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這是?那兒怎么這么熱鬧啊?」賣炸香蕉的大叔問旁邊肉夾饃的大嬸。
「一神經病持刀,把一個學生給攔住了拖樓上。嚷嚷著說要殺人。」大嬸翻了個白眼,「不是我說,就他那慫樣兒,別說是殺人了,殺只雞都勁。」
「那神經病你認識?」大叔問,「誰啊?」
「以前是一中的學生,後來高考失敗,就一直復習。今年是第六年了,還沒考上,越考越絕望。」大嬸兒搖了搖頭,「這人也是死心眼兒,不是學習的料兒放棄就得了唄。」
「那確實很悲催啊。」
「前些天領著個姑娘到我這兒來買肉夾饃,我猜是他女朋友,最近好像分手了,一直纏著人家。」大嬸兒嘖嘖感嘆了一下,「現在的小姑娘也是啊,看見小伙子就往上倒貼,對她稍微好點,就身下輕的不知道幾斤幾兩了。」
路爵趕到的時候,百貨大樓底下的干警已經把周圍的人全都趕走了,用黃色膠帶把現場給圍了起來,禁止閑雜人等入內。
周辭就倚在警車前,手里拿著個大喇叭朝樓頂吶喊:「梁季,你聽我說,如果你願意下來,好好溝通,我們會幫你戒掉毒癮,安排好工作。你現在也才二十來歲,不要因為這點小事就跟自己過不去,人呢,感情受挫不要緊,最怕的就是沖動干傻事兒。」
說完周辭還有意無意的瞥了剛剛趕到的江恆一眼,感情受挫是正他本人了。
路爵的視力很好,一眼就看出被用刀架住脖子,捆得結結實實的小伙子正是路天。
「小天怎么得罪他了?」路爵皺著眉頭問,「這種人是怎么招惹上的?」
「聽說是因為路天搶他女朋友。」周辭嘖了一聲說,「挖牆腳。」
「……」路爵撓了撓眉毛,感覺按照路天這性格,應該不太會有這種可能性。
「你們別騙我了!」梁季激動的大喊,「毒癮怎么可能戒掉,我這輩子都他媽完了!」
周辭急忙大喊:「別急啊大兄弟,你覺得不可能不代表不會發生,這世界上買票中六千萬的不大有人在,你怎么知道不會是你呢。」
「我第一年高考差六分,第二年差五分,現在第六年,我差了一分!」梁季憤怒的大喊,「我他媽徹徹底底就是個倒霉蛋。」
「一年進步一分,發揮不還挺穩當的,再努力一年興許就能考上了呢。」周辭小聲的吐了句槽,感覺有些棘手:「這貨敢情還是個非洲難民。」
「我上去吧,等下直接把他手里的刀給踢了。」路爵很怕路天會突然失去控制,那樣事兒就大了。
「等下我跟你一起上去,多帶幾個人爭取一下把他按倒。」周辭說,「從八樓跳下來,不死也殘了,救援隊准備好。」
「我也上去。」江恆抄著兜默默的說。
周辭看了一眼他腳上那雙棉拖,無印良品風,灰色。
「在底下好好待著,乖。」周辭說。
但是,如果江恆能聽他的那就不叫江恆了,上樓的時候還是義無反顧的跟在了路爵的身後。
梁季發現樓下沒人,頓時就緊張了起來,情緒一下子變得很激動。手里握著的刀也逐漸逼向了路天,顫抖著在他脖子間劃了一刀。
鋒利的刀口一碰到皮膚,立馬就有血珠滲了出來。
路天卻連眼睛都沒眨一下,只是淡漠的看向梁季。
「看什么看!」梁季一手勒住他的脖子,一手揮舞著刺刀,「我他媽捅了你信不信?」
路天被捆住手腳動彈不得,嘴巴也被膠帶粘住,沒法說話。如果能開口,他肯定會說一句:「不信。」
才不信呢。
梁季或許可能是覺得作為一個歹徒,沒有得到相應的尊重,所以當路爵一行人上來的時候,他的情緒已經瀕臨暴走的邊緣。
「你們再靠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