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不豁大吃一驚,愣了半晌,喃喃道:「莫非唐城主出了意外?」
「出了意外倒未必,不過荒北城主事的另有其人,我等只需聽命即可。」
「聽命?聽命於誰?」
「那跨海而來的提耶鬼修,或者是那下界逃奴,誰知道呢!」金三鼎拍拍他的肩,意味深長地說道,「今時不同於往日了,當真獲罪於人,只怕胡帥也未必能為我等出頭。」
「胡帥的意思是……」
金三鼎嘆了口氣,「胡帥的意思,是把荒北城讓與那提耶鬼修了。」
申不豁嘿了一聲,默默無語。
「我等留在這里,就是胡帥的眼睛,胡帥的耳朵,多聽多唉,不知胡帥和城主那邊,究竟怎么樣了……」金三鼎搓著一雙胖手,若有所思。
魏十七的歸來對荒北城造成巨大的沖擊,上城區很多人徹夜難眠,除了城主一派的人外,神風駝和金剛猿二族首當其沖,坐立不安,接連派出人手打探消息。
雪狼族並沒有刻意隱瞞什么,恰恰相反,舉族上下在烽火洞設宴,大張旗鼓為韓長老接風洗塵。然而盲海慘禍之後,雪狼族有資格列席的不多,族長陸崖,管家烏啼,剩下就是角夫裴筏魔嬰姬櫻一干舊相識,再算上盲海小界中的陰元兒秦貞亢瓏兒,魏十七起步的班底就這么多。他環顧列席諸人,暗暗嘆息,這簡直就是最高難度的「三國志」,還選了困守一隅的公孫瓚,內憂外患,百廢待興。
從長遠計,需要攻略的都是一些不可能完成的任務,比如說攻占黃庭山斜月三星洞,比如說滅殺大象真人李靜昀,比如說阻擊蟲族和羽族的野望,就目前而言,想都不用去想。當務之急只有兩件事,對內,擴張勢力,對外,交結盟友,事實上,這兩件事都有了一些眉目。
魏十七逐一敬了一圈酒,說笑幾句,叮囑幾句,頗有大領導的風范。大致來說,在他的計劃里,陸崖烏啼經營上城區,角夫裴筏經營下城區,姬櫻魔嬰經營地底巢穴,先穩住陣腳,再徐圖發展。借著幾分醉意,似有意似無意,他透露出將荒北城視作囊中物的野心,以此作為試探,一來們是否值得信賴,二來們的心性手段。
與此同時,他向荒北城發出了訊號,他想知道,誰會第一個擋在他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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