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能讀出來，主要還是憑借著超強的記憶力。

「這句話,我其實跟青溪說過。」明雷突然說。

「我不知道。」喬子寒撇了撇嘴，明雷偶爾會跟他切斷聯系，他也非常體貼的給明雷留出足夠的隱私空間。

以前他從來不會覺得吃醋,反而覺得這樣很好,而且十分擔心自己過分粘人會讓明雷產生厭惡。

可是結婚之後，他漸漸不那么大方了，明雷的事情，每一件他都想知道,如果明雷有什么瞞著他,他就會忍不住調查，有時候都覺得自己像是偷看丈夫手機的妻子，疑心病太重。

「當時跟你失聯了,你記得那個沒有衛星的荒星吧。」明雷解釋道。

「記得，那顆荒星的磁場特別強,所有的通訊設備都報廢了。」喬子寒立刻不那么吃味了。

明雷笑了笑，伸手將喬子寒摟在懷里，「當時我們聊到了阿波星社會和人類社會，我說，阿波星社會是一個等級森嚴的，毫無靈氣的社會,沒有任何創造力，因為他們沒有自我，他們已經被惡魔盯上了，早晚要玩。」

「你是在暗示你就是惡魔么？」喬子寒有點鄙夷的看著明雷。

「不，我說的惡魔是喬遠征。」明雷說著，看向窗外，「天使和惡魔的區別，大概就是，惡魔會以暴制暴，而天使不會。」

「所以，你現在是誇自己是天使么？」喬子寒第一次有點搞不清楚明雷的意思。

「如果天使能戰勝惡魔，我不介意當個小天使。」明雷玩笑道。

「那如果天使不能，你會變成惡魔么？」喬子寒有些擔憂的問。

「我早就是惡魔了啊，小傻子，在『叛逃』計劃正式開始的時候，我就已經是阿波星人的滅世惡魔了啊。」明雷仍舊在笑，但是喬子寒卻沒有從他的笑容中看到任何笑意。

喬子寒突然伸手摟住明雷，他能讀明雷的思維，卻不能讀明雷的心。他第一次知道，對於明雷來說，覆滅阿波星居然也是一種痛苦。是啊，明雷雖然手染鮮血，但卻是最溫柔的人，如果不是迫於無奈，他又怎么願意去對一個種族進行亡族滅種的攻擊呢？

「我不是脆弱……」明雷輕聲說，難得有些吞吐。

「我知道，你只是想撒嬌。」喬子寒說著，親了親明雷的額頭，為自己能幫明雷分擔壓力和痛苦趕到感動和幸福。他不想做明雷的附屬品，他想做陪明雷穿越荊棘和沼澤的同伴、戰友、愛人。

明雷笑了笑，沒再說話，靠在喬子寒的懷里假寐了片刻。很快，兩人抵達了賓館，洗漱換衣之後，參加了迎接晚宴。明雷本來不想喬子寒去，喬子寒卻堅持陪他一起，這種晚宴對他來說很輕松。

他懷著孕，沒人會來打擾他，他只要坐在角落吃點東西上上網，偶爾跟來問候的人碰個杯，喝不喝都隨意。而且為了照顧他，明雷也可以在十點就離開晚宴，陪愛人回去休息。

「突然想到，這樣會不會不好，明明是迎接你的宴會，結果我卻拉著你提前走了。」喬子寒在車上有些不安，他可不希望自己扯了明雷的後腿，害明雷在美利堅的支持率下降。

「只要我想，就不會。」明雷笑著說。

喬子寒見明雷不在意，也沒有多想，他也就只能幫明雷偷懶這一次了，之後三天的競選演說，他就不方便干擾了，頂多是旁聽，之後如果明雷有什么宴會，他也不會參加，這是他和明雷早和朱夕顏保證過的。

「陪你去競選宣傳，萬一累到子寒怎么辦，不行，你必須保證，不讓子寒陪你應酬。只去一次基本的意思意思。」朱夕顏是這么下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