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見卡洛塔平克斯頓只是一個意外,這並不在他的計劃之內。他腳步不停,一邊看似隨意地看著偶爾出現在他視線之中的囚犯,一邊往更高層慢慢走去。
既然這些沒來由的事端阻礙了他的研究進程,那他就只得先將局面布置起來了。
一路向上,瑪卡就像是阿茲卡班的主人一般,視察著被關在這里的每一個罪犯。
終於,他在某個監牢中,看到了一個趴在地面上一動不動的女人。
那是一個就像是死了一般的女巫,她那頭臟兮兮、沾滿了灰塵的長發就那么鋪在地面上,將她的腦袋給完全遮住了。
女巫身上的衣服破破爛爛的,皮膚透著一股子灰敗的死氣,簡直和一具屍體沒什么太大的區別。
要不是還能隱約看到她的胸廓正隨著呼吸微微起伏,誰都不會認為她竟然還活著。
「鐺鐺」
瑪卡伸出手,用自己腕上的鎖鏈敲擊著監牢的鐵門,發出了幾下清脆的金屬撞擊聲。聲音在寂靜的走廊里不停回盪了起來。
那女巫的手似乎動了動,顯然她已經聽到了這記突兀的聲響。
「貝拉特里克斯。」
瑪卡那試探性的話語尚未落定,那女巫就猛地抬起頭來,在她散亂的長發之下,一對充斥著偏執和瘋狂的眼神筆直地刺向了瑪卡。
「你是誰」她用沙啞的嗓音低吼道。
瑪卡卻直接無視了她的問題,直視著她的雙眼道:「回答我,你是貝拉特里克斯嗎」
「你、是、誰」
對方的瘋狂顯然非同尋常,她嘶啞地大喊著,抓著牢門合身撞了上來,發出了「咣當」一聲巨響。
目標顯然已經找到了,那就沒必要去繼續跟她扯下去了。
瑪卡回過頭,手上已經泛起了一層凝實的銀白色光芒。他伸出手來,一把抓住了正在他身後經過的某只攝魂怪的臉,一路往樓下拖去。
監牢中,已經陷入瘋狂的貝拉特里克斯也忍不住後退了半步沒辦法,瑪卡這種行為在所有阿茲卡班的囚徒眼中,都具有著無與倫比的威懾力。
事實證明,攝魂怪是一種毫無情感可言的魔法生物,就算瑪卡手中的那個倒霉蛋在不停地掙扎著,可它們卻好似根本沒有看見似的,任由他快步離開了。
在小漢格頓,村民們仍然把這里的某棟老房子稱為「里德爾府」,盡管這里已經有很多年沒有人居住了。
房子坐落在一片高高的山坡上,從這里可以將整個村子都納入眼底。
房子的幾扇窗戶被封死了,房頂上的瓦片也殘缺不全,爬山虎張牙舞爪地爬滿了整座房子。
里德爾府原先是一幢很漂亮的大宅子,它是方圓幾英里之內最寬敞、最氣派的建築;但是如今,卻已經變得這般潮濕、荒涼,上頭布滿了時間留下的痕跡。
小漢格頓的村民們一致認為,這幢老房子確實「怪嚇人的」。
在半個世紀前,這里發生了一件離奇而可怕的事件。而直到現在,村里老一輩的人沒有別的話題時,還喜歡把這件事扯出來談論一番。
這個故事被人們反復地講著、許多地方又被添油加醋,真相到底如何,已經沒有人說得准了。
不過,故事的每一個版本都是以同樣的方式開頭的:
五十年前,里德爾還是管理有方、氣派非凡的時候;在一個晴朗的夏日黎明,一個女仆走進客廳,發現里德爾一家三口都氣絕身亡了。
女仆一路尖叫著奔下山坡,跑進村里,將村民們都給喚醒了。
「他們都躺著,眼睛睜著大大的渾身冰涼還穿著晚餐時的衣服」她如此說道。
警察被叫來了,整個小漢格頓村都沉浸在一片驚訝和好奇之中,村民們竭力掩飾內心的興奮,但卻並沒有成功。
沒有人浪費力氣,假裝為德里爾一家感到悲傷,因為他們在村子里的人緣一向都很壞。
那老夫婦倆很有錢,但為人勢利粗暴,而他們已經成年的兒子湯姆
說起來你也許不信,他竟比父母還要壞上幾分
村民們關心的是凶手究竟是何許人顯然,三個看上去十分健康的人,是不可能在同一個晚上同時自然死亡的。
「繞了個大圈子,結果又回到了這個地方」此刻,在里德爾府中,一個英俊的年輕巫師就站在破損的窗戶邊,看著外頭輕笑著道,「不是嗎納吉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