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一個人的酒宴(下)(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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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薩博的母親後,李必達靜靜徜徉在他與薩博初次相遇的那個廳堂內,那時候薩博二十歲都沒有,只是個掛名在市政會的年輕人,整日與財務奴隸相伴,但是卻認真地忙著自己的工作;而他還不到三十歲,是個剛剛在羅馬軍壇當中起步的新人。…小,..

而今時光荏苒,這里的布局都變化了太大,原先的天井已經被封砌起來,在外面重新開辟了個新的庭院,雜植了些灌木和常見的花卉,奴隸們勞作完棲息的長凳,與擺滿稻草與酒罐的地面、壁櫥也移走不見了,倒是那張巨大的粗木桌子還在遠處,當時有些瘦弱的薩博就坐在那里,帶著倔強和認真的眼神,手拿著鉤筆,一板一眼地答復他,當時只是個臨時行省財務官的所有的問題。而今此處只是個政廳的附屬休息處,平日里很少有人來到,只有幾個寥寥的雜役,坐在台階上,懶洋洋地喝著粗制的酒水,這副情景倒是真的喚起了李必達的回憶。

「時間就這樣流逝了,就像這個廳堂一樣,有些改變了,但有些卻始終沒有改變。」

四日後,李必達的巡察隊伍浩浩盪盪來到了加地斯城,同時帕魯瑪與希提烏斯遠征的隊伍也乘著船只,凱旋而來。

毛里塔尼亞的國王薩普塔羅斯眾叛親離,在自己的王宮內服毒自殺,他的頭顱被侍從割下,整個王國被投降在帕魯瑪的軍前;波庫斯在朝更深遠的沙漠竄逃時,也被帕魯瑪的騎兵追上,他更為惜命些。或者說他企圖利用當年凱撒與朱巴王對戰時。曾協助凱撒黨的舊日功勛。為自己開脫些,「我可以坐在囚籠之中,可以跟著大祭司返回羅馬城的凱旋式,也可以將王國給拱手送給共和國,但是我希望不要把我在維利亞山脈上處決,只要給我保留二十萬第納爾銀幣的資產,我情願在羅馬城做個寓公,渡過殘生。」

在加地斯城的大力神神廟前。囚籠里的波庫斯,滿身襤褸,披頭散發,脖子上拴著鐵鏈,就是這樣可憐巴巴地乞求的。「既然如此,那就委屈你些日子,馬上登上船只返航後,我會叫人將你的鎖鏈給松開的。」站在囚籠面前的大祭司,就像看著一個會說話的珍奇野獸般,如此說到。

接著。大祭司緩步登上了神殿,揭下了他贈送給這座城市。和這座英雄神廟的新雕像——一個巨大的劍和犁的銅像,「這個雕像,已經代表了整個伊伯利亞半島現在的局勢,那就是在我的征討下,所有的和平與秩序都恢復了,不,是比以前更加出色寧靜,整個半島所有部族,事先被征集起來的兵士要全都被遣散,這就是此雕像的寓意,此後不光是在西班牙,在整個國家,都要鑄劍為犁。」

而後,李必達將橄欖枝編就的花環,掛在了雕像之下,轉身對著台階下,數以千計整齊列隊的兵士與百夫長說,「但是,我們依舊不可以輕言丟棄手中的劍,因為在遙遠的東方,敵人的軍隊和艦船仍然肆虐,布魯圖、喀西約,他們的所作所為,比少龐培兄弟更為可惡卑劣,我的使命還在召喚我,那就是砍下這些人的首級,送往羅馬城中的大愛神廟里去,祭祀死難的前任獨裁官閣下。」但是而後,執政官兼大祭司忽然改變了話題的風頭,他當著眾目睽睽,取出了書卷,「諸位,我自羅馬城誓師出征以來,經歷四個月的作戰,使用了十五個軍團,轉戰了上萬里,消滅了敵人也是十五個軍團,俘虜擊滅了兩位與羅馬為敵的國王,平定了四個行省,和兩個王國,在我先前,所有的共和國將軍,在與如此強力的敵人作戰,沒有不是經歷三年乃至十年以上的拉鋸戰的,所以現在於元老院里,有些人在私下的暗地角落里攻擊我,說我耗費國家公帑過多,這完全是蠢人或別有用心的人的妄語——我希望這群人,大部分是屬於前者的,若是後者的話,我就必須要使用些非常手段來維護自己榮譽的——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