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 節(1 / 2)

重生之將門毒後 未知 6501 字 2021-02-11

的草果,沈妙的發髻被打散,一頭黑發順勢流瀉滿肩。

然而即便是箭矢險險擦過臉頰的時候,她都未曾動容過一分神色。

黑的發,紫的衣,少女雪膚花貌,在風中站的筆直。

蔡霖的雙手一軟,長弓和箭矢一起掉了滿地。全場靜寂無聲。

便是傻都看出來了,怕的人不是沈妙,而是蔡霖。

我就在這里,你敢殺我嗎?

不敢。

我敢。

她微微一笑,那雙幼獸般的明眸中顯出一點殘忍來,配和著如今尚且還稍顯天真的臉蛋來說,有種奇異的美麗。

「現在,。」

------題外話------

公眾章節一個情節要寫好久……心好累_(:3ゝ∠)_大家兒童節快樂哦~

第四十六章 賭命

?「換我了」三個被沈妙說的輕飄飄的,卻帶著莫名的寒意。仿佛聲音是從九天之上傳來,沉悶的砸在蔡霖面前。

蔡霖額上的冷汗順著臉龐滑落下來,他怔怔的看著面前的沈妙。

沈妙上前幾步,彎腰撿起地上的長弓。全場所有的人都看著她的一舉一動,眼都舍不得轉開。

這實在是意料之外的畫面。原本以為會看見沈妙嚇得昏厥或者形容失態,偏偏她一點事也沒有。反而是蔡霖而已冷汗涔涔,三支箭一支也未重。

短暫的沉默過後,台下眾人開始紛紛議論起來。

「果真是虎父無犬女!這沈家小姐好膽量!」說話的這人與沈信平里交不錯,原先聽聞沈妙草包愚蠢的事實還有些懷疑,今一見,只道那些話都是流言。有這等膽量和氣魄,哪里就是草包了?分明就是有心之人故意為之,故意抹黑小姑娘的名聲。

「的確不錯,你瞧方才她眼都未眨,那箭頭再偏點可就劃傷臉頰了啊。這姑娘真是有大將之風,便是換了我等,大約也會嚇一跳的吧。」

「你也不瞧瞧她是出自哪家人?沈將軍的姑娘還能壞的不成?看來原先那些話都是傳言,不可信,哎,難怪要故意抹黑她了,木秀於林風必摧之,小小年紀這般出色,難怪惹人嫉妒。」

官場上的人大多對沈信的態度都還是不錯,畢竟有著許多的利益相連。況且他們整在朝堂行事,不如後宅婦人心細,看待事物的眼光也不同,以往都是沈妙年紀小,如今年紀漸長,自然就發揮出優秀的本色了。

周王和靜王對視一眼,靜王搖頭嘆道:「看來你我二人都錯了,她還真是個膽大之人。」

「老九現在可是後悔了?」周王笑著看向傅修宜:「這般不同尋常的女子,原先怎生會拒絕的?」

「人一夜之間便不會發生這樣的改變,不是這沈五小姐遇著了什么高人,就是她原先故意裝傻,無論哪一種,老九你可都是虧了。」靜王道。

傅修宜微笑著道:「窈窕淑女,可惜並非我心悅之人。」後悔嗎?傅修宜倒也不覺得,只是沈妙沉靜的模樣落在他眼中,倒顯得有些刺眼。他也不信人一夜之間會變的與從前判若兩人,難不成真是從前都在裝傻,可是為何要裝傻,莫非是故意這樣讓自己嫌棄的?

裴琅端著的茶杯放了下來,不知為何,方才竟緊緊的為沈妙揪心了一把。而她卻出乎人意料的穩住了,不僅穩住了,還將蔡霖嚇得尋常的箭都拉不好。

沈妙竟如此厲害?

「果然是個妙人啊。」豫親王滿意的笑了,盯著沈妙的段緊緊不放:「不知……。是何滋味呢?」

裴琅皺了皺眉,豫親王這話,大約又是在想什么骯臟羞恥的事了。可惜他人微言輕,卻並不能做什么。

「你輸了。」樓閣上,謝景行斜斜靠窗坐著,氣定神閑道。

「竟然是這種結果!」蘇明楓一雙眼珠子都快瞪出來,看了看謝景行,又看了看遠處的台上,問:「你是不是早已知道了?」

「願賭服輸。」謝景行站起,拍了拍上的塵土。

「行啊,我認輸,要罰什么?」蘇明楓答得爽快。

「罰你這場比試後,為我慶祝喝酒,埋了二十年的女兒紅如何?」

「你可真是黑心腸。」蘇明楓罵道,隨即又意識到了什么,疑惑的問:「不過,為何而慶祝?有什么值得高興的事嗎?」

「現在沒有,馬上就有了。」謝景行挑眉:「非常值得高興的事。」

台上,沈妙將草果子遞給蔡霖。

蔡霖接過草果子的手有些發抖,他問:「沈妙,你可曾學過步。」

「不曾。」沈妙微笑著看他:「今是第一次摸弓,不過既然能步三支箭,一支不明白,還有下一支,總歸會學會的。」

蔡霖打了個冷戰,不可置信的看著沈妙:「你莫不是在胡說?」

方才沈妙表現的淡定從容,倒像是經常與人做這種事一般。他僥幸以為沈妙定是熟手,畢竟沈信是威武大將軍,親自教導自家女兒箭術也有可能的。可現在沈妙居然說今是第一次摸弓?

她怎么敢!

他道:「你什么都不會,怎么能步?這草果子分明就不中,我豈不是白白送死?」

「蔡公子也未免太可笑,」沈妙平靜的開口,她的聲音不高不低,說話的時候正好能被全場人聽到。所有人都瞧著那紫衣少女低眉斂目,偏偏氣勢咄咄人。

「方才蔡公子挑我上場的時候,可不曾問過我會不會步。方才朝我箭的時候,也不曾問過我會不會送死,怎么到我步的時候,就問我會不會,能不能了?」

這話抵的蔡霖啞口無言,的確,他只是為了沈玥出氣,故意選了沈妙不會的步。可現在卻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沈姑娘,犬子頑劣,本官替他向你賠個不是,你莫要計較。只是你如今的確不會步,這樣難免會出意外,與你也不好追究。」蔡大人終於忍不住,在自家夫人不時地使眼光的況下突然開口。話一出口他便老臉一紅,但也實在沒辦法,雖然丟人,可也比自家幼子失了命的好。

他甚至用了「本官」,來威脅沈妙。雖然這樣欺負一個小姑娘不好,可蔡大人也有些埋怨沈妙的不知變通,語氣里不由自主的就帶了些威嚴。

可沈妙哪里就會被一個官員唬大?她和匈奴打過交道,和秦國皇室打過交道,和明齊的帝王打過交道,臣子,還真沒放在眼里。

於是所有人都眼睜睜的瞧著沈妙下巴微昂,蔡大人本就站在台下,於是遠遠看去,竟如匍匐在沈妙腳底的臣子一般。而沈妙的話更是讓眾人目瞪口呆。

她說:「蔡大人,方才我堵上了自己命,現在輪到蔡霖來賭命了。生死狀已立,白紙黑字寫的清楚明白,便是我今將他死了,也是堂堂正正沒有一絲半點的關系,願賭服輸。」

不等蔡大人說話,她又繼續道:「人無信不立,這規矩是蔡霖親自提出的,現在出爾反爾,難道蔡大人在官場上也是如此作風,一旦勢頭不對,立刻就能改規矩?」

------題外話------

猜!熊孩子會不會沒命!

第四十七章 見紅

?「人無信不立,這規矩是蔡霖親自提出的,現在出爾反爾,難道蔡大人在官場上也是如此作風,一旦勢頭不對,立刻就能改規矩?」之前蔡霖說:「廣文堂可沒有特意為某人而開的先河。挑戰的人說什么規矩就什么規矩,怎么,堂堂的大將軍的女兒,也是這樣的膽小鼠輩?」他的話還猶在耳爆如今沈妙就原物奉還,直打的蔡大人臉上清脆作響,直堵得蔡霖啞口無言。「規矩是你們定的,如今也是你們不干的,紅口白牙一張嘴,怎樣都成么?明齊的大人都如此?」她話語鋒利,毫不留情的就將事情往大了說,蔡大人的冷汗頓時就下來了。官場上那么多同僚,今日在場的有他的親故,自然也有他的勁敵。沈妙這番話落在有心之人耳中,誰知道會拿出來做什么文章,更何況此處還有皇家人,一個不好引來皇室的猜忌,別說是蔡霖了,就是整個蔡家怕也會跟著遭殃。「沈家說的不錯。」說話的卻是豫親王,他古怪的沖沈妙笑了笑,道:「蔡大人,蔡公子自己立的規矩,自然要自己來完成。」豫親王何時會好心的替人解圍幫腔,此話一出,頓時眾人的目光就朝沈妙投來,其中各種意味,有了然的,亦有輕視的。周王和靜王對視一眼,靜王嘆道:「連王叔都開口了。」「或許我們會多個年輕的王嫂?」周王說完,自己也覺得好笑,搖不說話了。豫親王已經發話,蔡大人就算再有什么不滿此刻也萬萬不敢反駁了。他心中雖然驚怒,卻也只能硬著頭皮道:「是……是下官思慮不周。」哀其不幸怒其不爭的瞪了一眼蔡霖,轉身走了。蔡霖眼睜睜的瞧著父親離開,心中也不是不急。他本來覺得,沈妙大約也只是嘴巴上厲害,可對上沈妙那雙清澈的眼眸,心中就不由得有些發寒。她像是一只不動聲色的野獸,明明看著是個還未長成的小姑娘,怎生那感覺那么嚇人呢。他壓低聲音道:「你若傷了我,蔡家必定饒不了你。」這也算是威脅了。蔡霖現在也是騎虎難下,沈妙那箭術,若是射偏了一分,他的這條小命也就不保了。他與好友狩獵的時候,也曾見過箭射偏的時候,射進獵物的眼睛或者屁股,總歸不是一箭斃命,獵物掙扎的模樣可真是慘烈。難道自己如今就是那待宰羔羊?他這般威脅,只希望沈妙下手知分寸一點,輕輕拉拉弓,做做樣子便罷了。他再次低聲道:「若你這次識相,日後……日後我便不在廣文堂尋你麻煩。」沈妙輕輕挑眉,抬眼看著他。蔡霖神色緊張,生怕她不答應似的。可惜這樣的人,她上輩子見得多了。不過是欺軟怕硬,如今是怕了所以松口,一旦今日之事過去,蔡霖必然又會如從前一般,甚至還會因為落了面子伺機報復。

就像是中的一只剛離了窩的狗獾,以為自己在中稱霸了,遇上凶猛的狼便變了臉色,可等日後有機會,這只狗獾還是會想法子來躍躍欲試。可惜她從來就不是什么狼,她是老虎。要怎樣令這只狗獾永遠不敢再次上前招惹,那就是……一口咬斷他的脖子,讓他永遠、永遠都不敢起挑釁之心。她微微一笑:「之前我問過你,我就在這里,你敢殺嗎,你方才的箭術已經替你回答了這個問題。」「現在這個問題到我面前了,你想聽聽我的回答嗎?」她小臉光潔如玉,微微尚且帶著幼嫩,仿佛春日生長的幼芽可憐可愛,可是話語卻凶殘的令人心悸。「我敢。」說完這句話,她就轉身走到射擊的台上去了。蔡霖怔怔的立在原地,直到校驗的考官叫他的名字,他才回過神來。這才發現全場的眾人都瞧著他,目光中盡是看好戲的神色。她的目光遠遠的落在女眷席上粉衣少女身上,沈玥正與身邊人說著什么,並未朝台上瞧一眼,他忽的有些失落,便覺得自己此刻的舉動更加讓人厭棄了。本就是他挑起的,現在焉有退縮的道理。若是輸給了一介女子,怕是蔡家也要在京城淪為笑柄,更何況、更何況還有沈玥在台下看著。若是他出丑,日後還怎么面對沈玥?一個小小的女子,說的那般可怕,莫非她還敢真的殺人不成?就算立了生死狀,殺一個人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說清楚的事情。想通這一點,蔡霖便在心里為自己鼓勁兒,故作平靜的走到三丈外的白線外頭,將草果子放在頭頂上。眾人瞧瞧他,又瞧瞧沈妙,總覺得有些奇怪的感覺。遠處,謝景行開口道:「你猜,中是不中?」

「當然不中了。」蘇明楓瞪著他:「且不說她有沒有這個膽子敢射傷蔡霖,就算她敢,她有這能耐嗎?閨閣女子習武本就少,再者沈妙之人,你在定京就該知道,她什么都不會。」謝景行低低一笑:「未必。」「你莫非又要與我賭一局?」「何必多此一舉,我都已經看到了結局。」蘇明楓習慣了好友凡事說一點的神秘,便道:「什么結局?」謝景行懶洋洋道:「你輸。」沈玥看著台上的沈妙,無端的心都揪緊了。她小聲的問陳若秋:「娘,她會射傷蔡公子么?」「自然不會。」陳若秋看著自己女兒今日也是被沈妙弄得有些魔怔了,不由得心中嘆氣。想著到底是年輕了些,還沉不住氣。她道:「哪里就有那么容易就射中了,我聽你大伯說過,那拉弓也是要力氣的,你五妹妹平日里在府中何時拉過弓射過箭,怕是將沫拉開就已經費勁了力氣。你便不要胡思亂想了,你五妹妹只是鬧著玩兒呢?」沈妙真的是鬧著玩么?自然不是。她提手,搭箭,拉弓,動作一氣呵成,流暢的像是早已練習過千百次。沒有嬌滴滴的拉不住手,亦沒有猶猶豫豫不知怎么做。動作規整的不得了,讓人毫不懷疑她是熟練的弓箭手。下一刻,離弦之箭帶著滿身殺意朝著蔡霖奔去。全場安靜下來,在極度的寂靜中,掉在地上的箭矢發出清脆的響聲。而箭頭,尚且帶著一點紅。------題外話------茶茶明天答辯,這幾天存稿箱的干活,求個人品(づ ̄3 ̄)づ╭?~

第四十八章 第三支

?台上台下,所有的人都凝固成一個靜止的畫面。

打破這畫面的是蔡霖,他伸手摸了摸左臉頰,那一處被剛剛的箭矢劃擦而過,顯出一點殷紅的血跡來。

所有人都驚呆了。

沈妙竟然真的敢,不是在半途中就讓箭矢停下來,也不是故意的老偏,她離草果子說近也不近,說遠也不遠,卻偏偏擦著蔡霖的臉頰而過。

蔡霖高聲喝道:沈妙你做什么!話音未落,第二支箭矢已經帶著勁風掃來,不偏不倚的擦著他右臉頰而過,蔡霖頓時感到右臉頰一陣火辣辣的疼,伸手一摸,赫然發現正是一抹血跡。

他幾乎已經快瘋了。不可置信的瞪著沈妙,蔡大人也很想制止,可是豫親王還坐在前面,他怎么也不敢動。

任婉雲一下子站起來:五姐兒瘋了不成?她怎么敢真的傷了蔡家少爺?

你們府上五姑娘也真夠厲害的,易夫人故作吃驚道:尋常女子哪有這個膽子啊。傷了蔡家小少爺,兩位老爺後不是在朝中多幾個交不好的同僚了?

這話卻是說到任婉雲和陳若秋心里去了。她們之前想著也就沈妙出出丑的事,誰知道沈妙非但沒出丑,還傷了蔡霖。若是蔡家因此對沈府有多詬病,蔡家走文臣的路子,得罪了蔡家,沈貴和沈萬兩兄弟還怎么能落著個好?一想到這里,任婉雲便焦急的不得了,恨不得立刻壓著沈妙去從蔡家道歉。她正要大聲呼喊制止沈妙的行為,卻被陳若秋一把按住了手。

妹妹,你這是做什么?任婉雲不悅道:眼睜睜的看五姐兒闖禍不成?回頭老爺問起來,誰擔得起這個責任?

陳若秋簡直要對這個二嫂拜服了。她出比任婉雲高貴些,又自詡是書香世家☆不屑於那么流於世俗的動作,自然瞧不上任婉雲難登大雅之堂的想法。她道:二嫂想的不錯,可方才也聽到,連豫親王爺也發話了,否則你以為蔡老爺為何到現在都不發話,只眼睜睜的瞧著自己兒子受傷?二嫂就算說話,這里做的了主嗎?倒不如靜觀其變,若是問起來,只當是小孩子間的玩鬧。

難不成就看著不成?任婉雲心知陳若秋說的有理,卻還是忍不住擔心:若是五姐兒下手沒個輕重,惹出大禍怎么辦?生死狀是一回事,可定京城的流言還是一回事呢。

怕什么,你沒瞧見剛才五姐兒的出手?陳若秋笑道:她分明就是會拉弓的,只是故意給蔡家小子下臉子罷了,這是在故意報復呢。不過她也應當知道分寸厲害,否則就不只是擦傷臉頰那么簡單了。陳若秋嘆息一聲:總歸人也是得罪了,既然如此,就順其自然吧,五姐兒若是真的下手狠了,只怕後也要擔一個凶殘狠毒的名聲。

她們妯娌的話一字不落的落在沈清沈玥兩姐妹耳中。她們年紀尚小,尚且不懂官場上的事,只聽到了最後一句。沈玥看著台上長衣寬袖的沈妙,今她鎮定自若,大出風頭,實在是惹人厭煩的很。她想著,若是沈妙真的將蔡霖死了就好了,那么沈妙背上一條人命,這么狠毒的人,後誰人敢娶,誰人敢近?

現在這樣的擦傷,也僅僅只是厲害,而非狠毒而已。

越是這樣想,沈玥的眼中越是閃過一些亮晶晶的東西。這樣一心為她去為難沈妙的蔡霖的安危,早已被她拋之腦後,甚至希望蔡霖用自己的一條命成全沈妙的惡名。

台下人雖然議論紛紛,卻礙於豫親王的臉面,皆是不敢出聲,就是蔡家夫婦,此刻心急如焚,也只得看著自己兒子站在台上成為箭靶子。

沈妙,你到底要如何?連著兩支箭矢都擦傷臉頰,整個臉火辣辣的疼,蔡霖對沈妙除了憤怒之外,還有一絲恐懼。他突然發現,沈妙並沒有什么是不敢的,她分明就是個瘋子,她什么都敢做!

隔得有些遠,沈妙的聲音有點模糊,傳不到台下,卻可以傳到蔡霖的耳中。她的聲音輕飄飄的,仿佛隔著雲端傳來,讓人不敢仰視。

她說:教訓你啊。

沈妙忽而揚高聲音:還有最後一支!

全場眾人都緊緊盯著那箭矢。蔡霖的腿都要軟了,他狠狠掐了一把自己才不至於軟到。因為他瞧見,沈妙的箭矢對准了他的頭。

他很害怕,那是一種對沈家人不要命的恐懼。這種恐懼來勢洶洶,攫住他此刻的全部注意力。他很想逃離這個校驗台,可是沈妙的箭頭對准著他,仿佛逃到天涯海角都能追來。

沈家小姐未免太過好強。男眷席上的大人們雖是敬佩沈妙的從容鎮定,卻也為她此刻的表現扼腕。要知道女子太要強並非一件好事,她現在咬著蔡霖不放,無非就是在報復剛才蔡霖對她的挑釁。可蔡霖並未給她造成什么傷害,沈妙現在可是劃傷了蔡霖的臉,雖說男孩子不比男孩子貴,留疤也沒什么,可留在臉上……到底是不好看。

這才像沈將軍的女兒啊,也有為沈妙叫好的:若是只知道被人欺負而不還手的話,沈將軍知道了也會氣的人仰馬翻吧。

可你瞧瞧現在她將箭頭對准的可是蔡霖的頭,這是打算要了蔡霖的命,也未免太過狠毒了。

蔡霖兩腿一直在發抖,看著遠處的紫衣少女仿佛在看惡鬼。她容貌溫和秀麗,眼神清澈甚至帶著幾分天真。可那手那動作真是一點遲疑都沒有。

沈妙輕聲道:第三支。

手一松,離弦之箭剎那間迸出去,凌厲的殺意沖著蔡霖額頭而來,直嚇得蔡霖撲通一聲跪了下來,嘴里發出一聲慘叫:救命!

霖兒!蔡夫人和蔡大人齊齊發出一聲驚呼。

全場人都站了起來,伸長脖子瞧著台上的狀況。

蔡霖好端端的癱倒在地,而地上那只圓溜溜的草果子,被黑色的箭矢當穿過,滿滿當當的透了個穿。

第四十九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