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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德松了口氣,躺回床上,幾乎是一挨上枕頭就睡著了。

第二日他雖然起晚了,但神頭還算不錯,納塔爾很仔細,沒有在他身上留下什么顯眼的痕跡,睡了一覺起來骨頭有些發酸,但沒有什么嚴重的不適感和疼痛感,不必像他想的那樣裝病卧床了。

「伯德。」在早飯呈上來之前,里斯本夫人突然發問,「你最晚睡得好嗎?」

「怎么了?」他心里咯噔一聲,懷疑是不是母親發現了什么,表面上一切如常,「我睡得挺好的,為什么突然這么問?」

「噢,沒什么,我突然想起來了而已,」里斯本夫人的模樣不像是察覺了什么,「昨晚上我忘了關窗戶,睡到半夜冷醒了,今天有點頭疼,所以關心你一下。」

接下來里斯本夫人的每句話在他耳朵里聽起來都像是別有深意的試探,但他理智上不認為母親在發現自己半夜偷跑出庄園還能這么冷靜,她一向是最注重貴族禮儀的,他小時候和父親一起爬樹被發現之後足足被禁足了半個月,連那時候的子爵先生也被好好訓斥了一通,如果被她發現如此「不知廉恥」的行為,現在應該已經在哭鬧不休了。

一直到用完早餐伯德都心不在焉,年輕的子爵先生昨晚憑著一腔仿佛醉酒的熱情去夜會了情人,來不及設想假如私情敗露所帶來的後果。

他,一個子爵,一個貴族,居然去給另外一個位高權重的大貴族做小情人?這豈止是不知廉恥,簡直就是鬼迷了心竅,他當真如瑪甘蕾一般,迷失在了浮士德魔鬼的追求之中?

他想要立即跑到納塔爾面前質問他,又覺得有次想法的自己如同歌劇當中那位可憐的羔羊一樣可悲,最終只是嘆息道:「就當是一次度假好了,伯德。」

而另一頭的公爵閣下並不知道自己剛剛確定下關系的年輕戀人正因為母親無意的幾句話而承受靈魂的拷問,他還沉迷在昨夜,閉上眼呼吸好像就能聞到戀人甜蜜的芬芳氣息。

因為是皇帝的急召,他沒有像來時一樣坐馬車,而是帶上羅曼和幾位仆從騎馬趕路,只不過十天不到的時間,就跨過了小半個帝國,趕回了王都。

雄心勃勃的皇帝陛下早已等不及了,納塔爾甚至沒法停下來梳洗一番就風塵仆仆地進了宮。

「陛下,皇後。」納塔爾半跪下,低下頭顱,行了一個標准的騎士禮,長時間的奔波之下完全看不出來他此前還是一個溫潤的紳士模樣,像是一柄亟待出鞘的利劍,「納塔爾伯里曼為您效勞。」

「你總算回來了,再不回來我就要被他們給煩死了。」皇帝迫不及待地走下高位扶起自己最忠誠的騎士,「我都說了多少回了,不用這些虛禮。」

「我想行政大臣們也對您快喪盡耐心了,陛下,」納塔爾無奈地起身,反握住莫洛用力拍打他臂膀的手,「您又欠了我一次假期。」

「呃,算半個吧,你這不也過去呆了一個多月了嗎?」

「我想您是從我下戰場算起的?您所謂的一個多月里,光路上行路花的就有一個月,相比起來我抵達之後真正的度假時間實在是太微不足道了。」

布里芬十分不給面子地「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惱火的莫洛被自己的皇後笑得訥訥不能語,最後泄氣地一拳頭砸上納塔爾的肩道:「你小子,度了個假回來怎么火氣更大了?」

納塔爾聳聳肩,道:「說正事吧,陛下。」

「其實是好事,納塔爾,」莫洛清了清嗓子,「恭喜你,你要升職了。」

納塔爾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