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城外,行刑台上,人頭滾滾落地。
一名穿著黑色軍裝,腳穿鹿皮靴,頭戴尖錐帽的太一衛軍官,睥睨著那些面帶悲憤之色的教徒,冷聲道:「再提醒你們這群冥頑不靈之輩一遍,現在道宗已經羽化,我太平教由太一掌教。再有誰膽敢反對太一繼位,非議高麗盟友,不忘聖女之流者,統統以叛教論處,殺無赦!」
說完,他將一顆滾到跟前的頭顱,隨意一腳踢到了那排木籠前。
不少教徒臉上悲憤之色更重,但也有人露出了恐懼退縮的神態。
「想清楚了就趕緊出來,在效忠簿上按手印。」太一衛軍官踢踏著那顆血淋淋的人頭,緩緩走過木籠前,對里面的囚徒冷聲宣講道:「有想活的抓緊時間,過了後日的繼位大典,太一一個都不會饒恕了!」
「我,我想活!」籠中,終於有人被恐懼壓垮,朝他舉起了手。
「我也不想死……」見有人帶頭,心生怯意者紛紛跟著舉手。
「統統放出來。」太一衛軍官得意的一笑,示意手下打開籠門。又故意說給那些頑固分子聽道:「帶他們去吃頓飽飯,大魚大肉管夠,然後一身軍裝,編入監工隊!」
「呸,軟骨頭!」
「叛徒!」
「聖女回來饒不了你們……」
低沉的唾罵聲,在木籠中此起彼伏。那些軟骨頭低著頭充耳不聞,被放出了木籠。
籠門轟然關上,軍官冷冷看著里頭的死硬分子道:「我明天再問最後一遍,你們有本事就硬到底!」
。
太平城南門城門樓上,在那里觀看殺人的不是別人,竟是之前在龍門山差點害死6雲的太一龍兒。
只見他頭戴紫金冠,身穿綉著盤龍的赭黃袍,一臉興奮的看著人頭落地的場面。雖然這些天不知已經看了多少遍,卻怎么看也看不厭。
龍兒端著金質的酒爵,在城樓上手舞足蹈的大笑道:「好好,殺得好,敢不歸順本座的,通通死路一條!有多少殺多少,一個都不放過!」
左護法和朴正英分立他身後左右。
朴正英是高麗人,巴不得龍兒把太平道都殺光了,再沒人能阻攔他們奪取遼東才好。自然好整以暇的在那里看戲。
左護法竟也笑著伸出大拇指,稱贊龍兒道:「太一真是霸氣。成大事者,就得拿出這份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氣勢來。」
「你老倌就是不行,這大半年的時間還沒壓下反對聲?我回來這才幾天,哪還有人敢說個不字?」龍兒得意的展開雙手,指著腳下那蒜瓣子似的長長一串人頭道:
「本座不介意再來這么一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