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到一半,婦人突然慘叫一聲,身體劇烈地抽搐了起來,蒼白的臉上浮現出極不正常的殷紅之色,顯然是痛苦到了極點。
掙扎之下,整個床都在咯噔噔地抖動,仿佛隨時都要塌陷。
「娘,你怎么樣,娘,你別嚇我……」
木心月慌了神。
她連忙死死地抓住婦人的雙手,將自己的玄氣拼命輸入進去。
中年婦人突然嘶吼一聲,身體猛然綳直,像是一根快要被拉斷的繩子一樣。
許久,她才緩緩地松弛下來,口中發出一聲低沉的呻吟,面色逐漸恢復正常,但蓋在身上的淡薄被子,卻是已經快要濕透了!
「娘……沒……沒事了。」
中年婦人的臉上,露出一絲慈祥之色,艱難地抬手,拂去木心月眼角的淚珠,道:「小月兒,別哭,娘對不起你,這些年,拖累了你這么長的時間,你又要上學,又要賺錢,為了娘,你受苦了……「
「娘,我是您女兒啊。」
木心月緊緊地握著婦人的手,哭著搖頭道:「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就一定要照顧娘,為娘治病……不管是付出什么代價,都要治好娘您。」
她這樣軟弱的一面,除了自己的母親之外,從未有人看到過。
」娘……娘不行了……小月兒,你不要管娘了,娘的身體,已經沒救了,與其讓我這么痛苦地活著,不如早點兒死了,也算是解脫了……」
中年婦人虛弱地道。
「不,娘,我不許你這么說……」
木心月驚慌失措,像是一頭闖進黑暗森林里的小鹿一樣。
哪怕是她在白天,已經下定了某種決心,但此時卻根本無法真的付諸行動。
「小月兒,娘心里清楚,活不了幾天了,等娘死後,你離開這里吧,擺脫那個惡魔,好好過自己的日子,找個好男人嫁了……」中年婦人神智有點兒混亂了。
木心月的眼神猛地冰冷,瞳孔縮小又放大。
她的心,猛地堅硬了起來,冷笑著道:「天下的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我就算是死,也絕對不會嫁人……」
話音未落。
嘭!
木屋的門被粗暴的推開。
一股帶著嘔吐氣息的酒味飄進來。
「咦?小月兒回來了呀。」
一個身形粗壯的男人擠進門來。
這個中年男人笑的時候,露出一口丑陋的黃牙,用命令式的口吻,直接伸手道:「約定的時間到了,快給我錢,今晚運氣不好,又輸光了。」
木心月的心,一下子就變得無比陰冷。
她站起來,看著眼前這個她應該稱作是『父親』的男人,那種目光,就仿佛是看著一個來自於骯臟水坑的腥臭野狗。
「今天沒有弄到錢。」
木心月緩緩地道。
「沒錢?」
身形粗壯男人的表情,一下子就生氣了,抬手啪地一個巴掌,扇在了木心月的臉上,吼道:「沒錢你回來干什么?老子興沖沖地回來拿錢,你竟然告訴我這個結果?小賤人,老子養你這么大,要你何用?前些日子,讓你去陪蕭家大少,你扭扭捏捏不肯,說有其他辦法弄到錢,今天約定的日子到了,你竟然說沒錢?沒弄到錢,你怎么不去賣?」
月光透過木屋房頂的縫隙,照射在了木心月英氣秀麗的臉上。
羊脂白玉一樣散發著微光的臉龐上,一個清晰的巴掌印宛然可見。
一抹鮮血,從木心月的嘴角溢出。
她感覺不到疼。
因為已經習慣了。
這樣的打罵,自從娘重病癱瘓在床,無法再保護她的那一天其,就已經是家常便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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狀態不太好。
寫的很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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