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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壓了下去,垂下眼瞼沒有說話。

「你去拾東西,回家了再跟你算賬。」顧鎮樺似乎不想再多說,略顯疲憊地擺了擺手。

那邊趙琴還想說什么,看了看顧鎮樺的臉色,終究什么都沒敢再說。

「回家?我就在家里,我要回哪?」顧遙慢慢抬起頭,面無表情地看著他爸。

「遙遙,你爺爺想你想得不行,咱回家過個年,讓他老人家享享天倫之樂……」趙琴臉上終於堆起了一點假笑。

「爺爺?想我?恐怕搞錯了吧?當初我媽病成那樣,我跪在他面前求他請醫生用葯,他怎么跟我說的你還記得嗎?」顧遙猛地站起來,呼吸粗重地看著顧鎮樺,「他說我媽資本余孽,早點去死得害了你們顧家,我媽躺在醫院兩個月沒有葯用,最後活活疼死,顧鎮樺,你們顧家都是畜生!」

最後一句話顧遙幾近嘶吼出來,柳肆臣連忙起身抱住他,他聽著顧遙粗重的呼吸聲,心幾乎要心疼地揪成一團,針扎一般銳痛,逼得他也呼吸困難,他從來不知道,顧遙母親生前經歷了這么大的痛苦,而那時的顧遙才不過是個七八歲的孩子。

「你再給我罵一遍?啊?!你就這么罵你爺爺的?我今天非教訓你一頓不可!」顧鎮樺臉色鐵青,目色泛紅,顯然也憤怒到極點,邁著長腿就要踹顧遙。

「砰」地一聲巨響,趙琴嚇得尖叫起來,瓷片在牆角炸開,熱水和碎瓷四散分開,整個堂屋瞬間靜了下來。

柳爺爺單手抱著小孫子沒讓他看堂屋里面,大手還捂著他的耳朵,他扔完茶壺淡定地站起來,「這里是我家,顧先生,動手就過分了吧?父子血親,遙遙也不小了,我看你們還是坐下慢慢說。」

顧鎮樺即憤怒又愕然,顯然還沒反應過來,這個從見面到現在一直儒雅溫和的鄉村老醫師竟然這么不給他面子,但是經此一下,他還是回腳,重新坐了回去。

「老高,去給他拾東西,我們等會就上路。」顧鎮樺沖著司機擺擺手,他或許身處高位已久,習慣了發號施令,對於親兒子的這點反抗,他根本沒放在眼里。

「我說過了,我哪也不會去,這里就是我家,阿爺就是我爺爺,你們當年把我扔到這里自生自滅,我就跟你們顧家沒關系了,現在也別指望我像條狗一召喚就跟著你回去。」顧遙絲毫不給他爸臉面,他恨不得就這么撕開他爸罩在外面的那層臉皮,跟他酣暢淋漓地干上這一場,把這么多年的憤怒,怨恨,委屈全都發泄出來,從此一了百了,真的一刀兩斷,再也沒有關系才好。

「你是我顧鎮樺的兒子,今天我讓你走你就必須跟我走!」顧鎮樺今天才真的明白過來,他這個兒子是真的恨他們顧家,他倒是沒有多少遺憾後悔,反正他也不喜歡這個從小陰郁冷漠,像他媽媽一樣的兒子,只是老爺子發話一定要把他接回去,他才不得不親自跑這一趟。

「顧叔叔,恐怕不行。」一直默默抱著顧遙的柳肆臣輕輕站了出來,「就算他是你的兒子,你也沒有權利強迫他做任何事。」

「你從來沒有盡過一個父親的責任照顧過顧遙,你把才十二歲的兒子扔到離家千里之外的小山村自生自滅,他吃不飽,穿不暖,受人冷眼辱罵的時候你們沒有來過,那現在他過得很好,有愛他的家人的時候也希望你能放過他。」柳肆臣微微抬著頭,氣場全開,他像一個護著小雞的母雞,即憤怒又譴責地看著顧鎮樺,「趙嬸子顛倒是非黑白,胡亂指責顧遙,毫無邏輯可言,以您的能力,難道真的分辨不出來嗎?不是,而是你的心一開始就是偏的,您寧願相信一個沒見過面的陌生人的污蔑,也不願相信自己的兒子。」

柳肆臣看著顧震樺,毫不退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