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次哈利卻並沒有露出之前那種陰郁的表情。
「放心吧」哈利說,「我已經想明白了,瑪卡說得對,我應該再勇敢一些至少我得懂得如何直面它」
於是,他們回宿舍里帶上了御寒斗篷,又穿過了變得空盪盪的城堡走廊,走出了橡木大門。
他們在草坪上慢慢地走著,耀眼的積雪上留下了他們的一連串腳印。
外面確實很冷,他們感覺自己的襪子和斗篷的邊緣都濕透了,還結了冰。
禁林看上去好像中了魔法似的,每一棵樹都稍稍蒙上了一層銀色,而海格的小屋看上去更是就像一塊凍過了頭的雪糕。
羅恩敲門,卻沒有人答應。
「他應該在屋里吧,對不對」赫敏說著,縮在斗篷下面發抖。
羅恩把耳朵貼到了木門上。
「有一種奇怪的聲音,」他說,「聽是牙牙嗎」
哈利和赫敏也湊過去聽了聽,他們發現小屋里面傳來一陣陣低低的、顫抖著的呻吟聲。
「我想咱們最好去找人來好嗎」羅恩不安地說。
「海格」哈利可不管這些,他用力拍起了木門叫道,「海格,你在家嗎」
隨著一陣沉重的腳步聲,門「吱呀」一下開了。
海格站在那里,他眼睛紅腫著,眼淚紛紛落在了他那件皮背心的前襟上。
「你們聽到了」他大聲喊叫,然後一下子就撲到哈利身上,用兩只手摟住了哈利的脖子。
就海格那膀大腰圓的身軀,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
哈利在海格的重壓之下幾乎要崩潰了,幸好他及時得到羅恩和赫敏的救援他們分別鑽到海格的腋下把他架了起來。
哈利也幫了一把,三個人就這樣把海格弄回了小屋。
海格任憑他們把自己拉到椅子上坐了下來,然後他就用胳膊肘撐在桌沿上捂住了臉,控制不住地抽泣起來。
不一會兒,他的臉上就滿是淚水了,淚珠也滑落到他那亂蓬蓬的胡子上。
「海格,怎么啦」赫敏驚呆了。
而此時,哈利發現桌子上有封看起來很正式的信件,它已經被拆開了。
「那是什么,海格」哈利不由得開口問道。
海格聽到以後抽泣得更厲害了,他把信推向哈利,哈利拿起信讀了起來:「親愛的魯伯海格先生:我們進一步調查了你班上發生的鷹頭馬身有翼獸攻擊學生的事件,我們接受了鄧布利多教授的保證,認定你對於此次令人遺憾之事件不負任何責任」
「那不是很好嘛,海格」羅恩拍了拍海格的肩膀道。
可海格還在抽泣著,他還擺了擺他那雙巨大的手,示意哈利繼續讀下去。
「然而,我們必須表示我們對於這頭成問題的鷹頭馬身有翼獸的關注。我們已經決定支持盧修斯馬爾福先生的正式投訴。因此,這件事將交由處置危險生物委員會處理。」
「4月20日將於該委員會倫敦辦事處舉行聽證會,我們將要求你和你的鷹頭馬身有翼獸於該日出席。」
「在此期間,鷹頭馬身有翼獸應予拴系並加以隔離。你的同事嗯,後面應該是校董事會的名單。」
「哦,」羅恩說,「但是你說過巴克比克不是個作惡的鷹頭馬身有翼獸啊,海格。我打賭它會沒事的」
「你不了解處置危險生物委員會那些怪人」海格用袖子擦了擦眼淚,哽咽著打斷道,「他們和這些有趣的動物干上了」
「你必須准備強有力的辯護詞,海格。」赫敏坐了下來,把手放在了海格粗大的前臂上,「我肯定你能證明巴克比克不會傷人的。」
「那也沒有用」海格抽泣道,「那些處置委員會的惡魔,他們都在盧修斯馬爾福的掌握之中他們都怕他如果我敗訴了,巴克比克哦,可憐的」
海格迅速地把手指在喉問一劃,然後一聲哀鳴,向旁邊一倒,臉深深地埋在了臂彎里。
「我肯定讀過一宗鷹頭馬身有翼獸的釣魚案件,」赫敏沉思著說,「在那個案子里,鷹頭馬身有翼獸沒事我替你找一下,海格,找到了就好好研究一下是怎么回事」
海格更加響亮地嚎哭了起來,哈利和赫敏看看羅恩,指望他來幫忙。
「哦我來泡茶怎么樣」羅恩說。
哈利瞪著他。
「有人情緒壞的時候,我媽就是這樣做的。」羅恩聳了聳肩,嘟噥著道。
最後,在他們又多次保證幫忙、面前又放上了一杯滾燙的茶以後,海格才在一塊足有桌布那么大的手帕上擤了擤鼻子。
「你們說得對,我可不能垮了,一定要振作起來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