薩博的語氣變得十分驚喜,但仍舊難以掩蓋聲音中的疲憊。
「你怎么會有莫德的電話蟲?你現在在莫德那里嗎?」
「三言兩語說不清楚,以後再跟你解釋,倒是你那邊……怎么了嗎?聽你的聲音,好像很累的樣子。」
「啊,遇到了點事……」
「什么事?」
伊萬科夫眉眼一凝。
身旁端著一杯紅酒的閃電,也是直勾勾看向桌子上的電話蟲。
「我們被世界政府『算計』了……」
在伊萬科夫和閃電的注視下,電話蟲傳出薩博略微不甘的聲音。
「嗯?」
伊萬科夫聞言一愣,匆忙追問道:「到底發生了什么?」
「我這邊的事,同樣是三言兩語難以說清楚,等我回電吧,伊萬……」
「好。」
伊萬科夫看出薩博此刻並沒有談話的余力,所以只能暫時壓下急切的心情,同意了薩博在之後回電的提議。
「最後一個問題。」
但在掛斷電話之前,伊萬科夫有件事要弄清楚。
薩博那邊頓了一下,出聲道:「你說。」
「莫德和你是什么關系?」
「自己人。」
薩博毫不遲疑回答了伊萬科夫的問題。
隨後,一如既往的干脆掛斷了電話蟲。
「自己人嗎……」
伊萬科夫看著緩緩閉上眼睛的電話蟲,旋即和身旁的閃電對視了一眼。
這種關系說法,就差直接說莫德也是革命軍了。
可莫德明確說過,他並不是革命軍。
伊萬科夫放下話筒,眉宇間難以舒展。
他很擔心薩博那邊的情況。
被世界政府算計……
單就這么一句話引出的遐想,就能夠讓伊萬科夫預想到組織的損失了。
「總之,在『了解情況』之前,就先待在船上吧。」
「嗯。」
閃電點了下頭。
......
下午兩點整。
恐怖三桅船來到了司法島所在的上空。
從上往下看,司法島像是一座空島,懸浮在深不見底的海流瀑布上空。
莫德站在恐怖三桅船邊緣,低頭俯視著下方的司法島。
在他的身後,是仍有一戰之力的賈雅等人。
伊萬科夫也在。
此刻。
他正一臉瞠目結舌看著莫德,仿佛在看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
先是摧毀了號稱世界第一監獄的推進城,之後不到半天,又想過來將司法島沉進海底。
這種事情……
要不是親眼所見,伊萬科夫就是做夢也不敢想象,這個世界上,竟然有人膽敢做到這種程度。
「這個男人……到底是什么來頭……」
伊萬科夫的心緒難以平靜下來。
在他被關進推進城的這段時間里,世界究竟發生了什么?
突然崛起莫德這么一號人物就算了,連原海軍大將青雉都成了他的手下。
而現在……
伊萬科夫忽然意識到,自己大概是要見證歷史了。
莫德凝視著懸浮在海流瀑布上方的司法島主島,眼眸中紅光微閃,平靜道:「駐兵數量在一萬左右,比預想中的還要多。」
「我的刀……已經飢渴難耐了。」
希留用拇指頂開雷雨的刀柄,渾身殺意有若實質。
旁邊的同伴們,不禁看了眼散發著凜然殺意的希留,有些不適應。
自從希留清洗掉推進城囚犯之後,嗜殺程度可謂是有增無減。
就這隨手釋放出來的殺意氣場,明眼人都能看出希留手中染血無數。
莫德向前踏出一步,道:「你們不用出手,我一個就夠了。」
「嗯?」
眾人微微一驚,便看到莫德已是縱身一躍,落向下方的司法島。
看著單槍匹馬攻向司法島的莫德,希留那彌漫於周身的殺意,陡然間一滯,頗為郁悶的將雷雨的刀柄壓下。
雖然很想讓雷雨痛飲一番鮮血,但命令就是命令。
與此同時。
戒備森嚴的司法島,拉響了最高等級的警報。
從恐怖三桅船懸停在司法島上空的那一刻起,司法島負責人就意識到了不妙,第一時間向海軍本部請求支援。
隨後,在司法島負責人的調令下,島上所有人員,以史無前例的速度迅速運轉起來。
一個個全副武裝的駐兵,在主島上排兵列陣,如臨大敵般仰視著懸浮在上空的島船。
「來了……!!!」
在無數道充滿警惕和忌憚的目光注視下,一道人影從天而降。
這道人影,自然是從恐怖三桅船縱躍而下的莫德。
「一、一個人?」
看著獨自一人從天而降的莫德,駐兵們難掩驚異之色。
「發什么呆?管他是幾個人,先打下來再說!!!」
有個資歷較老的的駐兵將領,猛地抬起槍口,對准空中的莫德,率先發起攻擊。
砰!
槍聲響起。
像是引發了連鎖反應一般,駐兵們開始朝著莫德傾瀉火力!
一時之間,無數鉛彈交織出一片密不透風的彈幕,朝著莫德覆蓋而去。
面對這猛烈的火力,莫德只開了一槍,將影標送到地面。
下一秒。
莫德瞬移到地面之上,而那奔射向空中的彈幕,則是失去了目標。
「嗯?!」
駐兵們反應過來後,驀然間一驚,匆忙將手中的槍械刀刃調轉向莫德。
這一瞬間,映入他們眼簾的,是一股猶如怒濤般的漆黑龐然之物。
莫德立於漆黑龐然之物面前,渾身散發出攝人心魄般的氣場。
實力較弱之人,只是看了莫德一眼,便是翻著眼白失去意識。
不過一兩秒的時間。
場內就倒下了數千人。
緊接著。
尚未明白發生了什么事的駐兵們,就看到那漆黑龐然之物有若海嘯一般席卷而來。
面對莫德控制的影子海嘯,排兵列陣的駐兵們根本不是一合之敵,被影子海嘯撞倒、碾壓、吞噬……
「啊啊啊……!」
司法島上空,頓時回盪著連綿不絕的慘叫聲。
十分鍾後。
收到求援信號不久的海軍本部,才堪堪整裝待發,就收到了噩耗。
司法島,被莫德單槍匹馬擊沉了……
「竟敢這么做……」
收到這個消息的赤犬,整張臉陰沉得仿佛能滴出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