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3 節(2 / 2)

重生之將門毒後 未知 6523 字 2021-02-11

……

沈妙不知道的是,這一日,瞧見她腕間那只「虎頭環」的蘇明楓,一整日都是坐立不安。

就連蘇煜也察覺到蘇明楓的不對勁兒,還問他是怎么了。如今平南伯蘇家已經盡量低調藏拙,誰都知道眼下朝中風起雲涌,莫要趟混水。現在蘇家已經習慣了這般逍遙的日子,蘇明楓又沒有入仕,板著個臉給誰看。

蘇明楓吃飯的時候也只是含糊幾句,草草扒了兩口就回到了自己的屋中。剩下蘇煜和蘇夫人面面相覷。蘇夫人問:「他這是怎么了?」

蘇煜搖了搖頭。蘇夫人干脆問小兒子蘇明朗:「明朗,今個兒你跟你大哥出門,遇著什么人了?」

蘇明朗一邊夾菜一邊沒心沒肺道:「遇著了沈家姐姐,大哥問沈家姐姐要首飾,沈家姐姐不給,沈家姐姐說這樣不合規矩,大哥就不高興了。」

蘇夫人和蘇煜倒抽一口涼氣。

蘇明朗這番話沒頭沒腦,停在他們二老的耳中卻是蘇明楓同沈家姑娘親近,沈家姑娘覺得有損閨譽不給,蘇明楓生氣了?

蘇夫人放下筷子,問:「我且問你,你說的沈家姐姐,是不是沈家五小姐。」眼下沈家二房三房都被抄了斬,自然不會是沈玥。沈清兩年前就死了。沈冬菱換親到了王家,未出閣的沈家姐姐,那就是沈妙了。原諒蘇夫人首先想到的就是威武大將軍沈家,畢竟定京就這么個沈家最出名啊。

蘇明朗用力點了點頭。

這下蘇煜也坐不住了,他顫巍巍的指著蘇明朗道:「你大哥問人家要首飾?」

蘇明朗的腦袋點的跟小雞啄米似的。

夫妻二人對視一眼,彼此都看到對方眼中的不可置信。按說吧,蘇明楓過完年不久就二十三了,尋常人家早就成親了,再早些的連兒子都抱上了。不過自家這個卻是不知道哪根筋不對,一直不肯娶妻。早年間還有臨安侯府的謝景行跟著蘇明楓一道,蘇煜一點兒不擔心,知道謝景行是個逗姑娘喜歡的,跟這謝景行錯不了。謝景行一死,得,自家兒子可以直接做和尚了。這兩年就沒見過對什么姑娘感興趣的。不管是不是眼光高,再這么下去,蘇家夫婦都要懷疑蘇明楓是斷袖了。

眼下聽蘇明朗這般說,夫妻二人半是欣慰半是犯難。欣慰是蘇明楓還是個正常男子,喜歡的是女子。犯難的是蘇明楓看上的是誰家小姐不好,偏還是沈信的女兒,沈信手握重權,和沈信結親,要是哪天文惠帝准備收拾沈信了,蘇家也要跟著倒霉。難道自己藏拙好容易出了一個火坑,又要跟著跳進另一個火坑?

這般想著,頭疼不已。還是蘇夫人體貼,道:「先別急,明朗說的不清不楚的。如果明楓真的喜歡沈家小姐,肯定還會有所表示。金鳳,你去把大少爺院子里的小廝都給我叫過來。我有事要問他們。」

屋里,蘇明楓來回踱著步。

他沒有看錯,即便只是短短的時間,也足夠他看清楚,摸清楚。沈妙腕間帶著的那只玉環,分明就是虎頭環。

虎頭環一共有兩只,一只在公主府榮信公主手中,另一只出現在沈妙手腕上。蘇明楓一直以為第二只不會出現了,因為謝景行死了。

普天之下只有謝景行會做虎頭環。

那時候蘇明楓和謝景行還是整日走馬章台的慘綠少年。一日看見謝景行拿了個鐲子模樣的東西打打磨磨,還嘲笑了他一番。其實內心里卻十分好奇,蘇明楓了解謝景行,雖然謝景行生的俊俏美貌,玩世不恭,卻其實對這些華麗飾物並無半分興趣,更別提是女人的物件了。好奇之下蘇明楓就詢問了起來,謝景行白了他一眼,只說是暗器。

後來蘇明楓磨得謝景行不耐煩了,謝景行就給他看,那鐲子做成兩支連在一起的手環模樣,里頭卻是藏了暗器的,有毒針,可以防身用。

蘇明楓覺得很有意思,想要,謝景行鄙夷:「這是給女人用的,你戴鐲子給誰看?」

蘇明楓就偃息旗鼓了。後來卻見謝景行將那鐲子送給了榮信公主≡從玉清公主死後,榮信公主對謝景行十分寵愛,謝景行與她感情甚篤,送給榮信公主是情有可原。

為什么要叫虎頭環?正是因為謝景行自己在上頭雕了一只老虎頭,他的雕工不敢恭維,丑的跟狗似的。蘇明楓嘲笑不已,榮信公主卻很喜歡。謝景行反而來了興致,說還要再雕一只。

但是那翡翠玉料很難找,一直沒找到。直到兩年前蘇明楓給他從外頭富商手中找著了一塊,但玉料不如之前的好,有淺淺的白痕,認真看還是能看見。謝景行出征之前還拿了那塊玉,說路上無聊的時候就做虎頭環,誰知道一去天人永隔。

而在沈妙手上的那只虎頭環,翡翠玉料上在日光下有淺淺白痕,一樣的機關,一樣的做工,而那丑的突破天際的雕工,和謝景行的手筆如出一轍。

謝景行是兩年前離京的,沈信兩年前去了西北,沈信先走謝景行再離開,而謝景行走的時候都還有那塊玉料。難道這兩年間沈妙和謝景行見過面嗎?

可那時候謝景行已經死了呀!

而且那鐲子上的雕痕並不久遠,似乎打磨不久,還不夠圓滑。

蘇明楓心里砰砰直跳,抬手招來自己的小廝,道:「叫幾個人在沈信府宅門口守著,觀察一下沈家五小姐的動靜,買通沈宅里的下人也好,沈五小姐的一舉一動,事無巨細我都要知道。」

蘇明楓自然不知道,自己的這番話傳到蘇老爺和蘇夫人耳中,又有多大的震動。

「天哪,」蘇煜道:「明楓是真的對這女子用情至深了!」

「我原先想著明楓怎么看都不像是會做出奪人首飾這般孟浪舉動的人。還以為是明朗胡說八道,沒想到竟然是真的。」蘇夫人腦仁生疼,喝了一口茶道:「怎的原先那么矜持,眼下卻像是換了一個人般。還買人家眼線,這追姑娘也不是這個追法,和外頭那些上不得台面的小子有什么區別?」

「許是用情良苦呢。」蘇煜有些感嘆:「這孩子隨我,長情。」

蘇夫人白了他一眼:「照這么看,不給明楓娶了,明楓不得嘔心死?得先給沈府下封帖子才行。」

「下帖子干嘛?」蘇煜不解。

「還能干嘛,給你兒子相看媳婦。」蘇夫人語出驚人。

------題外話------

蘇明朗專業坑隊友一百年_(:3ゝ∠)_

蘇明楓:我不喜歡沈妙,不背,這個鍋我不背!Σ(°△°|||)︴

第一百六十四章 相看

夜里起了風,冷的出奇。睿王府上,高陽正拿著一封送來的信看的津津有味。

沈妙生活在沈宅,雖然沈家兵丁不少不少守衛也不弱,但因為種種原因,仍舊危機四伏,不敢放松一點兒。謝景行就從墨羽軍里調了個暗衛來,悄悄貼身跟著沈妙,免得出什么意外。

這個叫從陽的暗衛在墨羽軍中原先是做探子的,身手一流,打探消息也一流,就是有個毛病,跟個話嘮似的。每日都要給謝景行報備沈妙做了什么,這封信里寫的便是沈妙今日見了什么人,又說了什么話。基本上除了上茅房和洗澡沒寫,其他的也都事無巨細的差不多了。

高陽覺得這挺變態的,奈何從陽就是這么一個謹慎的人。待看到晌午沈妙一行人在街道上遇著蘇明楓的時候,神情又變了變。

雖然不知道蘇明楓發現了什么,不過蘇明楓和謝景行有那么多年的交情,這番古怪的舉動反常,只怕有些不好。

正想著的時候,季羽書咬著個蘋果從後面路過,見高陽扯著張紙發呆,就瞟了一眼,卻是重點歪了,他道:「啊,原來沈家那位表小姐喜歡蘇明楓啊。」

高陽被高陽突然這么一嚇,差點從石凳上一頭栽了下去。回過神來的時候怒道:「一驚一乍干什么?」

「你膽子也太小了。」季羽書拍了拍他的肩:「別成天扇你這把扇子了,好好練武方是正道。」說罷又回到原先說的話頭上,道:「羅小姐和蘇少爺還是挺配的,三哥和兩邊都有交情,不如改日做個媒。」

高陽眉頭一皺:「你哪只眼睛看見他們配了?再說,誰說羅潭喜歡蘇明楓了?」

「我兩只眼睛都看見他們配了。」季羽書道,給高陽指那信上的一行字,:「你看,羅小姐對著蘇明楓說『不愧是兩兄弟,生的都一樣好看』。你說說,蘇明朗就不說了,羅小姐這是變著法兒的給蘇明楓示好呢nad1(不然,吃飽了撐的誇一個人『生的好看』。」

得虧從陽是個話嘮,上頭那一段兒不僅寫了沈妙說的話,捎帶著把羅潭的話也寫進去了。季羽書也算是個人才,這么滿滿當當的一頁紙,一眼就看到了這一句。

高陽壓下心中微微的不悅,道:「無聊。」

「這你就不懂了。」季羽書奪過高陽手里的扇子,學著高陽一派高深莫測的模樣搖了搖,一副我最聰明的模樣道:「只有本少爺這種閱遍花叢的老手才能看清楚芳齡女子的真心。你懂什么,你要是討好討好我,我可以考慮教你……阿嚏!」寒冬臘月的,扇著扇著風季羽書就打了個噴嚏。

高陽搶回扇子,不想理會他。

正說著,謝景行從外頭回來,身後還跟著鐵衣和南旗,也不知從哪里回來的,有些風塵仆仆的模樣。

「三哥!」季羽書熱情的朝他打招呼,謝景行看也沒看他一眼,冷著臉往屋里走,南旗和鐵衣也是面露肅然。季羽書根本沒有意識到謝景行心情不好,繼續道:「三哥,沈五小姐出事了。」

謝景行腳步一頓,皺眉看向他。

高陽也看向季羽書。

季羽書清了清嗓子,正色道:「剛替你看了從陽傳回來的消息,今日沈五小姐出門的時候遇著了登徒子,登徒子摸了沈五小姐的小手。」

高陽扶額,只聽季羽書又問:「三哥可知這膽大包天的登徒子是誰?」

自然是無人接他的話,倒是弄得南旗和鐵衣緊張不已。沈五小姐是自家主子看中的人,誰吃了雄心豹子膽,竟然摸了沈五小姐的手?

季羽書撕心裂肺道:「是蘇明楓!是三哥的拜把子兄弟蘇明楓!同為手足,他竟然挖三哥牆角,不仁不義不要臉!」

南旗和鐵衣呆了,謝景行目光森冷,高陽干脆拿扇子掩了臉,壓根兒就不想看季羽書人一多就作妖的德行nad2(

……

一燈如豆,沈妙百無聊賴的在燈下看書。不時地抬眸瞧一眼窗戶,大冷的天窗戶開的很大,沈妙估摸著謝景行在沈宅里安插的有人,她倒是很無所謂。沈信和羅雪雁平日里又不在府里辦公,沈丘就更不用說了。沈宅里沒秘密,謝景行的人來了也不會有什么關系,還多了一個人看門,權當是請了個不要銀子的侍衛罷了。

既然謝景行的人注意著這頭的一舉一動,將窗戶打開這個舉動,應該也會稟明他主子,自己有事在等謝景行。

沈妙左思右想,都覺得今日在街頭遇著了蘇明楓,委實不是一件好事。蘇明楓和謝景行關系甚好,要知道前世蘇明楓死了,只有謝景行敢為他收屍,且不怕明齊皇室的震怒,就知道這二人的確是至交好友。既然是至交好友,總歸是彼此了解的。今日蘇明楓注意到她的鐲子,說什么「虎頭環」,定也不是隨口一說,必然和謝景行有什么淵源。

沈妙也不知道謝景行的身份在明齊究竟有幾個人知道。不過今日看蘇明楓的表現,蘇明楓是不知道的。若是被蘇明楓知道謝景行沒死……日後不知道會不會有麻煩。

這般胡思亂想著,卻聽見窗戶口有響動,抬眼一看,那紫袍青年已經輕車熟路的進來,臨了還把窗關上,省的風灌進來。

謝景行大踏步的走近,在桌前坐下來,桌上的茶還是熱的未冷,謝景行給自己倒了一杯茶,熟的簡直像是自家屋里。沈妙忽略心中古怪的感受,自己也喝了一口茶,道:「今日我找你來,是有一件事。」

「何事?」謝景行勾唇問道。

猶豫了一下,沈妙才道:「蘇明楓可能察覺到你還活著的事了。」

謝景行沉默nad3(

沈妙伸出手腕,她腕間的翡翠鐲子瑩潤的剔透,越發顯得手腕纖細白皙,她道:「今日蘇明楓在街上瞧見了我手上這鐲子,說什么『虎頭環』,問我見沒見過你,我想這其中應當有什么淵源。或許他也猜到了你尚在人世。」

謝景行微微蹙眉,他本來生的好,只是平日里似笑非笑的模樣惹人心醉,這會兒不說話得時候,就覺得冷冽之感撲面而來。

沈妙想著,謝景行如今是大涼的人,頂著睿王的身份卻要戴個銀面具,便是為了不被人發現真實身份。誰知道自己的疏忽卻可能被蘇明楓察覺,就算蘇明楓是謝景行的好友,難免不會被人利用,若是給謝景行惹來麻煩……謝景行幫了她那么多忙,她一上手就是給謝景行添麻煩,沈妙的心中微微起了點愧疚。

她斟酌著道:「要不……想個法子補救一下。」

「不可能。」謝景行斷然拒絕了她的提議,道:「蘇明楓和我相交多年,性狡聰慧,瞞不了。」

沈妙頭疼,心中卻又有些埋怨謝景行,既然這虎頭環還有這么寫淵源,就不要隨意送人好么?偏她今日還戴了那只虎頭環,才會碰巧被蘇明楓撞見。

「那又該如何?」饒是沈妙聰明,也不曉得該怎么辦。術業有專攻,隱瞞身份這回事,她不懂啊。

謝景行搖頭:「發現就發現,不用理會。」

「這樣不會給你招來麻煩?」沈妙皺眉問:「蘇家好歹也是明齊的官家,你是大涼的人,或許他會以為你是敵國派來的奸細……後患無窮。」不是沈妙將人心想的壞,只是本就是這樣,為了一點子利益,後宮里的同胞姐妹都能互相殘害,更別提這是關系到兩國之間的利益。

朋友之間的友誼最珍貴,因此也最容不得欺騙,最脆弱。

謝景行慢悠悠的看了她一眼,忽而唇角一揚,道:「你在擔心我?」

沈妙一愣,隨即道:「我在關心我自己。」頓了頓,又補上一句:「我現在與你是一條船上的螞蚱,你要是被發現,難保不牽出我,還將沈家拉下水,得不償失。」

謝景行有些好笑:「放心,和本王做盟友,虧不了。」

沈妙習慣了他的自大,並不將他的話放在心上,只是忽而想到了什么,道:「話說回來,你真的不打算阻止一下蘇明楓?」

「你以為我的面具要戴多久?」謝景行忽然問。

沈妙不明白他的意思,沒說話。

「我的身份,遲早會被知道。」謝景行淡淡道:「不是蘇明楓,也會是其他人。」

沈妙心中驚了一驚,有些不解,又問:「那你沒有想過,如果身份被人知道,你的……親人會如何想?臨安侯,榮信公主,蘇明楓還有其他人……」就算被其他人知道,其他人最多也都是驚訝。但是謝景行的至親好友會如何想,謝景行面對的是來自最親的人的質疑,饒是沈妙都有些不敢想象。

就算她自己前生被背叛傷害,好歹和沈家都還是一邊的。但是隨著謝景行身份的揭開,他是大涼的睿王,局面就復雜多了。

謝景行漫不經心的一笑:「知道了又怎樣?」他道:「天下人恨我也無妨,」他看著沈妙,笑的一瞬間有些邪氣:「我不怕。」

但不知道為什么,沈妙竟然被他的這個笑笑的有些心酸≤覺得這眉目英俊美貌的青年,卻也沒有他看上去的這般無情。

沈妙卦想著,冷不防被謝景行摸了摸頭,他道:「鐲子不要取下來,既然給了你,就不怕被人認出來。」

沈妙其實很不喜歡有人摸她的頭,堂堂一國的皇後被人摸頭傳出去像什么樣子。就連沈丘摸她的頭沈妙也會不悅,今日卻破天荒的任由謝景行動作。

她在心里嘆息,今日就不要計較那么多了吧。

謝景行站起身來:「以為你有急事才過來,沒什么事我就先走一步。」他道:「日後有什么問題,就叫一聲從陽。他現在是你的暗衛,不用開窗等我。我到了叫醒你。」

他說的自然,沈妙也沒覺得什么不對,直到謝景行走了之後,沈妙才覺出這話說的也太過曖昧了些。

她想到謝景行的話,試著輕聲叫了一聲「從陽」,便見眨眼之間,眼前多了一個穿著黑衣的侍衛模樣的年輕男人。

沈妙頭疼,謝景行這是在她閨房里塞了個人嗎?日後睡覺也被人守著看?她問:「你整日呆在屋里?」

從陽道:「屬下住在門口的樹上,少夫人喚屬下的名字,屬下是練武之人,小聲喚也能聽見。」

沈妙驚訝的看著她:「你叫我什么?」

從陽對她行了一禮:「少夫人。」

沈妙:「不要叫我少夫人。」

「是,少夫人。」

沈妙:「……」半晌,她揮了揮手,無奈道:「罷了,我問你,謝景行去干什么了?」謝景行匆匆忙忙的走,看起來是有什么要緊事在身。沈妙因著白日的事總覺得心神不寧,想著莫不是謝景行是去找蘇明楓殺人滅口了。

從陽道:「屬下不知。」

沈妙深深吸了口氣,一問三不知,謝景行根本不是送了個暗衛,就是送了個人來監視自己了。她打量了一下這個叫從陽的人,看著年輕力壯的,明兒個就讓他跟著小廚房的一起砍柴去!

謝景行出了沈宅,對身邊的鐵衣吩咐道:「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