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翼外之喜(1 / 2)

朱雀記 貓膩 1868 字 2021-0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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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省城大學的教工宿舍外,一輛汽車停了下來,一位年青的女教師委屈地哭著,擦著眼淚,走進了宿舍。

省人民醫院的高干病房里,斌苦大師正半卧在床上,銀眉漸凝,對身旁服侍的弟子說道:「最近bei jing有沒有什么會議要開?」

「沒有,師傅。」

「這下可慘了。」

斌苦大師冷汗上額,打濕了他的眉毛,胸腹處的傷口不知是真是假,但胸窩處隱隱作痛。

在省城的另一頭,歸元寺後園里,老猴幽幽的聲音從茅舍傳了出來:「好玩,真好玩。」

他的身後,易朱正躺在毛絨絨,紅艷艷的一雙羽翼里酣然睡著,小屁股蹶的老高,嘴里還咕噥著夢話:「打死你個死禿驢。」

……

……

易天行微笑望著葉相僧,道:「說來你也是存在於傳說里的大人物,我夾在這事兒里,算是給你當保鏢?」

葉相僧苦著臉道:「師兄又在說氣話。」

易天行擺擺手笑道:「我又不是虔誠信徒,我管你是什么菩薩,之所以在乎你生死。」他看著葉相僧的眼睛,一攤手,一聳肩,優雅之氣大出:「因為你是我兄弟。」

葉相僧雙手一合什,微笑浮上面龐。

「剛剛我有可能把觀音菩薩罵哭了,趕走了。」易天行撓撓頭,狀作無意說道。

葉相僧面se大變,合什嘆道:「師兄今ri說的什么胡話?」

「沒什么。」易天行微笑道:「你我師兄弟能活著從梅嶺回來,真算是奇跡。」

想到從昨夜至今,延綿數千公里的追殺,梅嶺與省西的兩場大戰,易天行猶自心有余悸。

「說先前那句。」葉相僧繼續問道。

易天行嘻嘻一笑,把剛才的事情給葉相僧說一遍,眉頭微皺道:「我相信我的判斷不會有差,佛指舍利失於香港,復於梅嶺,看上去似乎什么都沒變化,而在這過程里,禁錮著須彌山羅漢佛xing的梅嶺馬生和尚死了,諸天羅漢脫困往生,而且佛指又植在了你的手上……整件事情里,就是須彌山方面得的好處最多。」

葉相僧口宣佛號,合什敬道:「救苦救難觀世音菩薩。」

「別扯。」易天行一擺手道:「她要救羅漢,輕而易舉,凈土滅須彌山,她身為阿彌陀佛身旁脅侍,怎會毫無干系?我看只是在具體的做法上,她和大勢至有爭執,所以借我們的手做些事情,同時也讓你的實力提升那么一點點,鬼知道她在想什么,萬一俺們倆被蒙在鼓里的豬頭被大勢至秒殺,難道要去找地藏王菩薩哭訴去?」

「菩薩便是菩薩,師兄嗔念太重。」葉相僧責怪道。

易天行一笑搖頭:「菩薩確實就是菩薩,大勢至菩薩也是大勢至菩薩。」

葉相僧一時語塞。

「張老師如果真是大士,那我要去拜見才是。」葉相僧滿臉敬意站了起來,看模樣真准備出寺廟而去。

易天行呵呵笑道:「我是用猜的,而且那女孩子死不承認,連防狼術最後一招梨花帶雨搏同情都使出來了。你去了有什么用?」他忽然轉頭望向歸元寺後園上方的天空,悠悠道:「我也希望我自己猜錯了,明天我會讓處和肖勁松他們去查一下。」

許久之後,葉相僧忽然說道:「為了意氣,竟然連天上能排進前五名的大靠山都不要,師兄不知道是成熟了還是瘋了。」

易天行臉一紅,喃喃說道:「她和師傅關系不錯,該幫忙的時候自然還是要幫的……先前我凶她,不過是想給她一個不倚仗旁人的好印象……嗯,就像老猴兒當年那作派,搏她好感。」

為什么當著蕾蕾的面不說?那自然也是某男想給蕾蕾留下一個頂天立地好男兒的做派,搏她好感。

窗外的滿天繁星忽然一抖,星光微散,似乎連遙遠的星辰都受不了某人的臉皮厚度,有些發寒。

「咋個辦呢?」易天行忽然表現的憂心忡忡。

別人或許不知道他這四個字里包含的是什么意思,葉相僧卻很明白,他輕聲說道:「就像先前你說我幼稚的那個問題,我一直堅持,菩薩是菩薩,葉相是葉相……師兄也如是,童子是童子,易天行是易天行,你這一世便是這一世,何必往前世往後世去看去尋?」

易天行點頭受教。

離開葉相僧的房子後,易天行眼光在安靜的茅舍處掃了一眼,淡青se的伏魔金剛圈今天不知為何一直現出身形,似乎里面有人正控制不住體內的力量。

青se光圈在月下顯得十分美麗,再襯著茅舍外的秋湖小亭,景致足以入畫。

莫殺今天也在歸元寺住著,畢竟經歷了大難,所有人都顯得有些小心翼翼。易天行沒有進屋,只是在窗外看了一下這個滿頭紅發的姑娘。他臉上一片平靜,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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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ri清晨,晨光入窗,易天行醒了過來。

他走出禪房外,知道家里那幾個人都安然無恙,於是也不著急,好整以暇地嗽口洗臉,在歸元寺殿後翠薇亭旁的空地上打了一套太極拳,又去和尚們的伙房呼呼吃了一海碗素面,這才慢悠悠地往後園走。

「你先別去前殿,隨我去茅舍看看。」易天行招呼正准備去做早課的葉相僧隨自己走,「你那師侄出了點兒……小問題。」

……

……

確實是小問題,睡眼朦朧的小易朱能吃能睡能跑能跳能飛能鬧,與以往並無兩樣。

……只是,多了一對紅紅的翅膀而已。

老猴一如既往給不出什么有建設xing的意見,所以葉相僧和易天行兩個人蹲在伏魔金剛圈外面,用手摸著易朱背上生出的羽翅,頭痛不已。

「手感倒是不錯,拿去賣了應該能值不少錢。」易天行手指頭在小家伙背上的朱羽上輕輕畫著。

「癢!」易朱不樂意了,若不是他實在不喜歡師公的氣味兒,他這時候肯定早已經一頭鑽進茅舍里去。

「似乎沒什么問題。」葉相僧輕聲說道。

易天行白了他一眼:「這玩意兒用來飛的,他本來就是鳥兒,當然沒問題,但他現在是人,天天還得去上學去,扛著一對翅膀算怎么回事兒?巨無霸型麥香雞翅?」

易朱苦著臉,心想這個形容詞兒太過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