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人人都愛葉相僧(1 / 2)

朱雀記 貓膩 3321 字 2021-0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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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書正在寫,過幾天就發,只不過速度很慢,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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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啊,在省城呆著總覺得心緒不寧,好象你這邊出了什么事情,師傅就喊我過來了。」

「斌苦是個老混俅。」

「出什么事了?」

「沒什么大事兒。」易天行笑咪咪地用毛巾給他擦光頭,「你明天就回省城去,我兒子老婆還等著你照顧。」

葉相僧秀氣的眉毛糾在了一處,被雨水打濕的光頭被易天行擦的鋥亮。

「是不是舍利不見了?」

半島酒店的房里沉默了許久,易天行嘆了一口氣。

「你什么時候學會算命的。」

葉相僧微笑著一合什,如玉石般秀氣潤美的手指耀人眼目。

客房里忽然傳來易天行的一聲驚叫。

當天夜里,這間客房,佛光大盛,血光小現,間雜著易天行的咒罵聲直沖雲宵。

……

……

「瘋子,這個世界上都***是一群瘋子。」

易天行咬著牙齒咒罵著,空姐們覺得這個人有些瘋癲,下意識地都離他比較遠,就算送飲料的時候,臉上掛著的微笑也有些尷尬。

坐在他身旁的葉相僧臉上微微有些發白,微笑道:「事情解決了,不是很好嗎?」

「好個屁!」易天行快速的咒罵著,「我昨天晚上肯定是發瘋了,才同意你這個瘋子出的主意。」

葉相僧下意識將自己的左手收入寬寬的僧袖,微笑道:「之所以你會答應,是因為你也知道這件事情很重要。」

「切!」易天行恨不得掐死他,「有屁的重要?難道少根佛指舍利,兩岸就要開戰?」

「佛指舍利可以消除戰爭戾氣,可以同人心思,不要忘了,那海峽之上,去年還有過一場演習的。」葉相僧輕輕頜首道。

「你是菩薩。」易天行滿臉凝重在他耳邊輕聲說道:「舍指渡生算是功德,冒充佛指舍利,難道不是罪過?」

葉相僧俊美的面目籠罩在淡淡慈光之。

「舍利出巡,只要能起到淡化戾氣,感悟世人的效果,真假又有何干?」

「回去吧,回去養傷,再者,不知道什么時候大勢至菩薩就會下凡,在外面跑,對於你來說太危險。」易天行望著他十分誠摯地說道。

葉相僧搖搖頭:「你最近殺人太多,我得來看著你。」

看著正前方,法門寺住持緊緊抱著的黃布匣子,易天行一絲痛涌上心頭,喃喃道:「慈悲和發瘋沒什么區別。」

昨天夜里,葉相僧趁他不注意毅然斷指,又逼著易天行用天玄火細細煉化,折騰一夜,渡上佛xing偽造紅線,才算是做了一個假的佛指舍利。

在易天行看來,為了佛祖的遺骨,而要斷自己師兄一根手指,這純屬發瘋,但在葉相僧看來,能夠完成舍利出巡,感化兩岸三地信徒,是為慈悲。

在信念上,易天行遠沒有葉相僧執著,也不認為舍身飼鷹是多么高尚的事情,所以從昨天夜里到現在,他又是心疼,又是生氣。

除了知道這件事情的他、莫殺、葉相僧之外,其他的人不心疼,不生氣,異常高興。

佛指舍利失蹤不過半天,便被大神通的佛宗護法易天行找了回來,百名大德齊頌佛號,葉局長及諸位領導暗自在心里拜佛,無比喜悅。

易天行黑著臉不告訴他們這舍利是怎么找回來的,別人也沒有人敢問他,因為誰都能看出這位護法大人今天心情特別糟糕。

護法團的成員不知道他身邊的葉相僧是什么時候出現的,一路上念心經誦佛之時,也沒見葉相僧合什為禮,略感訥悶,好在有些僧人也識得葉相僧的身份,知道易天行便是出身於歸元寺,以為是為了搶回佛指舍利易天行臨時請的幫手。

好在舍利回來了就行——沒有人能發現如今護法團保護的佛指舍利是假的。

菩薩肉指,被天火煉化,又豈是凡人所能識破。

只是有幾位修為jing湛的老僧略覺有些奇怪,怎么今ri的佛指舍利上的佛xing較失蹤之前……要「新鮮」許多?但他們一絲都沒有懷疑這是膺品,舍利不是古董,青銅器泡糞坑三個月能泡成周朝物事,舍利泡在糞坑里三個月,也不可能泡出佛xing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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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一時三十分,港龍航空的飛機緩緩降落在桃園機場上。

台灣方面早已經准備好了車隊,其最惹人注意的,便是用來供奉佛指舍利的那輛花車,花車上布滿了各式鮮花,鮮花正,是一方八層寶塔,與香港那座寶塔相似,也是七種寶石鑲嵌其上,看著煌煌寶氣,尊貴無比。

有了香港之失,法門寺住持暈倒一次之後,再也不敢讓佛指舍利離開自己身邊,顫巍巍地捧著黃布匣子上了花車,恭恭敬敬放入寶塔,便強撐著身體,站在花車之上。護法團的僧人們也抽出十二名上了花車,前四後八,小心供衛著,誰也不敢再犯上一次的錯誤,把舍利的安全都交給易天行一個人管,護法神通再大,也不過是一個人。

花車之上,鮮花朵朵,光頭個個,相映成趣,美哉妙哉。

第一站供奉佛指舍利的地方,是台灣大學的巨蛋體育館,館外已有二十名女信徒手持拈香古燈鮮花相迎,迎入館內,眾人才發現滿館都布滿了桃紅蝴蝶蘭和粉白桃花。

看著裝著佛指舍利的黃布匣子被鄭重放在鮮花簇擁的法塔之上,他贊嘆道:「斷指能有紅粉薰染,又有佳人相伴,這待遇總算是絲許補償。」

能明白他這句話意思的,只有他身邊的葉相僧與莫殺兩個人。

黃布匣子被緩緩打開,露出里面的真空透明罩。

罩一截ru白指骨散發著淡淡的氣息,指骨空,上面隱有三絲紅線。

易天行微微閉目,一道神識渡了過去,激發了那截指骨的佛xing,剎那間,只見寶光驟現驟隱,佛息繚繚。

信徒及僧人們喜悅現於面,齊拜於地,俯首叩拜。

「你的造假手藝不錯,將來可以試著往溫州方面發展發展。」

葉相僧唇角含笑望著罩的那截指骨,輕聲說道,他在殊院**堂之變前,也是個愛開玩笑的和尚,那ri之後,整個人才沉穩起來,今天知道易天行心疼自己舍指之舉,所以刻意講些輕佻話兒,安撫一下易天行滿肚子的怨氣。

易天行沒接他的話茬兒,將雙手往身後一負,便往巨蛋體育館外走去。

搶佛指舍利的人估計不會來了,體育館里放著的是一個假貨,他自然不用再天天守在這里,但這畢竟也是葉相僧的手指頭,再弄丟了,難道准備讓葉相僧演八指聖僧?所以他很認真地叮囑諸位大和尚要好生看管,這才離開。

本來佛指舍利的失蹤,只是讓他感到有些窩囊,但葉相僧斷指之舉,卻讓他感覺到了迫切的壓力,他必須得把佛指舍利找回來,這樣才能把假佛指給葉相僧重新安上。

嗯,雖然已經變成ru白se的骨頭,不知道能不能安得上,安上了還有沒有用,還能不能豎指罵人——不過有蕾蕾和老祖宗在,易天行還是很有信心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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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說溫州,這出了台灣大學門口,才發現真有一個溫州公園。

公園門口早已停著幾輛轎車在迎著。

「小姐回來了。」

車旁的人們低頭敬禮,莫殺點了點頭,領著易天行和葉相僧上了車子。

一直跟在他們身後的是台灣方面的接待人員,看見他們准備上車離開,趕緊上前准備說些什么,但旁邊早有穿著西裝的人笑咪咪地應付了,接待人員似乎明白了什么,也不再攔阻。

「可能是怕我們借機偷渡,又會引起政治問題。」易天行坐在汽車的後座,伸了個懶腰,對葉相僧解釋道。

車隊開動了,一溜的好車子在陽光下反著光,吸引了台北街頭路人的眼光,以為是哪個企業的小開帶著女友來看佛指舍利。

初秋的台北街頭嗅不到一絲秋天的味道,樹葉仍然如蒲扇般張著綠綠的大葉子迎接著人們,微熾的陽光從樹葉間透下來,照在街上的行人頭上。

飛機降落在桃園機場後,莫殺便沉默了起來。

易天行知道她在擔憂什么,微笑著伸手到副駕駛座上拍了拍她的肩膀,笑著說道:「你算是地主,等閑下來,請我去吃你說了很多遍的蚵仔煎,別忘記了噢!」

莫殺笑了笑,輕輕捋了一下紅媚的發絲。

車隊沿新生南路向北,然後在一個街口往西轉,沿著忠孝東路忠孝南路一路向西,過了忠孝大橋……「忠孝不能兩全,該怎么辦?」莫殺忽然問道。

易天行擺擺手:「你想多了。」

過了淡水河,車隊又開了很多,才在一處偏靜的庄園外停了下來,庄園占地極大,里面望去是極大極闊的草坪,草坪里面隱有流水,水頭曲,高樹參天,幾幢du li的小樓錯落有致地分布在庄園里。

鐵門緩緩打開,里面傳來保鏢的聲音。

「歡迎小姐回家。」

莫殺冷冷的嗯了一聲,接著轉頭對易天行說:「這就是林家。」

「你這導游比較弊腳。」易天行呵呵笑道:「任誰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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