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人穿著跟他一樣的校服，但普通人穿校服是校服，人家穿就成了校園小清新、小狼狗、小鮮肉。

那人身邊還跟著三四個人，見狀一股腦圍了上來。

其中一個頭發殺馬特，漂染了點黃毛的小子指著他，「走路長不長眼，撞了程少也不道個歉，你他媽是個啞巴嗎？」

被稱為程少的少年站在幾個人中間，其余人都以他為中心散開，他抿著唇，冷冷清清地看著夏致。

另一個人提著他的領子把他提溜了起來，抬腿踹在他膝彎，夏致還沒反應過來就率先跪了下去，「道、歉，聽得懂人話么？」

道歉是應該的，但跪著他拒絕。夏致掙扎著要站起來，結果後腦勺又挨了一下，殺馬特說：「你個女表子養的賤/種還挺倔，跪我們程少一下還委屈你了？」

夏致：「道歉可以，這事的確是我的錯，但你們沒權利這么對我。」

殺馬特看樣接下來就要扇他了，程少擺擺手，示意其余人讓開，夏致站起來，撣了撣衣服上的土說了聲「對不起」，然後把散落的紙四處集回來，交到了他手上。

是一摞數學卷子，上面已經用紅筆改好了分數，看分量差不多是一個班的。

夏致把沾了污漬的卷子盡量擦干凈，又跟他說了一遍對不起，語氣誠懇。

那位程少的表情似乎松動了些，殺馬特跟代理發言人似的，說：「我們程少今天心情好，不跟你計較，快滾吧。」

夏致自詡心理年齡比這幫小屁孩大幾歲，不想跟他們一般見識，剛要離開，腦子里忽然「嗡」的一聲，語音說：「讓他們給你媽媽道歉。」

夏致：「？」

回想了剛剛的對話，殺馬特似乎罵他媽是女表子來著，但這種情況下的人身攻擊大概什么難聽說什么，死磕這點沒意思吧，而且那個「媽」，他真的不熟好吧。

語音發出警示音：「請宿主注意，套路不可更改。」

夏致無語，內心被一句「神魂俱散」嚇得瑟瑟發抖，於是他說出來的這句話也顯得瑟瑟發抖：「你、你們要給我媽道歉。」

殺馬特掏掏耳朵，像聽了個天大的笑話，「傻/逼你說什么？」

夏致被這一句「傻逼」惹得有點發毛，給臉不要臉大概就是你這樣的了。他攥緊了拳頭。

始終一言不發的程少突然彎了彎唇角，偶爾陪夏星星看過一兩眼偶像劇的夏致驚覺這哥們簡直就是那些腦殘劇集里邊男主角的翻版，這邪魅一笑，接下來是不是就要搞事情了！

果然，這一笑仿佛是主人放狗咬人的號令，那幫人有兩個架住夏致拖進了小胡同里，把他按在牆上，殺馬特率先往他肚子上搗了一拳，「給你臉了是吧，想要老子道歉，你他媽算哪根蔥。」

夏致手被按住，可腿卻是活動自如的，殺馬特第二次靠過來的時候，他迎著對面人的沖勁兒一腳送出，給殺馬特踹得一踉蹌。

殺馬特再來，夏致一甩膀子掙脫了一個人的鉗制，一記勾拳照亮在殺馬特的腮幫子上。

殺馬特「嗷」的一嗓子捂著臉倒在了一邊。

夏致甩了甩撞疼的手，看著離得最遠抱著一摞卷子的少年，「你們有病么，荷爾蒙過多沒地方釋放可以參加個體育項目，沒准還能報效國家，看你也是個有錢人家的孩子，整得跟地痞流氓一樣覺得自己特酷是吧，中二也是病，望早日康復。」

殺馬特聽到夏致罵自己老大，不顧個人傷殘，爬起來就往這沖。

制住夏致的兩個人大概從來沒聽過程少被人這么罵，一時竟然呆住了，夏致愉快地擁抱了沖過來的殺馬特，並且一手揪著他的頭發，一手反剪他雙臂給人按到了牆上，抬腿在他後腰猛地一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