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7 節(1 / 2)

重生之將門毒後 未知 6522 字 2021-02-11

的,也不怕有命拿沒命花。」

成王一向說話粗枝大葉不計後果,這番話說的也十足放肆,不過顯然十分合離王心意,他道:「八弟說的不錯。太子拿到沈家兵權,的確非我所願,這樁親事若是成了,不只是我,兩位兄弟也會有所連累,那可不成。我提出刺殺沈家小姐,便是為了以絕後患,雖說沈家小姐很是無辜,可說到底也是被太子連累的。」

離王笑眯眯的說起刺殺一事,話中雖然很是同情沈妙無辜,語氣中卻沒有一絲憐憫。

「可是要如何將此事算到周王身上?」襄王小聲問。

「周王平日行事放肆,沖動之下做出此舉也合情合理,父皇本就對他頗有微詞,在想扶持太子的時候,因為周王而損失沈家兵權,父皇只會重責於他。」離王沉吟道。

「一箭雙雕,是個好主意。」成王大大咧咧的開口:「我支持六哥!」

襄王沒有說話,可他即便說不說話也都無關緊要。他和成王都是追隨離王的,離王的決定,也代表著他們二人。若是成功,自然升天,若是失敗,一起倒霉。這是一開始就明白的「同甘共苦」。

心中微微嘆了口氣,只能盼望明日刺殺沈妙,能夠進行的順利一些了。

……

夜色如墨,冬日的風刮在臉上,皆是凜冽寒意,仿佛有人拿刀子在刮臉似的。白日里打好的水在夜里都結成冰,隨著木桶晾在屋外,第二日和地面黏在一起,搬也搬不動。

客棧的樓上,窗前,紫衣青年負手而立,眉頭緊鎖,不知想什么想的出神。從外頭驀地飛進來一只雪白的鴿子,落在面前的窗台之上,身上都結了一層細小的冰凌,這么冷的天氣還在外頭飛,大約也是冷的出奇。

謝景行從鴿子的腿上取下一個銀色的小管,隨手將鴿子往身後一扔。屋里燒著炭火,正是溫暖融融,鴿子身子一歪,飛到屋里的書桌上,歪著頭去啄桌案上小碗里放的玉米粒。

謝景行從銀色的小管中抽出一個小紙卷兒,展開看完。隨手扔進炭火爐中化為灰燼。鐵衣從門外走進來,走到謝景行身後,道:「主子,車馬已經備好,明日一早啟程回京。」

謝景行「嗯」了一聲。

鐵衣卻沒有退下,而是看著謝景行的背影,似乎有些猶豫要不要說。

「有話就說。」謝景行頭也不回的道。

鐵衣一震,連忙道:「主子,定京那頭傳來消息,這幾日沈信正在為沈五小姐物色合適的青年才俊,似乎有意結親。」

謝景行沒回頭,鐵衣看著對方秀骨青松的背影,不知道為什么,只覺得頭皮發麻。他也不知道這話當講不當講,心中叫苦不迭,定京那頭的季羽書和高陽在傳回來的信里都沒提到此事,鐵衣這會兒提了,日後謝景行怪責他們二人,倒像是鐵衣在其中挑撥一樣。

但是不說吧,此事事關重大,要是回頭謝景行自個兒知道了此事,已經釀成大錯,他這個貼身暗衛也就可以不用當了,說不定命都沒了。

在義氣和性命之間,鐵衣十分果斷的選擇了後者。

他道:「蘇家蘇明楓,羅家羅凌,馮家長子馮子賢都登門沈宅。」

「馮子賢?」青年轉身,盯著鐵衣的眼睛,問:「馮子賢為何登門?」

鐵衣脊背發寒,硬著頭皮道:「因為沈信急著將沈五小姐嫁出去,因為宮中有消息傳出,太子有意要娶沈五小姐為側妃。沈家不希望沈五小姐嫁入東宮,想在聖旨下來之前把沈五小姐嫁出去。馮家小姐和沈五小姐是好友,特意尋兄長過來解困……」

「宮中什么時候傳的消息?」謝景行緩緩問道,聲音卻似鍍了層冰。

鐵衣壓根兒不敢看謝景行的眼睛,頭都要低到地上去了,道:「五日前。」

「五日前的消息現在才到?」謝景行不怒反笑,漂亮的桃花眼似有怒氣劃過,他道:「本王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養了一群廢物。」

屋里的空氣倏爾冷下來,似乎比外頭還要冷,即便有著暖融融的炭火,桌上的鴿子卻也是「咕」的輕輕叫了一聲,腦袋縮回羽毛中去。

鐵衣欲哭無淚,卻還得將沒說完的話說完,道:「宮中今日給沈家傳話,明日沈五小姐一人進宮,皇後有事相談。」

話音未落,就見那俊美絕倫的紫衣青年身形一閃,已經到了門口,隨手扯下掛著的狐皮大裘披上,冷聲道:「備馬。」

鐵衣一愣:「主子,不是明日一早……」

謝景行冷漠的掃了他一眼,鐵衣打了個冷戰,什么都不敢說了。

這一夜,風雪交加,寒氣入骨,有人在溫暖的床上翻來覆去無法安睡,有人在華麗府邸商量殺人越貨的陰謀勾當。有人理所當然的居於九重宮闕指點江山,也有人騎寶馬千里之外披星戴月風雪迢迢。

有人歡喜,有人悲傷,有人焦慮不安,有人得意洋洋。明齊諾大的江山如畫,定京歌舞升平,臨到年關各處歡聲笑語,卻無人看得到平靜湖面下的風起雲涌。

定王府上,某一間屋中,還有人自己與自己對弈。

男子一身青衫落落,桌上的棋局七零八落,白字黑子交錯一盤,極其復雜的模樣。每走一步,他都要思量許久,似乎是下到了瓶頸之處,手中的黑子卻怎么也下不了手。

燈火微微晃動,幾乎將要熄滅,他起身續上燈油,屋中重歸光明。這男子眉目生的光風霽月,一派謙謙君子作風,似有傲骨青霜在心,然而眉目間落落寡歡,有著散不開的哀愁。

這人正是裴琅。

裴琅看著窗外風雪交加的夜色,沉沉嘆了口氣。

傅修儀的這一步棋,的確是走得不錯。禍水東引,無論是成功或是失敗,都和傅修儀沒有一絲一毫的關系,而無論結果是什么,是太子倒霉,是周王離王倒霉,還是沈家倒霉,對傅修儀來說,都是一件好事。

這樣的一處棋局,沈妙幾乎沒有別的路可走。就算是有,那也是下下之策,這一句對弈,傅修儀穩賺不賠。

裴琅有些為沈妙擔心。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要替沈妙擔心,如果沈妙死了,他就能名正言順的跟了傅修儀,傅修儀對他十分倚重,他若是沒有看錯,此人有帝王之才,日後自己也會雞犬升天,富貴榮華享之不盡,也可以更好的在暗中保護流螢。

可是,他還是不願意沈妙輸。

這些日子傅修儀懷疑府中有內奸,將定王府的守衛增加了一倍,連只蒼蠅都飛不進來,更別說傳消息出去。他沒有辦法和沈妙以書信溝通,只能在暗處焦急。

聽聞沈妙明日要獨自一人進宮一趟,恰好,他明日也要進宮,雖是傅修儀的幕僚,他也是個小官兒。

沈妙是沒有路了,窮途末路之下,會不會有別的生機呢?

片刻後,裴琅看著自己面前的棋局,已經是困局了,再下下去也沒有必要了。他一只手抵著桌角,突然反手一番。

只是輕輕一掀,滿盤棋子瞬間摔落,大大小小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

地上一片狼藉。

原先的局勢,什么都看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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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章 憤怒

第二日一早,沈妙就進了宮去。

羅雪雁和沈信不放心她,讓她帶了許多侍衛。可是沈府的侍衛也不能隨時跟著沈妙,待到了宮門的時候,都要在外頭等候。

沈妙臨走之前,倒是將謝景行給的大大小小的首飾,能戴上的幾乎都戴上了。對於明齊的皇宮,她從不憚報以最大的惡意揣測,只怕出了什么意外,做好萬全准備。

等到了宮門口,谷雨她們並著侍衛都在外頭等候,沈妙被宮女領著向坤寧宮那頭走去。一路上,宮女倒是有些奇怪,從宮門道坤寧宮的路不算簡單,要繞過好幾個長廊,還有很些花園,沈妙卻是走的熟門熟路,就連有些生舊松動的台階,都不用宮女提醒,也就自己抬腳邁過了。宮女心中狐疑,莫非沈妙來了一次坤寧宮,就將這條路記得如此熟悉,一點兒錯處都不犯?

倒沒想到,這坤寧宮前生就是沈妙居住的地方,一草一木都已經銘記在心。因此面對堂皇擺設,精巧陳列,亦是視而不見,若是認真看去,還能看見沈妙眼中一閃而過的厭惡。

這些旁人都不知道。

等到了坤寧宮,宮婢正在給皇後梳頭,沈妙等了好一陣子,皇後讓她進去。

今日董淑妃並未過來,只有皇後一個主子。她穿著有些正式的朝服,頭上戴著九頭鳳簪,妝容貴重,生生撲面而來一股壓迫感。

沈妙瞧了一眼,心中就了然了。

這還真當她是個不諳世事的小姑娘,想用皇家威嚴來恐嚇她?逼著她主動松口?難怪要故意支開羅雪雁,若沈妙真的是個十六歲的小姑娘,在皇後穿得這么正式,話里在若有若無的威脅幾句,覺得自己孤立無援,心中慌亂,指不定就會松口了什么事。

可沈妙哪里就是個小姑娘。面前的人是皇後,她前生做的皇後,比這一個見識更多,架子更大,吃過更多苦,所以這點子狐假虎威的名頭,還真不放在眼里nad1(沈妙垂眸下去,浮起一個謙卑的笑來。

皇後慢慢皺起眉頭。沈妙的反應和她想的有些不一樣,她不曉得沈妙是故意裝糊塗還是本來就蠢,目光落在沈妙腕間的鐲子上,微微凝眼,笑道:「這鐲子水頭挺好的,上前讓本宮瞧瞧。」

沈妙依言上前,皇後執起沈妙的手。鐲子不知道是哪里尋來的罕見玉料,翠*滴,圓潤無比。正要誇贊幾句,就聽見沈妙笑道:「回娘娘,臣女的簪子和項鏈耳環也很好看。」

皇後一愣,竟也認真去看,這一看之下嘴角就不由的一抽,貓兒眼的簪子配的是珍珠耳環,珍珠耳環配的又是琥珀項鏈,至於手環和零零碎碎的首飾釵子就更不必說了。明明分開來看都是工藝精巧的貴重首飾,怎么一股腦兒塞在身上就那么扭捏呢?皇後突然就不大想誇贊沈妙首飾,連帶著對那手鐲也失去興趣。心中難言鄙夷,當初都說沈家小姐是個只曉得金銀的草包,後來以為改頭換面了,今日一看,不和當初根本沒脫形嘛。一想到要把沈妙嫁給太子,皇後心里就不樂意,若非是為了沈家兵權能夠給與太子助力,皇後才不願意讓這么個粗鄙的女子嫁入東宮。

皇後放下沈妙的手,道:「本宮今日來,是想與你說說話的。」她嘆了口氣,道:「那一日同你母親提過,如今你尚未定親,年紀正好,本宮看著喜歡,有些與你做個媒≡然地,本宮也不會強人所難,這做媒也要你喜歡才行。」

沈妙低著頭不說話。

皇後拍了拍她的手:「你覺得本宮過得好不好?風光不風光。」

沈妙心中冷笑,面上卻是笑著答道:「娘娘過得很好,很風光。」

「嫁到皇家,讓有權勢能力的人寵著護著,每個女人都能過得很好很風光,本宮是運道好。如今你也有這樣的好運道,你想不想過的很好很風光?」

這話幾乎是有些引誘的意思在里面,沈妙唇角微微一揚,話語卻是說的謙卑又惶恐,她猛地在地上跪了下來,道:「臣女如今已經過得很好,萬萬不敢肖像其他,更不敢和娘娘相提並論,還請娘娘饒臣女一命!」

皇後愣住了nad2(她沒想到沈妙竟然是這個反應,普天之下想要攀上高枝做鳳凰的人不在少數,皇後曉得,但凡女子,總有幾分愛慕虛榮的心腸,她拿自己做例子引誘,沈妙年紀小容易被說動,還怕她不動心。只要沈妙稍稍松口順著她的話說,那賜婚一事皇家就能名正言順的將主動方推到沈家身上。就算要做強盜,總也要掩飾幾分。

誰知道沈妙卻是這個反應,沒有動心,沒有猶豫,反而是害怕?

皇後心中沒好氣的想,難道當皇後有這么可怕嗎?還是這沈家嫡出的小姐其實是個膽小如鼠的,又蠢笨如牛,根本聽不懂自己的暗示,還以為大禍臨頭。

真是扶不上牆的爛泥。

接下來的時間,任憑皇後說的如何委婉,或是嚴厲或是溫和,沈妙都是一副謙卑惶恐的模樣,而正是這一副模樣,嘴巴卻緊的很,一句松口的話也撬不出來。到最後,皇後都帶了幾分火氣,十分不悅的讓沈妙回去,只想著此事從沈妙這頭是走不通的,還得同文惠帝再細細商量一下新的辦法。

因著皇後讓沈妙走的時候,最後對沈妙的態度已經是十分不滿了,連帶著坤寧宮的宮女對沈妙也不怎么在意,就將沈妙交給外頭一個路過的小太監,讓小太監將沈妙送出宮去。

小太監自然是應了。

小太監帶著沈妙往宮外走,拐過幾個彎兒,深宮之中宮殿眾多,除了一些後妃生活的偏殿,更多的卻是太監宮女們住的小屋。這小太監帶著沈妙走的盡是僻靜之處,在繞過一處花園,幾乎面對的是一處廢棄的荒園時,沈妙停下腳步,道:「這不是出宮的方向,你要帶我去什么地方?」她的手不動聲色的按住袖中手腕的鐲子上,沒有人比她更熟悉明齊的宮殿,她知道從哪個方向逃走更有利nad3(

那小太監一愣,隨即低聲道:「裴先生想見姑娘。」

裴琅?沈妙微微皺了皺眉。

思忖片刻,沈妙還是跟著小太監往前走。裴琅已經許久未曾與她通過書信了,沈妙還以為裴琅被傅修儀發現端倪。但是派莫擎過去打聽,似乎又在定王府見過裴琅,似乎是安然無恙的模樣。若是傅修儀懷疑裴琅,定然不會讓裴琅獲得如此瀟灑。

裴琅找她的話,一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情。

世上之事,多有巧合。沈妙不曉得的是,皇家有意為她指婚一事,牽連了一眾人。沈信羅雪雁和沈丘固然是親人,馬不停蹄的為之奔走,一些其他人卻也前赴後繼的奔了進來。譬如羅凌能夠抒發的真心,蘇明楓陰差陽錯的求娶,馮子賢義字當頭的施以援手。

人世間有千絲萬縷的聯系,那些聯系如同蜘蛛吐出的晶瑩絲線,在各自的位置安好,有一日縱橫交錯,便形成了一張細細密密的網結,構成了這世上最令人詫異的、無法置信的巧合。

榮信公主進宮了。

她的身子不是很好,近幾年來越發的消瘦。一年到頭進宮的日子寥寥可數,今日看著卻有幾分急切。宮女要去通報,榮信公主擺了擺手,就道:「本宮沒帶帖子,有要事要與皇兄商量,不必通報了。」

宮門口的守衛哪里敢攔,雖然榮信公主如今不怎么露面,當初到底也是先皇寵愛的女兒,性情又剛硬。沒得惹惱了她日後沒有好果子吃,當即就放行了行。

宮女要為榮信公主尋轎子,被榮信公主拒絕了,榮信公主道:「走小道,轎子反倒不方便。你們攙著本宮,本宮慢慢走。」

榮信公主心里也是焦急的,她不問朝中事,每日又閉在自己的公主府中,要不是偶然經過庭院聽見下人們談起沈妙的事,都不知道皇家有意要將沈妙嫁給太子。且不說因為謝景行,榮信公主也要保下沈妙。榮信公主自己也是對沈妙極為欣賞,身為皇室中人,榮信公主深知女人嫁進來,表面上瞧著風光,未必就是真的開懷。況且沈妙也不是一個熱衷富貴榮華的女子,於是這些對她來說更沒有必要。真的嫁入東宮,沈妙一輩子都不會快活。

榮信公主趕著要去找文惠帝,希望能改變自己這個皇兄的想法。便抄了一條近道小路走。

沈妙到了一處偏僻的亭子。

這亭子掩映在樹林中背靠著一條長長的走廊,走廊中有幾處屋子,倒是方便躲藏。裴琅就從那屋子中走了出來。

小太監在外頭替他們二人把風。沈妙對裴琅點頭算是行過禮,就問:「裴先生有什么要緊事在這里談?」

「定王把府邸封住了,沒辦法給你傳信。」裴琅道:「太子娶你入門的主意,是定王提出來的。」

沈妙挑眉,裴琅見她並不驚訝的模樣,就問:「你知道了?」

「猜到了是他的手筆。」沈妙淡淡道:「太子的腦子,無緣無故怎么會想起我來。」

裴琅有些疑惑沈妙這話的語氣,倒像是對太子和傅修儀極為熟悉的樣子。可是沈妙一個閨閣女兒,平日里根本就沒有和皇子們打交道的機會,如何又會了解皇子的個性。只怕沈信都不見得有沈妙這般熟悉。

這一處荒園曾經鬧過鬼,平日里幾乎是沒有人來的。因此裴琅也不擔心有人路過。他皺眉道:「成親的事,你打算如何?」

沈妙有些意外,裴琅一向是個只會分析利弊而不會帶上個人情感的人,難得問她親事,畢竟她怎么看這樁親事,於大局來說是無關緊要的。

沈妙道:「順其自然。」

「你不能嫁給太子。」裴琅道。

「嫁不嫁不重要。」沈妙最討厭的就是裴琅一副篤定的模樣,似乎將所有的事情都把握在手中,因此他看不到旁人的掙扎,只會以自己認為是「對的」去做。她就冷冷道:「就算嫁過去了,我也未必過得不好,也會用我的法子去達到自己的目的。路都是自己走出來的,每一條路都有不同的走法,裴先生不會以為這世界上只有一條路吧。」

「我並非你想的那個意思。」裴琅嘆道:「嫁進東宮,固然可以讓你走你的路。可是以你的婚姻為代價,這對你來說,太過殘忍了,也實在得不償失。」

沈妙心中微微一動,看著裴琅。

裴琅竟然會說「以你的婚姻為代價,這對你來說太過殘忍了。」要知道前生婉瑜要嫁給匈奴的時候,沈妙曾經求過裴琅,因為裴琅是傅修儀的心腹,裴琅的話傅修儀總會考慮幾分。而當時裴琅卻告訴沈妙:「娘娘,以公主一人的婚姻換來明齊的安好,換萬民福祉,不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擅長以天下大局來觀摩事實的裴琅,竟然也會將大局擺在第二位。

裴琅沒有主意沈妙的神情,他道:「皇家將消息傳出去,整個定京沒有人敢和沈府結親。」