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你和組織旗鼓相當，也需要借助外人的生命作為賭注。更不要說你現在的實力遠遠不如組織，就更需要把外人的生命作為賭注了。沒有這個覺悟，是不可能打敗組織的。」杜蘭一本正經地說道：「當然你也可以保全自己的清白與天真，不去出手，就是變相地承認組織對所有人的生命都有支配權，就是把所有人都留給組織宰殺。你如果只想要清白之名，確實可以什么都不做。」

灰原哀傻眼了，感情現在自己是騎虎難下，做，就是把他人的生命作為賭注；不做，就是放任組織，助紂為虐？

為什么會這樣？為什么會是自己？她就想不明白了。感覺事態發展讓人無法接受，打擊組織不是好事么？為什么結果卻不能完美？

打擊組織也會傷及無辜，因為邊界不是那么好控制的。邊界收縮了，組織無法清理干凈，邊界擴大了，很多無辜者也得卷入其中。想要讓打擊邊界正正好好，那太理想化了，很難做到。

必然會傷及無辜，必然會被批判。

「你是不是在想為什么會是你？是不是覺得自己不想承擔這樣的罵名？」「你看看歷史上那些毀譽參半的人，再看看那些廣受好評的人，就會發現毀譽參半的人都是做實事的，廣受好評的都是動嘴巴的人。想要做實事就必然會傷害一些人的利益，但如果想要打破惡性循環就必須去做，不然是不能進步的。」杜蘭說道：「至於為什么會是你，你不是宮野明美的妹妹么，姐姐的意志將由你繼承下去。」

「你知道我的身份？」灰原從一開始就覺得奇怪，杜蘭總是若有所指，好像知道很多事情，現在終於可以確定對方知道自己的身份：「就算你認識我和姐姐，又怎么會認得我現在這樣子的？」

「我何止認識你的姐姐，我還知道你大姨一家，而且我還是組織最看好的科學家，他們可是想要高價收買我。不過我這么優秀，組織又不想加錢，所以一直談攏。我當然也知道你和工藤新一一樣縮小了，放心，我不會出賣你們的。我只是想要幫助你們獲得更多經驗。」

「？？」幫忙他們獲得經驗是什么意思？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就是幫助他們成長，幫助他們認識社會的復雜性，把簡單的事情復雜化，督促他們反思。

「總之你願意實踐混沌么？」

為了消滅組織，就必須承受批評？灰原哀很沉重，但不得不承認杜蘭說的就是事實，這個世界都是這樣的，發展到一定程度就會惡性循環，而打破這個循環的人會毀譽參半，絕對不可能一致好評。

只有打破循環才能更進一步優化，而這個過程中肯定有無辜者受傷，這是不可避免的。如果只想著個人美名，確實不用去做任何事，只要動動嘴就好了。

灰原哀也沒想到自己會有這么一天，她想到前不久自己才說過政客的孩子是政客，律師的孩子是律詩……

現在如果有人打破這個循環，那么這個人必然會毀譽參半，那么誰來做這個人？她以前認為救世主還沒誕生，但現在意識到從來沒有救世主，想要打破循環只能靠自己。如果瞻前顧後，就接受舊循環，接受黑衣組織。

如果不想停下來，就必須有打破循環的勇氣，必須要承擔和黑衣組織斗爭中的犧牲。這一刻她似乎明白了混沌的真正含義，沒有犧牲就沒有勝利。

為什么會是自己？為什么不會是自己？人不能選擇命運，但可以選擇正確的事情，既然命運已經降臨，那自己就必須做出選擇。

這個時候不關乎人性，只是客觀條件滿足了，灰原哀必須二選一，無法兼顧美名和勝利。

「那就實踐吧。」灰原哀選擇打破循環，打敗黑衣組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