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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楓已經動了殺心，不過在聽到楚寧若的請求後還是暫時停了下來。

看向這個從一開始印象就不錯的女人，此刻站在風雨中一身白裙，雨水打濕讓衣服緊貼在身上似乎也沒感覺一般，只是一種平和與堅定，眼神中還有著些許的期盼。

眉頭微微皺起，林楓問道：「為什么？」

「因為他是最愛我的男人。」楚寧若目光看向虛弱不堪的孫仲謀，言語平和：「我不想看著他死在我面前。」

最愛她的男人，卻不是她最愛的男人。

這話林楓還是聽得出來的，不過孫仲謀身為孫家家主，林楓從決定動手的那一刻開始就沒有想過可以讓他活下來，所以盡管對楚寧若的印象不錯，但在這件事情上林楓是不可能答應的。

於是果斷的搖搖頭：「那和我沒有任何的關系。」

「有！」不想楚寧若回道一句。

讓眾人甚至林楓都詫異看向她的時候，楚寧若低下頭去，聲音很低但足夠周圍的人聽到：「因為算起來你師父欠了孫仲謀的，所以你作為徒弟不該為你師父償還一下，比如給他一條活路？」

林楓眯起了眼睛，眉頭微微皺起，楚寧若的意思他自然明白，這是要他為林萬里當初給孫仲謀戴綠帽的事情做出補償，也為他和公孫秋燕的事情，對孫仲謀做出一點補償。

「寧若，當初那個男人是林泰斗？」

而在林楓沉默之間，被他踩在腳下的孫仲謀眼神痛苦的開口：「沒想到，我竟然輸給一個可以當我父親的男人。」

這是怎么回事？

孫家眾人和林楓都是一愣，前者好奇的是孫仲謀的話是什么意思，而林楓奇怪的是，怎么孫仲謀好像早就知道了？

相似好奇的還有楚寧若，看著她名義上卻是沒有任何感情的丈夫：「仲謀，你都知道了？」

孫仲謀完全放松了一般躺在那里，任憑雨水打在臉上：「孫家身為八大世家之一傳承千年，除卻自身的底蘊之外我們會保持絕對的正統，每一個出生的孩子都會照例進行驗血，不過我從來沒有和你提起過，因為一切都是暗中進行，以免傷害到一些人的感情。」

楚寧若身軀一震：「那么你？」

「是的，我早就知道了。」孫仲謀痴痴一笑：「我還記得二十五年前甯兒出生的那天，也是一個晚上，同樣下著大雨，初為人父的我很高興，雖然你生下的不是兒子，只是那個時候我還不是家主必須按照家族的意思去做，所以帶著甯兒去驗血了。」

說到這里孫仲謀沒有再說下去，但是意思已經很明白，周圍的人也聽明白了，孫琪甯不是孫仲謀的親生女兒，不是孫家的血脈，而是醫王林泰斗的。

一直站在人群後的孫琪甯也聽到了，兩眼無神般的走了出來，一直走到楚寧若的身旁：「媽，怎么回事，你和父親在說什么，我為什么聽不懂？」

到了這個時候一切都已經清晰了，只是孫琪甯完全不能接受。

楚寧若低下頭去，有些慚愧，但更多的是無悔：「二十六年前，也就是你出生的前一年，那個時候我剛迫於無奈嫁入了孫家，不習慣孫家氛圍的我有一天出去散心遇到了一個中年男子，他開始不知道我是誰，我也不知道他是誰，兩人結伴游玩了幾天萌生了感情。」

側頭看著在那里搖頭的孫琪甯，好像在告訴她，也好像在告訴其他人：「我們最終突破了底線，我背叛了自己的丈夫想和他遠走高飛，也在那個時候才知道他是失蹤幾年的醫王林泰斗，他和我說無法和我相伴一生，讓我回到了孫家。」

「我知道自己配不上他，也想安心下來當我的孫家夫人把那一切當成夢時卻發現自己懷上了你，所以你的親生父親，叫林泰斗，是名震天下的醫王！」

孫琪甯身軀一震後退，在那里不斷的搖頭。

目光也看向林楓，似乎想到了什么：「所以你幾次沒有殺我，不是因為我有價值，也不是因為你看上了我，而是因為我是你師父的女兒，是嗎？」

林楓微微點頭，沒有回答，但已經很清楚，他不殺她就是因為這個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