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4 節(1 / 2)

重生之將門毒後 未知 6514 字 2021-02-11

欣賞,好讓明安公主消氣nad3(可是謝長武自己卻是多留了一個心眼,他怕中途出現什么意外將明安公主也扯了進來,只怕會壞事。況且今日之事還未萬無一失,若是明安公主過來,卻沒能讓沈妙被折辱,明安公主更加生氣又該如何?因此謝長武並沒有任何邀請明安公主的做法。

可明安公主現在卻出現在這里,說是謝長武讓她來的。謝長武的心中不知為何便生出了一股濃重的不安來。

明安公主見謝長武滿臉疑惑,更加不悅,道:「謝長武,你在戲耍本宮不成?」

「臣不敢。」謝長武滿頭大汗,道:「只是臣真的沒有給公主殿下寫過信。」

明安公主聞言,怒道:「你既然沒有給本宮寫過信,那你就給本宮解釋,眼下你為何在這里?正如信上所說,今夜你要給沈妙永生難忘的痛苦經歷,那為何不告訴本宮?」

謝長武語塞,心中卻暗暗驚詫。那信中竟然將他打算做的一切都寫在上頭,明明此事只有他和謝長朝知道。若是此信是謝長朝寫給明安公主,謝長朝又為何要這么做?他只得道:「臣的確是這樣想的,只是現在沈妙在舍弟手中,臣還在等舍弟前來。」

「謝長朝?」明安公主皺眉:「你們兄弟不在一處?」

謝長武不敢說出謝長朝已經失蹤多日的事實,只得含糊應付道:「怕引人懷疑,三弟和臣是分開行動的。」

明安公主倒是沒有懷疑,想了想,又問:「你們所說的,沈妙回了沈宅只是沈信和榮信公主一起的騙局,這可是真的?」

謝長武心中一跳,道:「正是。」其實謝長武也有幾分懷疑,畢竟此事都只是謝長朝的一面之詞。可現在他只能選擇相信謝長朝,謝長武倒是沒懷疑過自己桌上那封信有假,畢竟普天之下能臨摹謝長朝字跡的人,怕是除了謝長武也沒有別人了。而且兄弟二人的秘密暗號旁人也不可能知道。

明安公主搓了搓手,大約是冷的出奇,對著謝長武喝道:「謝長朝到底何時過來?」

謝長武心中有苦說不出,道:「三弟說子時前來。」

「現在是什么時辰了?」明安公主問自己的隨身侍從,侍從答道:「快要子時了。」

外頭的風雪呼呼吹著,似乎可以一直冷到心里去。不知道為何,謝長武的心里突然越發的不安起來。看著黑漆漆的夜空,心跳的極快,仿佛察覺到危險來臨本能的想要逃避一般。他試探的看向明安公主,問:「不如公主殿下先回去,若是有了消息,臣第二日再告訴公主殿下。」

「你當本宮伺好玩嗎?」明安公主勃然大怒:「本宮都已經親自來了,你現在叫本宮回去,謝長武,本宮隨時可以讓你掉腦袋!」

明安公主如此跋扈凶悍,謝長武也只得苦笑一聲,不再說話,卻聽得外頭似乎有人的腳步聲。明安公主面色一喜,道:「來了!」

二人走到船頭去看,便見已經結了冰的湖面上,驀地出現了一行黑衣人,這些黑衣人皆是從頭裹到腳,只露出一雙眼睛在外面,看不清楚樣貌。明安公主面色稍緩,道:「倒是做的挺隱蔽。」隨即目光又在這數十個人中間一掃,眉頭一皺:「沈妙人呢?」

這些黑衣人皆是男子身材,並未瞧見有沈妙的蹤影。明安公主不悅的回頭看謝長武:「謝長朝是怎么回事?」

謝長武在看見這十來個黑衣人的時候便本能的覺得脊背發涼,這十來個人看起來都絕非善類,更何況謝長武壓根兒就沒在這群人中見到謝長朝。

謝長武想要逃,可是這冰天雪地里,萬禮湖的湖面都結冰了,冰面上一走便是打滑,何況湖面頗大,連個遮擋的東西都沒有,逃生談何容易?見明安公主不悅,謝長武大著膽子喝道:「你們是什么人?」

十來個黑衣人俱是沒有說話,只是朝他們越走越近。明安公主終於意識到了不對,問謝長武:「他們不是謝長朝的人?」

謝長武心里著慌,不知如何回答明安公主的問題,只得到:「不曾見到三弟!」

明安公主道:「大膽,見了本宮還不跪下!」

那些人卻都像是聾了一般,還在靠近,明安公主身邊的侍從拔刀而起,沖進黑衣人中就要保護明安公主與眾人廝殺。明安公主總算是看明白了,黑衣人們來者不善,她突然想到了什么,看向湖面外頭,道:「暗衛呢?暗衛去哪里了?」

明安公主被人背進來的時候,不想被人聽到同謝家兄弟的對話,因此只帶了一人,可其他人也並未離開,只是離畫舫還有一段距離,可眼下這么大的動靜,早就應該聽到趕來救援了,為何一點人聲都沒有?

同明安公主一樣慌亂的還有謝長武,他今日亦不是一人前來的,安插的有一些手下在其余兩艘船舫之中,為的就是防止中途出什么變故。可為何到了現在,卻什么動靜都沒有,人呢?

明安公主唯一的這個侍衛很快就被黑衣人隨手拋在了一邊,卻在微弱的火折子下,喉間血跡噴涌,竟是被一刀致命。

萬禮湖面上的湖風攜卷著風雪撲面而來,將人的臉割得如同刀子一般,可即便如此,明安公主和謝長武的額頭上還是滲出了大滴大滴的冷汗。

「你們是誰?」明安公主強自壓抑著心中的恐懼,道:「本宮是大秦的公主,現在離開,本宮既往不咎,饒你們一條狗命,若是不走,日後別怪太子哥哥怪罪下來!」

謝長武一時不知道該害怕還是該大罵明安公主蠢貨,明安公主竟然將自己的名諱就這么說了出來。不過轉念一想,今日之事明顯就是個陷阱,對方怕是早已知道了明安公主的身份,否則明安公主接到的那封信也就說不清了。

可是此時他們又能如何?謝長武心道,總不能在這里大聲呼救,眼下能不能被人聽到且不說,便是真的被人發現,他一個明齊的臣子,和秦國公主半夜三更來萬禮湖,渾身上下都是嘴也說不清了。

進退維谷,謝長武反倒冷靜下來。他看著對方,冷笑道:「謀害一國公主,這個罪名可是不輕。閣下若是不怕死的話,大可以一試。嘗嘗被人追殺到天涯海角,如喪家之犬一般惶惶不可終日是什么感覺。」

有謝長武說話,明安公主心中稍稍安慰,她雖然也怕,可到底仗著一國公主身份旁人不敢拿她如何。就道:「不錯,本宮這樣的身份,不是你們這些人能碰的起的。今日你們要是敢動本宮,來日秦國皇室定會將你們挫骨揚灰!」

「是嗎?」黑衣人群中,忽然突兀響起了一個男聲。

那聲音低沉帶著幾分沙啞,卻仿佛冬日里溫好的美酒般甘醇,讓人覺得極為動聽悅耳。明安公主和謝長武看去,便見黑衣人中,有一個人往前走了出來。

因著都是黑衣人,方才他們也未曾看清楚。眼下倒覺得這黑衣人和旁人有些不一樣,在微弱的火折子映照下,此人的身量明顯更高更挺拔一些,便是和這些黑衣人一樣的裝束,亦是掩飾不了骨子里的貴氣逼人,仿佛一眼就能同別人辨別出來似的。

「你是誰?」明安公主怒道:「你難道不知道本宮是誰嗎?本宮乃大秦的公主,本宮一聲令下,就能讓你們這群人全都掉了腦袋!」

聞言,那黑衣人頓了頓,卻是輕輕笑起來。即便是蒙著布巾看不到對方的臉,分明他的笑聲也是愉悅的,可謝長武和明安公主卻似乎能隔著這布巾瞧見對方面上的嘲諷。

明安公主面色漲得通紅,她還從未被人這般不放在眼里過。可是心底又有一些疑惑,總覺得這人的聲音似曾相識,似乎在哪里聽過一般,怎么也想不起來。她問:「你笑什么?」

「笑你不自量力。」

「你!」明安公主大怒。

「區區秦國公主,算得了什么?」那人聲音好聽,話說的卻惡劣:「死了,照樣白骨一堆。」

「大膽!」明安公主喝道。

「本王就是大膽,你又如何?」那人不緊不慢道。

本王?明安公主一愣,電光石火間突然想到了另一人,那人亦是如此讓人著迷的聲音,她抬眼看去,蒙著面巾看不到人臉,露在外頭的一雙眼睛卻是如桃花釀一般醉人,仿佛眼中都是含情的笑意,可認真去看,又盡是冷漠。

「你是……睿王殿下!」明安公主失聲叫道。

睿王殿下?謝長武猛地朝黑衣人看去,他也覺得這黑衣人給他一種熟悉的感覺,仿佛在什么地方見過似的,可萬萬沒想到竟然是大涼的睿王殿下。

黑衣人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看在二人眼中便是默認的意思。謝長武猶豫了一下,問:「睿王殿下來這里,所為何事?」

便是謝長武想破腦袋也想不出為什么睿王會出現在這里,要知道睿王和他可是八竿子也打不著的關系,和明安公主似乎也沒什么往來,那他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又想干什么?

明安公主自從認出了面前人是睿王之後,方才的恐懼倒是盡數消散,轉眼盡是柔情,輕聲道:「睿王殿下深夜來此,所為何事呢?」

謝長武覺得明安公主是真的蠢,對方既然都殺了他們二人帶來的護衛,顯然便不是過來敘舊的。況且這個睿王給人的感覺極為危險,謝長武心中有些發顫。

睿王沒有理會明安公主,反是看向謝長武,道:「你似乎有話要問本王?」

謝長武勉強笑道:「敢問殿下,可曾見過我三弟?」

那封信是謝長朝的字跡,來人卻是睿王,莫非謝長朝落入了睿王手中?謝長朝和睿王又有什么過節?

黑衣人一笑:「見過。」

謝長武瞪大眼睛:「他……」

「被我殺了。」

此話一出,明安公主和謝長武齊齊一愣,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寒顫。

頓了許久,謝長武才問:「睿王殿下為何要殺我三弟?」

「他惹了不該惹的人。」

惹了不該惹的人?謝長武心中狐疑,誰,莫非是沈妙嗎?謝長朝如今得罪的人便只有沈妙了。可睿王又為何要替沈妙出頭,睿王和沈家私下里有什么交情?謝長武覺得自己仿佛窺見了一個驚天秘密的冰山一角,卻因為看不到全貌而將自己的腦子攪得亂成一團。

「睿王殿下前來,不知所為何事?」明安公主被對方殺了謝長朝一事激的終於清醒過來,似乎終於覺察到這夜色籠罩下的危險,她試探的開口,心卻開始劇烈的跳動起來。

那人的聲音柔和如風,卻又像是萬禮湖上自長空落下的冰雪,看著美麗,卻令人發寒。他道:「這樣好的美景,做埋骨之地不是很好?」

謝長武道:「你為何要這么做?我與你無冤無仇,你不能放過我們?」明知道對方動了殺心,自己卻沒有退路,謝長武終於按捺不住心中的恐懼,大呼出聲。

「無冤無仇?」對方好似聽到了什么笑話,道:「你未免太過健忘了。」

「謝長武,這么多年,你和你愚蠢的弟弟一樣不知長進。」他道。

謝長武覺得這話有些熟悉,緊接著,他就看到那黑衣人慢慢的扯下臉上蒙著的面巾來。

即使是極其微弱的火折子光芒,都不能將這人的光彩掩蓋。長眉入鬢,鼻若懸膽,薄唇如往常一般帶著嘲諷的笑意,一雙桃花眼卻好似隔了漫長的時光看過來,分明是極溫和的笑意,卻帶著淡淡的輕蔑。

那是謝長武終其一生的噩夢。

「謝景行!」

明安公主正沉迷於這男子勾魂奪魄的容色之中,想著睿王面具下的臉果真如傳言一般驚人,卻被謝長朝這一聲打斷了思索。

謝景行?那不是臨安侯府,兩年前戰死沙場,令人扼腕嘆息的謝家嫡子嗎?

「難為你還記得我。」謝景行微微一笑,那原本俊美的笑容看在謝長朝的眼中卻分外可怕。他轉身就要逃跑,那是從骨子里帶出來的本能,就像獵物遇到危險後下意識的反應,腦中不會思考這可不可以。

他的身子被人按住了,嘴巴亦是被人堵住,全身上下都動彈不得。和他同樣遭遇的還有明安公主。

畫舫在萬禮湖的中央,深夜子時,街道上空無一人,便是遠處亮著燈火的酒樓,也被笙歌曼舞淹沒了這微妙的動靜,就像是投了一塊石子在潭水里,連水花都激不起來一朵,便慢慢的沉沒下去。

謝長朝和明安公主被黑衣人們按著,眼睜睜的看著那為首之人轉身走出了畫舫。

即便是在冰面上,他亦是走的風姿盎然,而他的聲音隔著萬禮湖上漫天的大雪,如冬日的寒冰一般叫人涼到心里。

「游戲結束了。」

……

沈妙自夢中驚醒。

不知為何,今夜睡得竟是有幾分煩躁,到了此刻,干脆便是醒了過來。外頭沒有一絲一毫的動靜,想來正是深夜好眠時。

她揉了揉額心,覺得腦袋有些生疼,卻是無論如何都再也睡不著了。屋中的爐火燒的很旺,她卻覺得胸中有些生悶,想了想,干脆從一邊拿過外裳隨意披著,走到窗前將窗戶打開,想要散一散心中的悶氣。

窗戶被打開,窗前的大樹樹影婆娑,外頭還在下雪,大片大片的雪花落下來,有的吹到屋里去,沈妙伸出一只手,看那雪花在掌心漸漸融化。

不知為何,竟然生出了幾分孤獨。

在這樣的夜里,無心睡眠,獨自一人披衣看雪,實在是有幾分造作。可是她的腦子里卻又不由自主的想到前生的一些事情,譬如婉瑜,譬如傅明,便覺得藏匿在心里刻意被掩蓋的舊時傷痕隱隱作痛起來。

一小朵花從天上墜落下來,恰好落在沈妙攤開的掌心里。沈妙一愣,借著樹上掛著的風燈籠看的清楚,並非是什么雪花,而是一朵嫣紅的海棠。

這季節,哪里會有什么海棠?這樹也不是長海棠的啊?

沈妙下意識的抬頭看去,便見那樹影綽綽中,正躺著一人,雙手支在腦後,如少年人一般愜意。見她看來,便微微低頭,自上而下俯視沈妙,眉目英俊,笑的玩世不恭,挑眉道:「發什么呆?」

沈妙:「你在這里做什么?」

謝景行好端端的沒事跑別人家院子樹上睡覺,大涼的睿王這愛好似乎也過於令人稱奇。

「睡不著。」那人嘆了口氣,忽而從樹上掠下,落到沈妙面前,隔著窗,一人在窗外,一人在窗里。他朝沈妙掌心努了努嘴:「折了支花,過來送你,又怕你睡著了,所以在樹上等你醒來。」

胡言亂語,沈妙白了他一眼,卻見這人雖是笑意盈盈,今日卻看起來不似往日精神。

心里一動,不知為何,沈妙便脫口而出:「進來吧,屋里有剩的點心。」

------題外話------

謝哥哥一生氣就去殺人滅口,好壞= ̄w ̄=

加油!妹子在朝你招手!

第一百四十八章 索吻

冬夜里,茶是冷的,點心也是冷的,那高傲英俊的青年卻並未有半分嫌棄。

即便只是普通的吃東西的模樣,亦是優雅的仿佛一幅畫般動人。沈妙將桌上的燈芯微微撥了撥,注意到謝景行身上的衣裳上似乎都帶著寒氣,仿佛是從外頭剛回來,就道:「你一直在這里?」

謝景行不會一直在沈宅的樹上掛著,想來方才也是隨口一說,沈妙才不相信堂堂睿王整日就這么無所事事。

謝景行不甚在意的一笑:「你不是讓我殺了明安公主嗎?」

沈妙一愣,看向謝景行,試探的問道:「你殺了她?」

「何止。」

沈妙不說話了。謝景行的手段,其實說起來,她是領教過的。兩年前謝景行還是臨安侯府的小侯爺時,花燈節上對付那些莫名出現的蒙面人,他便是一個活口不留屠戮干凈。兩年後在臨安侯府密室里,對謝長朝下手亦是干凈利落。其實在某些時候,沈妙以為,謝景行是具備一個帝王應該具有的某些品質。可謝景行和傅修宜分明又是不同的人,大概是因為,傅修宜可以為了皇位逢場作戲,一忍多年,可是謝景行,卻會囂張的直接刀刃相見吧。

或許這就是大涼皇朝骨子里的驕傲。

沈妙想了一會兒,又搖了搖頭,大涼天高地遠與她何干,再看謝景行,忽而又覺得眼下這樣有些奇怪,什么時候,沈妙自己也將自己與謝景行歸為一起,還真的當謝景行是盟友了不成?

她問:「你把她怎么了?」謝景行會如何對付明安公主?沈妙的心里其實有一點期待,這種期待帶著一點點惡意,深處後宮太久,沈妙並非見不得血的純善女子,況且面對明安公主這種心狠手辣之人,沈妙更不會有一絲一毫的憐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