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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歷山大，這么做對你有什么好處？為了把我留在這兒，你甚至不惜將自己的靈魂當做一次性的消耗品來使用——你以為你能把我困在這里多久？只要等你徹底失去意識，我不但可以立刻重新控制你的身體，甚至連你的靈魂也將完全為我所用……」

在當初那片漆黑的意識空間當中，恩斯正不斷地怒罵出聲，可是卻始終得不到任何的回應。

老實說，其實大概就連亞歷山大自己也沒有想到，當時被恩斯激怒的他居然能夠在怒火的刺激下，發揮出了他根本沒有想到的力量。

那一刻，他怒極的靈魂在激盪中鬼使神差般地沖出了阻礙，而後硬是與恩斯的那「一半」靈魂糾纏著、強行拖回了那片好似永無天日的地方。

然而，經由海爾波親自增幅過的恩斯的靈魂，哪怕只有一半也是相當強大的。如果想要將其控制住，光憑亞歷山大在正常情況下的靈魂力量，還並不足以成功。

所以一開始，被亞歷山大拖進那片黑暗中的恩斯還能夠在初時的驚愕過去之後，重又掙扎著試圖掙脫前者的糾纏。

不過，他顯然還是嘀咕了這一次亞歷山大的決心。

亞歷山大也同樣是不會靈魂魔法的，乃至對靈魂都並沒有太多的了解，但這卻並不妨礙他意圖拼命。

在意識到，只靠自己目前的力量恐怕就連與對方同歸於盡都做不到之後，向來就有點兒一根筋的他開始發狠了——他本能地通過怒氣的提升來增加精神力的強度，並再借由這種方式間接地提高靈魂的力量。

是的，這本就是一種相當原始的提升靈魂力量的方法。

其實不僅僅是「憤怒」，其他諸如「嫉妒」、「傲慢」等等，也都能夠按照對這些人性元素的體悟程度去產生對應的影響靈魂與增幅。

可惜，由於亞歷山大根本無從了解到這些有關靈魂規則的知識，所以他也根本不會知道，過度地利用這種方式去「笨拙」地激發靈魂力量，結果必將會是精神力的枯竭。

沒錯，就和之前瑪卡在與海爾波的戰斗中過度使用規則魔法、從而導致了昏迷的性質是一樣的。

但是與瑪卡有所不同的則是，亞歷山大的靈魂很是普通，他可沒有如瑪卡那么巨大的精神恢復能力。

更何況，要想將恩斯的靈魂盡可能長時間地留在黑暗之中、以免其再次控制身體前去投奔海爾波，他的精神力無疑是時刻都在消耗著的。

正如剛才恩斯所說的那樣，時間一長，精神力極度透支的亞歷山大就極有可能會造成大腦的永久損傷，以至於完全失去意識。

「……亞歷山大！說話！我知道你起碼現在還有意識——你就不考慮考慮我剛剛的提議嗎？如果你願意放我出去，我可以在找到另一具身體之後就讓你回來，不會把你交給海爾波了！」

可這一次，恩斯非但依舊沒有等到亞歷山大的回應，反而還突然聽到了另一個他大概這輩子都不想再聽到的聲音。

「別擔心，不用去找別的身體了，我很快就會放你出來。」

「麥克萊恩！」

……

當亞歷山大體內的那「半個」恩斯忽而聽見瑪卡聲音的那一刻，也便是瑪卡俯身為亞歷山大進行檢查的時間。

亞歷山大仍在似是而非的暈厥當中——說實在的，其實還並不能稱之為「暈厥」，因為他的意識其實還是活躍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