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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爾其蔓紅樹樹頂上。
「風景不錯吧。」
莫德盤膝坐在樹冠上,眺望著遠處的藍天白雲,粼粼海面。
不同於莫德隨意盤坐,熊站在一側,手中抱著一本書。
他似乎對前方的美景毫無興趣,只是低著頭,沉默看著不遠處一顆顆漂浮到高空處便突然碎裂的泡泡。
莫德偏頭看著熊的側臉,忽的問道:「還剩多少時間?」
「離最終『改造』,還剩下10天4小時52秒,屆時,我的意識會徹底消散。」
熊的語氣很是平和,仿佛就是在說一件猶如喝水吃飯一樣平常的事情。
「十天啊……」
莫德輕嘆一聲,拄著臉頰,認真道:「盡管沒有十足的把握,但我有信心去完成約定,在那之前,你就當做自己冬眠了一段時間吧,熊。」
「好。」
熊應了一聲,仍是盯著不遠處的泡泡。
一線生機嗎……
他在心中自語著。
原本已經做好了心理准備,卻沒想到莫德會給他帶來一線生機。
只是,
能否成功,也只能聽天由命了。
想到這里,熊的腦海中閃過了波妮、龍、薩博等人的身影。
這些寶貴的記憶,將會在十天之後被抹除掉。
假如還能夠再次蘇醒,這些記憶……
熊微微搖頭,看向身旁這個令人有些捉摸不透的男人,在臨走之前,終於還是拋出了心中一個想要得到答案的問題。
「莫德,你究竟處於何種立場?」
「立場?」
莫德眉頭一挑,平靜道:「我沒有那種東西。」
「……」
熊有些意外,低頭凝視著莫德的臉龐。
莫德能夠感受到那目光中的探尋意味,隱約洞悉到了熊拋出這個問題的動機。
沉默了片刻,莫德笑道:「放心吧,無論我最終會站在什么位置,都不可能與『革命』為敵。」
說著,莫德緩緩起身,雙手插兜,看著遠方的海面。
「其實,我對革命軍的『道路』一點興趣也沒有,但桑妮是我的家人,所以,她所追尋的夢想,也會是我的夢想。」
「……」
熊默默看著莫德。
興許是回想起了自己曾經所面臨的人生十字路口,即使已經得到了答案,但熊還是拋出了另一個讓他倍感好奇的問題。
「如果桑妮要你加入革命軍,你會答應嗎?」
「會。」
莫德直視著遠方,毫不猶豫回答。
但他很清楚,桑妮是不可能向他提出這種要求的。
說到底,不論是桑妮,還是拉斐特他們。
只要是來自親近之人的需求,莫德都會竭盡全力去滿足。
力量,正是為此而存在。
熊看著莫德,輕輕點頭。
莫德偏頭看向熊。
「熊,最後幫我一個忙。」
「好。」
熊沒有問要幫什么忙,直截了當應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