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真言之口(1 / 2)

朱雀記 貓膩 2871 字 2021-0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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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謹慎,什么話都不可告訴人,只要去把身體給祭司察看,又因為你潔凈了,獻上摩西所吩咐的禮物,對眾人作證據。——《馬可福音》某一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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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說復雜就復雜,如果一個神學家來給你加注釋,估計夠你研究半輩子;但這話說簡單也簡單,至少在易天行這種sao人的大腦,保羅二世講的這句話應該這樣理解。

「偷核彈兒這事兒,你可千別甭跟其他人說,不然會惹出大麻煩。你只需要來我這兒一趟,讓我看看,然後我給你作保票,在這件事情上你是干凈的……我是誰?我是教皇啊,我說你干凈,你當然就干凈,記得給我送點兒禮,就把你在美國贏的錢分教廷一點兒,這就是你去美國的證據啊,和偷彈頭沒關系,只是搶錢。」

嗯,很無恥的解讀。

但易天行就是這么解讀的,雖然老人家說不定還隱著什么別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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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場上的鴿子沒有人喂食,梵蒂岡一共才千把人,喂自己吃飽都很困難,鴿子只好自謀食路。

走在廣場上,易天行負著雙手慢悠悠地走著,四處的教士看見他就遠遠地站立,不肯上前。

「閣下讓他們覺得自己的尊嚴受到了損害。」胖子喬呵呵笑著對易天行說道。

易天行看了他一眼,忽然生出些憐憫來,這個樂天的胖子似乎並不知道自己的父親已經沒有多少天好活了,至於教皇為什么會有私生子,這肯定又是另外一個繁復的故事,他不打算探究八卦——不過保羅二世與自己的談話,似乎還有一層潛在的用意。

待教皇奔赴天堂之後,教皇或許希望自己的血脈能夠擁有易天行這樣強大的友人。

很奇怪,人與人之間的緣法真是很奇怪,易天行初到美國便見著這人,到如今也不過是兩面三天的交情,易天行卻覺得這個胖子喬可以交往一下。

「小國寡民,侈談尊嚴。」易天行笑他,想看看他會怎么反應。

「梵蒂岡是主權國家,而且是神聖教體。」胖子喬認真說道。

「嗯,一二年的時候,如果不是當時的教皇同意給墨索里尼長臉,你們現在能有這個國家嗎?」易天行沒好氣說道,擺擺手,自聖彼得教堂巨大的yin影下走過,踏出梵蒂岡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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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的一兩天里,國內派來的助手與羅馬大使館的人都到了,開始與胖子喬進行某些方面的談判。

易天行與保羅二世已經定好了基調,那么談判也就只是執著於某些細節上,本來胖子喬沒有足夠的資歷參與到談判當,但易天行授意自己這面的人強烈要求談判的對象是胖子喬,梵蒂岡方面也只好推著其實並不是很願意的胖子喬上了談判桌。

這是胖子喬在教廷內樹立業績的一個好機會,易天行給了他機會,就看他能不能抓住。

保羅二世雖然不再露面,但肯定通過某種途徑知道了易天行的表現,喊人帶話向他表示感謝,請他在羅馬城里多玩兩天。

玩是自然要玩的,易天行坐著掛著梵蒂岡牌照的汽車,大搖大擺地開往了羅馬機場。

飛機在停機坪上滑行的聲音很大,易天行等得很心焦,貴賓室里的空調溫度很低,他的心里很暖和。

入口處出現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在左顧右盼,易天行微微一笑,迎上去一把將那個女孩子抱在了懷里,貪婪地吸吮著女孩子脖頸處的氣息,享受著懷里溫柔的觸感。

「老婆你終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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鄒蕾蕾曠課來到了羅馬城,但易天行卻忽然之間抽不出時間陪他玩。

因為雙方的談判出了一點小問題,而且對方點名要與易天行單獨談判。

易天行滿腔怒火對胖子喬吼道:「我要陪媳婦兒去劃船,那人誰啊?這么大面子,居然點名要我談判!」他把拳頭捏的嘎崩嘎崩脆響,yinyin說道:「就連你老爸也沒他架子大。」

胖子喬皺眉道:「我爸真沒他面子大,當年選教皇升白煙的時候,就是他選的我爸,要知道我爸可是個波蘭人,你可以想到他在教廷里的地位。」

「誰啊?」易天行瞪大了眼睛。

「一個很普通的紅衣教士,不過活了很多年。」

走在聖彼得廣場上,胖子喬將他領到一個老的不能再老的紅衣教士面前,然後低下膝蓋恭敬地親吻這位紅衣教士的手背。

一個幽靜的小房間。

「我叫利果斐。」蒼老的紅衣教士看著易天行,帶著居高臨下的口吻,「我不關心這些世俗的談判,那是教宗大人需要cao心的事情,我只是好奇,想看看你長的什么模樣。」

易天行有些惱火,但敬老愛幼在他的心里早就扎了根,撓著腦袋問道:「你誰啊?」

叫利果斐的教士坐了下來,整了一盤海鮮燒烤吭哧吭哧地吃著:「我說出來你又不知道。」他擦了擦自己的嘴,悠悠嘆道:「想當年我在遠方傳教,那時節……嘖嘖。」

易天行糊塗了,譏諷道:「動輒想當年,還以為自己真是活了上千年的老妖?」

紅衣主教利果斐認真看著他的雙眼:「真有一千多年了,想當年我跟著大聖混的時候,你還沒生。」

這位果然……活了很多年。

……

……

「出什么事了?」

鄒蕾蕾沒有住進大使館,而在機場邊的希爾頓酒店住了下來,她看著狼狽進門的易天行,關心問道。

易天行極為痛苦地擺擺手:「這世界之大,真是無奇不有,今天下午什么事兒都沒做,就聽著某教廷高層人士深情回憶《我和大聖相遇的ri子》……真是奇了怪了,離國幾萬公里遠,居然也能遇見師傅的老相識。」

「他讓你做什么?」

「沒什么,只是年紀大了,想找人聊天。」

外交加了神聖二字,自然世俗政權很難插手。但東西方最強大的兩股神秘力量的接觸,對於歐洲大陸上那些人們來說,是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所有人的眼光都投she在意大利。

一位樞機主教走過聖彼得廣場,似乎有些鼻塞,從懷里取出紙巾使勁兒在鼻子上擦了兩下,然後扔到垃圾箱里。

兩個小時後,垃圾箱被羅馬市zheng fu的清潔車運走。

兩個小時四十一分鍾後,一只老鼠出現在市郊的垃圾處理場,悉悉索索地在垃圾刨食,兩個眼睛忽然閃過一道紅光,一口撲了上去,咬住了一張紙,然後如同喝醉般,歪歪扭扭地往地下水道跑去。

……

……

血光一現。

一個長相俊美,臉se慘白的西方貴族緩緩松開手掌,掌心是一團模糊的血肉。他輕輕看了一眼紙條,然後紙條在他的眼前變枯變黑,消散在風。

「弗拉德,你回歐洲後,便進入我的家族,在香港的時候,你是以智慧著稱的人,請判斷一下教廷與那位東方人進行接觸有什么目的?」

在他的身前,坐著一位年血族,正是在香港被易天行整的很凄慘的弗拉德。

弗拉德望著那位貴族模樣的年青人,認真說道:「族長,不要去惹那人。」

那位族長皺眉想了許久,終於開口道:「我尊重你的意見,不過好象malkavian家看那個東方人不順眼,一些跡象顯示,他們似乎准備動用血池。」

「那是一群瘋子。」弗拉德謙卑說道:「我們等著給他們收屍。」

年青的族長微笑道:「你順路把那個血池拿過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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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馬是一個很出名的城市,很多電影都是在這兒拍的。

最出名的,最能打動戀愛男女的,自然是那部《羅馬假ri》。在這部影片的最後,記者喬問公主:「公主殿下,在這次歐洲之行,哪個城市給你留下的印象最美好?」奧黛麗赫本沒怎么想,漂亮的眼睛會說話:「羅馬,當然是羅馬。」

羅馬,當然是羅馬。

重復代表著肯定,度蜜月沒有比這個國度更合適的地方,這里上演過太多的浪漫故事。

通往三聖山的石階,西班牙廣場邊的噴泉,台伯河畔的小店,競技場的柱子。

易天行牽著鄒蕾蕾的手在這些地方緩步行走著,並沒有太多的說話,唇角微翹,享受著每一秒的細微美好。

陽光從天上灑了下來,耀在羅馬城。

蕾蕾戴著一頂小帽,看著雅趣可愛。

清光其上,頓生聖潔之感。

「噫,手沒洗干凈啊。」

易天行在那家著名的花店買了一枝花,輕輕別到蕾蕾的帽檐上,余光瞥見她的手指甲里有一點點泥。

「在里面,洗不掉。」蕾蕾癟著嘴,氣鼓鼓的,「都怪你。」

易天行納悶,心想這和自己有什么關系。

「按你以前說的,我和小易朱去了趟江蘇淮安。」蕾蕾輕聲說著。

易天行眉頭一皺,問道:「有什么發現沒有?」

「沒有。」鄒蕾蕾搖搖頭,「吳承恩的墓里沒有人,查了些資料,好象研究他的學者至今也不能判定這個人究竟是不是存在過。」

易天行陷入沉思之,他一直懷疑西游記的作者有問題,至少和天界有什么關系,不然自己在武當山上忽然想起西游記里的段子,這個事情根本說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