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如此可怕的招式卻不能讓弟弟有任何的情緒波動，因為早在三百年前他已經領悟了這個境界，只可惜當初身軀老邁了，不能把這種境界原封不動地施展出來。

看到哥哥也領悟了這個通透的境界，弟弟是很高興的，不過生死之戰，高興歸高興，弟弟還是要讓哥哥知道自己在黃泉中領悟的更高境界。

哥哥是活在陽間的鬼，但弟弟可是下過陰間的鬼，要整一點陰間的東西。

劍起。

弟弟依舊是日之呼吸，但他的劍軌根本不可預測，如水之呼吸那么多變，如霞之呼吸那么飄逸，好似把各種呼吸的優點集合在了一起，劍刃都變得失去了實體，在空間之間穿梭，在時間之間切過。

時空都擋不住劍的軌跡，更不要說哥哥那月之呼吸的劈砍了，破綻百出。

弟弟的劍刃游走，兩人交錯而過，從面對面到背對背。

劍客的對決就是如此，一招已經決定了結果。

噗，上弦壹被砍中了，鮮血從胸膛傷口濺出五尺高，簡直是三百年前的翻版。弟弟還是手下留情了，沒有直接砍哥哥的脖子，但給哥哥的打擊卻比殺了他還要巨大。

傷口不能愈合？

以鬼的愈合能力來說，這樣的傷口可以很快愈合的，但事實上卻愈合不了，這是日之呼吸的屬性，克制鬼的愈合能力。

「為什么？三百年來我沒有一天懈怠，為什么你總是走在我的前面？」上弦壹知道剛才弟弟那一劍已經臻至化境，他望塵莫及，他根本沒有辦法施展出來，就算他再努力一千年也做不到。

因為上弦壹根本看不懂，完全不知道弟弟這一招的原理，就好像以前他不懂呼吸一樣。不懂的東西，沒有老師指點，那根本是不可能掌握的，這就是他和弟弟的差距。

弟弟可以無中生有，而哥哥做不到，只能在有的基礎上修煉。弟弟可以開創一個時代，而哥哥只是時代的追隨者。

「放下吧，你不用和我比。」繼國緣一說道：「我應該早點告訴你們的，我是與眾不同，萬里挑一，是絕對的天才，你們要比的對象不是我，而是鬼舞辻無慘這種人。」「和我比，你們會很痛苦，因為我自己都不知道我為什么會如此強大。」

「你這個家伙根本不應該擁有這股力量，力量應該是屬於我，你這樣軟弱根本不能發揮力量。」在哥哥看來弟弟拿著這股力量是浪費，是讓力量蒙塵，因為弟弟根本不敢用力量去干大事：「如果這股力量交給我，我可以建功立業，建立一個王朝。」

「你的力量已經足夠了。」

「不，還不夠，我還不是最強大，你們會阻礙我。」在哥哥看來，只要還有比自己強大的人，自己的事業就會被阻礙。

弟弟就要說了：「你根本不了解這個世界真理的運行，這個世界根本沒有什么最強。你覺得我很強大，可我依舊被時間打敗。你覺得鬼祖很強大，但被我的日之呼吸克制。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的，永遠的相生相克，剛猛易折，沒有永恆的強大，所謂強大只是相對的。」這才是真正的奧義，比劍還鋒利的真理。

弟弟一輩子的領悟都在里面了，現在毫無保留地告訴了哥哥。

「不！」哥哥不相信：「如果當初你變成鬼，你的實力就可以不斷提升，沒有上限。」

弟弟搖頭：「那樣的話世界就會出現另外克制我的東西。這個世界上本來是沒有呼吸的，可是出現了鬼，就有了呼吸。如果我成為了鬼，那么世界還會出現其他克制我的東西。」

可惜哥哥就是不接受，這種話等到他享受過無敵的力量之後再說不遲，現在他總是排第二，沒資格說真理。身為武士的時候，他比不過繼國緣一，成為鬼的時候，他比不過鬼舞辻無慘，三百年老二生涯讓哥哥的心智都扭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