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著。」

顧遙平靜的臉上泛出一絲笑意，他揉揉小孩的頭頂,說,「我確實需要『石頭』這筆錢。」

顧遙神色中帶著一點傷感和郁氣，「我姥爺雖然是個做生意的,但是我姥姥卻是書香世家出生，她老人家嫁過來時帶了很多名畫墨寶，其中還有齊老先生的作品。」

顧遙將小孩抱到床上，他在透過玻璃窗灑進來的夕陽下，在滿室淡淡的葯香中娓娓道出自己的身家瑣事。

「我媽媽嫁到顧家的時候，我姥姥把那些名畫墨寶分成了兩份，一份給我舅舅留著，一份給我媽帶到了顧家。我媽去世前托我舅舅保管那些東西到我成年再交給我。後來顧家一拖再拖，始終不肯交出東西，直到我舅舅跟我爸撕開臉皮的時候我們才知道，那些東西竟然被我爸給私下賣了，就在我媽最後的一段日子里。」

顧遙咬著牙，臉色鐵青，拳頭握到顫抖，柳肆臣輕輕拍了他兩下。

「那些東西是我姥姥生前最愛的，留給我媽媽也是留給她一份念想，我媽走前還在惦記著留給我，知道被賣了後我舅舅就去找了買方，沒想到對方要雙倍的價格才肯出手。」顧遙深深吸了一口氣，繼續說，「我舅舅家動盪年代被打壓，他人沒事，但是財產全沒了，為了贖回這些東西，他這幾年一直四處奔波籌錢。這是我爸犯得錯，不應該由我舅舅承擔，所以我一直想要一筆錢能幫上舅舅。」

「別擔心，等我們拿到『石頭』的錢，就一定可以幫上你舅舅。」柳肆臣抓住他緊緊握住的雙手，心想著他爸那到底是個什么玩意兒啊，忒不是東西。

「我把這些東西抵押給你了，有來才能有往。」顧遙反抓住他的小肉手，看著散落在床邊的珠寶和幾張薄薄的房產證明。

「嗯，咱們有來有往。」柳肆臣回應他。

柳爺爺大概知道這兩孩子在折騰啥，柳肆臣跟他提過那塊石頭送給顧遙了，還賣了出去，見他兩惦記著一定要去省城，柳爺爺只好松口把他兩給帶上了，柳肆臣走之前還把爺爺的身份證給翻出來揣到了口袋里。

因為小孫子在省城，柳媽媽也在哺乳期，柳爺爺打算每個月都親自去一趟省城，帶些葯園里的食材和家禽雞蛋給兒媳婦補補身體。

葯園里產出的蔬果鮮嫩甜美，在里面養大的家禽吃的是里面的蔬菜，喝的是泉水淌出來的溪水，產出的蛋類蛋黃金黃有光澤，蛋白晶瑩剔透，無論煮著，炒著還是燉著，都是鮮香甜美，讓人欲罷不能。

家禽本身的肉質也十分鮮香，柳爺爺每到周末總會在家宰殺一只，或雞或鴨，爺孫三人每每都能大快朵頤一頓，偶爾還會送點給柳長興和柳長林兄弟兩。柳爺爺做菜會加些有特殊味道的葯材，去腥解膩，加上雞鴨肉質鮮美濃醇，每次柳長林吃著都要生出去柳肆臣家過日子的想法，因為這不知道被他哥修理過多少次。

柳爺爺拎著一只雞一只鴨，顧遙幫著拎幾十個雞蛋，蔬菜啥的等到了省城柳肆臣會找地方拿出來。

滿打滿算，小寶寶已經四個月大了，柳家沒什么親戚，百天的時候就沒請人，只有家里人給他慶賀了一下。

小寶寶和他哥非常親，三個星期不見他哥，柳肆臣一進屋小孩就歡騰地鬧起來，一定要哥哥抱抱親親才能開心。

或許是柳肆臣總會給他喂泉水，而孩子本能地對對他有好處的事物親近，聞到他哥的氣味，聽著他哥說話，就仿佛產生了生理反射，知道有好東西吃，流著口水發射「無齒」的笑容。

「嘿，胖嘟嘟，想我沒？」柳肆臣捏捏小孩肉嘟嘟的臉頰，親了他額頭一下。

「咦！」小孩歡騰地蹬著腿，小嘴蠕動，「呀……呀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