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先機(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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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利烏斯的果決,使得兵士們的奇襲達成了出其不意的效果,城方因為被外面李必達的三方夾攻氣勢給鎮住了,所以對這個「盲腸」缺乏足夠的人手防護,就在風雨交加那一段時間,就有百多名皮盾兵不顧勞累地爬了上去,占據了城牆一段邊角,「給我繼續上去,如果你舉不動手里盾牌,那就帶著把短劍或匕首上去,總之給我不停地進攻就是!」百夫長們站在簡易的「梯子」邊,惡狠狠地將一名名部下繼續往上「拎」,鼓動著。

沒一會,雨水漸漸稀疏,反應過來的守軍開始抽出人馬,對爬上城角的二十七軍團部眾發起擠壓和反擊,但加利烏斯親自和兵士站在一起,高呼有盾牌的為所有同袍提供防護,其余的人勇敢地用劍刺擊,或用標槍投擲,殺傷膽敢沿著城堞靠過來的。另外,他們也朝高坡上的李必達所部,發起了旗語告知。

這時在正面,後方的軍奴,與六軍團的先頭部隊也趕到,兩門「馬塞利亞貴婦」砲已經組裝完畢,這玩意兒可是花費了四十匹馱馬才分拆運載而來,另外還加強了個技術精熟的砲兵分隊,他們很迅速地將包鐵大木杠這種「鬼畜彈」安裝穩妥,扭力校正完畢,很利索地來個「雙杠出水」,頓時將城門的塔樓,外帶一串守軍的腦袋葫蘆,砸得七零八落,聲如驚雷。

在對方驚駭的當兒,李必達將指揮棒一指,衛隊與旗下精兵吶喊著,排著密集的隊形,朝城南破毀的正門發起猛攻,龐培方一個強硬的百夫長。帶著幾十號人,勇敢地擠在城門處,密密地豎起重標槍、輔助兵長矛。准備抵擋對方強硬突入,而麥德捷衛隊很靈活地規避著塔樓上稀稀拉拉的飛矢。布成了挾制城門的兩面長翼,把箭像連珠炮似的往里面攢射,這樣城門的守軍慘叫聲暴起,箭簇往往從一個人的喉嚨與手臂穿入,又扎入了緊挨著的旁人的眼珠與脖子,血就像五月原野的花朵般全面綻開。

最後,一發「貴婦」送來的木杠,筆直地穿過己方麥德捷衛隊兩翼中間的通道。在地面上翻騰了下,隨後轟隆砸在了城門守軍的方陣人群里,頓時腸子、碎肢、斷掉的標槍盾牌碎片,就像噴泉激射般,從城門那頭飛了過去,灑得街道和騎樓上到處都是血跡斑斑。

這些人連撤退的機會都沒有,就被瞬間毀滅成了粉末,全部死傷枕籍在一起,以至於沖進城門的李必達所部,是踩著滑溜溜的血肉進去的。

「不行。柯爾里貝利亞!」當「小雷神」賽克圖斯驚叫著,從水窪里的馬鞍「靠枕」上驚醒時,周圍聲息沉沉。他們不斷遭到凱撒的追擊壓迫,這次被逼在一處低窪地扎營,騎兵無法出去采牧,獲取草料,大半的馱馬被殺死處理,輜重也丟失許多。兵士們更是疲憊欲死,在他的身邊騎兵,就以馬背或馬鞍為卧榻,橫七豎八淋著雨倒著睡覺。如屍體般一動不動。步兵們則躲在樹下或土墩下避雨,將吸水後又重又硬的麥子袋擱在地上。生火後冒出的青煙便如海浪般,激得到處都是撕心裂肺的咳嗽聲。

賽克圖斯鐵青著臉。即便在這種陰濕的環境下,他的兩頰依舊帶著讓人生畏的紅色,待到走向阿弗拉尼烏斯與裴萊塔烏斯的營帳後,他直接便問:「兩位司令官,我想詢問的是,我軍在撤退的時候,究竟是否提前通知了柯爾里貝利亞城與塔拉科城的人?」

裴萊塔烏斯畢恭畢敬地回答說,「放心,柯爾里貝利亞城有三個大隊據守那座石橋,而我為了以防萬一,也命更遠處的塔拉科城派出人夫,在更下游的地方搭設浮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