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這件事根本說不通」
「怎么說不通」
「我父母是不可能重新在一起的,更何況還會再生一個孩子出來你不明白,我那個混賬父親他一直都討厭小孩,而且他早就對我母親沒有興趣了」
魔葯制備室中,瑪卡斜倚著牆坐在病床上,額頭上滿是汗珠,可臉色卻很平靜。
與其相反的是,平日里一向陰郁的斯內普,卻顯得相當煩躁。
「事到如今,怎么可能突然冒出來一個妹妹這里面一定有問題我記得金斯萊提到過,那個女的本來就很可疑。」
「那么,你父母是什么時候離開的」瑪卡冷靜地道。
斯內普蹙著眉,嘆了口氣道:「我知道你的意思沒錯,要是光看時間的話,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那個混賬麻瓜離開之前,也有過去美國的意思」
「所以,在你父親離開之後,你母親也追去了是嗎」瑪卡繼續追問道。
「追過去也是白費功夫,那家伙根本不喜歡和魔法有關的人或者東西」斯內普悶悶地道,「不,他什么都不太喜歡,一直都是個無趣的家伙。」
「不管怎么說我還是建議你去看一看那張相片。」瑪卡抬起頭,聲音很小,卻意外地堅定,「至少我看到的,是一對互相微笑著的伴侶。」
「微笑」
斯內普的手稍稍握緊,可又像是發覺了自己的心緒一般,立即松了開來。
「怎么可能,我從來沒見他笑過。」
他丟下這么一句話,隨後豁然一轉身,大步地往坩堝方向走去。那走路的姿勢一如往日那般風風火火,大有一種將所有煩惱都拋之腦後的勢頭。
可若是仔細看的話,就會發現他的步伐,已經沒有了平時如丈量過似的精確。
瑪卡並沒有再多說什么,這不僅是因為他明白,他該說的、該做的都已經完成了,接下來就要看斯內普自己會如何選擇了。
無論如何,至少瑪卡是知道的哪怕只有一個親人,也要比一個都沒有好得多。
在那之後,兩人都沒再多說什么。隨著時間緩慢地流逝,坩堝里的「咕嘟咕嘟」聲也逐漸平復了下來。
「麥克萊恩,把它喝了吧麥克萊恩」
當斯內普叫到第三遍的時候,瑪卡的眼珠子動了動,就像是才剛聽見一般。
「唔」他沙啞地道,「扶我、一把。」
「能自己吞咽嗎」斯內普將他一下拽了起來,打量著他道。
「沒事就是、躺得太久身子麻了而已。」
瑪卡一邊含糊地說著,一邊挪動著眼珠子,可那瞳孔分明就沒有任何焦點。
「這種時候就別瞎扯了。」斯內普隨手將他抬起來的手擋開,接著就直接將裝著葯液的試管湊到了他的嘴邊。
待那些葯液都灌進了瑪卡的嘴里之後,斯內普將試驗台收拾了一下,這才利索地往魔葯制備室的門口走去。
可當他走到門前時,卻又忽然停下腳步,回頭望了過來。
「等葯效起作用後,就可以睡了然後」斯內普想了想道,「嗯,對了我過來之前,鄧布利多讓我給你帶一句話。」
「鄧布利多什么話」瑪卡耷拉著眼皮輕聲問道。
「他說,要送你個東西當然,現在的話得等你恢復了才行。」
話音未落,斯內普便不再停留,回身就離開了。
事實上,眼下距離天亮也沒幾個小時了。等葯效漸起,瑪卡感到渾身一陣發熱時,他終於將時刻緊綳著的神經猛地一松,很快就昏睡了過去
次日中午時分,瑪卡從病床上醒來。他才剛一睜眼,就迷迷糊糊地瞥見床沿上正坐著一個人。
「萊娜」
坐在床沿上的萊娜聞言,立刻站起了身來。
「麥克萊恩先生,午安。」她靜靜地道。
「嗯。」
瑪卡捂著額頭揉了揉太陽穴,正想撐起尚有些沉重的身體,卻不料臂彎一軟。萊娜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
「謝謝。」
萊娜輕輕搖了搖頭。
「好些了嗎」她突然問道,「還要多久才能恢復」
這位狼人姐妹中的姐姐一般不會主動發問,雖然她的行為舉止都很溫柔,可在與人保持距離的習慣下,大都不會像這樣連續追問同一個問題。
可今天的她,似乎有些微妙的變化。
「嗯,其實已經沒事了,只是昨天消耗了太多的精力」瑪卡靠在枕頭上,疑惑地看著她道,「怎么了是有什么事嗎」
「萊妮,不希望你出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