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你現在知道自己是誰嗎?」
唐震居高臨下,朝魔化僧人問道。
「施主是問昨日的和尚,還是今日的和尚?」
魔化僧人問道,聲音不咸不澹。
「昨天的和尚和今天的和尚,難道不都是一個和尚?」
聽到對方的詢問,唐震笑了一聲,語氣也是不急不緩。
「昨天的和尚愛睡覺,愛念經,一心想要成佛,不理世間事,也從沒做任何的虧心事。
今天的和尚還是愛睡覺,卻不想再念經,也不想再成佛,因為罪孽深重難以自救。」
魔化僧人說到這里,語氣中帶著一絲悲涼。
「別管今天昨天,你這和尚倒是活得清醒,哪怕是入了魔之後,也盡可能的沉睡不去傷人。
我倒是很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才讓你變成了這樣的怪物?」
唐震說話的同時,已經落入了囚籠的底部,站在魔化僧人的面前。
憑他所擁有的實力,根本不怕對方發起攻擊。
此刻的行為更像釣魚,只要魔化僧人心懷歹念,唐震就會出手教他做人。
「一言難盡。」
魔化僧人輕嘆一聲,語氣中有著說不出的悲涼。
「一句話說不完,那就分成兩句,我有足夠的耐心。」
唐震輕哼一聲,言語中帶著一絲逼迫。
「其實也沒什么不可說,就是有人做下了錯事,最終遭到了報應而已。」
魔化僧人緩緩開口,給唐震講了一個故事。
有一名坲門修士,擁有著極佳的天賦,可以說是曠古絕今。
知道此事的人不多,唯有那名坲門弟子的師傅知曉,但是因為特殊的身世,所以一直讓他隱藏實力。
想等他足夠強大,能夠自保的時候,再驚艷世人也來得及。
結果卻沒想到,師傅被人害死,歸屬的佛門宗派卻沒有人主持公道。
原因也很簡單,害人者是宗門的一位高層之子,他師傅只是微不足道的底層修士。
他帶著師傅的遺體,找宗主求取一個公道,結果卻被誣陷暴打送入牢獄。
這件事情被不少人聽聞,卻沒有一人站出來主持公道,甚至還有一些人趁機落井下石。
一方是宗門高層,一方是無權無勢的底層弟子,誰都知道該如何選擇。
唐震聽到這里,不由得冷笑一聲。
「什么坲門清凈地,看來也是藏污納垢之所,豢養了一群卑劣之徒。」
這是個惡俗的故事,講述的卻是無奈事實。
偏偏這樣的事情,在世俗和修行界經常發生,弱肉強食也不過是貪婪自私的借口。
為了預防這種事情,才會有各種規則存在,算是對弱者的一種保護。
可是在修行宗門,尤其是在坲門所屬的流派宗門中,當真不應該發生這樣的事情。
事情一旦被傳播,就會對團結造成影響,無法獲得成員的忠心。
任由此事發生,只能說明一件事情,宗門已經腐朽墮落。
聽到唐震的嘲諷,魔化僧人輕嘆一聲,並沒有做任何的辯解。
「讓我猜一猜,接下來,是不是你們遭到了報應?」
唐震輕笑一聲,有著一絲幸災樂禍。
一個從根爛掉的宗門,存在只會禍害更多人,還不如被盡早的滅掉。
宗門里的修士,別管是好是壞,最好一起打包入土。
別說什么出污泥而不染,身在這樣的地方,並且在知曉真相時保持沉默,本身就是一種同流合污。
當漠視公平公理時,也別奢望自己得到區別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