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爵閣下看來和我的品味相近,這個抱枕我也有一個。」

伯德故作淡然道:「噢,是嗎,那可真是太巧了呢。」

如果他的耳朵不要突然變紅,或許這句話會更有說服力一些。納塔爾的視線滿意地在那紅得快要滴血的耳尖上梭巡一圈,在伯德感受到並豎起汗毛沖他張牙舞爪之前回了目光。

「子爵先生不邀請我進去坐一下嗎?我實在有點低估了瓦倫郡的陽光,這可比王都辣太多了。」

伯德腹誹了一通他的無恥,但面子上的友好還是必須要做足,只得咬牙切齒地擠出了一句敷衍的邀請:「……公爵閣下,如果您不介意的話,可以和隨時有可能因為暈車而嘔吐的我共乘一車。」

納塔爾哈哈大笑:「我開玩笑的,我的小鳥,你真是太有趣了。」

伯德被他不知遮掩的狎昵嚇了一跳。

「你瘋了嗎!」

「噢,你怎么能這樣說呢?我可真是太傷心了,我以為我們之前已經說好了,做朋友不需要這么客氣。」

伯德差點被氣得不顧矜持直接跳起來伸出手去拽住他的領口罵他:你的做朋友就是無恥地將對方按在床上隨意玩弄嗎!但他還是忍住了,只是不禮貌地拒絕了繼續對話,坐回座位上對車夫輕喝道:「走吧。」

納塔爾當然不會被甩下,他幾乎是同時和馬車開始前進,人生幾乎半輩子都在站馬上度過的公爵先生顯然騎術了得,馬匹的步伐在他的指揮下輕巧穩健得如臂指使,如果不是高度不對,伯德都要懷疑對方是不是和他並駕齊驅了一輛綁在了他車架上的馬車,特別是他還時不時和伯德說說話,雖然大多數時間他只是彎下腰,沒有任何回應地自言自語而已。

「伯德。」納塔爾再次彎下腰試圖看著人說話,奈何他實在是太高了,每次都是失敗告終,「瓦倫郡真是一個奇妙的地方,每次都令我大開眼界。」

伯德終於停下了撥弄手里的花這是剛剛一個孩子扒上他的馬車扔進來的,橘黃色的山花,說到瓦倫郡他總忍不住要更關注一些:「這里當然奇妙。」

「不,我不是再說風景,」得到了回應納塔爾就直起了腰,老這么說話太累了,「事實上我去過不少貴族的領地,沒有一個地方像瓦倫郡這樣……美麗。」

他的確只能使用美麗這個詞語。

事實上帝國的大部分地區直到十年前還處在戰火之中。當時許多貴族直接占有了他們的領地,拒絕承認王室,企圖自立為王;甚至有貴族和聖殿交易,籠絡了數量相當可觀的軍隊以及信徒。他從十五歲受封為皇室的神聖騎士開始就四處為自己的表哥、為帝國的王權征戰,他去過很多領地,包括被聖殿統治的那片據說富饒無比的人間伊甸園。

他不得不承認,富有是真的,但那只屬於貴族們,一旦走出貴族的城堡,離開鄉紳的私人庄園,就會看見路邊躺著難以數清的平民。許多人因為戰火而喪命、流離失所,而生活在土地之上的那部分「幸運兒」又被土地的主人奴役,他們的勞動只會換來領地主人的富有,而非他們的溫飽。

那些虛偽的貴族們曾企圖籠絡他,讓他放棄彼時尚且孱弱孤單的皇室,為他們效力,因此他們舉辦過一次盛大的舞會,竭力包裝女眷,希望能用美酒和美女來抓住他的心,那場舞會不討論其中的貴族佩戴的珠寶,心設計的服飾,只論主人為舉辦而耗的金幣,就足以支撐一片領地的所有平民度過一個安全舒適的嚴冬。而事實上,他們在其中酒池肉林,一街之隔的平民們,已經有許多人在嚴冬中死於飢寒交迫。他們永遠也等不到這個舉辦在春天的舞會,也永遠得不到它。

瓦倫郡的富庶肉眼可見,這也並不像是一朝一夕積累起來的,這個從來就屬於帝國的偏遠地區得益於他的偏僻而遠離了戰火的侵擾,但如果領地的主人並非是一個英明的紳士,即使再偏遠也將被卷入戰火,而非一早歸帝國管轄,得以建立完善的政所、法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