說話了,「老二,你把賈家家產的賬目拿來,給你幾個兄弟說說。」

眾人一時懵怔,沒明白,老太太朝大家道:「你們哥幾個如今年歲漸長,兒女成群,是時候分家另過,不知你們是什么意思,是想還大家一起過日子,還是分家過自己的小日子,也都說說。」

這兄弟幾人中唯有老二倆口子心里知道老太太要做什么,頭些天,老太太特意找二太太何氏,透漏分家之意。

何氏一時有點突然,不解地問:「過得好好的,老太太為何冒出這個想法,是府里的哪位叔伯的主意?」

屋子里就姑侄倆,老太太屏退眾人,說話方便。老太太見她疑惑,道:「你有所不知,如今朝廷局勢緊張,我怕有個風吹草動的……。

二太太何等聰明,一下子就明白老太太的意思,是萬一有變,一大家子一起完了。

老太太道:「朝堂歷來血雨腥風,老三在朝為官我倒是放心,可家大業大,樹大招風,還是未雨綢繆,趁我在把家分了。」

二太太試探道:「老太太的意思是怎么分?」

老太太把想法說了。

二太太回去後,就跟二爺說了老太太的意思,二爺道:「我最近在外應酬,也聽到一些不好的消息,朝廷內外交困,外面戰事吃緊,內里又不和,聽說皇上龍體欠安,朝中人心惶惶的,禁軍軍權旁落,肘腋之患,令人堪憂。」

二爺緩了口氣,又接著道:「老太太所慮極是,京城內外誰人不知我賈家富甲一方,萬一亂起來,我賈家這么大的家業一時不好挪移。」

二太太道:「我們女人家也不懂外面的事,既然二爺也贊成分家,就趁早分了。( 無彈窗廣告)」

二人計議一番。今個有備而來。

眾人聽老太太說分家,左右看看,不明所以,賈家大爺道:「老太太,過得好好的,這是怎么話說?」

大太太忙捅了捅他,不讓他說話,賈大爺就把未說完的話咽了下去。

二爺賈成仁道:「老太太既然說要分家,兒子聽老太太的。」

接下來就無人在說話。

老太太看冷場,看著三爺賈成仁道:「老三是什么意思,說來聽聽?」

「既然老太太說了,就按老太太的意思把家分了。」

四爺不在,老太太問張氏道:「老四家的,老四不在,你說說,這家分是不分?」

四太太細聲細氣有氣無力地道:「既然老太太和大伯都同意分家,媳婦沒意見。」

老太太又問五爺道:「老五,雖你還未娶親,可也自成一家,你說家當分不當分?」

五爺鎮日飯來張口,衣來伸手,家務事從來不管,只知道從賬房支銀子使,虧空老太太悄悄填補上,看嫡母問自己,攤開手,道:「兒子不知道,分不分隨便。」

老太太又回過頭瞅瞅大太太,道:「老大家的,你也說說。」

大太太這些年一直不甘心,家財讓老二倆口子把持,老早就想分家另過,可惜賈大爺不抻頭,這么大的事她人微言輕。

如今聽老太太主動說要分家,心里樂開了花,分出去,大房以她為尊,過上兩天舒心日子。

原來撐死就那幾兩銀子的月例,現在好了,賈府這么大的家業,怎么也能分一些不是,雖說老二倆口子,這幾年沒少劃拉,可還是剩得多,在不分,都讓他倆口子弄走了。

聽老太太問她,忙壓下喜悅,道:「媳婦聽老太太的。「

老太太道:「既然都願意,那就這么辦吧。我就說說家怎么分。」

眾人摒心靜氣,大氣都不敢喘,聽老太太道:「這宅子,大房和三房住著,其他的人折合銀錢上找,另尋住處。錢財分成五份,不偏不倚,每人一份。你們看這樣可好?」

賈家二爺管家肯定是占了便宜。

大太太心里盤算,京城地價貴,這宅子位置好,搬出去,在尋住處麻煩不說,收拾也要費大筆銀子,這樣一想,對老太太這樣安排很滿意,在說賈家大爺和三爺是一母所生,住在一塊,最合適不過,老太太大概有考慮到這層,才做出如此安排。

於是道:「老太太怎么說,晚輩怎么做,都是兄弟,本是一家人,不能為點財產鬧生分了。」

三爺道:「按老太太說的,兒子沒意見。」

現在賈府離朝堂近,賈成仁上下朝方便。

老太太看二爺和四太太,二爺道:「既是老太太說了,那我們就搬出去,另尋住處。」

老太太看看四太太道:「老四家的,我之所以這樣安排,是考慮老四外放,家眷還是隨去任上,老四也有個人照顧,免得兩頭牽掛。」

四太太自打生產後,就一直身子虛弱,氣血不足,暗思,自己這身子骨不爭氣,萬一有個好歹,孩子們還是隨父親去,怕到時臨時沒個著落。

四太太提上口氣,聲兒細弱地道:「媳婦也是這么想,過陣子收拾妥了,舉家去四爺任上。」

最後,老太太對眾人道:「京城還有兩處房子,二爺和五爺各一處,相不中要是覺得小,不夠用,就另置,要是覺得還能將就,就搬去,不用現收拾,一應擺設都現成的。」

賈五爺道:「老太太安排得妥當,但不知老太太隨誰住。」

老太太道:「我在這府上住了半輩子了,老了也不想挪動了,就還在這住著,你娘還是隨你去。」

老太太看看大伙,道:「都沒什么說的,就這么定了。」

老太太對二太太道:「這幾日你把賬目整理出來,給大家伙看看。」

二太太答應聲:「是。」

就都撒去,二爺夫妻回房,二太太整理內宅賬目,賈家外面產業生意銀錢也需查點清楚,賈二爺就出去賬房。

庶媳范氏幫忙婆婆,不解對婆婆道:「老太太怎么突然要分家,事前一點口風未露。」

二太太道:「你公爹一人在外忙生意,養活一大家子人,一家子養尊處優,奢侈靡費,開銷大,入不敷出,不如趁早分了,各過各的日子,也就都知道日子的艱難,省得背地里說三道四,好像我們二房得了什么好處似的。」

賈家不動產,都是有賬目可尋,就是過手的銀錢,賈家二爺夫婦這些年管家得的也盡夠了,也樂意分家。

半月後,賈府眾人如鳥獸散。

四太太帶著家小去四爺任上。

二爺夫妻搬去京城西南一處宅院,到底五層,後面還有一處園子,雖不如賈府大,然麻雀雖小,五臟俱全,況就一家人,也盡夠住了

五爺樂得搬出去,在無拘束,可不承想,老娘跟了去,住得近了,看得更緊,他娘起先是不想搬出去,要隨著老太太的,可老太太說五爺年輕,沒房媳婦,怕他胡鬧,讓他娘就跟了過來。

賈家三房都搬走了,就顯得空曠,大房和三房各自把著一頭,如今空房子多了,禎哥也大了,賈三爺就讓禎哥搬出另住。

佟氏小院松快不少。

禎哥搬去五爺住的院子,連帶書房足有十來間,佟氏幫禎哥打理東西。

挽香和巧珊捆扎書籍,佟氏帶著秋荷幾個收拾衣物。

一忙活就小半天,佟氏直起腰,看外面的天已不早,快吃晌飯了。

這時,一個小丫鬟飛跑進來,喘息未定,急道:「姨娘,不好了。」

佟氏看她一腦門子的汗,道:「何事?慌慌張張的?」

那丫鬟猛吸一口氣,道:「惠姑娘不好了。」

佟氏看這丫頭半天說不清,著急道:「快說怎么了?」

「惠姑娘……小產了。」

「啊?」

佟氏一驚,那小丫頭道:「爺讓來告訴姨娘一聲,爺和太太已過方家去了。」

佟氏雖有不祥預感,事到臨頭,還是心慌意亂,放下手里的東西,道:「備轎,去方家。」

章節目錄 72惹下大禍

春困秋乏,惠姐大著肚子,嗜睡,吃了晌飯,就躺在竹塌上歇涼。( 無彈窗廣告)

似夢似醒之間,覺得小腹絲絲隱痛,□好像有東西流出,迷糊中用手一m,潮潮的,手上發粘,睜開眼,撩起裙子一看,褻褲星星點點的鮮紅。

一下子傻眼了,忙大聲喊叫,丫鬟芙蓉驚慌跑入,一看,也呆愣住。

等傳了大夫前來,惠姐已流血不止,方夫人和方珏聞訊趕來。

方夫人急得直絞帕子,方珏搓手問:「怎么樣啊?」

一縷長髯的老郎中,自府上惠姨娘有了身孕,一直是他給定期診脈,沉吟道:「惠姨娘的胎兒保不住了。」

方夫人一聽,身子晃了晃,虧了旁邊丫鬟扶著才站穩,方珏急問道:「前兩日還好好的,這就奇怪,惠兒平常萬分小心,大門都不出,怎么胎兒就掉了。」

老大夫瞅了瞅方夫人母子,道:「老朽實不相瞞,惠姨娘體內有毒。」

這一句話,似平靜的水面激起千層浪,方夫人驚問:「中的什么毒?」

「老朽多年行醫經驗,好像是誤食大量附子。」

方珏驚怒道:「是何人下此毒手?」

瞅瞅惠姐房中的丫鬟,小蝶和芙蓉一聽中毒,嚇得跪地叩頭,連聲道:「奴婢不知,主子明察。」

這時就聽惠姐□叫喚,方珏也顧不得查問,忙就撩起帳子,見惠姐身下血止不住,眾人一片忙亂,少時,竟下來一個成型的胎兒。

方夫人見了,心一下子就涼了,忙命人包好拿出去掩埋。

方珏看惠姐色如紙白,痛苦地啜泣,消瘦的雙肩抖動著,方珏心疼得恨不得替了她。

服了大夫開的安神葯,惠姐小臉上掛著淚痕在方珏懷里睡著了。

方珏才輕輕把她放在床上。

自己走出去。

命人找出上次大夫寫的安胎草葯方子,里面g本就沒了附子這味葯,事情很明顯是有人在惠姐方子里動了手腳,多加了這味葯。

方夫人悲憤之下,已然把惠姐房中的丫鬟仆婦都悉數帶回上房審問。

方同知乃行伍出身,聽說方家的子嗣沒了,恨得都想殺人,叫把這些下人趕到院子里,大太陽底下跪著,逐一審問。

方同知乃武將,把鞭子拿出來,有小丫鬟嚇得尿了褲子。

剛抽打了幾個小廚房管看火煎葯送葯的下人,受刑不過,丫鬟婆子互相就咬了起來,又派人去下處搜檢,從一個老婆子的屋子牆角里一堆垃圾中搜出包附子粉的草紋紙。

剛一動刑,那老婆子嚇得體若篩糠,哆嗦著全招了。

說是少夫人指使的,少夫人應許下她傻兒子進府里當差,還把少夫人房中的一個丫頭指給她兒子做了媳婦。

在說嫻姐,知道老爺夫人拷問惠姐房中的人,在屋子里坐不住,派個丫頭去上房打探,一聽說那老婆子招了,嫻姐著慌,心里害怕,就想躲去娘家,丫鬟攙扶著,才要出門。

就被正巧趕來的方夫人堵在屋里,方夫人看她想走,不用問鐵定是她干的,心里沒鬼躲什么。

方夫人見了嫻姐眼睛里似要噴出火來,上前劈手就打了她兩個耳光,銀牙咬碎,看眼神恨不得吃了她,虧嫻姐陪嫁的丫鬟婆子死命攔著,不然方夫人還不把她撕碎了。

這廂正鬧著,方珏提著劍,沖進來,直奔她就要砍,嚇得眾丫鬟婆子不敢在攔,抱著頭東躲西藏,眼看著方珏手起劍落,門外大喝一聲:「住手!」

原來是方同知趕到,奪下兒子手里的劍道:「不可莽撞。」

喝退兒子,對妻子道:「事已至此,還是告訴親家,看此事怎么解決,兩女都是賈家的,怎么處置還需聽聽親家意見。」

方夫人恨恨地瞪著嫻姐道:「你這惡毒的女人,我方家萬萬留你不得。」

嫻姐方才嚇傻了,驚恐地瞪大眼睛看著方珏手里的劍。

佟氏趕到,方府中人直接帶到惠姨娘房中。

惠姐躺在床上,白著一張小臉,看佟氏進來,咬緊下唇,杏核眼蒙上層水霧,幾乎哭出來,佟氏看她這副模樣,可憐巴巴的,全沒往日氣勢。

丫鬟小蝶和芙蓉打上房放回來,小蝶嚇得不輕,一句話沒有,佟氏問也不說,還是芙蓉學了事情經過。

原來,惠姐有身孕行動不便,方珏怕她在府里氣悶,就帶著她去郊外庄子上住兩日。

時值盛夏,酷暑天氣,京城熙攘繁華,人多車多,就顯得氣悶,郊外青山綠水,涼爽宜人。

惠姐和方珏一住就是小半月,才回府。

方珏的一般損友,平素在一起風花雪月,知道方珏去了郊外庄子,就都尾隨而來,一起吃酒言歡。

酒後戲言稱惠姐為嫂夫人。惠姐一向愛慕虛榮,也一笑不駁回。其實也就是一處笑鬧。

事情壞在丫鬟小蝶身上,背地里偷偷把這些話學給了嫻姐,當然這些嫻姐不說,無人知道。

嫻姐聽了這話,無疑火上澆油,氣炸了肺。

夫君領著妹妹出去住,十幾日不回,京城夫人圈里傳遍,加之惠姐不知避諱,也不加否認,就鬧得人人盡知,讓嫻姐臉無處放。

嫻姐的丫鬟春芬抱不平,道:「姑娘,惠姨娘孩子還未下生,爺就寵得這樣,不顧禮法規矩,這要是生了男丁,姑娘在這家里還有立足之地嗎?」

嫻姐聽了這話,一琢磨,如今反正自己也無翻身機會,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弄死惠姐肚子里的胎兒,看她還能囂張起來。

於是命丫鬟收買惠姐小廚房灶上的一個姓馬的老婆子,在惠姐每日吃的葯劑里偷著加了味葯『附子』,致惠姐流產。

賈成仁到方府被人引進廣廳,方同知在那里恭候。

王氏一到方府就直奔女兒房中,方夫人已派人看住嫻姐,怕她跑了。

看守的人看是親家太太不敢攔著,不管怎么說,這姐倆都是賈家的,就是一個治罪,另一個說不好就是當家主母。

因此也不好得罪賈府中人。

王氏進門時,嫻姐正焦急在地上來回走動,婆母命人看起她,不許她出門,她有心告訴母親,消息都無法傳遞出去,又擔心方珏來殺她,因此急得如熱鍋螞蟻。

一看見母親來了,立刻撲上去,帶著哭腔道:「母親,你可來了,姑爺差點殺了我。」

王氏不敢相信問:「為了個妾,要打殺主母,這方家簡直就是寵妾滅妻。」

王氏看嫻姐嚇得小臉煞白,手都涼了,安慰道:「不用怕,你父親也來了,正在廳上和你公爹說話。」

嫻姐焦慮地道:「母親不能撇下女兒走,若不是公爹攔著,女兒就命喪劍下。」

王氏摟著女兒寬慰道:「放心,方家不能拿你怎么,你是方家明媒正娶的媳婦,難不成連一乘小轎抬進來的妾都不如?」

嫻姐猶自不放心道:「我跟母親回賈府躲躲,待風頭過了在回來。」

王氏母女坐下來,平靜一下,王氏才想起問:「我聽報信的下人說你毒死了惠姐那小蹄子腹中的胎兒?」

嫻姐在母親面前無需隱瞞,點點頭,氣憤地道:「惠姐那小賤人勾著夫君一起出府去京郊宅子里住,撇下我,讓人當成笑柄,女兒一氣之下,就派人在她葯里下了附子粉。」

王氏吃驚道:「你那里來的附子粉?」

突然醒悟,道:「難道是……。」

不敢往下想。

嫻姐道:「母親猜得對,女兒看您把一包附子粉藏在櫃子里,趁你出去,偷偷拿走了。」

王氏腦子一片空白。

這正說著話,一個丫鬟進來道:「我家老爺夫人請親家夫人過廳上,有要事相商。」

王氏知道這一定是嫻姐的事,方同知和方夫人豈肯輕易放過嫻姐。

嫻姐抓住母親的胳膊,不放手,大概也是嚇壞了。

王氏輕輕拿開她的手,寬慰道:「沒事,母親一會就回來。」

嫻姐不舍地放開母親,叮嚀道:「母親快點回來。」

王氏答應聲,就跟著那丫鬟走了。

王氏進廳堂,見方大人和方夫人,姑爺方珏,都在一側坐著。

賈成仁坐另一側,垂著頭,沒臉抬頭看方家的人。

方珏看王氏進來,氣恨把臉扭過一邊,方夫人暗罵地沒搭理她。

方同知一臉沉郁,道:「親家母來了,我們兩家人坐下來,好好商量下這事情。」

王氏訕訕地走去賈成仁身旁椅子上坐下。

賈成仁羞愧,道:「親家,我賈家的姑娘沒教養好,是我之責,任親家怎么處置,我無二話。」

王氏聽他這話,著急使了個眼色,賈成仁裝作沒看見,不理會。

方夫人先說話了,道:「親家,既然有這話,我就說說我方家的意思,媳婦我方家是不能留了,親姊妹都如此狠毒,若留在我方家,日後那房妾侍有了身孕,怕在有這事發生,不是我們不給親家面子,這媳婦留在方家早晚是禍g,既是自家事,我方家就不經官,由親家把女兒帶回管教。」

方同知等夫人說完,接著說道:「親家,媳婦我方家是一定要休了的,不知親家何意?可還有話說。」

王氏捅捅賈成仁。賈成仁羞愧難當,紅著臉道:「是我家門不幸,出了這個孽障,親家看下官面子不經官,下官感激不盡,親家要休妻,下官敢不從命,這樣的兒媳若我賈家也是要休了的,總是我賈家對不住親家,我這廂給親家叩頭賠罪。」

說吧,起身,跪地倒頭便拜。

方同知忙上前扶起道:「兒女的事,與賈大人無關。今後你我兩家還是親家,你另個女兒還在我府上。」

王氏不服,剛說就句:「親家,這決定太過草率。」

被賈成仁狠狠地瞪了一眼,道:「你教養的好女兒,還有臉說三道四,親家不處置嫻姐,是親家寬厚,若旁人早交到官府,你就該謝親家才是,女兒都是你誤了,和你母女回家在說。」

章節目錄 73兩敗俱傷

佟氏過去方府惠姐房中,不大功夫,外間丫鬟道:「惠姨娘,大夫來了。」

佟氏見進來是一老者,瞅著德高望重,醫術一定不凡。

丫鬟在床前安一椅子,大夫給惠姐診脈。佟氏看他臉色平靜,料已無事了。

大夫診完脈,讓至堂屋,寫了葯方,囑咐下人煎法。

佟氏跟在身旁,不放心,低身一福道:「敢問大夫,惠姨娘身子沒大礙吧!」

老大夫看看她,看她關切的樣子,似乎懷疑她是誰,佟氏忙道:「妾身乃惠姨娘的生母。」

大夫客氣地道:「原來是賈夫人,失敬失敬。」

看佟氏不錯眼珠的看著他,略一沉吟,壓低聲兒道:「既然你是惠姨娘的生母,老朽也不滿你,惠姨娘胎兒月份大了,硬是用葯打下來,傷了身子,日後能否懷上,不好說。

佟氏一下子懵了,似乎沒明白,問:「大夫是說惠姨娘日後不能懷孩子?」

老者捻著長髯,遺憾地搖搖頭,道:「十有□是不會在有,除非……。」

佟氏急道:「除非什么……?」

「除非奇跡發生。」

佟氏瞪大眼睛,吃驚地看著他,老大夫無奈苦笑道:「或者有例外也不一定。」

佟氏知道這是老大夫安慰的話,惠姐今生看來是不能做母親了,一個女人不能做母親,對一個女子一個古代的女子意味著什么,丈夫和婆家知道她不能生養,那她這個姨娘對方家毫無存在的必要。

老大夫看她臉色不好看,道:「事已至此,賈夫人要想開些。」

佟氏對著老大夫拜了幾拜,道:「妾身求大夫給惠姨娘醫治,畢竟她還年輕,若知道不能生養,該有多難受。」

「老朽有句話不知當不當講。」老大夫道。

佟氏道:「請講。」

「惠姨娘今生做母親十有□是不成的,開方子抓葯,就是安慰一下她,不讓知道太過感傷而已。」

佟氏聽得心里發涼,惠姐一輩子無子,方珏獨子,方家怎么能容許一個不生孩子的女人留在兒子身邊專寵,即便能容,也要為方珏另娶妻室,新主母能否容她,惠姐的命運可想而知。

這時,方珏進來,見佟氏點了下頭,看見大夫見了禮,道:「開幾劑葯讓她調理身子,旁的事先瞞著她,不讓她知道。」聽話音,看樣子方珏已知道惠姐不能生養的事。

方珏進里屋,惠姐已讓丫鬟把紗帳用金鉤束起,坐起身,靠在床頭,看是方珏,低喚了聲:「公子。」

淚汪汪地看著他,看得方珏一陣心疼,礙於佟氏在,不好浮浪,安慰她道:「你好生養著,我命小廚房給你燉了上好的血燕,滋補身子。」

惠姐委屈地撇撇嘴,做要哭狀,道:「這次若不處置姐姐,我不依,害我也就罷了,還害方家的骨r,我是說死也不和她同堂為妻妾。」

提起嫻姐,方珏也咬牙切齒,發狠道:「你放心,這次父母親一定不會放過她,此刻正與你父親在廳上商議。」

這時,一個綠衣丫頭尋到這里,對方珏道:「老爺和夫人找爺。」

方珏問:「何事?」

那綠衣丫鬟推他道:「我一個奴婢,怎么知道,快去吧!」

佟氏看這丫頭長相標致,說話隨便,不像是普通的下人。一定是那叫紅袖和添香的兩個貼身丫頭中的一個。

方珏跟那丫鬟出去,走到門口,不放心叮嚀道:「不許下地,別總哭,看哭壞了眼睛,等我回來。」

惠姐本來傷心委屈,聽方珏這幾句關切的話,心情好了大半。

方府廳堂

方賈兩家說妥休妻的事,方大人對兒子道:「珏兒,你寫休書,讓你岳父母把你媳婦領回家去。」

方珏看看岳父,賈成仁一臉的慚愧,道:「親家,這回你方府就安寧了,留下一女在你府上,望親家多多看顧。」

方同知道:「親家放心,珏兒對惠姨娘很上心,不會虧待的。」

方珏忙道:「岳父盡管放寬心,惠妹妹為我受了許多苦,小婿疼都來不及,那會虧待。」

王氏咬唇,氣得說不出話來。

方夫人道:「珏兒,既是你岳父母沒意見,你就把休書寫了吧!」

方夫人使了個眼色,丫鬟准備了紙筆放在方珏椅子旁的方桌上。

方珏提起筆,沒絲毫的猶豫和不舍,一揮而就,按了手印,提起紙張,怕墨跡污了,捏住一角,走去恭敬地遞給賈成仁。

賈成仁chu略看眼,愁嘆一聲,遞給身旁的王氏。

王氏拿著休書,腦中一片空白,墨黑的字在眼前變大,王氏捏在手里,攥緊,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呆呆地捏著那張紙。

賈成仁看她這副模樣,知道打擊之大,讓她無法承受,怕在親家面前失了身份,提醒道:「夫人,你去嫻兒房中讓她收拾衣物。」

又對方大人夫婦道:「按規矩,嫁妝留下,我賈家就不取回,權當對方家失子嗣略為瞄補。」

方大人道:「嫁妝親家既是不願取回,這樣,我方家也不留,就給惠姨娘吧,她失去孩子,心里難過,權當安慰一下她。」

賈成仁滿意,不管怎么說,肥水不流外人田,惠姐也是他的女兒。

王氏聽了這句話,打擊可想而知,想站起身看看嫻姐,一時都站不起來,賈成仁忙示意丫鬟扶著。

王氏在兩丫鬟半攙半架下離開。

方家丫鬟在前面帶路,去女兒嫻姐房中,嫻姐正在房中焦急地等待。

一見母親,就問:「怎么樣,沒事了嗎?」

王氏手中高舉著那紙休書,悲從中來,哀嚎一聲,「我的苦命的兒啊!」

撲到嫻姐身上,抱住嫻姐痛哭。

嫻姐一晃見兩個大字:「休書。」瞬間就明白了。

一動不動,任母親抱著哭。

王氏哭一陣,看女兒沒反應,止了哭聲,看嫻姐呆呆的。

忙扶著女兒坐下,搖晃著她道:「嫻姐,你沒事吧,別嚇母親,有母親在,沒事的,跟母親回家,在找個更好的。」

嫻姐蒼白的臉色一點點緩過來,冷冰冰的語氣道:「早知道這樣,不如一包毒葯,要了那賤人的命。」

身旁丫鬟聽了,倒抽了口涼氣。

惠姐房中

一個婆子端上一銀質托盤,上面一盞燕窩,芙蓉喂她吃了兩口,惠姐就把頭扭過一旁,不想吃了。

芙蓉就把盛燕窩的銀盞放在桌子上,用家伙扣上,留待主子晚間用。

佟氏對惠姐道:「別總坐著,看小月後落下病g,將來下雨y天腰疼。」

說著,就扶惠姐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