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一個人的酒宴(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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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們總是喜歡初升的旭日,不喜歡暮氣沉沉的夕陽。」——龐培對蘇拉所言,而後蘇拉就在遺囑里取消了對龐培的饋贈

當從大祭司的主帥營帳里走出來時,維欽托利看看蔚藍天空里的流雲,又看看帳頂在日光下熠熠生輝的鷹旗,長嘆一句,「永遠的和平,也是寂寞的和平。」

「鑄造刀劍有時候不一定是為了殺人和掠奪,也可以用來保護所有的臣民,我想大祭司的話語應該就是這個意思。」伊塔索斯用很溫和的語調,解釋說。

維欽托利哈哈笑起來,走到了自己的坐騎前,「你會做出這樣的理解,是因為利古里亞人很早就戰敗了屈從了,早已習慣如此,但是我相信對於北方的高盧,還有雷努斯河那邊的日耳曼人,怕是心理上還暫時接受不了。」

嗅覺老到的伊塔索斯,也笑起來,不動聲色地否決了維欽托利,「也許吧,但這場戰爭讓我目睹到許多道理,若是在一百年前,西班牙人是多么善戰,他們為了獨立自由,殺死了多少前來征討的羅馬兵士,整個城市整座村庄集體自燒而死的例子簡直數不勝數。但現在呢?他們在三十年前,** 就淪為了輔助仆從的地位,無論為了塞脫烏里斯作戰,還是為龐培作戰,都不過成了共和國內訌的武力工具而已。戰死了戰傷了。沒有撫恤。甚至都登不上羅馬執政官手里的戰損名冊。流了多少年的血啊,蠢動的熱血就這樣慢慢流盡了,渴望安逸尋求平和的種子自然會在每個人心中重新萌發出來。這樣又有什么不好呢?二代人後,我們全體部民就會擁有融入國度的公民權,對我們政治的歧視也會逐漸消解,我們的神祇也會進入羅馬的殿堂擁有一席之地,我們的後人也許認為這是理所當然的,但要知道我們利古里亞戰士。在朱古達戰爭時就為羅馬人鞍前馬後了,但就讓他們如此去想,畢竟我不希望他們是在戰火里,在被摧毀的家園前,才回想醒悟起這樣的道理。」

「而後作為婢女的身份,繼續繁榮而平和地生活下去好了。」維欽托利最後說出了這樣的話,接著他和伊塔索斯相視笑起來,「這樣也不算太壞,不是嗎?總比無庇護的娼妓要活的來好。」於是兩人互相擊拳擊掌,翻上了馬背後。揮手而別。

李必達七個軍團開始厲兵秣馬,准備南下解決烏爾紹城時。小雷神賽克圖斯聽說了兄長的死訊後,默默無言,他失去了所有應變抗爭的信心,既沒有去奪取溫迪波城,也沒有返回辛基利斯河的河防營壘,就在原地怔怔地逗留了四天時間,他每日都站在滔滔的河流前悵然若失,簡言之戰斗和日子都已失去了意義。

直到最後,到了李必達那邊軍團部屬就緒後,賽克圖斯才帶著所屬的軍團,緩緩來到溫迪波的城下,要求與先前的工程總監馬基烏斯面談。

最初,馬基烏斯是因為羞慚不安而拒絕的,但賽克圖斯就在城下,並沒有攻城的跡象,他只是不斷派遣老兵和使者,請求馬基烏斯來個「了斷」,不過不是生命與武力方面的,而是他渴求得到某種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