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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宣是帶著李之源一同來黎府的,黎家的書房有兩個隔間,方才兩人說話,謝宣便留了李之源在外間,而此時,李之源一把推開了隔間的門,一手揚著張通告,眼里噙滿了淚,急切地看向謝宣,似在尋求一個答案抑或是安慰。

「小源,不是說了在外面等哥哥么?怎的自己跑進來了?你手上那是什么東西?」謝宣被李之源推門而入的動作嚇到,他怕李之源知道發生了什么,一是不想讓他傷心,二是不想讓他這趟渾水。李之源太干凈了,合該被保護著,好好疼愛。謝宣走過去,抓過李之源手上的信紙,幾乎是剛看了兩行就色變。

「那是今日關於寧侯府的公函,方才我剛看完。」黎永道,他瞧了李之源的反應,又試探性問道:「他還不知道?」

謝宣哪里還有心思聽這些,看著李之源呼之欲出的眼淚,心疼的一塌糊塗。「小源,你聽哥哥說......」

「不是真的對嗎?陸哥哥昨日還跟我在一起,不是真的對不對?義父他怎會叛國,假的,對不對?哥哥,你說啊,你告訴我,這是假的。我們去侯府,我要去侯府找陸哥哥,找伯母,走,哥哥,我們快走,這兒離侯府近,我們坐馬車,很快就能到。」李之源猛然抓住謝宣的手往外跑。

謝宣穩穩站著,一手抓著李之源把人扯了回來,另一只手圈在李之源背後,將人牢牢固定在懷里。「小源,你乖,你乖,先冷靜,我們不能去侯府,你聽話好不好?」

李之源並不聽,扭著身子要往外跑,奈何被謝宣緊緊箍著,不能掙脫。這是兩人第一次以如此親密的姿態靠在一起,這也是謝宣第一次用如此強硬的態度對待李之源,無論懷中的人如何叫嚷,他都不曾卸下半分力氣,始終將人緊緊摟著,不住在耳邊安撫他。

李之源哭鬧著,喊著「不可能,不可能。」回應他的卻只是謝宣在他耳邊呢喃的「聽話」。鬧了半晌,李之源的眼淚浸濕了謝宣的衣裳,他自己也哭得有些脫力,才虛靠在謝宣懷里,胸口還在大幅度起伏著,抽泣。

黎永看著李之源的可憐模樣,只能默默端了些熱茶過來。李之源哭得嘴唇都起皮,謝宣好不容易才給他喂了些茶水進去。「黎兄,今日多有叨擾,我先帶著小源回去了。」

「說來怪我,本以為你們日日粘在一起,他早已知曉。我吩咐下去了,讓府上的馬車送你們回去。」

「有勞謝兄了。」

回去的馬車上,李之源冷冷坐著,謝宣與他說話,他仿若未聽見,沒有任何反應。即便上一世,謝宣也沒見過李之源如此木訥的表情,他怕了,怕的心都在顫。謝宣握住李之源冰涼的手,直握的自己的手心冒了一層薄汗也沒能讓他暖起來。大約是黎永吩咐過,馬車徐徐向前,走的並不快,也不顛簸。過了一陣,李之源忽然說車上太悶,讓謝宣撩開簾子透氣。謝宣好不容等到李之源開口,自然不敢怠慢,馬不停蹄撩開了窗簾。

李之源盯著窗外,呼吸平穩,謝宣好不容易放心了些,垂下頭,揉了揉眉心,昨夜他幾乎徹夜難眠,今日又跑這么一遭有些累了。再抬頭時,李之源還是抬頭望著窗外,沒有發出任何聲響,眼淚卻似連珠似的往下掉,一滴一滴,砸在了謝宣的心上。李之源的爆發來的毫無征兆,幾乎是在謝宣的手剛觸碰到他,他便又從默默流淚變為了嚎啕大哭。謝宣也不知該如何安慰李之源了,他當真覺得自己錯了。之前只想著李之源還小,心里藏不住事兒,不能讓他知道陸檀還活著;也怕他若是知道有人陷害侯爺,會無故立下什么志向,一心往火坑里撲,才打算暫時瞞著,回頭想個托詞。誰知托詞沒想好,反倒讓這小孩兒以如此殘忍的方式知道了「真相」,李之源本就心軟,即便上次死的是林恆遠也讓他難過了好久,更不說是前一日還在同他玩耍的陸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