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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南越想越怕，真的是覺得杜蘭會把這個國家帶入萬劫不復的深淵，他寧願就這樣什么都不改變。可是不改變就不會完蛋了么？顯然也是不可能的。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歷史的車輪滾滾而過，如果不能一直向前跑，就會被碾壓而過。不管是老百姓，還是王公貴族，歷史的車輪下眾生平等。

柯南發現這些人之所以支持杜蘭，並不是因為杜蘭會玩弄人心，而是他們看得很清楚，皇帝對一體化確實有優勢，所以他們支持帝制。哪怕帝制的缺陷很多，他們也忍耐了。

這個世界又有什么東西是沒有壞處，只有好處的呢？哪怕是一體化，也有壞處，那就是容易缺乏外部競爭，出現『國無強敵外患者，國恆亡』的情況。

帝制的壞處就更不用說了，畢竟是一個已經失敗的制度，壞處簡直太多了。但帝制的優勢也是擺在這里的，可以說是自上而下的一體化需求。

這種情況下，柯南也無奈了，不知道到底要不要支持杜蘭。他無法預知未來，不知道杜蘭稱帝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如果能預測未來的話，他就選擇對未來有利的選擇就行了。奈何他根本不知道什么才是對未來有利的。

但如果從歷史推演，一體化就是對未來有利的。不管是什么宗教，什么文明，什么民族，都在追尋一體化，國王是必然出現的，而國王必然面對保護公民利益，還是保護所有人的利益，顯然保護所有人的一體化是趨勢。

商紂王想要一體化被推翻了，後續的周天子還是追求一體化，只是換了一個更溫和的方式。

周厲王專利被推翻了，但最後諸侯王也開始了官山海，王朝之後進行了鹽鐵專營，也是換了一個溫和的方式。

隋朝推動科舉被推翻了，但唐朝還是堅持科舉，只是當時道家和佛教的宗教影響力同樣不小，所以依舊是換了一個溫和的方式。

而宗教也一樣，多位一體，從一開始消滅多神，到把所有神都變成主神的小號，也是用溫和的方式進行一體化。

甚至是民族也是如此，游牧民族也要把不同部落給包括進來，也要建立王朝體系。

而那些堅持自己民族最優秀，用各種方法給自己設置柵欄，千方百計阻止別人融入分取利益的勢力，最後都是失敗了。甚至是那些用血統維持階級的貴族，掌握最優質的資源，最後也受不了大量人才的沖擊，也不得不接受新人才的崛起。

柯南心想自己的父親出國了，自己未來肯定也得出國，為什么？還不是因為島國不是一體化，還不是因為島國是血統禮制的階級社會么？無法融入進去，所以就走了。如果島國一體化，自己和父親或許就不會離開了。

柯南心想從這個角度來講，自己也應該支持一體化。可是把帝制和一體化綁定，他還是覺得很難受。

完全可以理解，就好像把珠寶藏在廁所里，好和壞混在一起，讓人無語。帝制是一個已經徹底失敗的制度，柯南就算再理解，也很難說服自己接受一個失敗的制度。

「會不會有一種不需要復辟帝制，又能實現一體化的路線。」柯南的思想突然就危險起來了，他是想通共。

外交官卻冷不丁地說道：「小朋友，你的思維很危險啊。」

小五郎表示聽不懂，柯南難道又是通過看電視學會這些亂七八糟的思想了？現在的電視上有這么多東西么？

「沒有皇帝去搶奪，華族又怎么甘心交出產權、經濟權、人才權？」外交官說道。

柯南心里咯噔一下，皇帝不去搶，那就發動別人去搶，華族自己肯定不會交的。那么這個別人是誰？

肯定是被壓迫者。

柯南知道這條路不比帝制容易，甚至可能比帝制更難完成。這個思路確實很危險，畢竟通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