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皇彼得雙手扶案，聞言將鼻梁上的眼鏡摘下，緩緩起身，轉身背向托馬斯，目光放在眼前的世界地圖上。

地圖看樣子很有年代感，與現在的地圖不同，在亞歐大陸上，有一個劃分的龐大區域，若是仔細去看，上面竟然是古代教廷最輝煌時期的地盤。

帶著略感慨的氣息看了眼，彼得就閉上眼睛，雙手在背後一負，仿佛自言自語道：「托馬斯，你知道我教廷為什么會衰落嗎？」

托馬斯聞言瞳孔微微一縮，之後緩緩低下了頭，聲音弱了幾分：「屬下不敢妄自猜測，不過我相信終有一天，主的榮光會重新照耀世間。」

彼得搖搖頭，輕輕出了一口氣，仰頭看著天花板，道：「很多人都說是盛極必衰，其實不然，在遙遠的東方，曾經也是一個龐然大物，最終也衰弱了，其實終究到底，我們與故華夏衰落的原因都一樣，就是固守己見，太過盲目自大。」

「陛下，我……」

托馬斯聞言豁然抬起了頭，似乎不認同彼得的話語，情緒激動，開口就要反駁，卻被彼得有先見之明的抬手按下了，眼皮一抬，看著後者反問道。

「托馬斯，你感覺寧濤怎么樣？」

這個話題有些跳躍，托馬斯略一沉吟，才咬牙哼道：「狂妄自大，奸詐小人！」

彼得聞言微微一笑，沒有反駁，再度道：「你托馬斯，如果換做你是寧濤，你感覺能比他做的更好嗎？」

托馬斯很明白，彼得說的是寧濤在歐洲的這一系列事情，想到這里，他頓時沉默了。

誠然，換做自己是寧濤，就算是他的高傲，也不敢保證能比對方做的好，單單是兩人的初次見面，這貨可是敢綁著炸彈來見教皇，可謂是狂妄至極。

「呵呵，當年青龍大鬧歐洲的景象還歷歷在目，這寧濤比之前者，少了幾分霸道，多了幾分圓潤，古老的東方果然是人才輩出。」

不否認便是承認，彼得雙手交合，眼神深邃，目光有些追憶。

「陛下難道以為寧濤能復制青龍的模式？」

提到青龍，就算是托馬斯，神色上也首次多了幾分凝重，不過見陛下對寧濤有這么高的評價，還是難以置信。

「不，青龍當年是趁餓國強大，歐洲強國精力不在東方，才讓他異軍突起，歐洲絕對不允許在成就一個青龍。」

彼得搖搖頭，但隨後就說出了讓托馬斯駭然的事情，寧濤雖然成不了青龍，但未必不會超過他的高度。

「什么？」

這下托馬斯是徹底的大驚失色，失聲道：「這怎么可能？」

他是見證了青龍成長的一代，當年對方在歐洲翻手為雲，覆手為雨，讓人想不記起都難。

沒什么不可能的，彼得雙手放在腹下，神色倒是十分平靜，目光充滿了睿智，雖然我不知道他跟羅斯家族達成了什么協議，但現在來看，對方顯露的信號都證明，他們在幫寧濤，連第一家族都能利用，這樣的人，不容小噓。

托馬斯臉色一點點陰沉了下來，終於揣摩到了彼得的意思，緩緩的低頭，道：「陛下，我明白了。」

「嗯，以後多協助一下寧濤，最起碼在歐洲，他還在我們的掌握之內，以後就算再壞，也算個人情，我們掌握了先機，不能打了臭牌。」

托馬斯臉色一陣的變幻後，才恭敬的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