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淚水順著血污的眼角沖刷而下,似流不盡。

聽著四處震耳欲聾的轟炸聲,沒有了一開始的畏懼恐慌,一起死吧,也好。

……

一個人在小院里消沉了兩個多月,才慢慢振作起來,再繼續在北平住下去也沒有意義,雖說這里存在了太多她與他的記憶,但只要他活在她心里,去哪里又有什么區別。

指尖輕輕摩挲著手中的黑白相片,照片里的男人,上半身赤裸,陽光斜逆著照在他的身上,令他的一般側顏沐浴在陽光里,另一半側顏被陰影遮擋,五官越加英挺凌厲。

記得拍這張相片時是在一個夏天的傍晚,那天陳柒在院里脫了上衣准備沖涼被慕傾傾偷窺到,然後她鎮定的按下了快門。

記得陳柒當時說:「喂,溫傾,怎么又偷看我洗澡,大姑娘家家的,也不嫌害臊,還有人物像怎么可以這么隨意,我這衣衫不整的,洗出來像什么話。」

等他要來追時,慕傾傾早就笑的得意的跑開了。

她這人說是天性涼薄,可又多情的很,她很不願意讓一個男人糾纏自己太久,可事實上,陳柒的死讓她覺得非常揪心,大概是因為陳柒是特別的,還死在她面前,還是為救她而死。

可以說,他的死是她一手促成。若非她的攻略,他不會認識她,就不會已身相救。

六月初,慕傾傾抵達上海。

這里給她的感覺就是霓虹燈絢爛,魚龍混雜,亂的不成樣,有燙著卷發穿著精致洋裝的少女從街邊走過,笑容張揚,高高在上。也有一群穿著短打衣衫的年輕男人拿著各種管式武器在街角圍攻斗毆。還有兩個青年被人扒的只剩下一條內褲從賭場里扔出來,而街上路人對此似習以為常,只淡淡看一眼便不再關注。

坐在黃包車上看著這一切的慕傾傾輕輕呼了口氣,相對來說她更喜歡北平,按著溫老爹給她的地址找到了位於法租界的溫公館,可惜早已人去樓空,只有一個看房的老伯留在這里。聽說她是溫傾,老伯很驚訝,他雖是知道主人家還有一個小姐,卻聽說遺落在了東北戰區,不想還能千里迢迢的活著找到這里。

看到他的神情慕傾傾心里明鏡一般透亮,可能在他們心里她一個嬌小姐已然死在了戰區,然後老伯說是他們一家都去了重慶,老爺臨走有話留下,若是二小姐回來不願意住這里就讓她去重慶找他們,也留下了地址。

亂世中人如浮萍,哪里還有凈土,就在她猶豫著要不要離開之際,一個普通的清晨,溫公館的門被人敲響了。

☆、民時舊影20

看著眼前人高馬大卻消瘦許多的男人,不變的是那遮了半邊臉的絡腮胡,他正是與她分開了進一年半的陳麻子,慕傾傾揉了揉眼睛,本以為此生難再見的人又活生生出現在眼前,不由一陣恍惚,輕喃:「大胡子,你,怎么是你?」

陳麻子望著眼前一身素色錦緞旗袍頭發隨意輕挽的美麗少女,呼吸一窒,下意識的向她跨了一步,忍住眼里的干澀,小心翼翼問:「媳婦兒,你嫁人沒?」

想起他在車站時說的那句話,慕傾傾微微一笑,眼梢上揚,眼中波光流轉,「嫁了,我們夫妻呀,可恩愛了,他天天都要不夠我喃。」

嫁了!嫁了!兩個字如一盆冷水澆身,透心涼。陳麻子咧咧嘴,想說點祝賀的話,可嘴巴張合了半響,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多少次生死危機下都要挺不過去,可想到他那水蔥似的媳婦兒萬一沒嫁人在等著他,他就又挺了過來,就是這么一個信念支撐他活了下來,當這個信念一崩塌,他整個人的精氣神如忽然之間傾瀉一空,人高馬大的漢子連站立都有些不穩,良久,他才干巴巴道:「那,我就先回去了!」

說罷,腳步飄浮的轉身離開。

現在任務目標也沒了,慕傾傾在這個世界也沒有了牽掛,按理說她也該離開這里進行下一個任務了,可是看著他的孤寂背景她猶豫了,還沒來得及想明白,嘴巴比她的思維更快一步,「喂,大胡子。」

她微一怔愣,也就釋然了,見他轉身,目光希冀的望向她,慕傾傾粲然一笑,揚聲道:「騙你的,我還沒有嫁人啦!」

地獄到天堂僅此而已,驚喜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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