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 節(1 / 2)

重生之將門毒後 未知 6512 字 2021-02-11

,沈妙若是太子妃,日後就是秦國的皇後,沈妙便是側妃,那也能當個貴妃。無論如何都是榮華富貴享之不盡。

因此,沈玥便說了許多沈妙的不是。她慢慢的,若有若無的吐露出沈妙是個心機深沉又無甚才德的女人。果然,沈玥說完後,就見皇甫灝的神情不大好。這讓沈玥心中大為快慰。

皇甫灝打算送沈玥回去,沈玥卻聽說了沈萬要休掉陳若秋,陳若秋一怒之下回娘家的事實。沈玥聽見的第一瞬間就是怒不可遏,打算回府替自己娘親討個公道。可是正要出門的時候卻又想到了,若是她現在回去,一定會被沈萬嫁給王弼作為平妻。現在沈府里沈萬和沈老夫人都還在因她和沈冬菱換親一事而氣怒不已,回去定會沒有好果子吃。

沈玥怎么也想不出好法子,又不願意眼睜睜的見著陳若秋吃虧。要知道一旦陳若秋被休,連她這個嫡女的身份也會受到牽連,日後再沈府只怕更沒有立足之地。沈玥本就對沈萬和沈老夫人怨氣頗多,這回更是不甘得很。

直到最後,她想到了一個法子。

皇甫灝是秦國太子,權勢滔天,若是皇甫灝出手,或許一切會簡單得多。

而她,只要討好皇甫灝就行了。

她必須留在秦王府,以免被沈家找到隨意擺弄。

------題外話------

謝壕:不差錢,哥給你,隨便花,買買買!把這個國家給我包起來!

第一百五十六章親事

定京一連下了好些日子的小雪,天總歸是放晴了。

沈妙在院子里曬書,全是些沈丘拿過來的兵書,這些日子放在屋子里只怕要生出霉菌了,曬曬干凈。驚蟄和谷雨就在院子里晾被褥,驚蟄道:「聽聞陳家和沈家這樁官司打的熱鬧極了,好些人都看在,如今也拖了這么長久,也不知最後到底是個什么結果。」

「還能有什么結果,兩邊都吃力不討好唄。」谷雨不屑道:「將家務事都鬧到官司上去了,還真是殆笑大方,幸虧老爺夫人分家分的早,不然,指不定要一起被連累呢。」

陳若秋的娘家和沈家打起了官司。

陳老爺是個性子執拗的老頭兒,又非常好面子不服輸,凡是都要爭個出頭,決不允許自己是理虧的那一方。雖然陳若秋已經出嫁了,陳老爺卻也要維護陳若秋的名聲,這自然不是因為疼愛陳若秋,而是因為他不允許沈家如此看輕陳家。陳若秋的母親卻是個厲害的,她心疼陳若秋,三言兩語便說動了陳老爺,要和沈家就休妻一事狠狠地打一場官司。

陳家自言陳若秋嫁入沈府兢兢業業,為沈萬打理家業,也曾要給沈萬納妾,是沈萬自己不肯。陳若秋嫁入沈府多年,外頭誰都知道她知書達理,溫柔婉約。如今為了一個外出來投奔的來路不明的女子干出休妻一事,實在是寵妾滅妻。

而沈家則說陳若秋雖然為人主母卻生不出兒子,不想著幫著丈夫開枝散葉多納幾個妾,如今丈夫屋里收人反而還阻攔,實在是善妒的很。

一個說婆婆不慈,一個說媳婦不孝,真是好大一場鬧劇。直看的定京城的路人都津津有味。

而最後一紙訴狀告上衙門,衙門可是極少打這種官司。而且這官司說起來並不是什么大事,陳家老爺是典郡吏,沈萬官位也不是芝麻官兒,兩邊都得罪不起,就只得一直這么拖著。

沈萬和陳若秋在這場官司里,夫妻的緣分也算是走到盡頭了nad1(一來是因為沈萬到底也是個朝臣,卻因為家務事打官司,那些整日吃閑飯的御史好容易逮著個能說道的,自然不會放過。沈萬的仕途會因此受阻。二來則是因為,常在青有了身子。

常在青這身子說來也是來的巧,在這個節骨眼上懷孕,幾乎是將陳若秋往外頭推去。沈萬雖然這么多年來對陳若秋疼愛有加,卻不代表他真的對自己的兒子不期待。若是常在青肚里懷著的是個兒子,這輩子他就有人傳宗接代了。因此事越看常在青越覺得好,而陳若秋,倒成了被嫌棄的爛布條,看也不看一眼了。

沈妙微微一笑,道:「可別忘了給衙門的大人打點些銀子。」

谷雨稱是,又有些疑惑,問:「姑娘這是要幫三老爺還是三夫人?這些銀子打點的又是哪邊啊?」

沈妙讓谷雨拿些銀子去打點衙門的人,卻不知沈妙究竟要打點的是誰,因著沈妙的信又沒讓他們看過。

谷雨小聲道:「這種事還是少摻和的好,那家人都不是什么好人。」

她的聲音雖小,卻還是被沈妙聽在耳中。沈妙道:「哪邊都不是。」

打官司這種事,最是燒銀兩了,窮人家打官司都是光著打,所以極快就審決了。但凡是有點兒身家的,大多要多堅持一些日子,倒不是別的。衙門的人也要撈銀子。打得越久,衙門撈的越多。

沈妙前生在宮里的時候,就曾見過傅修儀想要對付一員朝臣,那朝臣原先是跟過周王的人,傅修儀要對付他,又不能光明正大的對付,便算計那朝臣卷入了一起官司,最後直接傾家盪產了。

衙門和醫館才是最吃銀子的地方。沈家和陳家,沈妙只要一想到沈萬和陳若秋二人前生也在陷害沈家大房中不留余地的出力,便會恨不得撕碎這惺惺作態的二人。

原本斯文人的夫妻卻要對簿公堂,不是滑天下之大稽?況且沈妙自己出點銀子,提醒衙門的人再將此案拖得久一些,不說傾家盪產,沈陳兩家元氣大傷是跑不了的nad2(何況沈萬和陳若秋二人都是要面子的人,這一回,是斷然不可能破鏡重圓了。

沒有什么比這更圓滿的事情。

沈妙的目光微微轉冷,不過常在青竟然會在這個時候懷孕……想到前生常在青在羅雪雁的死亡中扮演的是如何一個角色,沈妙就忍不住冷笑一聲。

她道:「把莫擎叫過來,讓他再找些人,替我去柳州接個人。」

柳州那地方,有的可不只是常在青≡然還有常在青的丈夫兒子,前生常在青毀了羅雪雁,過了好些衣食無憂的日子才被人掀掉老底,如今這老底就由自己來掀。

必然要在身價三房這處鬧劇中增加些笑話的。

沈妙在這頭考慮沈家三房的時候,沈萬卻留在了定王府中。

在皇子奪嫡的幾番風雲里,沈萬是個聰明人,總是站不定自己的腳步。太子正統卻病弱,周王有母妃受寵卻行事囂張,離王人脈路廣偏不得文惠帝喜愛,唯有定王自成一派,瞧著卻又是無心帝位。

可是沈萬卻有一種直覺,傅修儀並未如表面上那般對皇位毫無興趣。而這樣反而讓沈萬更加猶豫,可是如今沈府自從沈信回來後就接二連三的倒霉,連沈萬自己都覺得有些晦氣。他的仕途眼看著都越來越艱難,在其他皇子中站隊只怕還無人想要,這個時候,他就想到了傅修儀。

早年間沈信還沒分家的時候,傅修儀待沈萬其實還是不錯的,話里話外甚至有著想要拉攏的意思。沈萬當然明白傅修儀是沖著沈信的兵權,可那時候他可以挑選的余地更多,便也拖延著打著太極過去,後來傅修儀似乎瞧明白了他的意思,便也不如最初時候的熱絡。

如今沈家敗落不如從前,沈萬若是還想薄自己的官途錦綉繁華的走下去……加上常在青或許能為他生個兒子,沈萬原先的「中庸」之道瞬間變成了想要去闖一闖nad3(

富貴險中求,天大的富貴就有天大的危險,他還是想要去試一試。

所以沈萬終於來到了定王府中,他終究選擇了投誠。沈萬自己也覺得有些好笑,若是早一點下這個決定,或許沈玥便不必嫁到王家,也不必換親,更不必逃走。沈玥還能籠絡住傅修儀的心。可是若是沒有沈玥換親,或許他和陳若秋不會走到這一步,常在青不會懷孕,他更不會投奔定王。

世情陰差陽錯,命運喜愛弄人。

傅修儀坐在主位之上,命人給沈萬奉茶。客套的話便也不必說了,彼此都心知肚明來意。傅修儀笑容溫和:「沈大人今日忙於家務事,突然登門,是有何事?」

沈萬面上一片赧然。如今他和陳若秋的事情鬧得整個朝堂都是沸沸揚揚,同僚們看他都是用看笑話的神情,這對於愛惜羽毛的沈萬來說簡直是痛苦的煎熬。

沈萬道:「臣願為殿下肝腦塗地!」

傅修儀聞言,卻只是笑了一笑,並未接話,也不知是相信沈萬的話還是不信。整個廳中只有他們二人和仆人,這樣的沉默,漸漸的讓氣氛也緊張起來。沈萬的腦門上開始漸漸滲出冷汗。

也不知這樣的沉默過了多久,直到沈萬覺得渾身上下都被汗水濕透了的時候,才聽到上頭傅修儀的聲音傳來,他道:「可如今沈信已經離府另過,你又如何?」

沈萬的心理「咯噔」一下,傅修儀果真是沖著沈信來的。

原先二房還沒敗落的時候,沈萬便猜到沈垣是替傅修儀做事的。只是傅修儀能讓沈垣干什么,沈垣年紀尚小的時候就被傅修儀收了,單單只因為那些才華是僅僅不夠的。後來沈萬便想得清楚,大約是沈垣方便監視沈信,或是在沈信平日里的庶務中動些什么手腳。

可是後來沈垣死了,傅修儀想來也是缺一個像沈垣這樣的人。再後來沈信干脆就去了小春城,於是這人便也省了。

誰知道兩年後沈信以更加不能讓人忽視的力量強勢歸京,必然會成為傅修儀眼中尤為刺眼的存在。

沈萬小心翼翼的道:「雖開府另過,到底也有一兩分兄弟情義。若是殿下有吩咐,臣定當竭盡全力。」

「好。」傅修儀道:「本殿欣賞有才之士,也相信沈大人的本事,近來恰好有一樁事,既然沈大人今日碰巧,便就不勞煩別人,既然都是自己人,相信沈大人會辦好。」

沈萬就有些不安。傅修儀這話分明就是要給他出個難題了,若是辦好了,他自然就是傅修儀的人,若是辦不好,他沒能證明自己是「有才之士」,就會被傅修儀無情的撅棄。而因為這個難題而出現的後果,沈萬也必須自己承擔。

這是一個交易。

沈萬心一橫,道:「請殿下吩咐!」

傅修儀滿意的瞧著他,道:「此事不難。本殿知道沈將軍有一個嫡出女兒沈五小姐,愛若珠寶,如今沈五小姐也到了該定親的年紀。」

沈萬猛地抬起頭!

原先沈妙在傅修儀身後追著喊著要嫁給傅修儀的時候,傅修儀可是連正眼都不看沈妙一下。偶爾和其他皇子朝臣說起來的時候,也是一副煩不勝煩的模樣。畢竟被這樣草包又蠢糯的人喜歡,對於皇子來說無異於羞辱。可是現在……沈萬的心砰砰直跳起來,沈妙越發美麗,性情也漸漸沉穩,褪去原先的草包模樣,實也稱得上是定京城十分不錯的貴女。若是傅修儀想要求娶沈妙……以沈家大房和三房的交惡,沈妙一旦得勢,一定會打壓他的。

於公於私,沈妙過得越好,沈家大房越好,沈萬自己也就越危險!他不想要沈妙越走越高,希望沈妙賤若塵埃!

沈萬忍住心頭的澀意,開口道:「殿下……想要求娶五姐兒么?」

「本殿?」傅修儀笑起來,仿佛聽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話,他搖了搖頭,道:「不是本殿,是本殿的皇兄。」

沈萬一怔。

傅修儀的聲音慢慢的傳到了他的耳中。

「讓沈五小姐嫁給本殿的四哥,周王。」

沈萬先是吃驚不已,可是轉瞬一想,待想明白之時,忽然又覺得心口生出涼意。

沈妙是什么人,是沈信的嫡女,南謝北沈,謝家算是真正的衰落了,明齊沈家獨大。誰娶了沈妙,誰就有了明齊天大的兵權。沈妙的身份注定她無法嫁給權勢滔天的顯貴,這樣會讓本就多疑的文惠帝更加忌憚。沈妙嫁個白身最好,最不濟也不能嫁給武官。大約也是因為如此,沈妙到了如今的年紀都還沒定下親事,因為若是真嫁給白身的男子,沈信必然覺得會委屈了女兒。

顯貴們尚且如此,皇子們就更不敢打沈妙的主意了。太子還好些,畢竟是正統,其他皇子誰要是娶了沈妙,幾乎是明晃晃的在述說自己奪嫡的野心,這樣一枚沉重的砝碼,看著是福,其實是禍。

眼下奪嫡中,風頭最顯得其實是周王一派。周王靜王的母妃得寵,本身也有些本事。眼看著勢力越來越大,追隨者越來越多,要是和沈妙掛上干系,得,周王就被推到了風口浪尖,文惠帝必然不悅忌憚,其余皇子必然眼紅,周王只怕會被打壓的很慘。至於沈家就更不必說了,這樣大張旗鼓的站隊,只怕秦國和大涼的人一走,沈家就會死的很慘。

一石二鳥,端的用的是爐火純青。沈萬心中突然生起了對傅修儀的膽怯,此人心思太沉太狠,倒是有些可怕了。

傅修儀卻仿佛沒有看到沈萬的神情,笑的溫和,道:「此事就全交給沈大人了。」竟是沒說要如何做,也沒說要做到什么地步。周王是已經有了周王妃的,若是沈妙嫁過去,也只能做側妃。

沈萬心中一點兒底也沒有,卻不好表露出來,對著傅修儀拱手道:「臣定當竭盡全力。」

接下來便是二人互相客套了幾句話,傅修儀的態度算不上熱絡也說不上冷淡,若是在兩年前,傅修儀大約還會對沈萬態度更好些,可是今非昔比,沈家不如從前,沈萬自己也是一腦門子官司,傅修儀自然不必如從前一般看重他。

等沈萬離開定王府後,裴琅才從屏風後走了出來。

裴琅走到傅修儀下首位置,瞧著沈萬喝過茶留下來的茶盞,道:「殿下打算啟用沈萬了?」

傅修儀看向裴琅:「先生以為沈萬如何?」

裴琅搖了搖頭:「雖隱忍亦有手段,可狠勁不足,家事混亂,若是啟用,日後難免招惹麻煩,小用即可,不堪大用。」

傅修儀笑起來,看向裴琅的目光充滿欣賞,道:「先生與我想的一樣。」說罷又嘆了口氣,道:「自從謝家兄弟死了之後,有些事情也不好交代旁人去辦。謝家兄弟養好了本也是個有用的子,如今卻被人全毀了。雖然不是重要棋子,卻也到底添了麻煩。」

裴琅皺了皺眉:「殿下是不打算重用沈」

「牆頭草。」傅修儀笑的有些虛浮:「從前能搖擺不定,如今情勢所逼才投奔於我,這等心志不定之人,我可不敢用。不過是要他做些小事而已。」

裴琅又道:「讓沈萬想法子撮合四皇子與沈妙,殿下以為可行?」

「可不可行不知道。只是此事既然是沈萬唯一的機會,他必然會不顧一切代價促成。沈家功高,周王獨大,如今也到了足夠的地步,再不出手,只怕真的就來不及了。」

裴琅不再說話了。卻見傅修儀突然道:「若是我娶了沈妙,先生以為如何?」

裴琅心中狠狠一跳,面上卻仍是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分析道:「只怕不善,會引來陛下猜疑,也會讓其余皇子心生忌憚。」

傅修儀點了點頭,神情竟是有幾分惋惜,話語中分不清是何語氣,道:「可惜了。」

裴琅不明白傅修儀究竟在可惜什么,於情之上,傅修儀對沈妙似乎並未有什么別的情愫。若是有,當初在沈妙追他追的滿定京都知道的時候也不會如此冷淡了,若是那時候傅修儀有半分袒護沈妙的做法,當初的流言就不會如此肆無忌憚。

那傅修儀究竟是在可惜什么?可惜沈家的兵權無緣收到手中?

裴琅不知道這個答案究竟是什么,傅修儀離開後,他也回到了自己的屋中,眼見著再無一人的時候,才開始提筆寫信。

……

今夜的睿王府很是有幾分肅殺。

下人們俱是一派凝重的神情,各個大氣也不敢出。今兒個睿王殿下回來的時候神情十分冷漠,跟在他身邊的高陽和季羽書二人也是難得罕見的面色肅然,而鐵衣和南旗帶著一個侍衛打扮模樣的人,一同與睿王進了屋。

便是個人的書房亦是修繕的十分寬敞,加上一些富麗堂皇的擺設,倒不像是書房了,有些宮殿一隅之感。那正座上坐著一人,正百無聊賴的把玩著手中的扳指。他身著暗紫色綉金的華麗衣袍,衣裳慢慢的鋪了寬大的座椅,仿佛一道紫色流雲自天邊流瀉下來。

跪在地上的人匍匐著身子,只看得到面前的靴子,青黑色的鹿皮靴,走線也是最工整的,細細密密的縫的紋絲不動,那絲線似乎也是滾銀邊。而只是一只靴子,似乎也能窺見這主人囂張又華貴的氣度。

謝景行一只腳榻上軟榻,半倚在座中,垂眸看向底下人。他的眉眼英俊的不像話,微笑的時候風流溢的滿園春色擋也擋不住,然而冷起臉來的時候,卻是讓人看一眼都覺得膽寒。那漂亮的桃花眼中仿佛春水都在瞬間變成了高山之巔的冰泉,他淡淡開口,聲音聽不出喜怒:「說吧,主子是誰?」

那人咬著牙不言。

高陽和季羽書亦是皺緊眉頭。

謝景行懶洋洋一笑,道:「不說也行,扔到塔牢。」他忽而彎腰,湊近那侍衛,壓低聲音道:「反正我也知道是誰。」

侍衛面色不動,身上亦是傷痕累累,顯然在這之前已經受了不少折磨,謝景行微微一笑,只是笑意卻並未到底眼底,道:「收了他的令牌。」

季羽書和高陽同時一愣,不由自主的看向那侍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