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妮莎看杜蘭自省，心想如果不是最後杜蘭處理帶土他們的結果，她也不能這么明顯感受到杜蘭的變化。如果是以前，杜蘭一定會復活小琳，甚至連彌彥都會復活。而且以前的杜蘭也不會老把人類往悲觀方面考慮，他會想方設法激人類的潛能和世間的美好。

希望杜蘭自己能恢復過來，迪妮莎不希望有一天自己的丈夫變成冷血無情的小心眼。所以她才會提出一次新的旅行，希望他能變回來。

帶土入獄，小琳回陰間，卡卡西承受第二次失去朋友的痛苦，這就是杜蘭刻意的不完美，他已經開始認為人類不值得擁有圓滿結局了。他甚至也沒有想辦法撮合自來也和綱手，也沒有教鳴人如何才能成為火影，不去為小李圓夢。

不是不能，而是杜蘭潛意識里接受了人類無論什么結果都是自作自受。漫長時間的旅行，杜蘭變得麻木，忘記了以前自己的堅持。

杜蘭抬起頭，看向遠處廝殺的戰場，一方是衣衫襤褸身材瘦弱的烏合之眾，一方是精銳的大秦鐵騎。

這顯然是一場針對大秦的起義，杜蘭的眼神穿過疾風，拂過勁草，看到了每一個人的表情，感應的觸角深入每個人的腦子，讀取他們的記憶。

每個人都有小小的願望，對杜蘭來說不算什么。他可以滿足他們所有人的願望，結束這場戰斗。可是然後呢？他們會要求更多，戰爭依舊會再開始。

「如果他們能滿足於小小的願望呢？」就在杜蘭又走消極老路的時候，迪妮莎及時開口：「就算有一部分人不滿足還要開戰，那么那部分願意滿足的人難道不正是我們應該保護的人么？」

杜蘭看向迪妮莎，她還是那么美，精致的五官宛若天成，只聽她用幽遠的聲音說道：「人類是什么鬼樣子，我早就知道，可是我還是願意保護他們，就是因為不管他們讓我失望多少次，他們還是能給我展現人性的奇跡，哪怕失望九十九次，我還會堅持第一百次，因為第一百次必然是奇跡。」是的，人類必然丑陋，但人類也必然美好。

迪妮莎早年在妖魔大6上的經歷，讓她比杜蘭更早認識人類的丑多於美的本性，但她從來沒有想過放棄人類，因為她是蘿莉控啊，蘿莉是人類美好的結晶，是世界的最美好。

「迪妮莎，謝謝你，漫長的旅程中我也懈怠了，不知什么時候以為自己已經看清了人類，去刻意追求所謂屬於人類的結局。」杜蘭自嘲地笑了：「我還是太不成熟了，所以迪妮莎你能一如既往地陪伴在我的身邊，真的是我運氣。現在我們去看看這個世界吧，把我失去的耐心找回來。」

兩個軍陣對沖，猙獰的表情也掩蓋不了怕死的眼神，突然每個人的動作都慢了下來，就好像掉在了水里，每個動作都變重了，越來越慢，最後戰場畫面停留在了廝殺的一幕，好比一副油畫。

雙方士兵都不知道生了什么，只有邊上保持大吼姿勢的軍官看到了從遠處來了兩位『仙人』，真的是仙人，明明前一秒還在老遠，後一秒已經來到了戰場。

衣袖飄飄，青絲扶搖，那氣質如羽化飛升之仙人，軍官只在夢里才見過如此人物。不用想，戰場每個人都被定住，也一定是這兩位身穿黑袍的神仙造成的。這個年代陰陽家的五行學說很熱門，秦朝屬於水德，以黑為貴，杜蘭夫妻入鄉隨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