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王女的冠冕(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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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帳篷打開了,阿狄安娜出來了,居然戴著他母親摩妮美的小冠冕!美麗的梳理好的栗色頭發,映襯著冠冕的金碧輝煌,而冠冕卻更映襯她的典雅高貴,細長的脖子,微微昂起的額頭與小巧鼻尖,她根本不是什么奈薩嘴里的野貓,而是只清麗傲氣的天鵝,「怪不得她一直念叨著冠冕,還向我學習了縫紉,原來是為了這個,修復那斷裂的束帶,可她是怎么知道冠冕被海布里達藏在巴蒂塔斯的帳篷里的——沒錯,沒錯,把珍貴的寶物藏在一個廢人的床褥下,確實是最安全的。海布里達能想到這一點,阿狄安娜也能猜到這一點。」卡拉比斯在心中暗嘆道。

「如何,一位王女的身份,只有冠冕才能表露出來。冠冕,是絕不會選擇卑賤之人的頭顱的。」阿狄安娜,亭亭玉立,對著在場所有人一字一頓地說到,然後用纖細的手指,指著冠冕說:「這是我的冠冕。」然後舉起另外只手,手里一把血淋淋的利斧,「這是我的權杖。」

「該死......巴蒂塔斯!」薩法諾這才反應了過來,和德米特留斯一起搶著沖進了帳篷,巴蒂塔斯的屍身被利斧斬得傷口累累,連他身下的床榻都被砍裂了,整個軀體倒在了兩面斷裂床頭倒下的夾縫里,呈現出一種可怖的坐姿,沾著血的碎布與被絮飛得滿處皆是。

「這個骯臟的羅馬兵士,在卡拉比行宮時膽敢玷污我母親的遺體,我剛才已經用權杖處決了他,這位名叫克勞狄的軍事護民官,我想你不至於有什么不滿吧。」阿狄安娜平淡地解釋到。

克勞狄哈哈干笑了下,說:「一切得等到主帥來到,才可定奪。我已經派人去通知了。」然後他又拍了下一邊的海布里達的肩膀,問「我很好奇,這種級別的冠冕,在卡拉比行宮之戰時就應該上繳度支官了,為何它現在會出現在這里?」

「請您幫我美言,閣下。我確實不知道是誰藏在了那里!」海布里達的聲音,居然有些顫抖。

「一切得等到主帥來到,才可定奪。」克勞狄笑眯眯,還是復制了那句話。

不一會兒,路庫拉斯穿著執政官的白底紫色滾邊長袍,滿面春風地在手持「法西斯」束棒扈從的簇擁下,來到了這里,顯然他的心情不錯,但讓海布里達膽裂的是,穆里拉與烏泰瑞斯臉色陰沉地跟在他的身後,殺氣騰騰。顯然,一個被他欺騙,一個直接被他捆在樹上吹了一晚上的夜風,心情那是絕對的不會好的。

當路庫拉斯來時,克勞狄立刻上前,表示歡迎,但路庫拉斯只是冷淡地回應了下,就向奈薩與阿狄安娜行禮,然後操著流利的希臘語,說:「關於尊貴的米特拉家族的情況,我已經從泰蘭尼昂那里了解得十分詳細了,相信您兩位都是所言不虛的——加上王女閣下,您這足以彰顯身份的冠冕,絕對是獨一無二的。我宣布,即刻起,您兩位就是軍團的上客,享受貴賓的待遇。」

「萬分感謝您的好意!」奈薩急忙柔媚地發出了聲音,她要搶在阿狄安娜前面獲取羅馬統帥的青睞,這是一種習慣。

「也是軍團的囚徒和人質,不是嗎?」阿狄安娜回應。

路庫拉斯和善地笑了下,說:「軍隊有軍隊的規則,希望王女閣下能夠諒解。」

「我更願意讓這場無謂的戰爭得到世人的諒解,現在我的父王已經喪失了他的國家與軍隊,不過是個寄居在女婿國度的可憐老人而已,為什么總督閣下仍不願意消弭這場紛爭,還兩國人民以和平呢?」

奈薩剛要對阿狄安娜的桀驁無禮呵斥時,路庫拉斯就利索地回答道:「沒錯,是我需要這場戰爭繼續下去,因為我要三年後回羅馬時,滿載著榮譽在大凱旋式上,贏得元老院與公民的歡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