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春風得意(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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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真是太挑剔了,只能踩著黃金走路了。」——塞內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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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周邊,站著的,卧著的,坐在肩輿上的,立在陽傘和頂棚下的人,就如同螞蟻群那樣,龐培與克勞狄雙方的黨羽混雜在人群當中,互相暗算推搡著,大家都對克勞狄之死案件究竟會有什么結果,充滿了「興趣和期待」,當然所有的貴族元老也擔憂,這個案件一旦處理不好,那么剩下的半個羅馬城區也會被焚毀。

於是,龐培在請示了元老院後,現在他們的集會場所並不固定,很多情況下只能在私人宅邸里聚會,得到了「整飭法庭秩序」的敕令,並且班克斯與蘇爾庇修斯兩位執政官也首肯了這個臨時任命:卡普阿的「野兔」軍團,和城市軍團,得到了入城戒嚴的命令,共挑選出兩千名精銳兵士,全副武裝地據守在山丘、神廟和街道兩側,防止在審訊特里阿里的過程里,再度發生意外。

先沿著大廣場進入法庭的是特里阿里,他先是藏匿附近的庄園當中,後來得到龐培的風聲,便走出來接受審訊,他與所有的犯人都不同,對自己無罪開赦充滿了自信,走在街道上時,不但精心修剪洗濯了頭發,而且穿的是正常的騎士披風,而不是像傳統罪犯那樣穿著求饒的喪服,他的黨徒簇擁在道路兩側為他與另外個被告伊格納久斯吶喊助威。

接著,就是「好像突然從羅馬的下水道里冒出來」的海爾西烏斯,迎著民眾、騎士和貴族的嘲笑,因為沒人相信他可以在法庭上戰勝西塞羅,這是個連標准拉丁話都說不好的土鱉。完全是處於「出爛名」的念頭接受公訴人身份的,即便遭到如浪的嘲罵,但也信心十足地步入了**庭。

最後姍姍來遲的是西塞羅,他雖然剛才強打出了自信。但當他看到通往大廣場的要道兩側。不管是露台,還是山丘上。都占滿了手持利刃、盾牌的兵士,他又開始膽戰心驚起來,即使這些武裝並不是針對他的,當他走到拐彎處的鮮花市場時。赫然又看到,克勞狄的遺孀與姐姐,披著黑色的喪服,就像女巫般死死盯著自己,不斷地用發簪在鉛皮上刻劃著,口中念念有詞,旁邊的奴仆則將一卷卷莎草紙放入小火爐里。灰黑色的煙末像雪般飛揚,他只覺得腦袋嗡嗡作響,耳邊充斥著詛咒、號叫與武器廝殺的聲音,他有些亂了。

整場辯論李必達並沒有去親自看。因為早已預知結果,他始終在裘可拉大街的公寓里(雖然很小,而且李必達名下的產業極多,但他還是喜歡在這里處理公務),在給各方寫著密信,就在公寓下面,十幾名摩爾族的快腳奴仆就在那里等候著,隨時准備將信在最快的速度里給送出去。

大概兩個白日刻不到後,一名摩爾人就跑過來,告訴了李必達最終結果:「西塞羅表現極度不佳,他顯得壓力巨大,心事重重,居然還被海爾西烏斯反駁了好幾次,乃至出現了支支吾吾的現象,讓前來觀看的年輕人大為失望,最後只能揪著海爾西烏斯的土腔大肆攻擊,才算是贏得了官司——但特里阿里依舊有罪,流放馬塞利亞一年,伊格納久斯則流放薩干坦三年,流刑期間不得參選任何公職。」

將鉤筆擱下的李必達,笑了起來,一切程序都按照他策劃的劇本展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