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2 節(2 / 2)

重生之將門毒後 未知 6521 字 2021-02-11

「先放著,不急。」謝景行道:「這么好的東西,總不能浪費了。」

他緩步走回府邸中,剛進院子,就見季羽書穿著一件紫袍,臉上戴著個銀色面具,正在滿屋子追那只叫「嬌嬌」的白虎,一邊追害一邊道:「小兔崽子,不認識本王是誰了是嗎?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乖乖到本王這里來!」

鐵衣面皮顫抖個不停,有的時候真的不得不說季羽書是個人才,無論在什么地方,他都能一樣的嬉笑怒罵仿佛個白痴一般。這種扮作謝景行去逗老虎的事情,大約也只有季羽書這樣閑的慌的人才會干的出來。

白虎左右逃避著季羽書「溫暖」的懷抱,忽的瞧見謝景行和鐵衣來了,便半路折轉身子,猛地朝謝景行竄去,叼住謝景行的袍角歡快的甩頭。

謝景行俯身將白虎抱起來,看向院子里剩下的那個「謝景行」,似笑非笑道:「我不在,你玩的很高興么。」

「三哥!」贗品謝景行摘下面具,露出季羽書那張大汗涔涔的臉,季羽書一邊喘氣一邊擺手道:「三哥,可不是我故意要扮你的。今日有位姑娘來找你幫忙,高陽非要我扮成你的模樣。不過我保證,我扮的還挺像,那姑娘見了我,二話不說就跪了下來,還給我磕了好些頭。」季羽書委屈又擔憂:「也不知會不會折壽。」

「姑娘?」謝景行挑眉,看向鐵衣。鐵衣連忙道:「下午的時候,羅家的表小姐和高公子來過,當時季少爺裝作您的樣子答應了羅家表小姐的請求……後來他們二人就離開了。」

季羽書強調:「是高陽非要我這么干的!」

正說著,便聽到鐵衣道:「高公子來了。」

便見外頭走來白衣翩翩的人,不是高陽又是誰?不過也不知是不是幾人的錯覺,高陽的白衣看上去沒有從前那般整潔嶄新了,臉色也有幾分憔悴。季羽書下午的時候忙著被羅潭的那幾個磕頭驚嚇,竟也沒仔細去看高陽的模樣,這會兒見了,就驚道:「高陽,你怎么看起來像老了十歲?」

原本高陽和謝景行站在一處,雖然是比不上謝景行英俊逼人,卻也算得上是翩翩佳公子,如今站在謝景行身邊,卻有了幾分灰頭土臉的模樣。

「別提了。」高陽道:「這幾日都在沈宅里幫那位羅家小姐診治。還真當我是大夫了不成?」他說著面上起了幾絲忿忿:「我不是大夫,我是御醫!」

「都是給人看病的嘛。」季羽書沒理他,看向謝景行:「找到沈五小姐了?」

謝景行點頭。

季羽書長舒了口氣,道:「嚇死我了。若是沈五小姐這么好的人真的著了別人的道,只怕我也睡不好。」

謝景行冷眼看他:「哦?你和沈妙很熟?」

季羽書本能的察覺到危險,下意識的搖搖頭,只覺得謝景行的目光頗有深意,忙道:「三哥你與她不是有交情嘛,我不是擔心她,我是擔心你。眼下看你將她救出來了,我心里熨帖的很。想必沈五小姐也是很感激你的。」

「狗腿!」高陽不屑道。

「關你屁事。」季羽書反唇相譏。

高陽深深吸了口氣,換了一副嚴肅的神情問謝景行:「可是明安公主下的手?」

其實定京城中,能對沈妙有這么大膽子下手的人,除了明安公主外,倒是真的沒有別的人了。旁人想要動沈妙,畢竟還要掂量掂量幾分沈家,誰都知道沈信疼愛女兒已經到了千依百順的地步,要動沈妙,無疑是在老虎頭上拔毛,後患無窮。只有明安公主這樣沒腦子的女人才會這般不顧後果,不過膽大如斯,也著實令人驚嘆。

「不止。」謝景行淡道:「謝長武和謝長朝也參與了。」

「他們瘋了不成?」高陽難掩詫異:「就算明安公主許了好處,謝長武和謝長朝怎么舍得拿命冒險?」

人們做事心里都會有一桿秤,風險和回報是相持平的,可是謝長朝和謝長武這一出,實在是太不劃算,高陽無法理解。謝家兩兄弟已經為了向上爬不惜與沈家為敵,只顧眼前卻未想到今後?

「大概安逸日子過的久了,不知道天高地厚。」謝景行笑的有些發冷:「十年如一日的蠢貨。」

高陽和季羽書默了默,這一刻,他們都感到了從謝景行身上散發出的寒意。在心中默默為謝家兄弟默哀了片刻後,高陽開口道:「其實這次明安公主出手,不止動了沈妙。」

謝景行轉頭,皺眉道:「什么意思?」

「他們還意圖算計沈丘。今日我在沈宅里,聽聞有人拿沈妙的下落給沈丘下陷阱,待沈丘著了道落單後,再伺機對沈丘下手。那些人的武功高強,應當是宮廷里訓練出來的高手,我思來想去,大約也是出自明安公主的手筆。」

不止想要毀了沈妙,還要毀了沈丘,沈妙和沈丘是沈家的兩個小輩,只要毀了這二人,沈家想要再立起來就難了。況且以沈妙和沈丘這樣身後的兄妹感情,若是日後沈妙回來,得知沈丘為了她陷入如此困境,只怕會自責一輩子。沒有什么比痛苦的活著更難受的懲罰了。明安公主確實夠心狠手辣。

謝景行微微動容,問:「結果如何?」

「沈丘並未上當。」高陽道。

謝景行的目光這才緩和下來,然而還未等他再說話,高陽的話就又響起在耳邊。

「不過……沈丘雖然未上當,沈宅里羅家那位表少爺卻不太好。那些人以為叫出了沈丘,其實是羅凌,羅凌武功不及沈丘,在那些人手上未曾落得好。」

謝景行挑眉:「他現在如何?」

「不太好。」高陽道:「以我的醫術也束手無策,這輩子,大約是不能用右手提劍了。」

謝景行怔住,好看的眉眼漸漸沉了下來,目光驀地發寒。

------題外話------

謝哥哥飛眼刀:馬丹受傷後是不是又要給寫詩彈琴做針線做糕點了?苦肉計!心機*!wtf!

第一百四十五章 糕點

這一日,天氣和煦。外面的日頭正好,沈府東院里,陳若秋正與沈玥坐著閑談。

這些日子,因著陳若秋讓沈玥開始選婿的原因,沈玥同陳若秋鬧了好幾次,可自來溫柔的陳若秋卻是頭一次顯出了極端的強硬,沈玥沒辦法,只得冷著臉跟著陳若秋各處應酬,一來二去,母女兩之間便生了嫌隙。

今日這般平和的坐在一起,倒顯得有些罕見了。

「聽聞沈妙被人擄走,到現在都還未有消息。」沈玥撿起桌上瓷盤里一個果子吃,一邊吃一邊顯出些幸災樂禍的情緒:「也不知現在還活著沒有?」

陳若秋皺了皺眉。她一直想要將沈玥鍛煉成寵辱不驚,至少面前上看上去溫柔典雅的模樣,可沈玥比起年輕時候的陳若秋,終究少了幾分沉穩。外面尚好,在屋中一有什么情緒便展露無遺,讓陳若秋好生憂心。

「到底是誰會擄走她呢?」沈玥沉吟道:「大伯在定京仇家亦是不少,這一回也不知是誰動的手。」

「既然敢冒著如此風險動手,定然是與沈妙有深仇大恨的。不針對別家獨獨擄走沈妙,便是沖著沈妙而來。」陳若秋道:「況且沈家軍在外搜羅了這么幾日都無下落,對方藏匿的極好。沈妙這回凶多吉少。」

聞言,沈玥面上先是有些害怕,忽然想到什么,便又笑了,道:「說起來,我倒寧願她活著。」她沒有再說下去。

被人擄走這么久,若是活著,想來也是遭受了許多非人的折磨。世上無形流言最是傷人,沈妙若是死了一了百了,死後不管生前事,若是活著,誰知道會說出什么難聽的話。定京城多少姑娘家被歹人擄走了救回來,雖然保全了一條命,最後卻還是忍受不了眾人非議的目光而一根白綾香消玉殞。

何況沈妙還是威武大將軍的嫡女。

陳若秋看了一眼沈玥,嘆氣道:「不管如何,這終究是她的事nad1(玥兒,這些日子你都沒與你爹說話,還要賭氣到何時?」

如果說忙著選婿一事,讓沈玥對陳若秋頗為埋怨的話,那么對沈萬,沈玥幾乎是有幾分怨恨了。從下人嘴里得知,是沈萬讓陳若秋這么急急忙忙的為沈玥定下人家的,因此,沈玥便將所有的過錯都推在沈萬身上,一心以為沈萬是為了仕途才讓自己早早嫁人,從而替三房增加一門姻親助力。因此這么些日子以來,沈玥都不與沈萬說話。此刻聽到陳若秋這么說,沈玥便不耐煩道:「爹整日整日都不見蹤影,我如何與他說話?」說完便又賭氣的扭過頭,不再理會陳若秋了。

陳若秋微微一怔,忽然想起來,沈玥說的倒也沒錯,這些日子也不知是不是官場上的事物太過繁忙,連陳若秋與沈萬見面的時日也短了。從前隔三差五的溫柔小意吟詩作對,這些日子沈萬卻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陳若秋心中嘆息,沈老夫人這頭又催得緊讓沈萬納妾,若是夫妻之間便也生疏,她可就要面對最大的危機了。

陳若秋不知道,此刻她眼中「官場事務繁忙」的沈萬,卻在沈府西院里同常在青下棋。

常在青一身蔥青琵琶襟上衣,鵝黃丨色宮緞素雪絹裙,清清爽爽的垂髫髻,顯得格外文秀又溫柔。她煮的茶水極為好喝,愛茶的沈萬時常來這里找她討茶,來討茶的時候常在青又喜歡向沈萬詢問一些棋局上的問題,一來二去,沈萬便時常來這里找常在青下棋喝茶。

常在青笑問:「前幾日聽聞沈五小姐被人擄走,眼下也不知道找著了沒有。」

「現在還沒有下落。」沈萬搖了搖頭。

常在青便嘆息一聲:「好端端的姑娘家卻生了如此變故……依三老爺看,沈五小姐這是被沈將軍的仇家所害的么?」

沈萬道:「這也不好說,畢竟獨獨擄走的是五姐兒一人,不過時日隔了這么久,怕是就算救出了人,也是……」

常在青面露哀戚之色,心中卻是暗自竊喜nad2(她也不知道為什么,面對沈妙的時候會有一種本能的忌憚。也許是上一次沈妙對她說的那些話讓她毛骨悚然,也許是沈妙將她的心思看的太透。如論如何,有這么一個人在,常在青的心中總是不安穩的。如今聽聞沈萬這么說,倒是十分高興。

關於沈妙一事,沈府里,彩雲苑里亦有人談論。

萬姨娘道:「我原先覺得冬菱你整日不出府實在是不好,眼下看來,倒是放心的很。外頭街上拐子那么多,你又生的好看,若是被拐跑,姨娘下半輩子便只能哭著過了。」她說著說著,停下手中的針線,道:「也不知五小姐眼下是死是活?」

正在替萬姨娘把著綉墩子的沈冬菱聞言就笑了:「姨娘,那可不是拐子能做得到的事。」

萬姨娘瞪大眼睛:「為什么?」

「哪有拐子在街上明目張膽的拐人的。就算有,也不會拐官家小姐呀,尤其是一看就來頭極大的,日後保不准給自己找多少麻煩。那些人明明就是沖著五妹妹來的,我想大約是大房的仇家吧,只是不巧被五妹妹遇上罷了。」沈冬菱雖然說得如此,面上卻也並未有太多哀戚之色,仿佛說的是別人家的事情。

萬姨娘嘆了口氣:「五小姐這輩子算是完了,投胎了這么一戶好人家,偏偏沒享受命,平白辜負了運道。」

「那可不一定。」沈冬菱嫣然一笑:「五妹妹自來就有貴人相助,總能逢凶化吉,誰知道這一回有沒有貴人救她於水火呢?」

「再有貴人相助,現在都已經鬧成這樣,還能如何?」萬姨娘不贊同沈冬菱的話。

正說著,卻見沈冬菱的貼身丫鬟杏花自外頭急急忙忙的走了進來,似乎有什么事情要說。

「姨娘,三小姐,奴婢剛才在外頭聽說,五小姐被榮信公主的馬車送回了沈宅,人平安無事,好得很呢!」

「姨娘看,」沈冬菱一笑:「我就說,五妹妹本事大得很,自有貴人相助nad3(」

……

被歹人擄走的沈妙在幾日後終於有了消息,還是被榮信公主的貼身女官親自送回來的,定京城又是起了一層軒然大波。

原是沈妙被賊人擄走後,賊人想要將沈妙運出城去,奈何當日沈家官軍盤查的太過嚴格,歹人在運送沈妙的途中,沈妙自己逃出去,摔傷了腿暈了過去,卻誤打誤撞遇著了公主府的護衛。護衛們將沈妙送回公主府,沈妙醒來後才見了榮信公主。這幾日沒消息,不過是因為沈妙未醒,公主府的人不曉得她的身份,不敢胡亂認人。

總歸是,沈妙依舊是清清白白的好姑娘,這一次有驚無險。

或許還有一些質疑的聲音,但大部分的人都對這個說法並未表示懷疑,因為說話的人是明齊最不近人情,卻也最公正不阿的榮信公主。榮信公主都發了話,想來也應當是沒什么問題。

不過讓人奇怪的是,雖然已經發了話,可是這都是外頭傳言的,沈妙未曾出現在眾人面前。有人就說,是不是因為沈妙其實傷的很重,所以現在無法露面,也有人說,是因為沈家眼下要將沈妙全權保護好,不敢輕易讓她出府,省的再遇到歹人。

無論如何,沈妙都是回了深宅,只是沒有人親眼見到罷了。

而此刻的沈妙,卻站在沈宅羅凌的屋前。

羅潭的話又回響在耳邊:「小表妹,你去勸勸凌哥哥吧,凌哥哥雖然嘴上不說,我們都知道他心中定是很難過的。雖然眼下看起來仍舊是高高興興的,卻是有苦說不出。我們都嘴笨,不曉得怎么安慰他才好。小表妹你讀過那么多書,又最懂得別人心里想什么,你若是去勸勸凌哥哥,凌哥哥應該會聽你的話。之前在小春城的時候,你說什么,凌哥哥都會附和。這一次就當是羅家求你了。」

沈妙心中嘆息一聲,猶豫了一下,終於還是叩響了屋門。

「誰?」里頭有人問。

「是我,凌表哥。」

默了一會兒,有人道:「進來吧。」

沈妙走了進去,她手里提著竹籃,一進屋,便將竹籃放在書桌上,書桌角有個青瓷的碗,碗底有些褐色的痕跡,當是方才羅凌喝過葯的。

羅凌坐在桌前,桌上擺著一些書,應當是在看書。他面色稍稍有些蒼白,手上纏著綳帶,微笑著看著她,道:「表妹來了。」

作為羅家的長孫,羅凌在四個小輩中,從小就是最溫和穩重的一個。似乎是真正的謙謙君子,和裴琅那種內心亦有自私涼薄的個性不同,羅凌是真正容易溫暖他人的人。

羅凌得知沈妙安全回來後,自然也為沈妙高興,對於自己的右手受傷卻只字不提。吃飯說話的時候,亦還是寬厚溫和,仿佛根本不曾經歷過此事。他不說,眾人也不敢主動提起,可羅凌表現的越是平靜,就越讓人不安。

羅潭才來求沈妙,希望能幫著勸勸羅凌。

「我給你帶了些糕」沈妙笑道,一邊從竹籃里將裝著糕點的盤子拿了出來,道:「加了牛丨乳丨和蜂蜜,大約對你的傷勢有些好處。」

她是第一個直接對羅凌說「傷勢」的人。

羅凌微微一頓,隨即微笑道:「可是我剛剛喝過葯,現在不能吃,表妹放在這里吧,等一陣子我會嘗嘗表妹的手藝。」

「是不能吃?」沈妙看著他,問:「還是吃不下?」

羅凌捧著書的動作一顫,隨即抬起頭來笑道:「什么意思?表妹不會因為我沒有立刻吃糕點就生氣了吧?」

沈妙在羅凌的對面坐了下來。

羅凌讓她想起了一個人,婉瑜。

羅凌性子溫厚寬容,吃了虧也不會太過計較,這和婉瑜幾乎是一個撓映出來的。當初或許是因為知道沈妙不得傅修宜歡心,或許是了解宮中生活諸多艱辛,婉瑜即便是生為皇朝公主,亦是沒有一點兒驕矜之氣。後來楣夫人攛掇著傅修宜把婉瑜嫁給匈奴和親,傅修宜以天下大義相要挾,沈妙痛不欲生,婉瑜反過來還安慰她道:「草原挺好的,我這輩子還沒去過草原呢,若是遇到新奇的玩意兒,定會給母後寫信,讓母後也瞧瞧草原的美景。」

永遠不提自己所受的苦,反而微笑著面對關心自己的人,這就是婉瑜,這也是羅凌。

沈妙道:「承認自己心里並不怎么痛快,也沒有放下,覺得委屈,憤怒,生氣,憤懣有這么難嗎?」

羅凌一怔。

「凌表哥好像什么都不打算責怪。」沈妙道:「不打算責怪別人,就是打算自責了,是嗎?」

羅凌盯著沈妙一會兒,突然苦笑一聲:「表妹,你說話一定要這么直接嗎?」

「是表哥你太迂回婉轉了。」沈妙道:「同你的感受一樣,你不去責怪別人,便自責。同樣,你什么都不說什么都不提,是想我自責內疚一輩子,還是終生為此事不得安穩。」

羅凌一怔:「表妹……」

「凌表哥,你以為自己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大家機會覺得輕松,就會忽略你右手的傷勢,就會一切皆大歡喜?不是的,你藏在心里,你自己不高興不痛快,大家也不會痛快。」沈妙的聲音很溫和,說出的話卻十分犀利,她道:「人生不過短短幾十余載,委曲求全固然是一種活法,但是有的時候,放肆一點也未必不好。何必要為了別人而委屈自己?若是不痛快,大可以說出來。你可以生氣,可以恨,可以埋怨,這都沒什么大不了的。」

大約是第一次聽到這么個說法,羅凌還有些不可接受。他仿佛是第一次認識沈妙似的仔細打量著沈妙。對這個小表妹,羅凌的感覺是她愛憎分明,年紀小卻氣度大,看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