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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每次都聽得津津有味,記起那些繞口的文言口訣也快了很多。

幾天後,柳肆臣迎來了上學後的第一個周末,柳長興也在周五晚上風塵仆仆地從縣城趕了回來,柳肆臣看著還穿著補丁衣服的柳長興咧著嘴沖他們笑,突然想到了那個叫顧遙的少年。

那個叫顧遙的少年也是這般大的年齡,按道理他也應該和柳長興一樣去縣城上初中了,但是好像沒聽說他繼續上學。

柳肆臣還記得柳長興跟他說少年是來養病的,但是據柳肆臣觀其面色神態,並不是帶病的人能有的氣色。柳肆臣想起少年帶過來的三大箱書,京都來的少年,為何連學都不去上了。

柳肆臣心里藏不住話,把自己的疑惑跟柳長興說了,柳長興微微無奈地看著柳肆臣,說:「恐怕不是不想上,是上不起了,我小嬸嬸絕對不會給他拿學的。」

柳肆臣皺起了小眉頭,「他獨身來窮山村里,身上不帶錢?他家人怎么這么狠心?」

柳長興搖搖頭,也皺著眉頭想了一會,沒想到什么有建設性的解釋,就不再操心了,只是低頭看小孩還皺著眉頭,嘟著小嘴,那雙葡萄一般水潤的大眼里竟有點心疼和不甘。

「喲,當時還說人家黑臉,是燒磚的,現如今怎么又這么關心人家了?」柳長興捏了捏小孩柔嫩白皙的臉頰,只把小孩苦大仇深的臉色捏成了惱羞成怒才罷休。

柳肆臣心里總是有了點疙瘩,活過一輩子他當然知道教育的重要性,也清楚再過十年學歷的重要性。一想到那個驕傲的少年未來的慘淡,甚至可能在糟糕的環境里用體力換取一口飯吃,他心里就很難受,這不該是那個孩子的結局。

現在條件好點了,柳家村的孩子都能混個初中畢業,然後當學徒學個手藝也算是條出路,像少年這樣年齡綴學在家的基本沒有。

而被柳肆臣默默惦記的顧遙正窩在柳長興嬸嬸家的小柴房里,手里捧了一本書,卻怎么也看不下去,他的境況比柳肆臣想的還要糟糕。他被家人扔到這里,身上沒有多少錢,柳家嬸嬸態度一變再變,從一開始讓他和柳長興表弟住一起,到現在干脆把他趕到了柴房。

顧遙寄人籬下,來之前也沒想到這種人家,如今倒是進退不得,處境實在尷尬。

柳家嬸嬸還在外面指桑罵槐,罵罵咧咧地夾雜著「吃白飯」、「兔崽子」、「病秧子」。顧遙只是充耳不聞,卻也靜不下心來看書了。

外面安靜了一會,顧遙只當她罵累了,只不想過了一會響起了一個清脆稚嫩的童音。

「嬸子,小飛呢?」來人正是柳肆臣。

「哎呦,小神醫來了?找我家飛飛玩兒吧?他在房里呢,你快去找他。」柳家嬸嬸十分熱情,臉上堆滿了笑意,連忙讓柳肆臣進屋。

柳長飛是柳長興的表弟,他叔叔家就這么一個孩子,從小被柳家嬸嬸嬌慣著長大,嬌氣的很,早前和村里孩子一起玩經常會哭還會找大人告狀,幾次之後就被孩子們就不樂意帶他玩,還得了個「好哭」的諢號。

柳長飛就整天悶在家里自個玩,少有說的上話的同齡人,柳肆臣主動來找他,柳家嬸嬸自然十分高興。

柳肆臣其實是頭腦一熱,想來看看顧遙,只是這下進了柳長飛的房間才楞了一下,房間里根本沒有另一個人生活的痕跡,反倒是柳長飛的衣服和作業本到處都是,又臟又亂。

「小四兒,你來干嘛?」柳長飛比他大兩歲,今年和他一起上學,在一個班里,柳長飛不算聰明,但是柳肆臣不一樣啊,他內里可是住著三十歲大叔的靈魂,一年級的東西就算他傻了也能對答如流。因此,柳肆臣在班里可是被所有老師都喜愛的聰明孩子。柳長飛平時一直對他就陰陽怪氣的,柳肆臣在學校也不太愛搭理他。

「顧遙哥呢?他不是住你這嗎?」柳肆臣不跟他廢話,開門見山的直接問。

「你找那個吃白飯的干啥?」柳長飛天天聽他媽罵人,也是張口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