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節(1 / 2)

重生之將門毒後 未知 6595 字 2021-02-11

柔,於是又放緩了聲音,道:「昨日回來見你困在火中,爹娘都嚇壞了,妹妹,你怎么會在祠堂里,是不是被關起來了?」

沈妙卻是搖搖頭,看著他笑道:「一年不見,大哥可還好?」

「啊?」沈丘是個沒心沒肺的,聞言就撓著頭笑道:「我還行吧,軍隊就是那樣,立了幾次小功勞,等陛下賞賜下來,妹妹你再挑你喜歡的。」說完又似乎想到什么,喜道:「對了,爹之前獵了一頭火鼠,剝了皮做了披風,回頭我讓下人給你拿過來。那披風刀槍不入,水火不侵,你若是有了那披風,昨日也就不會被燒傷了……。」

話音未落,沈丘甚至就僵住,沈妙上前,用手環住沈丘的雙臂,將頭枕在他的胸口處。

即便是親生兄妹,但畢竟都不是小孩子,沈丘一時間還有些尷尬,卻又有些喜悅。沈妙已經許久不和他這般親近,一時間竟有些受寵若驚。他方有些高興,隨即卻又心下一沉,想到沈妙這樣的脾性,今日破天荒的親近他,莫不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他急急的問:「妹妹,是不是有人欺負了你,若是有人,你只管告訴我,我非得將他打個半死……。」

他說的義憤填膺,沈妙卻有些想笑。楣夫人有個哥哥,才智逼人,在前朝為傅修宜出謀劃策,傅修宜後來寵愛楣夫人,未必就沒有她那個哥哥的功勞。沈妙自己也曾羨慕過,可那時候,沈丘已經死了。

她似乎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嘗到過有靠山的滋味了。人生習慣於一個人單打獨斗,把一個人分成無數個人,所以她前生慘敗於楣夫人之手,或許也不過是輸在了一個勢單力薄。

如今有人護著的感覺,美好的近乎不真實。

她慢慢松開手,抬起頭對上的就是沈丘關心的目光。

「妹妹……」沈丘也是一怔。面前的少女明眸鋯齒,面對他的時候目光中不再有往日的不耐和煩悶,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沉。那種感覺令他有些陌生,他仔細的打量面前的少女。一年不見,沈妙瘦了許多,原先還有些圓圓的臉如今竟然顯出尖尖的下巴,平白讓她看上去纖巧了許多。清秀的五官越發的明白。那種天真的稚嫩不知什么時候起已然尋不到一絲痕跡,看著他的時候,含著淡淡的欣慰,和一種不為人知的寂寥。

沈妙心中微嘆,沈丘身上有一種近乎少年般的天真,這種天真令他的性情變得十分可貴。赤誠而充滿活力,很難想象這樣一個人最後卻落得溺死在池塘的下場。當初人說沈丘是因為覺得自己惡名昭著才自盡,可如今想想,以沈丘的毅力,怎么會因為別人的指指點點就自盡。至於那始作俑者,她那所謂的嫂嫂,一開始以爬床之名逼得沈丘不得不娶她,如今看來,未必就不是別人的陰謀。

「妹妹為何一直盯著我。」沈丘莫名其妙:「是不是我臉上沾了東西?」他覺得如今的沈妙怪怪的,不使性子,不冷冰冰的沈妙讓沈丘覺得陌生,仿佛面對的不是一個小姑娘似的。

「大哥今日怎么不去宮中?」沈妙輕聲問。

「陛下只召見了爹娘。」沈丘笑道:「我自然不會跟去。妹妹,你還沒告訴我,昨日之事是怎么一回事,你怎么會被困在祠堂的火中?」

他心心念念的都是此事,也一心記掛著沈妙的傷勢,非要將此事來龍去脈弄個清楚。

「我說的話,大哥會信?」沈妙微微一笑:「如果說了也不會信,那便不必說了。」

「我怎么會不信?」沈丘一聽,急忙抓住沈妙的胳膊:「你是我妹妹,我不信你的話,還會信誰的?」

「我可以將此事告訴大哥,但大哥須得答應我一件事,不可將今日我與你說的告訴爹娘,若是說了,我便再也不理你。」

「為何不能告訴爹娘?」沈丘有些困惑,隨即恍然大悟:「難道此事和定王殿下有關?」西北接到的定京城中的信函,也曾提到過沈妙對傅修宜情有獨鍾。但沈妙畢竟是閨閣女子,不知道皇子奪嫡,臣子最好少攙和,攙和的越早,那就死的越早。沈妙卻一門心思的對傅修宜堅定不移,沈信他們遠在西北,雖然心急,卻也束手無策,只希望沈妙自個兒能想通,又不愛這傅修宜了。

「和他沒什么關系。」沈妙心中哭笑不得,沈丘竟能想到這里。她道:「在你們回來之前,二嬸帶著我們沈家嫡出小姐三人去卧龍寺上香,當日我與大姐姐換了房間,大姐姐被惡人污了清白,二嬸一家認為大姐姐是替我受罪,我是始作俑者,我不認錯,就罰我禁足抄佛經。」

沈丘聽聞,心中先是驚出一身冷汗,只道好險,差一點出事的就不是沈清而是沈妙了。聽到後頭又極為憤怒,這事情與沈妙有什么關系,為何要將沈妙禁足?

「這分明是強詞奪理!」沈丘怒道。他對沈清並無什么好感,只因為沈清仗著有沈垣這個哥哥,也時常不將沈丘放在眼中,還曾經諷刺過沈丘只是個不通文墨的武夫。

「不僅如此,」沈妙繼續道:「恰逢中書侍郎衛家來府上提親,挑的是我,少府監黃家也來提親,挑的是大姐姐。」

沈丘愕然:「提親?」他們收到過沈家這邊寄來的家書,可從未提過半分沈妙親事的事情啊。這未免太過荒唐,哪有子女親事父母都不告知的,沈家這做派,實在是太過分了。

「衛家少爺衛謙青年才俊,黃家少爺黃德興是個斷袖,二嬸想將我和大姐姐姐妹易嫁,我得知此事,只好說自己不嫁,若是訂了親,也會逃婚抗婚。於是他們將我關進祠堂,你昨日瞧見的那些護衛,本就不是為了救火,那是為了守著我,免得我逃跑的。」

沈丘的神情隨著沈妙的講述變幻不定,最後重重的一拳砸在桌上,他臉上的笑容早已消失不見,看著沈妙的目光都有些發紅:「妹妹,你說的可是真的?」

「我自然不必騙你。」沈妙道:「甚至於那場大火,來的莫名其妙,我都懷疑……」她微微一笑:「畢竟我死了,大姐姐易嫁,就更加名正言順。」

「欺人太甚!」沈丘怒喝一聲,轉身就要走。被沈妙一把拉住,她問:「大哥去哪兒?」

「我去與他們理論,誰動了你,就讓誰血債血償!」沈丘道。

沈妙瞧著他,平靜的問:「你打算如何理論,證據何在,是將他們全部痛罵一通,還是將他們全殺了?」

她語氣中的諷刺讓沈丘微微清醒了些,他回過頭,瞧著沈妙,皺眉問:「妹妹這是什么意思?」

「大哥為什么不想想,此事我為何不願告訴爹娘。」沈妙淡淡道:「爹娘皆是性情直率之人,爹更是容易沖動,替我出頭很簡單,可接下來的事情又如何?沈家是明齊大家,多少雙眼睛注視著。今日爹替我討公道,明日御史就能亂寫一通參爹一本。」她唇角勾起:「這世道,本就是人多勢眾,誰的人多,誰都占了理。沈家三房,大房對待二三房,還有一個老婦人,你以為,我們真的能占理?」

沈丘被沈妙的話驚了一驚,更讓他驚訝的是沈妙說話的神情,那種平淡的分析,有些殘酷的一針見血,讓他為之側目。這不像是沈妙這個年紀能說的話,哪個閨閣女子能這么涼薄的評價世情。他猶豫了一下:「妹妹……。」

沈妙瞧了一眼就知道沈丘心中在想什么,沈丘為人太過光明磊落,應該說整個沈家大房都太過光明磊落,而這艱難的世道,好人都沒有好結果。

她道:「大哥想問為什么我如今變成這樣了。」沈妙垂下眸:「因為我就是這么過來的。」

「經歷了這么多事情,沒有人能一成不變,大哥,我不是從來的我,你也不是從前的你,如今,我只問一句,聽完我的話,你恨他們嗎?」

沈丘怔了一怔,看向沈妙,慢慢的咬緊牙關:「恨。」

「為什么恨?」

「因為……。他們怎么能如此待你。」

沈妙搖了搖頭:「你要恨的,不是這個。」

沈丘詫異,他倏爾發現,自己的這個妹妹,如今說起話來讓他越來越不明白了,可是冥冥中,又覺得沈妙說的很有道理的模樣。

「你要恨的,是我們付出了自己的真心赤誠相待,換來的卻是比仇敵還不如的虛情。為了他們自己,可以要我們的命,這並不是家人,陌生人這般加害,早已成血仇,親人之間,就更加罪孽。」

沈妙看著沈丘目光微動,心中嘆息。如果可以,她甚至希望自己能將眼前的青年保護的好好的,讓他一輩子只知道在戰場上馳騁,做一個萬民敬仰的英雄。可是,她實在是害怕,害怕終有一日,池塘邊的一幕要重演,她只能在現在,就為沈丘的心中築起一道牆。記住恨比記住愛好,愛才是最傷人。

「妹妹想說什么?」沈丘終於道。

沈妙松了口氣,沈丘不是真正的愚笨。一旦想明白,有些事情就容易的多了。

「我恨他們,大哥又想為我出氣,若是爹娘出手,總不能將他們全都殺了。」沈妙道:「我要親自對付他們,可這需要大哥的幫忙。」沈信和羅雪雁再怎么,手上都沒有證據,若是將二房殺了,按明齊律令殘害手足要抵命。沈信為了她,說不准真的會做出此事,她可以拿自己的性命做賭注,卻不願看到沈信夫婦犯險。

死是最容易的事情,如果可以全身而退,那么鈍刀子磨肉,疼的也是那些被磨得人。而且,她的餌後面,大魚還未上鉤。

「妹妹想如何?」沈丘問。

沈妙一笑:「不急,有的是時間,咱們慢,慢,來。」

------題外話------

今天接到電話,奶奶去世了,明天早上的車回去奔喪,要請假兩天,希望大家理解。

生命不易,世事無常,希望大家珍惜眼前人。

第七十四章變化

沈丘與沈妙兩兄妹已經很久沒如同今日這般久久談心了。西園外頭的侍衛,沈丘特意找回的軍中人都守在外頭,別人進不來。一個時辰說長也不長,說短也不短,一直都是沈妙在聽沈丘說話。沈丘大約是想博得沈妙開心,說些軍中的趣事,還旁敲側擊的打聽這一年來沈妙究竟經歷了些什么,都被沈妙避了開去。

書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說

有些事情,現在還不是時候說。況且如今的沈家,還沒有到如上輩子那般下手陷害大房的時候,便是說出來也難以令人置信。如今之際,若要出手,當一擊必殺,即便是鈍刀子磨肉,也首先要確定的是磨破塊皮下來。

書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說

又說了些話,沈妙面上泛起了些疲乏之色,沈丘心系妹妹,瞧見了便道:「妹妹身子還未大好,我也不便多打擾,你先歇一會,爹娘回府大約也要等天黑了,待爹娘回來,我再過來一起瞧妹妹。」

書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說

沈妙點頭稱是。

書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說

沈丘起身要走,忽而想到了什么,猶豫了一下,轉頭看向沈妙:「妹妹,你說沈清被人污了清白,可曾抓到了那賊人?便是為了保護沈清的名聲,可沈府有護衛,應當讓人私下里追查的。」

書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說

沈妙瞧著他,彎了彎眼睛:「那賊子狡猾得很,一不小心......就被給逃了。」

書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說

「原來如此。」沈丘若有所思的低下頭,又看著沈妙坦然一笑:「既然如此,我便先走一步。」他大踏步的走出了屋子,待走出了屋門,那臉上赤城的笑意忽而隱去,只剩下滿滿的陰霾,外頭的奴仆瞧了,都忍不住打了個冷戰,似乎這才深刻的明白了這青年將軍和煦的笑容下骨子中的鐵血。他吩咐身邊的護衛:「找兩個人去卧龍寺一趟,最近京兆尹那邊也給我查查有什么動靜。」他瞧了一眼沈妙禁閉的房門,握緊雙拳,低聲道:「妹妹,這一年,究竟發生了什么事......」

書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說

屋里,沈妙對走進來的谷雨道:「去拿些銀子給春桃,順帶找個小廝給陳大夫也送些銀票過去。這最關鍵的時候,可得將大姐姐肚子里的胎養好了。」她撫摸著手臂上燒傷留下的疤痕,疤痕在白皙的皮膚上顯得尤為刺眼,仿佛上好的錦緞平白被燙壞了一塊。而她絲毫不覺得難過,仿佛做成了一筆劃算的生意般滿意:「接下來的戲,還全得仰仗我這位未出世的侄子。」

書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說

「姑娘。」驚蟄問:「方才為何不將所有的事情告訴大少爺呢?」沈妙告訴沈丘的話,終究還是隱瞞了一些。譬如那作惡之人是豫親王的事。驚蟄道:「若是有大少爺出手,至少那頭不敢再輕舉妄動。而且若是老爺夫人知道了的話,也會保護姑娘。」

書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說

「便是我不說,大哥自己也去查。」沈妙望著窗外:「只怕這時候已經去打聽卧龍寺當日的情景了。」

書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說

「可是大少爺能查到嗎?」驚蟄憂心忡忡:「若是查到了,終歸會曉得,姑娘瞞著又有什么用?」

書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說

「豫親王做事滴水不漏,我若猜得不錯,那卧龍寺的僧人只怕是都被里里外外的換了個干凈,別說是大哥,就算是爹,也找不出蛛絲馬跡。」

書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說

「天哪。」驚蟄捂住嘴:「那豈不是此事一輩子都不能水落石出了?」沈家二房的歹心,豫親王的無恥,本以為沈信夫婦回來後一切就能為沈妙出頭,此刻沈妙的一番話,卻是幾乎意味著當日在卧龍寺發生的一切,都已經被深深掩埋,真相無人可知了。

書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說

「我本就不打算用這樣公正的方法來為自己討個公道。」沈妙淡淡道:「這世上能達到目的的法子,還有很多......」

書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說

公道,公正,草芥都不如。公道約束的是那些弱者,真正的強者,自己就是公道。在後宮的那些年,她明白了很多道理,後宮中不是沒有良善的女子,只是那些女子就如冬日里的花,太脆弱,甚至經不起風吹,就被碾成了泥巴。既然她走的是一條黑暗又血腥的路,那沿路的手段注定也見不得光明。

書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說

「可姑娘又能怎么樣?」驚蟄道:「至少老爺夫人能護得住姑娘,若是可以的話,還能替姑娘出氣。姑娘畢竟是閨閣女子,便是要報仇,也有許多不方便的地方。」驚蟄倒是一心一意的為沈妙說話。

書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說

「爹和娘心中憤懣,進則直接和豫親王府對上,退則只能護著我讓豫親王有所忌憚。」沈妙道:「可讓沈家對上豫親王府,要想毫發無損是不可能的。若又只是為了震懾,那又非我所願。」

書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說

驚蟄越發的聽不明白了,沈妙的意思是:既不讓沈信找豫親王出氣,也不讓沈信威懾豫親王從而使豫親王不敢在沈妙身上打主意。可瞧著沈妙,分明不會將此事白白算了,那沈妙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

書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說

沈妙微微一笑:「人若犯我,我必滅人滿門。」

書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說

驚蟄一驚,下意識的抬起頭看沈妙,卻見少女沐浴在朝陽中,唇邊笑容澄澈純稚,卻如漆黑叢林中張牙舞爪的幼獸,悄悄的亮出了獠牙。

書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說

她心中震驚,那一刻竟然感到悚然,詢問的話一句也說不出來,心中惶恐的低下頭。想著那沈丘有句話說對了,怎么短短一年,沈妙就好似完全變了個模樣。莫說沈丘了,便是她們這些與沈妙日夜相對的丫頭,也尋不出痕跡。

書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說

沈妙愜意的眯上眼睛,人都回來了,棋局也可以開始了。沈清是小卒,豫親王就是那個車,而明齊皇室如白子,那個車,什么時候會被吞吃,從而擾亂整出局。一切端看天意。

書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說

這一次,天意,就由她來掌握。

書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說

......

書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說

臨安侯府。

書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說

即便是肅殺冬日,整個侯府仍然是花團錦簇的。先侯夫人玉清公主在世的時候,最喜愛花兒草兒。方嫁給臨安侯時,也曾濃情蜜語,琴瑟和鳴。謝鼎寵愛玉清公主,將整個侯府愣是修繕成了玉清公主在宮中居住的公主殿模樣。當時還很是轟動了一番,一個武將,將府邸修繕的如此精美,實在是有些滑稽。

書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說

後來玉清公主故去,謝鼎卻仍然保留著玉清公主在世時候的所有景色。請來專人保護打理,所以時隔這么多年,即便是冬日,這里依舊不會令人感到蕭條。

書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說

然而景色雖然繁盛,蕭條的卻非景色而是人。物是人非這件事,本就是人生路上無法抗拒的難題。強行維持的表面,終究是回不到從前。

書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說

謝長武和謝長朝在院子里練槍,自從校驗一事過後,二人極少出府。一來是當日謝景行一人獨挑他們二人讓他們顏面無存,實在是無臉出門,二來則是因為傷勢未全好,還無法勞動身軀。說起來,謝景行當日看著輕描淡寫,實則下手極重,傷筋動骨一百天,便是養了幾個月,他們都還覺得有些痛意。方氏心疼的不得了,卻不敢同謝鼎說什么,即便如此,謝鼎還是將二人臭罵一通。

書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說

思及此,兩兄弟恨得牙癢癢。謝長朝甩了甩手臂,當日被謝景行一腳踩上肩頭,眼下似乎還在隱隱作痛。他道:「二哥,聽聞沈信夫婦今日進宮了,此次他們立了軍功,陛下只怕要賞賜沈丘。」

書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說

沈謝兩家自來齟齬已深,謝長武和謝長朝倒不是因為沈謝兩家的政治立場而對沈丘視作眼中釘,事實上,他們將所有京城中的青年才俊都視作對手。而沈丘無疑是那些青年才俊中最為出色的。雖然謝景行也很出色,可謝景行畢竟沒有出仕,況且有謝鼎護著,他們想做什么也都無可奈何,可沈丘卻不一樣。如果謝長武和謝長朝入仕,只怕人人都會將他們兄弟二人和死對頭沈家大房嫡子相比。

書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說

而謝長武和謝長朝,最恨的就是不如人。

書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說

「你怕什么。」謝長武不屑道:「不過是個只知道打打殺殺的武夫,朝堂之事一竅不通。沈家也就除了沈信軍功赫赫,可沈信能做什么,如今沈家也是強弩之末,看著好看,終究......」他猛地住口,沒有再說下去。

書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說

「二哥說的是。」謝長朝笑了:「誰讓沈家非要作中立之派,這世道,要想獨善其身只怕只是美夢。不過多謝沈家的愚蠢,至少在日後,咱們的對手又少一個。」

書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說

他們二人的對話若是被別人知道,只怕會大吃一驚。畢竟謝長武和謝長朝在外頭可是一派光風霽月的模樣,並且謝家也並未參與皇子奪嫡一事,可方才謝長武和謝長朝的話,卻暗示了他們已經背著謝家投靠了某一派。

書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說

「說起來,沈家不足為懼,咱們自家還有一個。」謝長朝突然轉向了另一個方向,那個方向是玉清公主當初養病住的院子,也是如今謝景行居住的院子。他想到校驗場上謝景行用花槍指著他腦袋的模樣,一股郁氣子胸中騰騰升起。片刻後後才道:「那混蛋如今越來越囂張了。」

書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說

他竟私下里將謝景行叫做「混蛋」,若是平日里見了,卻是畢恭畢敬的,實在令人咋舌。

書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說

「沒錯。」謝長朝順著謝長武的話道:「這段日子他倒是安分了不少,父親也就更看重他。莫非他身邊有高人指點,是不是有什么陰謀?」

書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說

謝景行這么多年在性情頑劣,更不入仕,雖然令人頭疼,卻讓謝家兩兄弟心中暗自松了口氣。可即便如此,世人提起謝小侯爺的時候,除了玩世不恭,更對他在戰場上的英姿贊不絕口,不僅這樣,謝景行再如何和謝鼎對著干,謝鼎都一心一意的對待謝景行,反而對他們兩個孝順的兒子態度不冷不熱,如此一來,對謝景行的妒忌,幾乎是隨著十年越演越烈。

書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說

從前謝景行只要在定京城,隔三差五都會出點大事,可自從上次校驗場上一事後,他竟如同轉了性子,每日深居簡出,也不知在忙活什么。可這樣一反常態的安靜顯然令謝鼎非常欣慰,甚至覺得是謝景行終於收起頑劣,要做正經事了。

書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說

正因如此,謝長朝和謝長武才會更緊張。

書皇女生--好看的言情小說

「管他什么高人指點,」謝長武冷笑一聲:「終有一日,他會被我踩在腳底,當初那個女人是公主,還不是沒落得好,何況一個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