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只能做到止血嗎？」

「我的能力又不是萬能的，這種程度的傷勢，沒有器械輔助，能穩住生命體征就已經很不容易了。」

羅苦笑一聲，說話時，眉頭因為痛楚而微微蹙起。

手術果實最厲害的地方是能夠自如切開治療目標的身體，像是消滅病毒細菌，剔除毒素異物之類的治療，有著得天獨厚的優勢。

而像他現在所受的貫穿傷，以手術果實的能力，也得依靠器械去按部就班的治療。

「是我高估了。」

聽到羅的解釋，莫德微微點頭，轉而問道：「能動不？」

羅搖頭。

莫德捏著下巴，嘆道：「那就麻煩了，這里可是戰場啊。」

「……」

羅沉默半響，看了眼奄奄一息的多弗朗明哥，平靜道：「我的『生命』和『意義』就是為了此刻存在，既然已經完成，死在這里也無所謂。」

說著，羅仰頭看向莫德，用一種像是竭盡全力跨過終點從而感到釋然的語氣道：「我們之間的『合作』到此為此吧。」

停頓了一下，羅由衷道：「謝了，莫德……」

「說這種像是臨終告別的話，可不是你的風格啊，羅。」

莫德撤掉了雙魚流轉的能力，身上各處的影紋漸漸消退，進而聚集成影子回歸本體。

「另外，我已經把你視為自己人，又怎么可能丟下你不管，至於你要怎么想，是你的自由。」

「……」

羅聞言，怔怔看著莫德。

莫德舉起右手，掌心上影波流淌，認真道：「再說……機會難得，正好可以拿你來試驗一下影子果實覺醒之後的『特別修復』能力。」

「嗯？」

聽到莫德的話，羅無暇去體會從內心深處涌現出來的異樣情感，驚異道：「那種修復能力，也能作用到他人身上？！」

「要試過才知道。」

莫德看了一眼羅身後的影子，隨後就注意到了羅以醫生角度顯露出來的求解表現，便是主動解釋道：

「修復的原理，大致就是拉伸其他部位的影子，然後將『空洞』補上，相當於是拆東牆補西牆的道理，也就是說……」

說到這里，莫德話鋒一轉。

「這種修復方法，本質上並不能稱作是治療，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修復的代價大概率會是壽命，當然，前提是能成功。」

「損耗壽命嗎……」

羅神情怪異。

莫德笑道：「相比起損耗壽命，能活下去更重要，不是嗎？」

羅默默點頭。

「那就開始吧。」

為了試驗覺醒之後的新增能力特性，莫德明顯是來了興致。

「影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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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開始試驗之前，莫德手臂一揮，召出由影子構築成的漆黑幕布，籠罩在四周，以此隔絕掉來自四面八方的視線。

隨後，莫德來到羅的身後。

流淌著黑色影波的手掌，徑直按在羅的影子上。

意念隨之而動。

無聲無息之間，羅胸膛前的傷口，竟是憑空生出血肉，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將那被神聖凶彈貫穿的血洞填補上。

「果然可行。」

莫德笑了。

都說影隨軀體，實際上卻是軀體隨影。

這一句莫利亞曾經說過的話。

也的確是影子果實的能力鐵則。

羅低頭看著完好如初的胸膛，心中震撼難以用言語形容。

莫德拍了一下羅的肩膀。

「別愣著了，趁這會還算清靜，將多弗朗明哥體內的線線果實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