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變局(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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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緘默是沒有任何用處的,永遠都是第一個告密的人才有資格領到賞金。」——在出賣主人刺殺尼祿計劃前,奴隸米利庫斯的妻子是這樣慫恿自己的丈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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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在朱庇特神廟下候著的李必達沒有聽錯,他的庇主「金槍魚」路庫拉斯也要作為候選人,與凱撒一起競爭。他真的沒想到,小加圖還會留這么手,不知道庇主是單純地回報小加圖當年給予自己的協助,還是出於一貫的政治立場考慮(他庇主自然是貴族黨,蘇拉的追隨者),反正他就要和凱撒打擂了。

至於另外個比布魯斯,在李必達眼中不過就是個「符號」而已,他現在最苦惱的現象出現了,那就是情義和利益間的抉擇。

走下台階的凱撒意味深長地將候選人名單的青銅板,交到了李必達手里,隨後從嘴里簡潔地吐出句話,「如何?」

誰想李必達並沒有思索太長時間,就把青銅板還給了凱撒,很堅定地說:「抱歉,我必須回去幫助自己的庇主。」

「應該的,感謝你把路鋪設好了。」凱撒的表情也很淡然,更沒多說什么,似乎對李必達此舉不以為意,但他的那句「應該的」卻更加含義深遠不測,究竟是李必達應該忠於庇主,還是李必達可以離開自己的團體了,凱撒最終也沒給出明確的答案,隨後就換上了純白色的長袍,慢慢地走下了卡皮托兒山,他的其余朋友也都驚詫地看著站在原地不動的李必達,心想這位怎么在最容易分享榮耀的時候,離開了凱撒——現在呆子都知道,凱撒肯定會就任下任執政官,最多元老院會在路庫拉斯與比布魯斯間擇出個,和凱撒雙頭共治爭權奪利罷了,這家伙也就三十歲不到的模樣,居然會貽誤下面一年的大好上升空間,去追隨個有錢但無權的老牌貴族,當真是莫名其妙。

阿皮隆的別墅里,李必達自卡皮托兒山回來後就很沉郁不語,他會把兒女們扔給保姆,而後和扎著小辮子的醫生提莫修坐在小舟上,讓小鴿子帕魯瑪劃槳,靜靜地泛行在小型山湖當中,深秋季節的各種雜樹倒影晃動在水面上,還有自水下冒出的一叢叢極長的水草,隨著冷冽舒爽的風搖曳著,李必達從凱利那兒要來了庇主所服用的草葯,遞給了提莫修,對方嗅了嗅後便大搖頭:「這種葯物服用太久,會徹底喪失神智的。」

「我聽凱利說,這葯物是庇主執拗要吃的,他究竟知曉這草葯的毒性與否?但起碼我以前多次勸告過庇主這葯物的毒性,但庇主卻從來不聽,此葯物一定得到庇主莫大的信任。另外,據眼線說,小加圖最近很頻繁地出入庇主的普來瑪別墅,不過我認為他是去勸說庇主參加競選的可能性最大——喂,你有無聽我說。」李必達分析了半天,卻看到提莫修一直窩在船尾,聚精會神地在垂釣,不由得發了火,這會兒倒是小鴿子插了話,「根據養父的分析,我能下個判斷。」

「哦,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