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1 / 2)

第一章飛天馬車

不知道是誰曾經這么說,福兮禍所倚,禍兮福所伏;又曾有人說,塞翁失馬,焉知非福。人的命運與禍福,多數時候都是一件難以預測的事。

預備重金厚禮,向權貴賄賂成功,以為從此仕途一帆風順,誰知道第二天那名權貴叛國事發,被定為亂黨,自己和他一起被判了個滿門抄斬。

拿到了看似金飯碗的好工作,隔年卻遇到商社惡性倒閉,自己不但薪水沒著落,還倒被商社的債務連累,面對一群抬棺抗議的債權人。

辛苦攢了點錢,趁著假期出外旅游,卻碰上意外或是遇著盜匪,全家死光。

人生充滿著無數的偶然,誰都不知道下一刻橫在前方的,是好運或是厄運。連上游樂場都有可能遇到持械逃兵,這世上不可預料的事實在太多了。

就像我,剛剛被派到國境的時候,哪想到會碰著一個衰到仆街的血魘法師,搶著把自己腦袋和一場大功勞送給我

當我以「征服馬丁列斯要塞」的英雄身份,凱旋回到王都薩拉時,又怎會料到沒隔多久,我就被冷翎蘭那臭婊整得當眾出丑,狼狽不堪地逃離薩拉

薩拉的老百姓也料不到,僅僅一年又幾個月,當初幾乎是連滾帶爬離開王都的阿里布達之恥,會在國外建立奇功,揭發黑龍會的野心,令大地諸國警覺到黑龍會圖謀不軌,聯合防范。

在名揚天下的東海龍女李華梅口中,是這名叫做約翰法雷爾的青年出生入死,揭發了黑龍會陰謀。因為這個因素,再加上他家變態老爸的天大面子,當各國為了研討壓制黑龍會勢力而舉行高峰會,席間對阿里布達相當客氣,無論面子與里子都大有斬獲,追根究底,自然是那位少年將軍立的功勞。

夏華冬雪,兩人同屬四大天女之列;但比起長年隱居絕峰清修,世俗人難得相見一面的天河雪瓊,在東海義勇抗暴,武功得到最強稱號的李華梅,聲勢上絕對高了一個檔次。能夠得到她這樣的大力贊賞,這足以挽回在天河雪瓊之前丟失的面子。

更有甚者,這位少年英雄還在南蠻找到通靈異寶,仿佛能夠未卜先知一般,緊急送回國內,阻止了一場禍事。

就在那盞通靈神燈送達的隔晚,國王陛下與幾名大臣開宴賞玩珍寶,酒過三巡,忽然有刺客殺入。事發突然,侍衛們來不及防備,國王陛下手足無措,拿了桌上的瓷杯碗筷亂扔,眼見刺客就要得手,國王陛下摸到神燈,扔中刺客,那盞見鬼的神燈忽然發生大爆炸,刺客血肉橫飛,當場死於非命。

「獻上來的神燈會爆炸,是不允許的,應該要踢獻寶者出局了,不過念在他有創意、夠噱頭,救了國王陛下,就再多給他兩次機會吧。」

一段不知所謂的說話,也不曉得是哪一位宮廷大老出來講的,反正,國王陛下遇刺獲救的這筆功勞,就這么莫名其妙的算在我頭上。

「賢侄,恭喜你,這次又是一筆功勞喔。」

「或許吧,不過我個人有點好奇,如若那個刺客晚一些出手,又或者那個神燈不良品早一點爆炸,到南蠻找我的欽差,不知道會傳達給我什么訊息」

正如我在得知此事後,與大叔茅延安進行的對話一樣,人生,真是充滿了諷刺啊……

總之,這次又被我混了過去,我因為這兩件大功,再次成為軍部的少年英雄,特別派出豪華禮車來接我入城,沿途還有禮炮鳴放,盡管沒有什么重要官員前來迎接,但卻有大批百姓夾道歡迎。

車門上印著阿里布達的雙頭龍軍徽,由三頭健壯駿馬拉拖,金碧輝煌的豪華馬車上,坐著當前阿里布達軍方最傑出的少年將軍,約翰法雷爾。沿途百姓聚集在深紅色地毯的兩旁,鼓噪歡呼,搖晃著手臂,仿佛歡迎凱旋的英雄,毫無保留地吶喊著。

而我便坐在馬車上,看著外頭的景色,讓睽違一年半的熟悉景物,在眼前緩緩地倒退,思潮如涌。

紫羅蘭跟著我們會太過麻煩,所以入城之前,我在它的晚餐里頭下了迷葯,之後趁著它昏迷不醒,讓軍部當作特殊貨物處理,已經早一步送入城內的伯爵府了。

「師父啊,阿里布達和南蠻完全不一樣呢,人們好熱情,街道看起來好漂亮。」

「聽說金雀花聯邦的街道更整齊壯觀,你要是喜歡,從現在開始乖乖的聽話,下次有假,我就帶你去金雀花聯邦逛逛。」

坐在對面的阿雪,看了我一眼,匆匆說了一句,又把目光移到外頭的熱鬧人潮。

「可是……金雀花聯邦的人,不會像這些人一樣,這么歡迎你啊……」

聽她這么說,我才想起來,這笨丫頭一直很崇拜我過去的顯赫戰功,非常希望能夠造訪薩拉,親眼看看我生長的地方,所以打從知道要回薩拉開始,她就一直興奮得坐立不安,坐上馬車入城後,不安分地探頭左顧右盼,想要早一步飽覽薩拉景物,對於大批圍著紅毯歡呼的民眾,她更遠比我興奮得多。

在趕回阿里布達的路上,我們並沒有浪費時間,仍是持續著對阿雪的魔法指導。

雖然教的人未算名師,學的人也是新手,但沒人可以否認,這女孩在魔法上確實有天份;更兼之有昔日魔力作根基,各種黑魔法修習上手甚速,只要把咒文記下,就能迅速通過技術難關,以飛躍式的速度成長。

只有一點讓人費疑猜。離開南蠻後,阿雪有時候會毫沒由來地面紅耳赤,頭暈眼花,在我們從霧谷村離開後,這病症更是頻繁,半路上常常要求休息。我曾以為她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但她總是紅著臉不說,而我後來更發現,這現象往往是在結束黑魔法修練後出現。

是不是她在修練上出了什么岔子,這點就讓人不解了,不過,修練的成果相當顯著。當我們終於抵達阿里布達王都,被刻苦特訓鍛練出來的阿雪,已經擁有了第五級的魔力。不再是那種三腳貓、半吊子的魔法學徒或見習生能比擬,而是真正能受到人們肯定的魔法師級數。

我對這結果並不意外,卻也並不滿意,因為盡管修為不俗,但阿雪的黑魔法是倉促學成,在魔法力學、咒文物理的基礎上,完全是囫圇吞棗,一知半解。

很多魔法見習生限於天資,勤學苦練二十年,魔力也只能修到第三、第四級,這樣子不上不下的程度,可是,一名優秀魔法師並非只有魔力強大就算了。

由於每次使用完魔法,該項魔法的咒語就會從腦里消失,所以人們對一個優秀魔法師的基本要求,就是他能夠自行編寫咒語。每個咒語的構成,都是依據特定准則,只要理解這些原則,施術咒語就不必死背,大可臨場發揮。

如果做不到這一點……魔法師先天上施咒速度就比較慢,倘使還每次施放完咒語後,手忙腳亂地翻小冊子重背,這么沒效率的做法,實戰時早給騎士、武者殺個精光,仆街仆到街尾去了。

只要知道大原則,要編寫咒語就不難,問題是,對於不曾學過魔法力學、咒文物理的人來說,根本不可能掌握那千頭萬緒般的魔法原則。我從血魘那里得到的秘籍,是黑魔法師眼中的至寶,但那里頭卻不可能啰唆地從基礎寫起,所以,如果阿雪要有確實的進步,受一段基礎教育是有必要的。

不過,就連大叔也在嘀咕,好端端一個女兒家,什么不好選,偏偏去當亡靈法師,這真是浪費。

一般來說,魔法師擅長遠距離攻擊,又不存在天生氣力差別,是頗受女性喜愛的修業方向。解咒、凈魂的光明魔法,破壞力強大的黑暗魔法,一旦施放,模樣都很漂亮,所以女性魔導師中,仍是以光、暗魔法師為大宗。

然而,女性的黑魔導師,多數只是與黑暗神明締結契約,學習與神明借力的法咒,對於黑暗魔法中的旁支,需要整天與陰魂、屍體接觸的亡靈魔法,避之唯恐不及。

純以威力而論,當亡靈法師修練到動輒以千位數的亡靈來施咒,殺傷力真個是石破天驚,鬼神辟易,單是看一堆強大的黑暗法器,都是與操控陰魂有關,便可推知一二。但即使是如此,終日面對腐屍、亡魂,仍然是一件生人難以忍受的惡心事,就好比驗屍的忤作收入多多,卻總是娶不到老婆、交不到朋友,是一樣的道理。

阿雪嘴上雖然沒有說,但是看她的堅決態度,是不可避免地要走上這條路了,在南蠻血池畔,她對羽族孩童許下的承諾;在霧谷村,她輕舞於紫青鬼火間,仿佛黑暗聖女般,將陰魂一一吸攝安撫的模樣,都讓我們窺見她往後的人生路。

光明天使,墮落成了黑暗魅妖,這樣的變化,似乎正是我原先所期望的,然而,又好像有著不同,為此我感到迷惘……

「師父,你今天很特別,和平常不一樣呢。」

阿雪把頭從車窗外移了回來,看了看我,很不好意思地說了一句,我聞言哂道:「哪有什么不一樣的也不見得就穿得特別帥,換了個地方,還是一樣的人啊。」

「可是……你今天好像一直在想事情,而且如果平常這樣坐在馬車里……」阿雪忽然低著頭,羞道:「師父你早就讓人家跪著,舔你那根爛東西。」

「什么」我勃然大怒,重重一掌就拍在旁邊軟墊上,怒道:「敢說我的是一根爛東西那你這大奶婊子又是什么臭貨」

「不、不是啊。」又驚又怕,阿雪像是要哭出來一樣,拉著我袖子道:「是師父你說,以後每次提到那些地方,都要用最粗俗的言詞,所以人家才說是爛東西的。」

哦,差點連我自己都忘了,上次在阿雪肛菊里發泄過後,定下來聖女污化計劃的新步驟。本來是要她學著說「雞巴」、「騷逼」這些名詞,但一時間忘記這小白痴語文能力有問題,結果就變成這樣。

一念及此,我面色登和,把阿雪拉進懷里,輕拍撫慰,柔聲道:「師父剛剛是在想一些重要的事,所以才沒有注意到這個,不好意思啦。」

一面說,我把手探進阿雪的領口,也不管她的輕喘抵抗,一把摸上飽滿圓滑的雪乳,h罩杯的肥碩,單掌根本無從掌握,只覺得滿掌的溫膩滑溜。

「師父……你、你在想什么啊」

我享受著掌心的彈手觸感,一本正經地說道:「師父剛剛在想,我們入城前看到的幾對孤兒貧民,不知道現在如何,唉,希望他們平平安安。」

「師父,你人真好。」

又不見得有寡婦寡母翹著屁股讓我占便宜,那些孤兒貧民關我屁事不過看阿雪感動得稀哩嘩啦,主動把豐滿圓乳往我掌心送,我仍然覺得這善意的謊言很有意義。

指頭扣上嬌嫩的乳蕾,才一刺激,阿雪的嬌顏又羞又媚,看得我心頭一熱,正想有所動作,外頭忽然響起喧嘩,我探頭一看,赫然驚見紅毯兩旁人群中,閃出了六個戴眼罩的男子,分從不同方位包圍住禮車,手上拿著一個木盒。

糟糕!

雖然不知道木盒里是什么,但此情此景,總不會有人攔路贈送金華火腿吧而看那六個男人的動作,迅捷強勁,武學造詣不俗,這明顯就是有人行刺。我當機立斷,立刻縮頭回去,摟著阿雪趴在車板上。

下一刻,百余支細小弩箭,分別由那六具木盒中射出,猶如飛蝗驟雨,穿破貼金的馬車板壁,將那輛軍部的豪華禮車,射成千瘡百孔,慘不忍睹。

「刺客!有刺客啊!」

不知道是哪個反應遲鈍的,現在才嚷了起來,但也只是為整件行動作最後見證而已。刺客下手出奇毒辣,為了怕第一波行刺失敗,在那六具精巧弩箭盒發射完畢後,不遠處一間高宅的屋檐上,赫然又有三名罩眼男子站起,彎弓射箭,而他們所使用的,竟然是高性能的強力魔法箭。

這些黑市中造價昂貴,幾乎只有一國軍方才能擁有的重武器,即使穿越百尺遙距,勁道分毫不減,破風撕空而來,命中殘破的禮車後,轟然爆炸開來,烈焰飛騰,把整輛馬車、拉車駿馬,連帶乘客,化成一個巨大火球,直轟上數十尺高,這才分解成無數火沫碎片,在人們的悲嚎驚叫聲中,四散紛飛。

也直到這時,我才敢把頭抬起來,看看外頭的混亂,敲敲板壁,讓前頭的大叔催促車夫快走。

「師父,你好厲害,為什么你知道……」

「怎么樣坐破馬車有好處吧如果真坐上那輛禮車,咱們兩個現在就一起被轟上天去了。」

作人討人厭沒關系,但最起碼不要連一點自覺都沒有,明明是討厭鬼,還自以為是萬人迷,那就很該死了。

我當然不會自以為受人喜歡。家族顯赫的戰功,也就累積了等量的恩怨,姑且不算爺爺和變態老爸惹下的禍事,單算我自己,伊斯塔、索藍西亞、黑龍會,甚至阿里布達境內,我到底礙了多少人的利益又害多少人成為孤兒寡婦這真是算也算不清。

在這種情形下,沒有刺殺行動才是怪事。有監於此,我早早地便換了馬車,弄了一台不顯眼的破車,當軍部的禮車在樂聲中入城,這台破馬車則混在其它車陣中,緩緩前進。

當確認刺客結束行動,開始逃逸,我出了馬車,到前座與茅延安觀看周圍動靜。

「賢侄,這下大叔不得不誇你兩句,年輕人里頭這么有憂患意識的可不多了,咦你在想些什么」

「不過那兩個派來交接馬車的小兵,聽說有禮車坐的時候,一臉興奮到昏的樣子,現在不知道會不會……沒什么,小小爆炸而已,他們一定已經回家喝湯了。」

「我記得他們說過,長官有差遣,粉身碎骨,在所不辭……下次如果有機會見面,要勸他們換個吉利一點的形容詞。」

無良的交談,考驗不了我與大叔異於常人的價值觀,反倒是很有志一同地欣賞燦爛的火焰。

刺客並沒有能夠跑遠。這里畢竟是阿里布達的王都,警備充足,作案的刺客未及逃逸,就被圍聚過來的城衛軍給困住。

刺客的身手極好,尋常城衛軍不是對手,直到高階軍官親自動手,才將他們壓制住,這時,刺客們的良好訓練發揮出來,在發現已經無路可逃,他們不約而同地采取動作,或是引燃身上的火葯爆彈,或是運起了將生命能源匯聚一招的自殺招數,要在臨死前給敵人重大損傷。

「喔喔,這群刺客動作滿俐落的,你的同胞要吃虧啊。」

「未必。」

我的信心其來有自,而稍後出現的一抹雪亮刀光,更證實了我的預測。

刀鋒並不算鋒銳,約莫有著近一人高的巨刃,在舞動間發揮著無比力量,仿佛天上彗星的碎片閃過地面,刮著豪邁的勁風,當雪亮刀光乍然閃現,那幾名激增力量向周圍攻擊的狂暴刺客,就像是被鐵錘砸下的豆腐,四分五裂。

剛猛至極的豪刀,如同閃電般兩下快速轉折,幾名刺客剎那間支離破碎,骨肉分離。而這仿佛開山破岳的刀光,赫然也有極為靈巧的變化,在連劈了幾名刺客後,猝地定在最後一人的面前,說停就停,沒有半絲窒礙。

那名刺客本來也應是個勇悍之人,但眼見同伴一一慘死,奪命刀光直襲過來,早驚得心膽俱裂,當刀鋒驟停在他身前,冷冽刀氣熄滅火葯,這名刺客兩腿一軟就跪在地上,聽人群的鼓噪聲音,好像還嚇得尿出來了。

「刀法精采,但這等行事手法更加難得,這刺客被嚇破了膽,不用特別拷問,就會把所知道的全招出來,這是很高明的兵法啊,賢侄,阿里布達除了你們法雷爾家族外,還有這樣的人才嗎」

「有。而且不巧還是最麻煩的一個。」

即使阿里布達的武術人才不少,但有這樣的神妙刀術,能夠從容使用這把斬馬巨刀型的神兵「霸海」,敗遍諸國武者的人,卻只有一個,便是如今四部御林軍的總督都,冷翎蘭公主。

此刻,紅毯兩旁的百姓,正以較之前更為熱切的歡呼聲,在贊美著他們愛戴的二公主,而冷翎蘭則是淡淡地將目光移向馬車殘骸。

由於並非身在戰場,冷翎蘭並未穿著鎧甲,只是一襲貼身的深藍色軍服、純白的長褲,盡顯她玲瓏有致的曼妙身材。軍服兩肩有著金黃色的流穗,鈕扣沿著豐滿胸線一絲不苟地扣著,兩手還帶著白絲手套,冷傲的美麗臉龐,看來精神抖擻,迎著陽光,更顯得明艷英武,令人望而生敬。

可惜了,這么樣的一個冰山美人,就算干不到她,交交朋友也不錯,卻偏偏大家是死對頭,見不得對方好過。她下手那么重,說是為了殲滅刺客,但誰知道是不是為了殺人滅口我與冷翎蘭關系惡劣,這里又是她的地頭,沒准便是她派人要取我性命。

軍官們開始請示,問說萬騎長遇刺身亡,如何是好冷翎蘭朝馬車殘骸望了一眼,目光如炬,已經察覺我弄的玄虛。

距離太遠,我無法確認當她知道我不在馬車內時,眼中是否閃過失望之色,只聽到她向百姓宣告,帝國軍部早就得知有人前來行刺,所以另外安排法雷爾萬騎長秘密進城,目前已經安然抵達,請大家不用擔心,並且重申宵小詭計阻礙不了帝國榮光。

好個臭婊,連功勞都要搶一份,聽她那樣說話,真是讓人不快,而她環首四顧,好像在尋找我的蹤跡。我不怕與她碰頭,但天河雪瓊與冷翎蘭卻私交甚篤,為免節外生枝,我催促車夫行駛,朝久久沒回去的爵府而行。

也就在馬車車輪開始轉動,與地面發出摩擦聲,我看見群眾中的冷翎蘭驀地回頭,穿越層層人海,兩道銳利的視線直射而來。

公、侯、伯、子、男,伯爵的地位何等顯赫,換做是權勢大一點的,住在什么豪華古堡都不稀奇,不過每次回到我家的伯爵府,我都有著意興闌珊的感覺。

寒酸、陳舊也就不說了,就連那幅黑底紅字的「伯爵府」匾額,都結著蜘蛛網,看來搖搖欲墜,門面如此,就不難想像內里是什么樣的光景。

「想不到,法雷爾家族的威名遠揚大地,源堂伯爵英雄了得,就連府第住處都這么……別出心裁啊。」

茅延安調了調面上的墨鏡,抬仰起頭,不讓我們看見他的表情,擺明就是在竊竊發笑。

「不過,這樣很棒啊,這樣也才證明師父的爸爸……師公他公正清廉,雖然屋子不豪華,但這才是英雄人物的象征啊。」

阿雪仍是一派天真,景仰著她心中的英雄氣概,完全無視於事實真相。

我承認,變態老爸為官以來確實清清白白,不曾收受賄賂,也對奢華享受沒什么興趣,以致於堂堂一座伯爵府,竟然給鬧得這般清寒。但是,那絕對不是因為他道德水准比別人高,之所以不貪污撈錢,定然是為著某個更……違背道德的理由。

變態老爸的每一個想法,都只能用「陰謀」來形容。一個既不顧忌旁人眼光,又視世上道德於無物的男人,他目光所及,肯定不會只有小小貪污而已。人的欲望也是均衡,如果他對物質享受沒有興趣,就一定會在其它方面加倍貪婪,變態老爸的心到底在想什么到底想要什么我完全無法想像。

「少爺,你回來啦,旁邊還跟著一位這么漂亮的小姐,是從哪間院子出來的啊……咦她肚子沒大,要上門來拿打胎費嫌早了吧還、還有男人」

府內的管家肥福,開門出來迎接。肥伯從爺爺還在的時候,就在我們府里當管家了,過去有女人上門哭鬧,或是要墮胎費,都是由他出面交涉打發的。福福泰泰的長相,笑起來一團和氣,很是慈祥……至少對我來說是這樣,聽說他還是個高手,多年來保護爵府的安全,至於是哪方面的高手,就不得而知了。

我領著阿雪、大叔回到侯爵府安歇,也忙著要躲避看到我就追著咬的紫羅蘭,不久,接到國王勒令,要我入宮晉見。

「喔,約翰法雷爾!你的名聲很大啊,朕也有聽聞,聽說你完成了任務,說說你的經歷吧,朕會給你加官進爵!」

像是一個木頭人一樣,國王陛下說著了無新意的台詞,與上趟要我外出尋寶時毫無分別。

在滿朝文武的環視中,我把這一年多來的經歷,隨便說一說。娜麗維亞發生的事,多說多錯,我簡略一提,跟著便把話題轉到南蠻,盡是挑里頭特異的風土民情來講,內中自有無數精采之處,聽得文武百官津津有味,不但國王陛下頻頻贊賞,就連冷翎蘭都悄悄多看了我兩眼。

有人質疑我是刻意誇大,但事實上,我把最驚險的部分都省掉,畢竟參與羽族斗爭、開罪萬獸尊者一事,不需要刻意宣揚,所以當國王問說南蠻近日動亂,我有否被扯入其中,我只是單純以珍寶商人的角度,說說旁觀兩邊沖突、逃難離開的情形。

國王陛下稱贊了幾句,宣布賞賜給我兩千枚金幣,還有若干寶石、綢緞與書畫,而在這些物質封賞之後,國王陛下終於宣布了最重要的訊息。

「約翰法雷爾,朕嘉獎於你,從此刻起,你就是阿里布達的伯爵了。」

我的軍階已經升到萬騎長,很難再往上升,軍職目前又沒有空缺,是不可能再升我什么,僅能在爵位的虛銜上給我嘉獎。單純的爵位,既沒有封地,也沒有實權,其實沒有多大意義,不過,有總比沒有好。

而當宣布完這個消息,國王陛下的表情有些改變,沉吟半晌,緩緩說話。

金雀花的總統選舉六年一次,連選得連任一次,本屆大總統連任期滿,後繼者的選舉又已經結束,所以在卸任前,幾乎無事一身輕的他,特別至諸國訪問,七日後將蒞臨阿里布達,預備停留兩個月。

國王陛下的表情,好像還隱藏著了某些事,這點我看得出來,卻不想多問。然而,一國首領前來我國,這是頭等大事,保安工作想必是由御林軍一肩擔起,這自有冷翎蘭去勞累,與我無關,哪知道國王陛下卻宣布,保安工作由我和冷翎蘭聯合負責。

突如其來的宣告,滿朝文武一片嘩然,不只我驚愕,冷翎蘭更是不服,正要據理力爭,國王陛下開口了。

「這是……金雀花聯邦第一夫人冷月櫻所做的要求。」

第二章月憶秋櫻

這天晚上,我出奇地興致高昂,與阿雪纏綿歡好時,恣意需索,直至疲不能興。

又一次發泄過後,阿雪疲累過度,昏昏沉沉地睡去,我精神猶自亢奮,重重在旁邊圓翹結實的雪白肉臀上一拍,坐在床邊,讓一些回憶流過腦海。

離開薩拉一年多了,平時不覺得,現在回來了,有些東西還真是想念。酒樓美食、妓館紅顏,那是不在話下,以前廝混的一些酒肉朋友,也在腦中掠過印象,最後,則是無法忘懷的故人。

星玫,這個可愛的小妮子,我打聽的結果,被送去光之神宮學習的她,似乎還在金雀花聯邦,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會回來。而且,如果會被召回來,多半是為了一場政治婚姻吧。

邪蓮,早該現身在我面前的她,到現在還不見蹤影,也打聽不到任何消息,著實讓人有些擔心。

萬魂幡失落海外,我少了一件犀利法器,也從此見不到魔苓這個俏精靈,這是一件很可惜的事,然而大海茫茫,我不知道如何才能找回來。

事情會搞成這樣,當然就是我身旁這個臭婊害的,越想越氣,我重重一掌又打在俏美的裸臀上,熱辣辣地甚是燙手,雪白屁股立刻浮現紅印,熟睡中的阿雪痛哼一聲,但仍是沒有睜開眼來。

「呵,這屁股不壞……干完了還可以打著玩,不算浪費糧食。」

阿雪香臀型態夠翹,肥白柔嫩,打下去肉呼呼的很彈手,「啪」的一聲又清脆,偶爾打來玩感覺其實不壞,是我最近發現的新娛樂。

除了那些一時間見不到面的人之外,還是有目前正身在薩拉的人兒。

織芝洛妮亞,自從娜麗維亞分別後,她照我的指示投靠冷翎蘭,不但把當年母親的冤案平反,而且與冷翎蘭建立良好私交,不但被召入軍職,擔任冷翎蘭的專屬幕僚,更成立個人工作室,一年的時間,已經發展成阿里布達最負盛名的匠師,捧著重金或珍奇材料,想求她鑄造利器、編織戰袍的貴族顯要,從年頭排到年尾。

在她身上的投資完全值回票價,就看什么時候去回收了,目前……我想幫阿雪弄一柄稱頭的法杖,或許還有一件合適的魔法師袍,與其隨便花錢買,不如從織芝那邊弄一套來。

「嗯,除了這些,還有什么呢」

當腦袋里已經想不出什么,記憶便不由自主地往前搜尋,兩年、三年、五年、十年……直倒回十二年前,一段已經許久不曾想起的記憶。

算來……真是好快啊,一眨眼的時間,匆匆十二年就過去了,我從一個未滿十歲的孩子,變成現在的不良青年。

記憶中的那抹清艷身影,十二年之後,是否仍然美麗如昔這一點我很是好奇,而只要一想起那溫柔的微笑,胸口就覺得平和下來。

「要當一個乖乖的好孩子喔。」

依稀記得那天在分別之前,大姊姊這么輕笑著,摸摸我的額頭,溫柔地交代著。當她轉身離去,衣裙輕輕飄舞,灑過來的陽光,將一頭及腰烏絲染成璀麗金黃,看上去仿佛是即將離開凡塵的仙女。

說起來或許有些可笑,但是回想起這些畫面,那種滿溢於胸中的溫柔感,讓我沉浸在那股莫名的喜悅中,並不強烈,但卻讓人只想靜靜地坐著,品味這份恬淡的美好,直至我掌下那肥白肉臀的主人輕輕呻吟起來。

「唷呵,師父,你……你還不睡啊」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被打得肉痛,阿雪揉了揉眼睛,醒了過來,伸手拉過被單,遮住她美妙的胴體。

看到這動作,我則老實不客氣地把被單搶過,一把就扔到地上。還沒到睡覺時間就搶被子,這說不過去,而且,又不是沒被玩過弄過,還這么扭扭捏捏地遮住身體,真是討厭。

被我搶過被單,阿雪也沒有試著再搶回去,只是很依戀地貼靠過來,一雙玉臂纏上我的頸子,呢喃道:「師父,說故事給我聽。」

少女香軀趴貼過來,溫暖的狐毛摩擦在身上,感覺癢癢的,而那股混合著少女體香、母獸發情時的特殊味道,更刺激得人欲火狂升,不過最過癮的,還是那雙豐滿圓碩的巨乳,貼著我手臂擠壓,波濤晃盪的感受。

「又不是小孩子,聽什么故事很晚了,陪我再干一炮,就睡覺去吧。」

「嗯,不嘛,你一整個晚上都在想東西,在想些什么,告訴人家嘛。」

「傻東西,你沒聽人說過嗎好奇心會害死貓的。」

「貓貓和人家有什么關系」

「你不算貓嗎那你頭上這雙耳朵,還有屁股上這個,是什么東西」

我笑著撩了撩阿雪的狐狸尾巴,又重拍了一下她的多肉雪臀,聽她在耳邊嬌嬌呼疼,那聲音真相是可愛的小貓。

或許是因為今晚氣氛比較特別,又或者我只是單純地想找個人說話,在一番嘻鬧後,我慢慢的開口了。

「傻東西,你一直說你很景仰我們家族,不過你知不知道,法雷爾家在我爺爺的時候,就已經在阿里布達封爵,和王室有所往來。小時候,在我變態老爸尚未前往國境統軍之前,我常常和他入宮晉見,與皇後、公主等皇親國戚,都有見面機會。」

「那、那為什么師父後來和王室關系不太好呢你和二公主殿下好像有很大的仇一樣。」

「那大概是因為……皇宮里頭沒有一個好人,或者因為我不是好人吧。」我笑道:「但那是現在。以前皇宮里頭是有好人的,而且還是一個非常溫柔的大好人,和我相處得最好、讓我最承蒙照顧的,就是長公主冷月櫻殿下。」

殿下這個稱呼,讓我感覺些許的苦澀,因為在曾經相處過的時間里,月櫻姊姊從不曾讓人對她使用「公主殿下」這個稱呼。

沒有任何皇室成員所應有的驕奢氣息,月櫻姊姊的一舉一動,都帶著說不出的優雅。

她的氣質,是構成她傾國仙容的主要妝紅。從不需要像平俗的貴族千金一樣矯揉作態,只要靜靜坐在那邊,天生的高貴氣質,就讓那情境美得像是一幅藝術畫,一顰一笑,都好像生動的樂曲。

就是這樣的絕世仙姿,從十三歲開始,各國就派出無數的求親使者,期望能迎娶被喻為阿里布達國寶的月櫻公主。而即使是嫁為人婦,人們依舊為之傾倒,將她列為四大天女中的秋之櫻……

「有這么美的人啊」同為女性,阿雪好像也被我的敘述給迷住,奇道:「師父你一直記得這位公主,就是因為她的美嗎」

「……不完全是。」

盡管天生麗質顛倒眾生,月櫻姊姊的個性卻相當平易近人。薩拉百姓至今仍津津樂道的,就是過去長公主常常喜歡換上粗布衣裳,到宮外與平民共處。

與小販聊著景氣話題、毫不介意地食用路邊攤販送上的飲品、把皇宮里的糕餅點心捧在裙子上分給孩童,那時月櫻姊姊清楚地讓每個人知道,皇家的快樂與百姓的快樂全無分別,是因為百姓能夠安居樂業,所以才有皇家的興盛。

弄臟了裙子,俏臉上沾了孩童親吻的口水,月櫻姊姊臉上的晴朗微笑從不曾改變。她的氣質與微笑,支撐著她美麗的深度,令得無論華服或粗裳,這株秀雅無雙的櫻花,仍綻放著迷人的芬芳。

特別是在酒後,微醉的月櫻姊姊是……是……咦這一段想不太起來了。

總之,這些深刻印象,當時我全部看在眼里,深深燒烙進記憶,即使是夜晚睡夢中,女神的形象仍然縈繞不去。

「師父,你和那位公主殿下很要好嗎」

「小時候,我和變態老爸常常出入宮廷,他一進去就把我獨自丟下,自己去搞陰謀,月櫻姊姊心腸很好,對我很照顧,混熟了以後,常常到爵府里頭來看我,久而久之……」

打從有記憶起,我就知道自己沒有母親。聽旁人說,似乎是我出生不久就過世了,但變態老爸從未親口證實,也沒告訴我任何有關母親的消息。相較於其它的顯赫貴族,我似乎是最孤寒的一個,月櫻姊姊因此對我特別照顧,有幾年的時間,她堂堂公主之尊,卻是每天往法雷爾伯爵府跑,教我詩文、帶著我出伯爵府游玩。

年紀上相差將近十歲,對當時的我來說,美麗又溫柔的月櫻姊姊,等於是像慈母一樣,成為第一位深入我生命的女性。沒有母親的遺憾,在那段時光里得到彌補,每天傍晚月櫻姊姊離去後,我數著時辰期盼明日的到來,時時都忍不住想要笑出聲來。

現在回想起來,那或許是我生命里最幸福的一段時間,也許只是單純的幼年無知,不過至少在那段時間里,我心里不曾有過任何貪念、不滿、怨忿,只是每天都衷心歡喜地享受陽光與幸福。

月櫻姊姊給我的親情感覺,是那么地強烈,那甚至是我有生以來不曾感受過的溫暖,還是第一次,我知道自己有了親人。

「不過,這些最後只讓我知道,世事無常,再怎么樣的幸福,都有可能突然消逝……」

我曾經以為,這段幸福會一直持續下去,我的女神會一直把和煦春光遍灑在生命中,但是在月櫻姊姊十六歲那年,國王陛下答應了外國的求親,將月櫻姊姊嫁到金雀花聯邦。

當時,出身當地名門的萊恩巴非特,已經以壓倒性的票數擊垮對手,當選金雀花聯邦大總統,而以他一路走來的浩盪聲勢,任何人都可以肯定,他可以連任成功,在往後的十二年里,掌握金雀花聯邦大權,影響整個大地的局勢。

金雀花聯邦是當今第一強國,無論文化、武力,都非大地上任何一國所能抗衡,能夠與之建立這樣的關系,對阿里布達王國有百利無一害。更何況,萊恩巴非特出身豪門望族,其家族在金雀花聯邦的實力雄強,根深蒂固,即使是卸任,身為家主的他,依舊可以憑著政治實力,主導金雀花聯邦的國策。

萊恩巴非特對月櫻姊姊驚為天人,一再遣使求親,除了年紀差距頗大,他文才武略俱皆出色,確實是個讓女性動心的優秀男人,月櫻姊姊好像也是很歡喜地出嫁。十六歲的她,在無比豪華的婚禮中下嫁金雀花聯邦大總統,兩人的結合,羨煞了整個大地的女性。

但對我來說,我只知道一件事,我的女神……丟下我一個人,獨自遠去了。

月櫻姊姊即將回國,盡管是與她的夫婿一起,我仍然滿心期盼,等不及地想要見到她。

她指定我和冷翎蘭負責保安工作,內里有著什么樣的心思,我猜不透。事實上,保安工作我也只能掛個名,以冷翎蘭這樣驕傲的個性,怎會甘心把軍隊指揮權交給我,所以我每天就像游魂一樣,參與整個保安工作,但重要決策上卻沒有發言權。

我對阿雪下了嚴令,要她絕對不可以出伯爵府,閉門勤練黑魔法,在把魔力修練上第七級之前,怎樣都不能離開伯爵府一步。

這百分百是個不合理要求,因為我丟給阿雪的,都只是基本的魔法書籍。看這種東西可以看出第七級魔力,鬼都不會相信。總之,不能讓阿雪露面,以免招惹不測之災。

我是有預備,讓阿雪戴上面紗,接受一些基礎的魔法課程,就像在娜麗維亞幫織芝補習那樣,請幾名資深魔導師來爵府授課。不過,只要不離開薩拉,阿雪就有暴露身份的危險,不留意一下是不行的。

其實,除非是南蠻那種偏遠絕地,慈航靜殿的勢力無法深入,不然阿雪的身份終究有危險。唯一值得慶幸的是,天河雪瓊自幼隨心劍神尼於絕峰頂上清修,見過她的人並不算多,否則她若像方清書那般交游廣闊,這一路上早給人認出來了。

我向福伯委托,請他幫忙找幾個資深魔導師來授課。福伯的人面很廣,以前更在軍方有很多老朋友,這件事很快就有了著落。

茅延安應該不是首次造訪薩拉,但這幾天他一大早就背著畫版跑出去,直到入夜才回來,忙於他的寫生工作。

「大叔,除了畫畫,你沒有別的事情好做了嗎」

「那也不盡然,畫畫之外,我打算用阿里布達當背景,來寫一部小說,描寫幾場華麗的戰爭,天才軍事家的男主角,愚蠢而弱智的貴族軍官,無所不能的民族主義與愛國心……這些東西老百姓很愛看,寫了容易賣。」

「寫什么都行,千萬別揭發弊案、諷刺時政,不然牽連到我身上,便當你一個人吃,我就先去喝湯了。」

「什么意思」

「本地風俗,如果搶先當污點證人指證同伙,手續辦快一點,當晚就可以回家喝湯了。」

「那……便當的意思是」

「……被送上斷頭台之前,不都是有個最後一餐可以吃嗎我國一切制度化,最後套餐有三種不同的便當款式,你可以看看,自己喜歡排骨、雞腿……或是素菜口味。」

和茅延安相比,紫羅蘭就很好過了,住進爵府之後,它的食物變成了大塊熟雞肉、熟豬肉,和以前的低劣伙食不可同日而語。也算是這頭畜生運氣好,國王陛下這次給我的金幣賞賜,暫時擺平了我拮據的經濟問題,否則別說什么大塊肉,等著和我們一起有粥食粥吧!

當手邊的事情告一段落,我一直在等著的另一件事,也有了消息。織芝在冷翎蘭身邊擔任幕僚後,由於事務繁忙,晚上都留宿軍部宿舍,沒有回到她自置的宅第。

當初由於我有意安排,織芝並不知道我的真名,現在她變成薩拉的名人,我仍不希望兩人間的關系曝光,在將來的某一天,這可能會變成一張厲害的王牌。因此,我不能明目張膽地去找織芝,必須等到她回到自家宅第。

一切就照預期中進行,打開門鎖,潛入屋內,這樣的小兒科,對我完全不是問題,結果,當織芝結束沐浴,從浴室里裹著大白毛巾出來,就看到我翹著二郎腿,坐在客廳椅子上,微笑著朝她望去。

「你……」乍見不速之客,織芝的手閃電移往大腿,從這個動作,我知道在毛巾底下並非只有誘人肉體,還藏著某樣或某些小型利器。不過,這個動作停住,織芝的眼神由震驚、不可置信,變成了驚喜。

「相公!」會用這稱呼來叫喚我的,這世上除了織芝再沒有別人了。她熱情地撲上前來,投入我懷中,兩具肉體的緊貼讓我有些喜悅地發現,分別一年半後,這妮子的肉體豐滿不少,果真沒有讓我失望。

火辣辣的擁抱,在驚呼聲中非我所願地分開。

「你、你怎么受傷了你的背後在流血……」

「問得好,我也正想問問你,好端端沒事在家里裝殺人機關做什么如果不是我還有點本事,已經被你謀殺親夫成功了。」

侵入民宅很容易,開門鎖也不難,不過由於我沒有預期自己會闖入一間機關屋,所以受的傷也就重了些,倘使不是我緊急召喚一頭淫獸,擋住機關,那就不只是背後受傷流血,而是橫屍就地了。

織芝神情焦急,快速地為我擦葯止血。我靜靜端視她的白皙臉龐、長長又尖尖的耳朵,這個秀麗的精靈美人,如今已是阿里布達最明艷的鮮花之一,再不是當初娜麗維亞的可憐貧女了。

「織芝,你變了不少啊,離開娜麗維亞之後,你過得好嗎」

「好,就是……有時候會想起相公你。」

織芝微笑地說著。剛剛洗完澡出來,她渾身只裹著一條浴巾,臉上卻掛著那一副當初我送的平光眼鏡,單單是這一點,我就頗覺得感動,輕輕摸著她朱橙色的亮麗長發。

「傷口裹好了,相公,這段時間里,我常常……啊!」

織芝驚呼一聲,卻是被我揪住毛巾的結扣,一把扯下了浴巾,裸露出底下的白皙胴體。

盈盈香乳頂端,綻放著兩朵嫣紅稚嫩的乳梅,通體肌膚晶瑩柔嫩,雪白嬌滑得找不到一絲瑕疵,就這么赤裸裸地展現。

「相公,你不怕背後的傷……」

織芝有些顧忌,但我在她的尖耳朵上一吻,渾身發軟,癱趴在我懷里,輕聲呢喃。

「有什么好怕的難道還怕有人忽然跑進來捉奸嗎」

這不是織芝原先問的問題,但這樣胡鬧一說,也足夠讓這精靈美人知道我的堅決。

「知道嗎分開以來,我一直想念你白嫩嫩的小手,那種神仙滋味除了你再沒第二個能做到了。」

「哪有除了用手,我就別無是處了嗎」

「那就讓相公我看看你有什么好花樣了。」

也不在意自己的裸體,織芝珍而重之地摘下眼鏡,放到一旁,跟著便乖巧地半跪下來,熟練地從我褲襠內掏出早已硬挺的肉莖,讓自己的舌頭舔向玉莖,將濕滑的口水塗在手掌上,就像撫摸嬰兒的頭一樣,愛撫玉莖。

「哇……舒服……嗯嗯……噢……」

記憶中的強烈興奮,幾乎是筆直沖上腦門。身為最優秀的織女,織芝有一雙天賦的「神之手」,無形中散著不可思議的能量,當這雙神奇玉手握住玉莖套弄,無比舒爽的感受,化作一道道閃電,在我腦門炸開,整個身體軟癱在椅背上。

「來……含在嘴里好好吸吮!」

當柔嫩香舌舔卷玉莖頂端,我臉上出現迷醉的笑容,身體不停顫動。

半跪著的角度,織芝低頭看著男性的玉莖。在口水散發出奇妙的光澤下,顯得異常膨脹,她將挺立的肉柱,牢牢用溫軟掌心覆蓋,然後把那充血的龜頭含在嘴里,慢慢向里送。

「呼……」每進去一分,織芝就好像舒服地深深嘆一口氣,搖晃著秀發,頭向後仰。

「唔……」織芝的小嘴不算大,也因此,早已熟悉我尺寸的她,先讓舌尖上下活動幾下,趁勢讓玉莖進入喉嚨的深處,尖端也碰觸到喉嚨的粘膜。

「噢……」強烈快感,幾乎累積成了高潮,足以令腦子麻痹掉的愉悅電光,不斷在眼前閃現,我順勢挺起腰,而織芝配合著我的動作,小臉蛋做出種種媚人的表情。

「吸……蘇……啾……滋……」淫靡的聲音在空中飛揚,織芝用力搓弄玉莖,並且用柔嫩的香舌來回地舔;小巧的白嫩手指,還同時揉撫胯間最敏感的雙丸。

一年多來都沒有性生活,但織芝沒有把這些被我當初訓練而學會的技巧拋開,我著實欣喜若狂。織芝含著玉莖,讓頭向上移動,還會不自主地加快速度,雖然只是偶爾把玉莖尖端深深含進喉嚨里,卻像含糖球似地旋轉舌頭。

「棒……噢……再來……哦哦……」前後不過十下呼吸的功夫,在這樣的刺激下,一股股臊熱感覺於我體內掠過,逼得織芝雪白的喉嚨隨之顫抖。

假如這樣子就宣泄,那無疑是件很掃興的事,我強自壓抑即將爆發的欲望,阻止織芝的動作。

「織芝,把屁股朝向我。」

「咦啊,好的。」

我還記得,織芝本身是偏好男上女下的正常位,不過這時她卻很柔順地依照我的吩咐,把手按放在旁邊椅背上,乖乖翹起了白嫩的小屁股。

「還不夠,再把屁股抬高一點。」吩咐一聲,我雙手抓住織芝的美臀,一口氣猛挺進去,滋噗一聲輕響,進入那睽違多時的動人肉體。

「呀啊啊!……啊、啊啊啊!」自背後貫入的感覺,織芝半弓著嬌軀,頻頻嬌呼。這種刺激強烈的背後位,我每挺進一次,她的腰肢便猛烈扭曲,發絲更是繽亂地飄飛著。

織芝很快地進入狀況,順著我抽插所涌出的香津,往下滴落,形成一大灘水漬。

「好漂亮啊,織芝,從我這邊看過去,你小屁股的裂縫整個敞開了喔。」

「咦……啊……不要!」攫住雪臀的雙手,向左右一扳,結合的部分便清清楚楚呈現眼前。被我調戲得極度羞愧的織芝,只能試圖用雙手遮住臉。

我當然不會這么簡單就放過她,在她想要松動兩手的時候,我從背後拉住她雙臂,稍稍一扯,少女雪白的香軀,就像是火爐上活蹦亂跳的鮮魚,抖盪出種種性感姿態。

「小織芝,還記不記得當初我們分開的時候,你對我說過什么」

織芝羞恥的模樣讓我更加血脈賁張,更加用力一挺,讓玉莖沒入直達根部。每當她腰身反弓抽緊,我就感到一股電流般的沖擊,隨背脊直涌高上。

「記、記得,織芝一直等著相公,每天都有作運動、喝牛奶,相公,你喜歡織芝嗎」

「喜歡,當然很喜歡,以後還要繼續維持下去喔。」

從後面欣賞精靈美人的媚態,和一年半前相比,更為豐滿的曲線,對男性有著更強的誘惑。

我加快動作,也無法再想什么其它,任憑本能驅馳著腰部,不停擺動、抽送,以兩人結合的腰肢為中心,快感的浪潮一陣又一陣往外擴散。

「啊啊、哈啊……嗯唔……!」雖然這姿勢無法看到織芝的表情,但令人心盪神馳的浪吟,早已充分表達她的快感。我一猛烈挺進,織芝便整個人前俯,雙手死命握緊。

少女的淫叫,染上一重快感的色彩。我也抗拒不住那股越涌越烈的快感,更加迅速激烈推送著活塞運動。

「織芝,聽好……我要射了。」我沒問今天是否是安全期,因為精靈與人類的混血兒,到底該怎么算安全期,這點我實在不會,只能交由織芝自己來決定。

「是、是的……」織芝沒有任何抗拒,只是快速地扭腰擺臀,讓快感又提高了一層,蜜穴就像要絞出所有精子般的緊箍玉莖不放。這種緊縮的感覺,讓我更泛起想直接射在她體內的欲望。

以目前的狀況,我並不希望多出個兒子女兒,做事時平添顧慮,因此,為了克制強烈的發泄欲望,我最後一次抽送後,硬是將深陷在肉壁內的玉莖拔出來。

「哈……啊……啊啊啊啊啊!」在連串高亢的嬌吟中達到高潮,精疲力盡的織芝像是沒了骨頭,軟倒下來,而我則在她的粉背上,痛快釋放了欲望的濁液。

第三章天下為公

久別重逢,我和織芝胡混了一夜,本以為會直睡到日正當中,哪想到天才剛亮,我就察覺到旁邊的精靈美人兒起身更衣。

一個纖弱的女兒家體內,會蓄藏著比男子漢更旺盛的精力嗎單是從這一點,我便看出這些時間以來,織芝有持續地修練,把吸納於體內的龍之魄精元,逐漸轉化成能夠使用的力量。

與阿雪有些類似,織芝同樣是體內積蓄了大量純能源,而非定型的魔力或內力,無論是要走武者還是魔導師路線,她的未來無限寬廣。假若是有心學武,以她與冷翎蘭之間的關系,說不定還能學到那臭婊子的獨門刀法,配合本身的蛟龍力量,走出一條快捷方式。

「這么早就起床干什么」

「我和公主殿下約好,每天天亮之後要一起練武,我想……哎。」

在織芝起身的那一刻,我拉住她玉蔥般的白嫩手指,輕輕一拉,她便順著力道重新跌回我懷中。

在她尖長耳朵上一吻,我伸手覆蓋住織芝圓潤的雪乳,雖然沒有阿雪那樣豐滿傲人,但卻比羽虹的盈盈鴿乳要沉手得多。輕輕拈弄乳峰頂的蓓蕾,讓清爽晨曦透過窗戶,灑在少女的雪白肉體上,我微笑輕語。

「你和冷二公主很要好嗎她待你如何」

「公主殿下待我很好,這些時間以來,她好像是我的姊妹,我們……」

織芝笑著把她與冷翎蘭相處的情形告訴我。或許是因為同仇敵愾的關系,當初冷翎蘭一聽到織芝的投奔喊冤,知道有一位女性,因為自身的傑出能力,在男性的世界里受到不公待遇與殘酷打壓,她就像憤怒的雷神般揮著法治之刀,將娜麗維亞的惡徒掃盪一空,幫織芝與其母的冤案昭雪。

「那些惡人付出代價後,二公主邀我一同回薩拉,路上問我願不願意跟著她辦事,她也願意幫我發展匠師事業,然後,我們就一起奮斗了。」織芝微笑道:「我照相公的吩咐,這一年半來都沒有用過龍之力,二公主便傳我一些心法和刀術,軍中的姊妹都很羨慕呢,我覺得,跟在二公主身邊,真的好光榮。」

我單單只是聽,並沒有多說些什么。

任職於軍部,冷翎蘭自己就特別能感受到,一個女性在眾多男性競爭者的環境中,會受到多大的壓力與不平,以她的剛直個性,分外不能容許這種事發生。我之前便聽軍中同袍說過,二公主在權職范圍內,大量提拔女性軍官,用以建立自身班底。

就我而言,這只不過是一群變態女人的團體,居然妄想與父權社會的傳統抗衡,如果讓她們得志,那男人不就要滅亡了這種團體當然是越早垮台越好,但考慮到對織芝的幫助,我當初仍是要織芝離開娜麗維亞,去投奔冷翎蘭。

不難想像,在冷翎蘭眼中,織芝也是奇貨可居。出身干凈,意志力堅強,練武的資質又不錯,更重要的是,以現今大地上的尚武風氣,強橫武者不難得,優秀匠師卻是打著燈籠也找不著。

織芝那時只是一介無名孤女,但卻在娜麗維亞連奪兩項匠師大獎,又擁有一雙萬中難尋的天賦之手,成功揚名已是既定命運,能夠在她成為享譽大地的一流匠師、投奔外國前,搶先將之網羅身邊,無論對阿里布達或是冷翎蘭自己,都是意義重大。

但冷翎蘭所沒想到的是,織芝是我投在她身邊的一著棋子。為了將來某一天可能會產生的用處,這一著我下得既深且遠,希望能夠得到預期效果。

當然,人的情感,是最難操控的東西,也是這項計劃里頭最大的變因,我必須要非常小心,以免這著埋伏掉轉方向,反而變成我的致命傷……

「時間不早,我得走了,相公,你一個人……」織芝的話停住,怕是想起來我這么突然出現,等一下是否會突然失蹤吧。

「等一下你回來我就不在了,但是晚一點我會再來。我這次來薩拉會住上一段時間,說不定還是一段頗長的時間。」

「相公你可以直接住在我這里,我……」

「不用了,我在這里另有住處,呃……有一個朋友住在這里,我寄住在他的府第里。」為了不讓謊話穿幫,我急忙補了一句,不想讓織芝曉得,我是薩拉的本地人。

昨夜的激情有些意猶未盡,滿想強留織芝下來,但想到這樣一來,在冷翎蘭那邊或許會不好交代,露出馬腳,我笑了笑,在織芝圓翹的粉臀上重拍一記,等著她穿好軍裝出門後,這才從後門暗處溜走。

「呼,陽光不錯,伸個懶腰吧……」

快要進家門時,我覺得有點腰酸背疼,在街上伸個懶腰,舒張筋骨,哪知道腰才往後一仰,旁邊冷不防地多了一個人影,與我作著同樣的伸腰姿勢,大大地打了個哈欠。

「大叔你干什么一大早跑出來被蛇咬屁股了嗎」

「唉,還不都怪你這小子,昨晚一聲不吭地跑出去外宿,雪丫頭擔心得要命,抱著被子在你房門口等了半晚,我只好出去找人,路又不熟,繞了大半晚,除了看到一堆養眼鏡頭外,什么鬼都找不到,差點累死我這老骨頭。」

「養眼鏡頭偷窺就直接說嘛,有什么好避諱的,告訴我,你去偷窺哪一家的養眼鏡頭了。」

「這種事用說的太難理解了,你沒看到都不曉得,昨晚那對狗男女可厲害了,翻來覆去,左滾右趴,我的手忙都忙不過來,險些就錯失時機了。」

「錯失時機你打槍還講究節奏感啊」

「去,大叔我一把年紀了,會像你們這些年輕人一樣毛躁嗎能吸引我注意的,只有至高的藝術,這才是永恆之美啊。」

差點忘記,這老家伙是我所見過最厲害、也是最變態的速寫家,不由分說,我就從他懷中搶出一疊紙卷,打開一看,登時看得呆了。

一共十八張,全都是男女歡好的春宮圖,每一張姿勢不同,盡管沒畫出臉部表情,但從那些動作、肌肉、明暗光影,就把情境描繪得栩栩如生,讓人看得血脈賁張。

然而,問題也就正出在面孔上。茅延安沒有把男女雙方畫出面孔,但從身形比例,還有那女子的尖長耳朵,我隨便想也知道這張圖上的男女是在畫誰。

「大叔,這張、這張,還有那邊的三張,你弄錯了,我昨晚沒有用過這五種姿勢。」

「哎呀,畫錯人了,這大概是隔壁家的另一對狗男女,素描得順手,把那邊的戰況也畫進來了。」

「你沒事畫這些干什么我全部沒收。」

我皺起眉頭。不是因為這些畫,只是有些納悶,這不良中年偷偷跟著我的行蹤,到底有什么企圖而我昨晚爽昏了頭,居然完全沒發現有個家伙跟在後頭,真是夠失敗了,倘使是勾搭有夫之婦,這一下不是慘了嗎

「藝術當然是要給人家欣賞啊,這么精采的畫作,不拿去分給雪丫頭看一看,這不是太可惜了嗎」摸著唇邊的胡須,茅延安就像是捉奸成功了一樣,得意地微笑。這種唯恐天下不亂的個性,我倒是不討厭,但也沒理由讓他在那邊得意竊笑。

取出懷中的火折引燃,順手就把那疊春宮畫給燒個干凈,茅延安攤攤手,看來雖有些遺憾,卻也沒有像普通藝術家一樣呼天搶地。我瞪著他,心中微有顧忌,希望他知道我和織芝有關系的事,以後不會惹來什么麻煩。

昨晚忘記向織芝提起制作魔法師袍的事情,不過來日方長,改天再提就好。和阿雪打個招呼,我也開始一天的工作,繼續去協助處理各種城內的保安問題。

有一件事情相當值得慶幸,我過去在薩拉的名聲並不好,盡管沒有留下正式紀錄,但有十多宗貴族子弟群酒後強攔民女狎玩的案子,我都有牽涉在內,這事別人不曉得,冷翎蘭卻是瞞不過的。

如今我小人得志,她麾下的女性軍官中,大有年輕貌美者,為了避免禍端,這幾日她刻意把那些女性軍官調走,與我隔離,也多虧這樣,我很幸運地不會與織芝碰面。

這天,我們照例入宮見駕,向國王陛下報告目前的工作,身為保安負責人的我,蒙他告知一個國人還不曉得的機密,那就是這次的外賓來訪並不單純,有另外幾國的重要人物,即將隨金雀花聯邦大總統前來,因此這次的保安特別重要。

如果只是做卸任前的訪問,為什么還會跟著其它幾國的重要人物這無疑使得事情復雜許多,而國王陛下顯然也不是很信任我,所以拖至此時才告知我這件事。

「朕對此有一些想法,不過還未到應該宣布的時候,你們好好干,朕明天會將計劃告訴你們。」除了早就知道此事的冷翎蘭,其余在場的重臣都相當震撼,在國王陛下離去後,紛紛議論起來。

「法雷爾閣下,你有什么看法」

萬騎長幾乎是我國軍階中的最高位,但我僅有軍階和爵位,無實職在身,若非被月櫻姊姊特別指定,根本沒資格參加這樣的討論。因此,當幾名文官這樣問我時,我只是淡淡回答:「陛下的聖裁,豈是我們這些臣子所能臆度只要認真辦事就是了。」

答了一句,正要離去時,我忽然察覺冷翎蘭的目光正朝這邊望來。

本來我們兩人關系不好,冷翎蘭一直站得離我遠遠的,連話都不肯多說一句,卻在國王陛下說完那些話之後,她若有所思,朝這邊瞥了一眼,自然,眼神中完全沒有友善感覺,但即使如此,也是夠讓人驚奇的了。

與我的目光一觸,冷翎蘭哼了一聲,立刻掉轉過頭,與旁邊的大臣談話。

這反應讓我覺得有幾分好笑,轉身離開,腳才跨出門檻,腦中靈光一現,想到國王陛下到底打算作什么了。

當兩國元首或是權貴要人聚會,為了展示身份與排場,通常是競比豪奢,拿出自己得意的珍寶收藏,向對方誇耀。

這是當今大地上豪門夜宴的必然形式,不是拿出什么神兵玩物,就是展示奇花異獸,所以不難想像,這次的保安工作,除了權貴人士的生命安全,也還要保護國王陛下寶庫中的那些珍寶,說不准就在拿出來賞玩的時候,有什么人膽大包天出來明搶暗奪。

這些事情我本來就知道了,不過,假如伴隨巴菲特大總統前來的,還有其它幾國的官方人員,縱然是以私人名義,事情也會很不單純,因為這並非僅屬於兩國間的來往,而近乎是幾個國家參與的外交場合了。

每一個國家的政要出訪外國,身邊理所當然會有大批護衛人員,這些護衛里頭必然會包含武者與魔法師,素質方面也都是國內的頂尖人才,不然豈不是貽笑國際

好幾個國家的頂尖武力碰在一處,站在軍部的立場,這正是試探他國實力的好機會。我就知道有幾次外國使者團來訪的餐會上,大使忽然說吃飯很悶,要隨從出來表演獻藝,然後藉此展示實力,作為外交斡旋的本錢;地主國通常也不會悶不吭聲,以舞劍為例,當一方派人出來舞劍,另一邊也會派人出來對舞,兩邊進行一場看似娛賓的劍決。

冷翎蘭接掌御林軍大權後,曾出席過三次這樣的劍舞宴會,為我國掙得了不少面子,但在她之前擔任這工作的,卻是我們法雷爾家。

變態老爸沒在這方面有什么成績,但爺爺生前卻是名揚大地的劍舞家,這並非是因為他舞劍姿勢美觀,而是在大約十九次的劍舞宴會里,包括表演噴火的魔法師、號稱出招如電的劍手、舞著金屬拳頭的狂戰士在內,他前前後後讓三十二名別有用心的各國獻藝者飲恨當場,成為阿里布達外交場上的守護神。

假如是單純的外交應變,有冷翎蘭一個人就很夠了,但想到國王陛下的作風,我不由得有些擔心,萬一這種把戲玩得太厲害,甚至學金雀花聯邦那樣,公開來辦一場武斗會,情形就可能一發不可收拾。

冷翎蘭的武功雖強,估計也只是第六級修為,真的發生了什么大事,她能保護住重要人物安全就已經不錯,沒可能憑武功控制全場,畢竟,她可不是五大最強者那樣的級數啊。

回到爵府,恰好就碰見了正要出門的某不良中年,奇怪的是,他今天倒沒有作平時的畫師打扮,畫筆與紙卷也沒帶在身上。

換上了那一套紅色的流浪劍客裝,戴上黑色墨鏡,腰間懸掛著酒壺,把那柄黑色大劍扛在肩上,當茅延安緩步走出大門,朝我望來,我忽然心頭一震。

從這個角度看大叔,他平時那種幽默詼諧的感覺就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中年男子獨有的沉穩風范,特別是當他抬起戴著手套的右手,輕輕抬了抬墨鏡,仰起頭來,那甚至讓人感覺到他飽歷過的風霜,還有他的……憂愁。

這模樣與他平時的表現是如此不配,一時間我也無法判斷,到底哪個是他的真面目。就算我不服氣,也不得不承認,大叔他確實是一個美男子,而他這時所給人的感覺,便正是中年男子的魅力極至,只要一走出去,絕對會讓路上所有女性為之側目。

「哦,賢侄,你拍人馬屁拍完回來了嗎」不管外表怎么改變,嘴巴惡毒這一點似乎沒有變,我沒好氣地看著這男人大剌剌走到跟前,瞥了我一眼。

「你看看,我這身打扮……」

茅延安摸摸唇上的小胡子,沉聲道:「帥不帥」

「還……滿帥的。」

「酷不酷」

「閉上嘴巴就很酷。」

「屌不屌」

「不俗,不過脫掉褲子再上街,我想會有更好的效果。」

幾句問話,真是牛頭不對馬嘴,不過大叔顯然也沒指望從我這邊得到答案,只是面有得色地哈哈一笑,扛劍上肩,拎著酒壺,就往外頭走去。

「喂,你上哪里去啊」

「喔,昨晚畫畫之余,順便上酒館喝了幾杯,釣上幾個性感辣妹,約好今天要一起研究高等藝術,學習美的人生。」揮揮手,茅延安嚷道:「你最好留意一下雪丫頭,這幾天她上課時候的樣子,有些不對勁啊。」

幾天前,接受我委托的管家福伯,幫阿雪找到了魔法講師,開始一對一的個人授課。當福伯問我對講師人選有什么要求時,我除了開出「講解清晰、口風夠緊」的要求外,就只有限定要請一位老太婆年紀的魔法師。

貴族千金與家庭老師偷情,這是每天都在發生的事。每一個幼小學童,期望的只是老師今晚橫死街頭,明天不用上課考試;但每一個學院里的男學生,想的卻是干死那位年輕貌美的女老師……這就是人性。

我既然知道師生共處有多危險,又怎會搬石頭砸腳,給自己找麻煩呢

還好,不知道是為什么,專心研究魔法的女人很容易不婚,整天煮大缸葯草、修練魔法,只與黑貓為伴,時間久了,就變成了滿臉皺紋的老太婆。所以當我要找年老的女性魔法師,福伯很容易就幫我找來。

我這幾天忙碌不堪,對阿雪的學習狀況未加留意,這時被茅延安一提,心中納悶,想要詢問,他卻已經走得不見人影。

想想也覺得不安,我匆忙搶入爵府,也不搭理旁人,就往阿雪所住的廂房趕去。這時她的魔法課程已經結束,但是在門外頭,我就聽見里面的呼吸聲相當粗重,而且明顯地讓人聯想到情欲方面。

臭婊子!進門沒多久就給我偷人,咦……我不是吩咐過福伯,任何男性膽敢進入阿雪房里,就格殺勿論,為什么她還偷得到……難道是和紫羅蘭搞變態獸交不,這實在太荒唐了,我腦子里頭到底在想些什么啊

再多想下去,早晚我會變成瘋癲,當下不假思索,伸腿重重一踹,把門踹開,闖了進去。

這樣的場面不是第一次,所以我破門而入時,阿雪的驚呼聲都小了許多,和上次在霧谷村相比,情形沒有什么不同,甚至可以說是一模一樣。滿面驚惶的少女、凌亂的被褥、桌上的一碗奶,就只是少了一個哭啼的小嬰兒而已……

等等!為什么桌上會有這樣的一碗東西

我伸手碰碰碗緣,確認了溫熱的感覺。爵府里頭並沒有養牛或是養羊,從哪里弄來這么新鮮的奶水聞聞氣味,溫熱香甜,沒有尋常牛羊奶的腥膻味道,我有些疑惑,側頭望向這房間的主人。

「師、師父。」阿雪望向我的眼光里,除了驚惶,還有掩藏不住的羞意。她斜斜地半坐在床上,單薄的上衣半褪,扣子整個解開,露出雪嫩的肩頭、飽滿的乳溝,一大片白皙渾圓的乳肌,在衣縫間若隱若現,看得人心跳加速之余,也讓我明白她里頭沒有穿任何款式的內衣。

這些線索,加上我破門而入前,在門外聽到的奇異喘息聲,讓我有了一個荒唐、不可思議、卻最合理智推論的答案。只是,這個結論實在很荒謬,為了確認,我還需要多一點左證。

「阿雪,你怎么搞的在自己房間里也不穿好衣服連扣子都不扣,又還不到晚上,這么快就想要和師父睡了嗎」

我笑了笑,輕輕抬起阿雪圓潤的下巴,享受這美麗小狐女羞紅耳根的表情,道:「剛剛上完課,連中飯也不吃,就急著跑回房里露奶,阿雪,你什么時候變成這樣一個小淫婦了」

阿雪被我的調笑弄得面紅耳赤,羞得只想埋頭躲進棉被里,但俏臉被我抬住,哪也躲不了,被我飽覽她的羞容,而我更發現,阿雪害羞地躲避我的目光,卻不停地望向桌上那個磁碗,單只是這個反應,就讓我有所肯定了。

「咦這邊怎么會有一個碗啊碗里的東西是什么呢奶阿雪你不吃中飯跑回房里,原來是偷偷藏了一碗好東西在這啊。」

我半端起了碗,阿雪的表情變得非常緊張,小手也不安地抓緊棉被。看這表情,我暗暗偷笑在心里,故意沉吟道:「爵府里頭又沒有奶娘,這奶水是從哪來的呢阿雪你知道嗎」

「那是……那是……我……」阿雪欲言又止,直拖了好半晌,才細聲道:「我也不知道。」

「是嗎你不知道,那一定是福伯拿給你的。」我笑道:「可是福伯從哪里弄來這些的呢啊!我猜到了,這是牛奶,一定是府里新弄了一頭壯壯的大乳牛來,福伯特別弄給你先嘗嘗的。」

「不……這不是……」

「不是牛奶嗎那一定是羊奶了」

「不……也不是……」

「不是牛奶也不是羊奶……哦!那就一定是豬奶了,府里是多了一頭圓滾滾的大胖母豬,難怪這碗奶臭哄哄的,原來是肥母豬的臭奶。」

越說越是過分,當我把比喻說成母豬,阿雪不只是耳根紅,就連雙眼也紅通通的,一副要哭出來的表情。

「師……師父……你好過分,人家……人家都已經……」話語里頭已經帶著哭音,我也知道自己該見好就收,微微一笑,坐到阿雪身邊,輕輕摟著她的肩頭。

阿雪扭動身子,試圖掙扎逃開,作為對我的不滿反抗,我當然不會讓她如願,用力一摟,先吻吻她雪嫩的頸項,再一路吻上耳垂,沒幾下工夫,阿雪就癱軟在我懷中。

「不管有什么事情,大家都可以一起解決嘛。我以前說過,不管你變成什么樣子,都還是我的好阿雪,怎么你對我這么沒信心嗎」

「真、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我怎么會騙你呢來,告訴師父,到底是有什么問題讓你變得這么不安」

伸手抹去阿雪臉上的淚痕,我溫言勸慰,要她把問題說出來。阿雪也知道事情瞞不下去,抽抽噎噎地把話交代清楚。

「從南蠻回來的路上,我身體就怪怪的,胸口也一直覺得好漲、好重,晚上睡覺身體都在發燙,好難受……」

「嗯,胸部變大了,本來就會漲漲重重的啊,我說過我還是很喜歡,你不用為這個難過啊。」

事情卻比這還要嚴重許多。當阿雪好不容易在我的鼓勵下,心理上重新站起來,努力想要適應這豐滿而敏感的新肉體,卻在進入霧谷村後,起了新的變化。

在霧谷村的那段時間,為了要應付危機,我一直督促阿雪修練黑魔法,在阿雪魔力漸漸增強的同時,也對自身肉體產生影響。

每當修練完一項咒術,或是做完其它的魔力練習,沒過多久,阿雪就會覺得體內血熱如焚,情欲高漲,難以自制,時間拖得一久,更是腦袋昏昏,眼前耳邊盡是男女歡好的幻象與聲音。

阿雪不敢把這些現象告訴我,又被我督促得緊,只好每次修練結束後,就躲回自己房里,開始時候是藏在被窩里強忍,後來實在忍不住,就試著自己撫摸身體,稍稍慰藉減輕。

當時在霧谷村,我在阿雪手腕上看到的血痕,除了用來修練黑魔法,也有一部份是因為春情難耐,忍著在手腕上割一刀,強行壓下來。

「傻東西,不過就是想要男人嘛,為什么不來找我呢難道我不是男人嗎還是你怕我滿足不了你」

在我的調笑下,阿雪的情緒似乎緩和許多,臉上也出現笑容,可是,在她要繼續往下說的時候,又很膽怯地看了我一眼。

「沒什么好怕的,繼續說啊,難道有什么東西會把我嚇到嗎」

進一步的變化,也是在霧谷村內發生,當阿雪在黑魔法的學習上又有突破,那天她躲回屋里,自我愛撫慰藉時,在一陣陣高潮過後,赫然驚覺胸口變得濕濕熱熱的。

起初,她只以為這是激情後滴淌的汗水,但是定睛一看,胸口水漬白白的、黏黏的,更有一種汗水所不會有的甜美香味,像是皎潔的玉露,在粉紅乳蕾邊滴溜溜地繞動。

用指頭沾一沾,放入口中嘗嘗味道,當阿雪想到這液體是什么東西,立刻被嚇出一身冷汗。

「人、人家又沒有當媽媽,為什么……為什么會有奶呢師父,阿雪真的變成怪物了……我不要,我……我好怕自己這個樣子……」

壓力沉重,阿雪一口氣說完,臉上也是熱淚縱橫,抱在我肩頭哭起來。我試著讓情形好轉,笑道:「是啊,我也奇怪,都已經干了你那么多次,你又沒有特別避孕,為什么會還沒當媽媽呢」

「師父你又在笑人家,你每次都玩人家的屁屁,人家怎么會當媽媽…」

阿雪一記嗔怒的粉拳打在我肩上,力道沒拿捏好,還真是痛得眼前發黑,不過她在意我的反應,更多過我的玩笑。

「啊,你那時候整天抱著嬰兒玩,原來就是用來當擋箭牌的」

想起那些時候阿雪總是抱著小嬰兒玩,原來就是為了用來掩飾自己漲奶的證物,這么說來,我腦里忽然閃過一事。

第四章香乳旖旎

記得日前阿雪落入蛇族的手里,遭受肉體改造時,那些蛇族人曾經說過,她們並非使用在胸口植入異物的傳統改造方式,而是調配出魔法巫葯,混合五毒陰血一起給阿雪灌下去,刺激乳腺,讓乳房像懷孕婦人一樣開始分泌奶水。

淫術魔法書里頭,也有記載類似的葯物,不過配合了咒術,效果更是厲害,在體內養分充足的情形下,會源源不絕地泌乳。每一次乳房里充滿了奶水,立刻擠出排空,再喂入葯物催乳,頻繁重復同樣過程,經過一段時日,乳房就變得碩大肥白,柔軟豐滿。

蛇族大概不是第一次進行這種改造,我本以為在改造完成前將阿雪救出,除了肉體的變化外,就沒有其它副作用,但現在顯然是有問題。

我不清楚改造手術對阿雪造成多大身心影響,也不太在乎,因為在這一刻,我腦里只有一件事,就是想看看阿雪的碩美巨乳,到底變成什么樣子

「阿雪,我來幫你看看奶子,把衣服脫掉。」

盡管兩人之間有過無數次歡好,但阿雪現在的心情,大概就和月事來潮一樣,羞於把胸部暴露在我眼前吧。然而,她也明白我是故意從她的羞赧中得到樂趣,抗辯或拒絕根本沒用。

有一件很有趣的事。雖然阿雪羞得幾乎想鑽到地下去,但她並沒有要求我幫她寬衣解帶,反而是忍著難堪,主動把衣衫褪除,這種不願求人的自尊,是她與當初天河雪瓊的共通點。

「師父……」阿雪沒穿胸兜,薄薄的外衣一拉開,玉雕粉琢般的雪白胴體,就讓人驚艷地暴露在眼前。

最引人注目的,就是那已被乳汁鼓鼓漲滿的雙乳,像是兩座高聳的巨峰,傲然挺立。

與羽虹、織芝比對,一般女性的乳峰,不論種族,在正常情形下即使豐滿,但形狀卻是上尖下圓,像兩支嫩筍;但阿雪的巨乳,簡直像一對熟透汁甜的哈密瓜,就如同兩個完美的半球,凸現在胴體之上,微微上翹,乳頭和乳暈都是粉紅色的,非常漂亮。

在我過去的風月生涯里,也見過不少豐滿的巨乳女,但很遺憾的一點,就是乳房雖然肥碩,形狀卻很糟糕,特別是長長的木瓜奶,若是顏色再差幾分,單是看就讓人倒足胃口。

阿雪卻不同,雙乳肥白巨碩,型態渾圓,最難得的就是,即使她這樣子挺直腰桿正坐著,一雙巨碩豪乳仍微微向上翹動,看不出半點下垂的征兆。

我從旁邊桌案拿起一支筆,要阿雪高舉雙臂,她雖然不解其意,卻仍老實地照做了。當她雙臂垂直舉起,一雙美乳隨之搖晃,一顫一顫的,幻出一陣乳浪香波。

輕輕捧起肥碩乳瓜,享受那種沉甸甸的手感,我把筆桿放在乳房下緣,手一離開,擺盪回來的雪乳碰到筆桿,卻只是稍稍一碰,跟著筆桿就滑落下來,沒法穩穩夾住。

這是流行於娼館的法門,用來測試姑娘香乳的彈性與形狀,若是下垂得越厲害,自然夾得越緊。阿雪不明白我的用意,看我笑得一臉淫邪,以為我正把她的身體當作美肉玩具,羞得緊緊閉上眼睛。

「阿雪,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嗎」

「……不知道。」

「我在想,真是感謝老天,讓我生在這么一個有魔法的世界。」

如果不是因為魔法的神奇,怎么能弄出這樣的人間恩物身為阿雪的男人,我絕對痛恨那些凌虐她的蛇族;不過以一個享受這肉體的男人而言,我想私下對蛇族表示感謝。

「師父……可是,你會不會覺得這樣好不自然好奇怪」說起自己最羞人的地方,阿雪的表情又黯淡下來,低聲道:「一般的人類女孩子,哪有像這個樣子的……」

「是嗎我知道很多人類女孩子想要還要不到呢。奶子大有什么不好難道你怕人家說奶子大的女生比較笨、比較淫盪可是,你本來就笨笨的,至於淫盪……」

我把手按放在阿雪的小腹,往下撫摸過去,越過柔軟的狐毛,沾了滿手濕粘,笑道:「你這小淫婦,水都流那么多了,還怕別人說嗎」

「可是……可是……那不自然啊。」

「自然的東西不一定就好,鮮花也未必就是最美的啊,爛泥和臭狗屎都是很自然的東西,難道你要每天吃狗屎、干爛泥嗎不自然就不自然,只要我喜歡、我不挑,你又有什么好怕的」

也不管手臟,我再次捧起阿雪的俏臉,很認真地說:「仔細聽好,我不想說第二次。胸部大怎樣淫盪又有什么關系每個人都有自己喜歡的東西,老子我就偏偏喜歡大奶子騷妞,除了你這頭淫盪小乳牛,我什么好東西都不要,這樣子……夠了嗎」

很多時候,女孩子的個性從選衣服上頭,就可以略知一二。明明心里已經有了主意,決定該穿哪一套,卻仍要問身邊的男人哪一套好看,現在也是一樣,比起聽到解決辦法,阿雪更需要聽到我的保證與肯定。

當我把這些話說完,淚水再次盈滿阿雪的明眸,但這一次除了淚光,還有掩不住的喜悅之色,沒等我進一步動作,她就主動貼靠過來,獻上香唇。

有美人兒投懷送抱,我當然沒有把人往外推的道理,伸手將嬌軀摟過,先結實地痛吻一番,趁勢讓阿雪在床上躺倒,以便等一下任我為所欲為。

隨著身子躺平,乳峰的彈性與結實,更是展露無余。這樣的姿勢,仍是堅挺傲人,粉嫩的乳蕾上沒有半點斑紋或小疙瘩,經過我剛才一輪撫摸後,奶頭也已經翹起來,就像兩顆鮮紅櫻桃一樣的可口誘人。

特別是,當我湊近去看,這對可口櫻桃上頭,正緩緩滲著一點一點的白珠,夾雜在女兒家的汗味中,別有一股醉人的甜香。

過去在妓館里頭,我不是沒有干過大肚婆,也知道某些妓女為了滿足顧客特殊要求,也會長期服用催乳葯物,讓乳房奶水充盈,交媾時弄成人奶浴,流得滿身,但每次碰上這種情形,我都是簡單干完就算,心里嫌著不干凈,更不會多碰多舔。

可是,現下看著阿雪的媚態,我感到一種壓抑不下的沖動,驀地握向阿雪的巨乳,稍稍施力,隨著手上感受到的彈性增加力道,將乳房向上推擠,沒幾下功夫,在阿雪的嬌喘聲中,幾滴雪白香甜的新鮮奶水,由乳蕾涌了出來。

不知該說是獸性,亦或是生物最原始的欲望,我本能地一低頭,舔去剛泌出的乳汁,濃濃的奶水一入口,帶點微腥的香甜,立刻溢滿齒間,比什么美味佳餚都更要受用。

「味道好棒啊,以後家里不用買牛奶了……」

阿雪對我的調笑置之不理,整個人意識完全神馳物外,眼神迷亂,喃喃地囈語,小腹肌肉有著明顯的抽搐,像是高潮般的反應。我心中一奇,特意試探,不但急急用力吸吮,更在香滑乳汁溢滿口腔後,輕輕在敏感的乳頭上一咬。

「啊」

這一下的反應更是明顯。阿雪的嬌吟瞬間升為高亢,肉體不能自制地劇烈顫動、弓起,力道之大,如果我沒有適時握住她豐滿的豪乳,穩住身形,險些就給她這樣一下顛翻下去了。

眨眼功夫,淋漓香汗遍布少女嬌軀的每一吋,代表女性情動的蜜漿,更是迅速由玉牝花谷中洶涌流出,在床單上印下老大一灘濕漬。

令人瞠目結舌的敏感度,連我都幾乎看傻了眼,當下更不客氣,抓著那雙無法掌握的哈密乳瓜,一下左邊、一下右邊,交相含吮著兩顆嫩紅的乳蒂,舔舐逗弄,吸飲著香甜稠濃的乳汁,讓那世上最美味的奶水,順著喉間深入,溫暖整個腹腔。

在這樣的急切挑逗下,阿雪更是不濟,肌膚泛著一層嬌艷的粉紅,美麗雙眸早已失去了理性色彩,來回擺動狐尾,豎起狐耳,秀發更早就被汗水打濕,整個人進入無意識狀態,只是本能地挪移著身體,挺起一雙碩大香乳,追求著愉悅的源頭。

或許是身在魔法世界的妙處,阿雪的泌乳量極為豐碩,那一雙肥白奶瓜的蓄乳量之豐,真是名符其實的乳球。經過一番痛快的享用後,我覺得腹內有些飽脹,看著因為我啜飲不及,橫流在少女肉體、枕頭、床單上的香濃乳液,不禁啞然失笑。

飽暖思淫欲,這是雄性生物的必然現象,在飽食一頓人乳宴之後,我就像是剛剛服用了大補的葯物,亢奮難當,急欲發泄。不過,當我正要有所動作,看見阿雪好像已經筋疲力盡的樣子,有點怕她不堪撻伐,傷了身體,心中憐惜,不太敢動作。

正自彷徨,心里忽然有了一個念頭,我跨過阿雪的身子,雙膝跪在床上,挺起肉莖,以那雙圓碩豐滿的哈密乳瓜,緊緊夾著硬挺如鐵的肉莖。

如果對像換作是織芝,現在必須兩手握壓,將她的雪乳緊緊擠出一條乳溝,這才有得玩;要是換成羽虹,以她嬌小的纖細鴿乳,那是不管怎么擠壓也干不起來。

但阿雪在這種時候,就充分顯示她的傲人之處。當肉莖被夾在雙乳之間,我根本不用從外施力,就感覺得到那對h罩杯巨乳的彈性與柔嫩,從兩旁擠壓著硬挺肉莖。

「真過癮,以前早就該這樣玩了……」

我得意一笑,肉莖在阿雪的乳溝中來回抽插,感受那種奇特的滿足。

雖然剛才沒有實際性交,但是被改造完美的豪乳,在泌乳時不可思議地敏感,被我反覆吸吮、舔舐,阿雪一直處於高潮狀態,美妙胴體就像是一尾觸了電的魚兒,不停地顫抖、搖擺,雙手無力地垂下,指頭卻緊緊抓著床單,在我的抽送中,有一聲、沒一聲地悶哼著。

在柔軟的乳溝中穿梭,我快速地抽插了百多下,激烈的動作,令雪白嫩滑的巨乳一片通紅,但是細細的乳珠,很快便順著半球形弧線滑落,流淌在肉莖上,隨著快速摩擦,不但增添了潤滑,更弄出一種奇特的香氣。

想來著實有些可惜,阿雪是初次遇到這種銷魂陣仗,極樂之下,神智迷迷糊糊,不能配合,否則如果她張開小口,配合我抽插節奏舔吮肉莖,那種滋味肯定比現下更加美妙。

不過,來日方長,今次沒玩到的地方,下次再來改進就好……

「阿雪,謝謝你的招待,咱們師徒兩個有往有來,剛才喝了你的東西,現在輪到你喝我的東西了。」

在高潮瞬間,我將肉莖對准阿雪美麗的臉龐,痛快地把積蓄的欲望射出來。

近距離噴出的精液,一道跟著一道,像泉水般灑在阿雪的俏臉上,在嘴唇、鼻子、眼睛及面頰上,染上了白濁的欲望痕跡。

「喂,你剛才那么陶醉的樣子,到底是什么感覺」

當一切雲消雨散,我和阿雪一起躺卧在床上。我不需要被褥,懷里摟著一具美肉棉被,有那些柔軟的狐毛貼著,比什么東西都更保暖。

阿雪回復了神智,對自己適才的浪盪痴態羞得要死,更不願在這染滿多種穢漬的床單上停留,直嚷著要我下來,她想要清理房間。

不過,在我來說,男女交媾時的歡好,固然是極樂,但交歡之後的余韻,也是該細細品嘗的一件美事,更何況我不覺得這床單有什么臟,反而故意當著阿雪的面,深深吸一口,笑說有嬰兒的奶香。

被我這樣調笑,阿雪卻沒有再掉眼淚,只是在我的強拉入懷中,很難為情地貼靠過來,雙臂環繞住我的頸項,以她的香蜜乳瓜摩擦我胸膛,試圖作著笨拙的獻媚。

我對於這種甜蜜侍奉相當欣賞,可是由於阿雪胸部曲線的突出,要像以前一樣,享受兩具肉體的緊貼,反而不太容易。我轉念一想,用膝蓋頂開阿雪雙腿,一手摟向她挺俏的美臀,藉由兩人腿部的交纏,讓彼此肉體緊貼在一起,感受對方的體溫。

對於我這樣的安排,阿雪顯然甚為滿意,眼角眉梢都有掩不住的喜色,而在我的詢問下,她也說出了剛才的感覺。

「很……很難說的,我也不知道怎樣形容。可是,師父你幫我吸奶的時候,那種感覺……」

阿雪把一只手輕輕按放在小腹上,柔聲道:「你每次一吸,我的身體就酥酥麻麻,好像被什么東西電到,連肚子里都覺得一縮一縮的,那種滋味真不知該怎么說,好快活喔。」

我以前聽一名老醫師說過,母親給嬰兒喂奶時,會牽動體內,令得子宮收縮。這說法不知是真是假,我也沒機會驗證,但是看阿雪的沉醉表情,大概有幾分真實性吧。

「真的這么快活嗎那我以後就不客氣了,你每天練完魔法之後,我就來享用一次,別人是肥水不落外人田,你的肥奶這么營養,更加不可以便宜別人。」

阿雪很溫柔地笑著,輕輕點點頭,細聲道:「不過,人家覺得最開心的,就是每次看到師父你吃人家奶的時候,像個小嬰兒一樣,不知道為什么,心里就覺得好滿足、好幸福,只要能停留在這一刻,就算拿全世界的財寶來,人家也不換。」

這個論調真是讓人火大,可是我又懶得對這個傻女人生氣。我的樣子像是小嬰兒一樣如果世上每個嬰兒,眼中都是那么充滿色欲與邪念,這個世界大概馬上就要完蛋了。

不過,這大概也就是所謂的母性吧。由於性別不同,我無法理解這是一種怎么樣的心情,只是知道過去有很多的名女人,都是因為這種天性上的弱點,最後把清白身軀葬送在花花色狼口中。

無論如何,阿雪的問題能夠順利解決,對我來說也是好事。從這天以後,阿雪的表情變得開朗許多,像是把之前的陰霾一掃而空,除了每天修練黑魔法之外,我與她更多了一個小秘密,就是會神秘出現在我桌上的一碗香濃奶水。

這種營養補身的妙物,我自然是多多益善,特別是每次阿雪端碗過來時,那種又羞又喜的表情,實在是看了讓人很想逗弄她。所以我總是故意「咕嚕咕嚕」地發出粗魯聲音,把碗中奶水飲盡。

當然,阿雪的情緒安撫穩定,但我另外一邊還是有事要忙。在我的囑咐之下,織芝毫不猶豫地點頭,答應幫我制作一件魔導師的法袍,還有其它的防具,在問過我相關尺寸問題後,她則是好奇,為何我特別要求訂作面具

「這個嘛……我剛才有沒有說過,這件事情要保密,不可以讓任何人知道我找你編織這件法師袍」

「有,您特別叮囑過了。」

「既然我說過了,那你就知道這是不能見光的東西嘛,不能見光的東西,當然要戴面具啦。」

織芝那邊,只要這個理由就夠,反而是阿雪那里要多費一點手腳。在我告訴她,已經找了一位很棒的匠師制作法師袍後,阿雪很訝異地表示,為何草圖中的她戴著面具

「你長成這副德性,上街不戴面具,難道要套布袋嗎如果晚上到處亂走,路人以為見了鬼,被嚇到一命嗚呼,這個責任你來扛。」

我惡狠狠地這樣說著,看到阿雪吃驚的表情,這才語氣轉和,笑道:「開玩笑的,我有一個這么美的女徒弟,當然要藏得妥當一點,別便宜了別人的眼睛啊,如果讓別人看到你的樣子,被迷得失魂落魄,那不是好難受」

「但是……面具又不通風又不透氣,戴上去好難受喔,我可不可以常常拿下來啊」

「如果你堅持要拿下來,那我也沒有辦法,只好采用特殊手段了。」

「什么樣的特殊手段呀」

「這個手段很有名,就是拿一個金屬面具,燒紅以後,在面具最燙的時候,直接蓋在你的臉上,嗤的一聲,立刻燒得皮焦肉爛,痛得死去活來,從此面具就和你的臉結成一體,想拿都拿不下來了。」

一番話被我比手畫腳,說得是有聲有色,阿雪的臉也嚇得慘白,連聲答應沒有我的許可,以後絕對不會私自拿下面具。就這樣,這個技術問題又順利擺平了。

其實,為什么要督促阿雪修練黑魔法呢

有時候我這么捫心自問,所得到的答案,無非是為了貫徹聖女墮落計劃,但被阿雪當面問起,總不能這樣回答,所以就要用官方答案。

「你把黑魔法練好,才有足夠能力自保啊,不然每次遇到敵人,你都會變成累贅的。」

可是時間久了,同樣的答覆就不能滿足阿雪,她開始問我說,為什么師父不能保護徒弟呢

「混帳,聖人曾經說過,有事弟子服其勞,你沒聽說過嗎如果你連起碼的自保都做不到,那整天浪費米飯養你作什么難道就為了養一頭大胸部乳牛嗎」

「可是……人家住進爵府這么久了,聽管家伯伯說,師父的爹爹和爺爺都好厲害,武功也好強,為什么師父……師父你的武功就……」

不僅是阿雪,這大概也是全薩拉人的疑問,為什么連續兩代法雷爾家主人都是當代絕強者,偏偏第三代會生出一個廢柴呢

很棒的問題,但假如是阿雪以外的人問我,一定被我當場翻臉,掀桌子干人。這問題……是一個我非但不想回答,就連聽見都很讓我反感的東西。

「阿雪,你知道嗎師父我少而賤,四歲尚不能言,五歲逆天命,六歲而立,七歲而大惑,八歲能舉,九歲再舉,十有五而有志於學……」

「怎……怎么這么復雜啊一點都聽不懂,可是,這么多事情和師父你的武功有什么關系」

「就是因為事情太多又太忙,每一年都有事做,所以沒時間練武啊!換做是你,會有時間練武嗎早就變成絕代女淫魔了。」

亂七八糟胡扯了一通,看阿雪仍是一副求知欲旺盛的表情,我沒好氣地說道:「總之,師父我天生就身體不好,氣虛體弱,練武效果不好,所以就沒向你的變態師公與太師公學武。」

「真、的、是、這、樣、嗎」

問這句話的不是阿雪,而是不知道從哪忽然冒出來的茅延安,大搖大擺地走出來,一手搭在我肩上,笑道:「上乘武術自然有上乘武術的妙用,經脈受損、氣虛體弱,這些都可以藉由修練內功來治療,更別說是獨步天下的法雷爾家絕學了。」

「法雷爾家有什么絕學啊」

終於可以聽到法雷爾家的秘聞,阿雪好像很感興趣,而我默不作聲,也想聽聽看茅延安能說出個什么東西來。

「當世最強的武者,雖說是五大最強者,但這些最強者的成就多少有些僥幸。萬獸尊者、心劍神尼年輕時都有奇遇,一個曾吸食異獸精元,一個曾接受長老群貫頂傳功,修練上事半功倍。」

這些事情我從來沒聽過,也不曉得茅延安從哪聽來,不過他跑遍江湖,見多識廣,這番話必然有幾分真實性。

「黑龍王所向無敵,但假如不是他的通天巫法詭邪難測,單單憑著龍魔心法,也沒辦法創下這些功業,更別提傳說中他也是一個搞奇遇派的。」

黑龍王黑澤一夫,曾經吞食過龍丹之類的東西,這我曾經聽過,另外一種謠傳,就是他有龍類的血脈。不管是哪一種,總之就是他的無敵力量與龍有關。

說起這個,我也有感慨。從取得淫術魔法書以來,我的奇遇也不少,說秘籍有秘籍,說靈葯有靈葯,甚至也不乏被人貫頂傳功,但怎么我就那么倒楣,奇遇的效果通通到了別人身上呢

「至於龍女李華梅,有關她的傳說很多,最為人津津樂道的,就是她體內的龍族血脈、八歧黃金龍的力量。這個特有族類,和已經滅絕的賽亞人相似,都有著險死還生後,力量大增的特性……」

說到龍女姊姊了,這不啻就是我和阿雪心中的偶像人物,兩人立即凝神細聽。

「她的力量之所以能遠遠超越族人,就是在於她所修練的鎮族之寶,上天下地至尊功里頭最厲害的天罡氣訣,只要練成,每逢重傷都會進入假死狀態,蘇醒後傷勢全愈,功力大增。」

茅延安嘆息道:「李華梅雖是女子之身,卻真是了不起的人物,她多年來與黑龍會頑強對抗,身先士卒,前後多次受到瀕死重傷,靠著堅強毅力度過死關,不住由徘徊於生死邊緣的歷練,把體內潛能完全開發,八歧黃金龍之力大成,年紀輕輕,就與上世代的四名高手並列為最強者。」

一番話聽得我們肅然起敬,雖然早知道龍女姊姊在東海有很多英勇事跡,可是遙想當年,她一個十來歲的女孩子,什么也不懂,因為父親戰死,猝然帶領族人抗暴求生,多次險死還生,才有了今天的成就,那種英勇與剛毅,卻是令人心折。

但我也不得不佩服茅延安,因為他簡直就像個完美的司儀,在這樣的介紹之後,還沒提到法雷爾家只言詞組,卻讓人更加充滿期待,想聽這最後的壓軸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