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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邇嗎?」卜辛打算搬出他命中注定的後宮砸醒他,「錢邇幾乎沒有親友,他的病又離不開人,你要是干凈利落地死在外面,我便得帶著他四處奔波求醫,只怕到時錢邇的時候不到便得和你在黃泉相會。」

這樣子把一個人的生死綁到另一個人身上實在不太好,不過這是制止梅明啟沖動唯一的辦法了。

聽完師父的話,梅明啟低頭沉默不語,卜辛也知道他正難受,心里不落忍,轉身坐在了錢邇床邊,語氣緩了幾分:「之前你該從我這學的我都教給你了,有了基礎再提升會更加穩健迅速,莫要小看這半年,我會傾盡我全力助你突破融合期。」

身後半晌沒有應答,卜辛剛剛想要轉頭看看對方,卻聽見梅啟明莫名鏗鏘的聲音。

「……謝謝師父。」

之後這半年,錢鬼洞府相當冷清,修煉的修煉,躺屍的躺屍,卜辛就算想當個話嘮也沒人聽他嘮。

梅啟明修煉起來確實不要命,卜辛也不眠不休地陪著他,而錢邇這半年竟然沒有一刻清醒過來,頂多偶爾拉住卜辛的爪子不撒手,呢喃兩句聽不懂的鳥語,雙眼一刻也沒睜開過,就算是葯也是卜辛想了各種辦法灌進去的卜辛感覺自己這角色無法言喻地苦逼,他簡直就像……簡直就像是某個以虐為主的小yellow文里對受殘忍至極虐心虐身各種play虐得受這就要早登極樂但又突然幡然悔悟受才是自己畢生真愛於是總裁味十足地找來世間各種名貴葯材吊著昏迷不醒的受的命還天天過著苦行僧生活以自我懲罰的渣攻。

他不是渣攻啊,渣不渣且不說,攻都不一定能算得上啊!正主分明是梅啟明……

但不知為何所有照顧錢邇的活兒都自然而然地歸了他這個師父,卜辛算是知道為什么一日為師終生為父了當了一天的師父,就得做一輩子的奶爸,沒有道理無需邏輯。

此時卜辛就正對著錢邇這個沉睡的巨嬰發愁。雖說修士正常的生理功能大半都停了,但某些部分還是要正常運轉的,雖然錢邇不需要尿布,但時間長了用個潔凈術換個衣服還是必須的。一般地換衣服也就罷了,大家都是男人,誰也不比誰多塊肉……多也多不了多少,都是見過的東西,而且錢邇還是處於昏迷狀態中的木頭人,又是卜辛養大的,卜辛睜只眼閉只眼其實也就過去了,但是……

木頭人啊,硬嘛。

硬,左石右更,讀作ying。自行腦補吧。

卜辛心情復雜,一股不知哪兒來的憐憫之情油然而生,但他並不打算做什么,晾著吧,哪有爹送兒子飛升的。

半年似乎比之前的十來年過得更漫長,等到梅啟明真的突破融合期時,卜辛反倒有些舍不得了。之前的實踐任務里從來沒有撫養孩子的任務,卜辛不知道自己原來這么喜歡小孩。

希望這次任務不需要他對這兩人中的任何一人下殺手。

梅啟明眼眶里有著某種透明的液體,鼻尖的皮膚紅紅的,仿佛從一個大小伙子變回了當初那個叫著「仙師」的小孩兒,嘴里說著文縐縐的話,臉上卻是慘兮兮的:「師父,那我走了,小邇還請您多多照顧,我一定會盡早回來的,您……多保重。」

卜辛剛醞釀出來的感情全憋回去了,廢話,到末了這小子也沒插手管過一下,這下他走了肯定還是得卜辛照顧錢木頭。

梅啟明走後第二天,錢邇就醒了,卜辛簡直要懷疑他是故意的了,幸好梅啟明走了,卜辛還記得當初自己不做飯第二天錢邇就辟谷這件事讓梅啟明悲傷了許久,這回要是被梅啟明知道了還不知道怎么悲憤呢不過這病人病弱的樣子著實讓人心疼,卜辛趕忙遞上一杯參湯:「你快喝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