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節 各人的緣法(2 / 2)

仙都 陳猿 1083 字 2021-02-10

他將「深淵之子」喚出,細細詢問鎮柱之秘,「深淵之子」不知他奪取「藏兵鎮柱」,只道魏十七趁亂收了一員鎮將,有意將其降服,以供驅使,倒也並不藏私,將內情一一道來。魏十七沉思半晌,揮手將其收入鎮柱,心中若有所思,這青銅鎮柱得自廣恆殿主溫玉卿,用於封存「七命妖獸」,與「御獸袋」相類,當是天庭仿深淵鎮柱所煉的寶物,如此看來,許久之前深淵與三界便有交通,只因界壁所阻,非大能不得往來。

魏十七又將鎮將喚出,細細盤問,那鎮將自稱「鴟」,得西方之主賜以「樊」姓,有求於人,甚是知趣,知無不言言無不盡,雖然不至哀聲求告,言談中卻也流露出相投之意。

原來之前在藏兵洞內,樊隗催動屍山血海大陣,騰不出手,從鎮柱內召出樊鴟,意欲斬殺魏十七,消除隱患,不想一物降一物,鎮將反為「誅仙」金符所困,白白損耗了海量血氣。深淵鎮柱應洞天本源之力而成,所生奇氣各不相類,彼此抵牾沖突,吞噬壯大,樊隗無奈孤注一擲,拗斷鎮柱,以奇氣催生「藏兵鎮柱」,作最後一博。鎮柱一斷,樊鴟絕了存身立命的根本,淪為無源之水,按說過不得一時半刻,便即退散為奇氣,盪然無存,魏十七靈機一動,將他收入青銅鎮柱,卻是歪打正著,救了他一命。青銅鎮柱乃天庭仿制之寶,內中無有奇氣,恰好為鎮將容身,天造地合,護住奇氣不至退散,得以苟延殘喘下去。

魏十七心下了然,樊鴟雖有降服之意,但皇帝不差餓兵,驅使其爭斗所耗血氣非在少數,好在「深淵之子」從九頭蛇身上得了不少好處,血氣取之不盡用之不竭,需要時直取一二,輕而易舉。手頭多了一不死不滅,愈戰愈用的悍將,他心中也頗覺欣喜,下一回即便對上深淵主宰四方之主,亦有一戰之力,只是鎮將來歷可疑,不足為外人道,如非迫不得已,不宜貿然露了相。

「深淵之子」與鎮將樊鴟所言細節雖有差異,大體相合,魏十七忖度片刻,鄭重其事將「藏兵鎮柱」取出,置於掌中翻來覆去看了半晌,粗礪如石,神物自晦,直如死物一般,不禁暗暗嘆息。鎮柱內所藏奇氣有無窮妙用,只是依二人所言,須將其收入深淵之軀,祭煉耗日持久,非一朝一夕可成,催動鎮柱另有秘法,不為人所知,他既已煉成「十惡星軀」,自然不會轉修血氣之道,不過樊隗如此看重「藏兵鎮柱」,不惜接連毀去兩根鎮柱,以奇氣澆灌催熟,其中定有緣故,眼下時機未到,還不能為己所用,如若有緣,日後自能分曉。

魏十七將「藏兵鎮柱」重重封禁,埋於「一芥洞天」參天造化樹下,此物事關重大,他決意連屠真離暗一並瞞過,在「十惡星軀」大成前深藏不露,免得旁生枝節。

百歲谷之行,意外的收獲著實不少,血舍利,九頭蛇,鎮將樊鴟,藏兵鎮柱,卻大都遠水不解近渴,反倒是接連激戰,「十惡星軀」有了長足的進益,連「血域樊籠」都水漲船高,更覺得心應手。自入深淵以來,他前所未有的強大,但形勢也前所未有的險峻,三皇六王是一方,深淵意志是另一方,他夾在中間,看似左右逢源,實則行走於刀刃,稍一疏忽,便墮入萬丈深淵。

此時此刻,唯有躲於「血域樊籠」,隔絕諸方窺探,才能得到片刻安寧。魏十七下意識撥弄著手腕上的血舍利,心中數過一個念頭,便掐過一枚,恍惚間覺得,這血舍利若湊成三十六,或七十二,或一百零八之數,便與一串舍利佛珠相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