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十七微笑道:「無妨。」
契染目光落在鐵猴身上,道:「這『鐵釺鎖血氣』的手段,可是來自西方之主樊隗?」
戲肉終於上場,魏十七毫不隱瞞,坦言道:「當年曾與樊隗打過交道,機緣巧合,得了這條鐵鏈鐵釺,閣下慧眼如炬,這猴頭心竅內種了一枚血舍利,若無鐵釺鎮鎖,難保有失。」
契染嘖嘖稱奇,道:「血舍利中藏神通,別有玄機,此物由來已久,雖可濟一時之利,終是身外之物,天長日久,血氣為其所奪,心性為其所侵,反成心腹之患。樊隗亦是了不起的人物,費盡心機,只打造了這一副鐵鏈鐵釺,居然落入尊駕之手……」
魏十七道:「打開天窗說亮話,吾與樊隗兩不相干,爭奪血氣,打誰不是打,莫說百歲谷樊拔山,即便是操戈討伐三巨頭,轉輪王麾下一家獨大,只要閣下出得起價,也無有不可。」
契染一拍大腿,又敬了他一杯酒,道:「只是尊駕既非深淵中人,要這許多血氣,又有何用?」
紙是包不住火的,圖窮匕見,此問才是關鍵,若不能言之有理,又如何取信於人?魏十七目視對方,徐徐道:「吾熬煉肉身,不須血氣,然則深淵魔物應血戰而生,是吾手中之刀劍,刀劍尖利,才能屠滅強敵,血氣多多益善。」
「哦?尊駕之強敵卻在何處?」
魏十七嘴角露出一絲淡淡笑意,「既非深淵之人,強敵自然在深淵之外。」
契染連連頷首,道:「轉輪王曾言,深淵之外,別有天地,佛道魔三支成鼎足之勢,神通手段不無可觀。不知尊駕之敵卻是何人?」
魏十七道:「轉輪王果然見多識廣,吾之大敵非是旁人,乃是三界之地,西天靈山,大雷音寺,如來佛祖。」
契染心下忖度,佛祖如來,道門天帝,魔王波旬,此三者雄踞一方,乃三界至強之輩,轉輪王以為不可小覷,對方道出如來之名,當非誑言。他又追問道:「與如來為敵,非是等閑,不知尊駕又屬何方?」
魏十七看了他一眼,笑道:「天帝隕落,帝子登位,吾奉帝子之命入深淵歷煉,個中曲折,不足為外人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