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李必達堡(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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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那分得清皇帝的邀請與命令有什么區別。」——羅馬帝國時代諺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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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阿狄安娜同樣寫了封書信給圍城的另外一方,馬爾庫斯.布魯圖,將科庫拉的戰爭結果原封不動地告訴了這位哲學家將軍。

布魯圖頹然地將書信放在坐榻邊的小幾上,痛苦地呻吟起來,他連個商量的人都找不到,馬其頓九軍團的官兵上下,只服從喀西約一個人的命令,對他表面上是尊敬,但骨子里還是將自己當作個文人來看待,「布魯圖?布魯圖閣下就應該在雅典那樣的城市里,研究點地質、植物,或者共和君主方面的話題,讓他帶兵,對上下來說都無異於是場折磨。」有時候,軍團首席百夫長就當著兵士與掌旗官的面如此揶揄著。

所以,實際前線指揮權完全在幾位護民官與百夫長手里,而喀西約又指揮艦隊,去遮斷小亞與希臘間海域去了,故而在整個塔克屯前線,只剩他一個,還沒有任何實權,只是個橡皮圖章,每天給下級送上來的命令字板蓋章而已。

更何況,所謂的友軍米南德這次帶來了足足一萬名銅盾軍,重新在博斯普魯斯組建的,外加兩千名斯基泰與薩爾馬提亞雇佣騎兵,根本沒把他的軍團放在眼里,在聯合作戰方面米南德根本就是將他當成了「仆從同盟」,對馬其頓九軍團是頤指氣使,在營地、後勤和作戰任務方面處處刁難,而軍團官兵又自認為先前是敘利亞行省的頭號軍團,現在不但在番號上屈居人下,還要被羅馬附庸國君主瞧不起,各個心中都有激憤,而布魯圖更是夾在中間受氣的角色。這番看到了阿狄安娜的來信,布魯圖黯然神傷,他覺得龐培陣營已經是沒有任何出路了,龐培本人與殘余幾個軍團蝸居非洲,而且被西班牙、西西里、昔蘭尼三面圍困著,希臘與小亞的戰局,現在只剩下西庇阿的三個軍團,還有他在塔克屯下的一個軍團,外帶喀西約的艦隊,及米南德這個還算站在同一陣地里的附庸,命運也是「不知後事如何」。

但是理念的沖突,舅父的血仇,還是不得不讓布魯圖堅持下去,他再度抓起阿狄安娜的信件,苦苦思索著破局的方法,但最後還是悄悄給卡利亞海港處的喀西約緊急送去一封信:

「龐培在希臘、馬其頓的精銳已經全部覆沒,相信你也會很快得知這個消息,我准備不再介入本都帝國的內訌當中,這些蠻族國君,不管是男還是女,無一例外都在趁著共和國內戰時,想揩油而已,我決定趕緊將九軍團給撤出來,這幾乎是真正共和派唯一的血脈了,你召集艦隊,我們得搶在凱撒與李必達進攻東方前,將軍隊拉到克里特島去,而後在盡量安全帶到阿非利加去,這得冒著極大的風險,因為不要低估希臘與小亞城邦望風易幟的速度,急速盼望你的回復,我的摯友朗基努斯。」

接著,布魯圖就聽到了震天動地的戰斗聲,他走出營帳,看到米南德的軍隊,正在將拋石機墊上滾木,朝塔克屯城壁方向推進,但是城上鋸齒般的塔樓台地射來交錯刁鑽的石彈,將米南德的攻城器械一一輕松砸毀,銅盾軍的輕裝步兵,剛准備扛著雲梯逼近城壁之下,更是被塔樓下層暗處的弩箭孔射來的連環箭矢,打得死傷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